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家暴致死,我靠弹幕杀疯了
作者:时时慢 | 分类:言情 | 字数:108.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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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江巍难道是奔着遗物手札来的?
“然后就……”
姜安宁刻意拉长了一些声音,引得族长等人心里头直痒痒,恨不能掰开她的嘴,瞅瞅里面到底藏了什么话。
姜族长等人不敢睁开眼睛,害怕一睁开,发财的机会就溜走了。
即便是这样,那张脸上,仍旧还是看得出明晃晃的急切。
“静下心来,去幻想,去构思,想你想要得到什么,盆满钵满,粮谷满仓,如花美眷……”
“想就行了!”
“放心大胆的想!”
“梦里什么都有。”
姜安宁轻忽的语气,带着些许嘲弄。
意识到被戏弄了的姜族长,陡然睁开双眼,目光凌厉,像是恨毒了眼前之人,直呼其名:“姜安宁,你放肆!”
这妮子,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戏耍于他?
其他跟着闭上了眼睛的人,也同样脸色不好。
姜安宁这是拿话骂他们呢!
“到底是哪个教给你的如此没大没小,不懂尊卑,不通世故,连长辈都敢戏弄,简直是毫无教养!”
姜族长心恨难平的重重捶打着炕沿儿。
冷不防的拍松了一块炕沿儿边上的青砖,险些栽楞着扑到地上去。
他脸色瞬间难看许多。
想到这炕沿松动的缘由,他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红的,僵硬勉强的扯了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出来,自我找补:“你看看你,肯定都是让赵元山两口子那混账给教坏的。”
“调皮,真调皮,是不是?”
姜族长仿佛是换了一张面孔似的:“你是个好孩子,呵呵呵,三爷爷知道的。”
他默默地将炕沿上松动的那一块砖推回原位,假装无事发生:“都是那两口子不着调,不然我们安宁这样有出息的好孩子,哪里会捉弄三爷爷啊。”
姜安宁嗤了一声,明显并不买账。
姜族长神情尴尬,有些说不下去了。
他不得以向其他人投去求助的目光。
没想到这些人来时一个个把口号喊的响,真到了要用他们的时候,个个撇开视线,连与他对视都不敢了。
不中用!
姜族长好是一番气闷。
他回过头来,尴尬的维持着笑意,正苦恼着该继续说点儿什么找补找补,不想姜安宁却先主动开了口。
“族长爷爷实在不必拿好听的话来抬举我、吹捧我,没得真把我说的相信了。”
姜安宁微微一笑,没给人太多思考的时间:“说来,我这儿确实有桩生意,兴许可做。”
“只不过,我一直担忧大家伙会比较排斥,所以也就没敢说。”
“既然今儿大家都在这儿,我便胡言乱语几句。”
听闻此言,众人心思顿时活泛起来。
方婶子有些担忧的想开口劝人,被旁边的姜根山扯着手,悄默声的阻止了。
江巍拧眉,盯着姜安宁那张脸,一眨不眨的看着,似是想要从这张噙着恬淡笑意的脸上,寻摸到阴谋算计的端倪。
姜安宁视线随意的扫了一眼,似是无意,却毫无遗漏的,将众人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
连刚刚悄默声从外头进来,姜贵诚两口子的表情,她也没有错过。
她微微一笑:“不过,个中真假与是否可行,还得诸位叔伯们自行甄别判断,我虽是侥幸得了谋生之道,却始终对农桑之事儿,生疏不得要领,也不懂这其中关窍,恐会弄巧成拙。”
“到底是个什么事儿,你且快快说来听听。”
姜族长一听她真有主意,当即就坐不住了,迫不及待的催促着人。
“是啊是啊,安宁,你就快赶紧说吧,别跟咱们卖关子了!”
“对呀对呀!”
众人也跟姜族长一样急不可耐。
数双眼睛同时满是期待的落在了姜安宁的身上。
“我听闻咱们这地方的庄稼,总是怎么种也种不出来收成,一年到头的产出,也就勉勉强强够个温饱。”
“这样还得是在老天爷眷顾的情况下。”
不少人听了这话,都跟着点起了脑袋。
“确实是如此。”
谈及庄稼地的事儿,姜族长倒是严肃正视了几分。
“我也种了差不多四十年的地,这么多年以来,每亩地的亩产,基本都只有两百来斤。”
姜族长:“这还是好的肥田,才有这样的收成。”
“要是差一点的,便是连两百斤都没有。”
他长叹了一声:“更不要说那些开荒的沙地一类,那是连产出一百斤都勉强。”
“要不是实在没法子了,咱们都不舍得浪费那些个种子。”
“不多种上一些荒地,等去了朝廷要收的赋税,怕是全村老少都得饿肚皮。”
提及粮食产出,姜族长的忧虑愁苦,倒不似作假。
能吃饱饭,吃好饭,谁会愿意操心着会不会一觉醒来,就要开始过起吃完上顿,不知下顿在哪的日子呢。
他不免有些意动:“安宁,你是不是有什么法子,能改善亩产?”
姜安宁:……
“族长爷爷,我只是一个绣娘。”
她微微抽动了下嘴角:“连稻苗跟稗苗都分不清楚……”
第70章 江巍难道是奔着遗物手札来的?
