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雨惊龙
作者:飘逸居士 | 分类:仙侠 | 字数:108.5万
本书由笔趣阁签约发行,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004 荒野破庙
汪金山甚是尴尬,他本想叫师兄传自已两招这厉害的剑法,不料师兄说出这番话来,自是不能低声下气的求他,道:“师兄说那里话,小弟可不是此意,嗯,若有盗匪再来,叫他们见识师兄的厉害。”佯作兴奋之色,语调却叫人听了极不舒服。
шшш .TтkΛ n .C〇
唐清才甚是诧异,纳闷不解,只因他心中有事,也就不往心上去多想。
夜色来临,渐渐变灰,俩人错过城镇,处身荒野大道上,他们是练武的人,若在平常,自是无惧,现在身处危机之中,面临随时可来的盗匪,心下惊惶不安,又行了一会,末见有何动静,汪金山道:“师兄,我们便这么走到天亮么?”
唐清才目环四周,脸色古怪,道:“我总觉得今夜气氛格外不同,也许有强敌要来了。”
汪金山笑着说道:“我也觉得有点特别,不要说是人,就连野兽也没看见一只,我看还是找个地方歇脚要紧,就是咱们不累,牲口也怕要走不动了。”
唐清才脸有忧色,道:“现在不是喘气的时候,虽是没有一丝风吹草动,却正是强敌要出现的时候。”
汪金山道:“师兄这么说,倒叫小弟不解了。”
唐清才道:“日间我注意了一下,发现要打咱们主意的有不少人,如果趁现在打劫咱们,不失之一个好的机会,直到现在仍没有一丝动静,这不是说明有厉害的脚色要出现吗?”
汪金山一听即立不安起来,道:“咱们就这么俩人,如来了一帮厉害的强人,那可如何是好?”心下暗道:师兄也真是了得,连这也给他看了出来,不知哥哥来了没有,别要叫人捷足先登,把宝物给劫去了。
唐清才道:“现在话虽是这么说,倒底怎样了,还不得而知,咱们还是走一步算一步。”隔了一会,又道:“我记得前面应该有一个破庙,这样吧,咱们就到那里歇歇。”行不出二里,果然有座破庙,庙前林密叶茂,黑沉沉地,树林里空寂无人,枝叶在风中簌簌作响,陡增怵意。
汪金山心下害怕,颤声说道:“师兄,我们就不用进去了吧?”
唐清才嘿嘿了数声,道:“既来之则安之,莫要紧张,我们进去无妨。”
汪金山道:“别是强人出没的所在,那我们就糟了。”骨寒毛竖,战战兢兢。
唐清才强定心神,拍马前进,边走边道:“遇林莫入,遇庙莫进,咱们现在别无选择,再说强人要打劫的话,早就动手了,惧怕又有何用。”来到庙前,下马牵着马推门而入,他知庙里破落,和尚早就走光了。不加顾忌,汪金山如遇虎羊羔,鹤唳风声,惶惶惊恐。
唐清才借着微弱星光,游目四顾,左右走廊乱草丛生,瓦片败落,蛛网布挂,阴阴森森,蟋蟀啼泣个不休,假山怪石黑景,寂夜凉风中十分可怖,就象传说中鬼魂出没之地。
汪金山心下卜卜跳个不停,脸色也吓得苍白。唐清才点燃火器,仔细游览,庙虽破旧,灰尘厚厚的,显是久末有人来过。心下稍宽,穿过走廊,绕了九曲小道,来到后殿,松了口气道:“就在这里歇歇吧。”
“有鬼”汪金山突然一声惊叫,声调恐惧可怖,听了令人毛骨怵然。
唐清才给他一吓,心跳加剧,倒退了几步,颤声问道:“怎么了?”却见汪金山身躯抖搂,犹如雨打花枝,伸手一指,舌头僵硬,竟是说不出话来,心下害怕恐惧可想而知,几乎晕了过去。
