雪中悍刀行
作者:烽火戏诸侯 | 分类:仙侠 | 字数:458.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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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一剑便是百万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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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戟宁峨眉率领一百凤字营轻骑继续尾随世子殿下,与白衣陈芝豹擦身而过时,并未出声,宁峨眉虽是当世陷阵一流的武夫,对于在北凉军中的地位爬升并不热衷,给人一种迟钝的感觉,今天小人屠带领三百余重甲铁骑奔驰几十里送行,折腾出这一场声势,宁峨眉越过那一袭惹眼的清亮白衣后,却也不禁皱起了眉头,他再后知后觉,也察觉到世子殿下方才望向自己的眼神,没了先前的友善。宁峨眉握紧手中重量仅次于燕刺王麾下头号猛将王铜山的卜字铁戟,转头看到身后百余人凤字营亲卫多数都在几步一回头,瞻仰陈芝豹的姿容风采,宁峨眉陷入沉思。
北凉四牙中,手握北凉第二精锐重骑六千铁浮屠的典雄畜,掌管北凉三分之一“白弩羽林”的韦甫诚,两人皆是陈芝豹一手栽培起来的心腹大将,此时就在身后肃容握鞭,对于这两人与自己齐名的北凉青壮一代猛将,宁峨眉并不热络熟识,只限于杀伐战场上的娴熟策应,若说军中声望,宁峨眉自认不输丝毫,可如果说是手中兵权轻重,差距何止是官阶上的三级?宁峨眉自嘲一笑,提了提手中大戟,缓了缓骑队速度,拉开到世子殿下要求的半里路。
毛发如狮的典雄畜扭头吐了一口唾沫你在地上,鄙夷道:“将军,这殿下该不是吓破胆子了?都不敢让我们送行。不送更好,老典还不乐意热脸贴冷屁股。咱铁浮屠个个是拿北莽蛮子脑袋当尿壶的好汉,丢不起这人!”
更像私塾里教授稚子读书识字的韦甫诚要含蓄许多,轻笑道:“殿下四年前出门游历,身边才带了一个老马夫,这次总算是补偿回来。正在兴头上,自然不喜我们的叨扰。老典,你这只知道杀来杀去的老匹夫,哪里懂得世子殿下的风花雪月?”
六千铁浮屠重骑在铁骑冠天下的北凉军能排第二,仅次于徐骁亲领的大雪营龙骑军,一黑一白,让北莽三十五万边军闻风丧胆,春秋国战,人屠徐骁教会天下一个鲜血淋漓的真理,战场胜负从来不是单纯甲士数量的比拼,甚至不在于披甲率高低,而在于兵种搭配,奇正双管齐下,再由最精锐力量在僵持中一锤定音,西垒壁,便是死战第一的鱼鼓营悍不畏死,为骑战第一三千大雪龙骑兵开辟出一条直插叶白夔大戟军腹地的坦荡血路,陈芝豹坐镇中军,运筹帷幄,王妃亲自擂鼓,徐骁舍弃头盔,持矛首当其冲,三千白马白甲,一路奔雷踏去,其中便有鱼鼓营千余人的袍泽尸体,既然西楚士子豪言西垒壁后无西楚,那徐骁便让西楚干干净净亡了国。
金戈铁马名将辈出的九国春秋,那是武夫最璀璨的时代,典雄畜韦甫诚正是从这场战火中崛起的年轻将领,功名都是踩着一位位春秋大将的白骨积累出来的,身上自有一种不可言喻的傲骨枭气,哪里会看得起膏粱子弟的架鹰斗狗?你便是世子殿下又如何?北凉军首重军功,每年那么多凉地纨绔被父辈们丢到边境,哪一个不是被他们操练得跟死去活来连哭的力气都没有?哪一个最后不是连祖宗十八代都忘了只记得军中上级?你徐凤年除了世子殿下的头衔,还有什么?
典雄畜呸了一声,狞笑道:“我去他娘的风花雪月!老子前年带着六百铁骑长驱直入北莽八百里,抢了一位刺史千金,在马背上就让剥光了她,完事了捅死挂在长矛上,这才是老子的风花雪月!”
韦甫诚弯腰摸了摸爱马鬃毛,打趣道:“结果就被大柱国吊在军营栅栏上冻了一晚上,我可是听说你那玩意儿都被冻得瞧不见了,现在还能使唤?”