唐清才抬头望去,但见一团白影卧在一块石磨上,十分似人,暗道:难道真有鬼魂不成?这么一想,不觉寒意透心,毛发倒竖,颤声喝道:“是哪条道上的朋友,何……何必装神弄鬼吓人。”
那白影翻了个身,隔了一会,丝毫不见动静,只听得扑捅声响,身边的汪金山倒下人事不省。唐清才大惊失色,只当他着了暗算,拨出宝剑大喝道:“何方鼠辈偷施暗算,给我滚出来。”随着声音一歇,一片寂静。
唐清才强定心神,握着宝剑,鼓起勇气蹑手蹑脚,屏止了呼吸,小心翼翼,举着火器定睛细看,石磨上确是一人,那人一身白衣,身材极是熟眼,思索片刻,即立想起这人不是日间所遇那个白衣书生吗?只道他早走得远了,不想会在这破庙里,他那个书童不见踪迹,不知上哪儿去了?想不到他一介酸丁,居然有胆孤身到这恐怖之地。
唐清才上前一把推醒他,道:“喂,你给我起来。”
那书生睡眼朦胧,一看唐清才手中发亮的宝剑,啊的叫了一声,道:“不好,有强人,救命,救人呀。”仍躺在石磨上,手足乱舞,口中叫个不停。
唐清才心中有气,喝道:“不许喊,再喊我就把你的狗头砍了下来。”
那书生极是非常害怕,果然不敢再喊,环目一扫,咦的一声道:“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会到了这里来了。啊,是了,这里一定是强人的老巢,也就是强盗窝了。”
唐清才见他神色古怪,酒气喷人,暗道:这书生敢情是喝醉了酒,糊里糊涂的闯到这里来,倒不是有心吓唬我们。问道:“你那书童哪里去了?”
那书生一拍额头,诧异道:“咦,真是怪事,伍青这小子跑到哪儿去了,怎地把我带到这鬼地方来。”双手托腮,苦苦思索,敢情酒后百事俱忘了。
唐清才心下一宽,过来瞧汪金山,浑身上下毫无伤痕,就是出了一身虚汗,显是吓得晕了过去,不觉暗暗摇头:师弟好歹也是个练武之人,平时胆子也蛮够大的,怎地吓成了这付模样。
那书生游目四顾,瞧这破烂不堪的古庙,脸上显现不安之色,道:“敢问这位仁兄,此是何处,瞧这般光彩,莫非是鬼怪出没之地,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可就没命了。”
唐清才大怒喝道:“快给我闭上你的鸟嘴,在这里罗里罗嗦,当心我把你的舌头割了下来。”
那书生吓了一跳,道:“看你长相斯文,又不是强盗,干嘛这么凶,又没人得罪你了。”
唐清才瞪眼道:“你倒底有完没完。”那书生嗫嗫嚅嚅,虽不敢言,瞧他气色神态,心里似是说了不少。
唐清才给汪金山捏人中,不一会,他缓缓醒来,问明情况,不禁大怒,拨剑唰的一声就刺了过去,那书生惊叫一声,朝后跌倒,汪金山这一剑竟刺了个空,唐清才怕他伤了那书生的性命,一把拉住他,汪金山气呼呼说道:“这小子装神弄鬼吓唬咱们,岂能就此饶了他?”
唐清才道:“我们的麻烦还不少吗?你就别给我添乱子了。”汪金山虽是有气,也只得作罢。
唐清才把那书生扶起,仔细打量他,见他若有十七八岁,一张秀脸吓得苍白,暗道:这不过是个平常的小书生,汪师弟欺他吓他,末免小题大做了。一笑问道:“公子爷你怎的深夜至此,把家人也给掉了。”
那书生作揖道:“小生姓伍,名斌,乃是巫山人氏,前往河南走亲戚,不想今早贪杯多喝了二两白干,竟糊里糊涂的误闯了大王的贵府,实在是失礼之极,还望大王见凉息怒,饶了小生这回,放我下山。”
唐清才一听,真是有点哭笑不得,自已师兄弟将他当作鬼怪,他却把自已俩人当作打家抢舍的强人,汪金山大怒道:“什么,你敢骂我们是强盗?”