典雄畜一拍肚子,豪迈笑道:“照样可粗可细,老典在马上床上那可都是没二话,韦夫子,你若不信,把你家闺女借来一试,保你不服不行!”
韦甫诚一阵头大,道:“敢打我闺女的主意?信不信我白弩羽林灭了你的六千铁浮屠?”
典雄畜撇嘴道:“夫子又放屁了,有本事各自拉出一百人丢到校承酥氯比保腿媒嗷涣艘槐久伢牛峁亮瞬坏揭磺ё钟直焕贤返馁瓢疗赖愀蚨希倩灰槐荆怀鲆馔庠俦慌貌恢狄晃模旆锬曛皇蔷醯檬芤娣饲常嗳匆丫璧簦潦檎跚纠淳褪翘辶睿一故撬藕蛘獬鸺倚旆锬瓴抛降难挂樱贤范丛谀抢锕首鞲呷说刂傅憬剑嗥鹣纫蛭淮蟀涯昙停鸵蝗淘偃蹋宕魏螅翟谑鞘懿涣耍嗨な椋撑溃骸氨兆欤 ?br/
瞧瞧,近墨者黑,跟世子殿下学口头禅是越来越顺溜了。
徐凤年不理会姜泥的发飙,笑呵呵问道:“要不我找吕钱塘练刀去,在旁指点指点?”
老头伸了个懒腰,舒服躺在车厢内,没好气道:“你所佩两刀的原主人,老夫倒乐意说上两句。你就算了,悟性嘛,马马虎虎,大概能有老夫年轻那会儿一半,可惜练刀太晚,一身内力还不是自己的,不信你能练出个三五六来。”
眼中笑意满满的姜泥落井下石道:“这话真实诚。”
徐凤年低头伸出一根手指,划过绣冬刀鞘。
一半悟性?
姜泥似乎想起什么,冷哼道:“那人是小人屠陈芝豹?比你可要瞧着像世子殿下多了。”
徐凤年抬头笑道:“那也是像而已。”
姜泥竟有点怒其不争的意思,约莫是愤懑于自己的头号敌人如此不济,有辱她和神符,恶狠狠道:“你就不知压一压那陈芝豹的风头?掉头就跑,不怕被人笑话!”
徐凤年哑然道:“要不然还跟陈芝豹打一架?”
姜泥恨恨道:“打不打得过是一回事,打不打就是另外一回事!”
老头儿扯了扯羊皮裘,笑道:“小丫头你这就所有不知了,咱们眼前这位世子殿下刀术平平,心思肚肠却是得了徐骁真传,只不过那姓陈的小人屠恐怕早就知道这点,没那么容易糊弄,倒是身后那些个光长力气不长脑子的北凉莽夫,十有八九没看出来。”
徐凤年置若罔闻。
姜泥若有所思。
老头儿一语道破天机,“小丫头,比心机,你这辈子想必是比不过这阴险家伙了,要不老夫教你点功夫,还是有希望一较高下的,他便是得了全部大黄庭,只要不曾真切摸到武道的门槛,你一样可以一剑破之。谁说女子不可一剑力当百万师?这小子的娘亲,便是老夫生平仅见的三位剑道大成者之一。”
徐凤年默不作声,左手握住春雷。
老头儿斜眼看着双刀,笑道:“原来是习惯左手刀,小丫头,你看,老夫就说这小子狡猾得很。”
徐凤年笑着松刀起身,缓缓道:“今天先不听书了。”
等徐凤年离开车厢,姜泥怔怔出神,有点恼火。
老头问道:“姓姜的小丫头,如何?要不要跟随老夫学点真本事?”
不曾想姜泥毫不犹豫道:“学什么学!”
老头儿纳闷道:“为啥不学,当年求老夫收作徒弟的笨蛋,可以从北凉一路排到东海。”
姜泥冷声道:“我若跟你学,徐凤年早就让我死了。”
老头儿挑了下一条稀疏眉头,“他敢?!”
姜泥将书放入箱子,叹气道:“再说你也就是嘴皮功夫厉害,跟你学没什么大出息。”
老头儿捧腹大笑,几乎要在车厢里打滚。
姜泥恼怒道:“笑什么笑!”
老头儿坐正身子,神秘兮兮低声道:“你可知老夫是谁?”
姜泥一脸平静道:“我管你是谁?”
老头儿揉了揉下巴,躺在车中,翘着二郎腿,自言自语道:“这倒是,连老夫都忘了自己是谁,又能有谁记得木马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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