伍斌连连作揖,嘴里连声道:“不敢,不敢。”心里仍是将他当作强人无疑。汪金山哼了一声,遇上这个酸丁,无原无故给吓个半死,在师兄面前大大掉人,暗叹倒霉。
三人到殿内找地方坐下,唐清才取出干粮,分些给那书生充饥。汪金山心情烦燥,不住的唠叨:“真***狗强盗,害得我们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好。”
唐清才道:“你在这里说破了嘴皮又有何用,只能怪咱们学艺不精,这才处处被人欺负。”汪金山极是不悦,心里暗骂:师兄也真***不是人,处处想抬我的扛,道我的不是。
唐清才站起仰望星空,满腹心事,暗道:此行事情虽是平常,但盗匪纷纷而至,杀不胜杀,东西掉失了倒也罢,有损本派声誉事大,众位师弟怎的到了此时也接应不上?
“师兄,师兄。”汪金山一把推他,唐清才听他语气诧异,不解道:“怎么了?”
汪金山道:“那书生不知哪里去了?”
唐清才记得他吃完干粮后,便睡在原来躺的那块石磨上,此刻人影无迹,何时走的竟是不知?思索片刻,觉得那书生并无什么怪异之处,道:“别去理他,咱们小睡一会,天亮了还要赶路。”
汪金山道:“我总觉得那书生并不是什么好道路,他如是强人的线眼,此时溜去叫人来,那咱们岂不成了网中之鱼,跑不掉了?”
唐清才笑道:“象他这付模样作强人的线眼,那岂不是太好笑了么,我看你是疑心生暗鬼,对事对人,都觉得可疑,不必理会这许多,还是睡觉要紧。”
汪金山道:“师兄不是要小弟凡事小心为妙,怎的此时就大意了。”
唐清才给他说了句,很是不高兴,只道他心里害怕,正思索间,汪金山一推他肩头,附耳低声道:“好象有人来了。”唐清才早就听到了,知来了几个人,和汪金山找地方隐身起来。
但听到一人把声音压得低低地说道:“他们走的就是这条路,前后数十里毫无人烟,除了这破庙,他们不会到别处去的。”
另一人说道:“姓唐的也真够狡滑,他***。”
又一人说道:“就不知他是不是躲在这破庙里,别让咱们给错过了。”
原先那人道:“刚才我注意了一下,地上有三个足迹,姓唐的只有汪金山那小子相助,现在又多出了一人来,不知是不是他们的帮手来了。”
一人道:“管他什么帮手不帮手的,且姑搜他一搜,那时不就什么都清清楚楚了。”
一人叫了起来道:“这不是姓唐那小子的马吗?啊也,他们就躲在这里。”一声口哨,庙前火光登时明亮起来,围绕着整个破庙,显是给人围了起来。
随着一阵大笑之声传来,不一会便到了里面,一人大声说道:“唐清才,你的形迹已露,何必再藏头露尾呢?”
唐清才不禁大惊失色,来人不是别人,竟是长湖尖刃帮帮主许海龙,他中计追赶白衣怪道而去,那知会这么快就去而返回,知道再也无法躲藏,一声冷笑,大步跨了出来,汪金山战战兢兢跟在后面,数人手拿火把,余人一涌而上把俩人围住。
许海龙一声笑道:“想不到你这小子倒有心计,把白衣怪道那厮耍了倒罢,居然连我也骗过了,到了这时,不知你还有什么伎俩一起耍来弄弄。”
唐清才面临强敌,威武无惧,朗声笑道:“许帮主在长湖打起什么扶弱救贫,在江湖上很是得意,那知今夜一见,竟也是这付调调儿的模样,可叹江湖上的英雄好汉们平时可是看走了眼了。”
许海龙笑着说道:“有你这样一位大豪之人路过,许某三生有幸,岂能错过。唐少侠,许某不喜与小辈动手过招,你又何必硬迫我出手呢?”他是成名人物,唐清才武功虽好,毕竟是晚一辈中的人,和唐清才动手的话,不免有以大欺小之嫌,故有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