哪里会什么改善亩产的法子。
倒是她爹娘留下的手札里,有提及到相关内容。
只是……
她又不种地。
她连稻苗和稗草都分不清,养十株蔷薇都要死上九棵……
不过那手札里关于农桑之事的内容,她倒是浅略的看了些。
就是成果嘛……
学不会,根本学不会。
姜族长等人瞬间失望,连江巍也从一脸期待的表情,变成平静无波,心如止水。
原本他还想着,若姜安宁真懂粮食增产之法,便是给她个贵妾的尊荣,也并非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粮食,可是朝廷之根基,国泰民安之底色。
若是江安侯府,能够献上粮食增产之法,地位与恩宠必将更巩固一层。
不过很快,他也就释然了。
区区一个小绣娘,乡野村女,怕是连书都没读过几页,能会什么粮食增产之法。
更别说,他这八年来,从未见过姜安宁下农田干活,所吃所用,皆都是买来的。
她名下倒是有十来亩田产,只不过这些年来,都是赵家人伺候着的。
所得收成,也尽都进了赵家的库房里头。
就算姜安宁真的有什么粮食增产之法,他也得仔细提防才行。
谁知道,这所谓的增产法子,是不是幕后之人拿来,借姜安宁之手,算计他,算计江安侯府的!
是他迷障了,竟也跟着这些人异想天开起来。
江巍自认为情绪隐藏的很好。
却不想余光始终注意着他的姜安宁,将人浅显细微的表情变化,尽数收于眼中。
她心生困惑。
好奇怪。
村里人指望着地里头的收成果腹,听见兴许有增产之法,期待激动倒是正常。
可江巍为什么也很跃跃欲试,激动期待?
他明明就不种地……
寻常更是一副富家少爷贵族公子的做派,不识人间疾苦的样子。
且听到她说没有时,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仿佛是与泼天的富贵擦肩而过般破碎失落。
姜安宁心里莫名浮现出一个十分大胆的猜想。
江巍,他该不会是奔着他爹娘留下来的手札遗物而来吧?
她爹娘骤然离世,尸身棺材被丢到村口后没多久,就来了一帮凶神恶煞的人,闯进她家里东翻西找。
嘴上说着是她的族亲,实际上,口音根本就不对。
一开始,她也不清楚那口音是哪里的人。
直到江巍,得了县令的指派,成了她们村的村正。
那口音,可不就是跟江巍一个味道?
当时她偷听到那些人零星几句窃窃私语。
说是要找什么‘书籍’‘册子’一切跟能记录文字图画有关的东西。
她当时心很忐忑。
阿娘临出门前,曾多次叮嘱过她,在她家后头的东圊旁边,深三尺的地方,埋着爹娘这些年的心血之物。
她不知道是什么,更不敢透露半点不对劲出来。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将家里的地砖都敲下来,逐一翻找,紧张又恐惧,生怕他们会连东圊也不放过。
好在,那些人也只是进去东圊里找了找,并没有像在屋房里那般,掘地三尺。
后来隔了有半年的时间,她实在是想不出办法过活了。
家中连一粒米粮都没有,树林里也找不到什么能吃的东西。
这才想到阿娘提及的心血之物。
她趁着无人时,把东西挖了出来。
原以为会是什么金银细软,却没想到只是两匣子厚厚的手札。
不过,那手札,倒是记录了许多赚钱之法。
就是好些个东西,她没有银钱去准备材料,根本就是想做也做不成,只能空守着赚钱的法子而无能为力。
连想誊抄一份香料方子出去变卖了,都没有纸笔。
好在是,翻找到一份不要钱,到林子里采摘,或是到垃圾堆放处翻寻旁人不要的果壳等物,就能够凑齐制香材料的方子,算是暂时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等她将香料卖出去,换回银钱,这才有资金买米粮与绣线等物。
渐渐地,倒也把日子过得好了起来。
若是从前,她大抵也不会将爹娘留下来的遗物手札,同江巍来此的目的联系到一起。
直到今儿看到那份关于牵机药的记载,以及如何利用薯莨纱,将牵机药溶于其中,对人缓慢造成伤害。
她不确定了。
也不得不胡思乱想,猜忌怀疑了。
爹娘正是去了一趟京城,才莫名的遇了害,丢了命。
从前,她天真愚钝,蠢不可及,或许还会相信爹娘是归来途中,遇见打劫的山匪丢了命。
如今,她却是不敢相信了……
尤其是阿娘临行前,坐在她身边碎碎念叨过的话。
“若是阿娘有的选,定不会去那腌臜吃人的地方。”
“我的小安宁,你一定要好好的,快快乐乐的。”
“就在这里吧,天高皇帝远,倒也不见得就是坏事儿。”
“阿娘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回来见你一面……”
那时候,姜安宁听不懂,只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在她耳边说话。
前世更是没有如现在这般,清楚的忆了起来。
阿娘的那些话,如今稍加联想,可不正是奇怪?
姜安宁有些失神,好在很快就清醒回来,收拾起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回过神,继续打着精神跟姜族长等人说话。
“到底是什么主意?”
姜族长经过刚刚那一遭,心里的期待值已经降低了许多,语气也没了先前的急切。
“种桑树。”
“种桑树?”
姜族长惊了一声,其他人也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种桑树能做什么啊?”
“桑叶子倒是能吃,可也顶不了饱啊。”
“安宁丫头这可真是胡说了。”
“亏我还期待住了,结果就这?桑树哪里没有啊,不说咱们村东头树林子里的了,就咱们村一走出去,往官道上去的那条羊肠小道两边,就零零散散长多少桑树呢,还用特意种?吃多少没有啊!”
村里人基本都是抱怨的口吻,连姜族长也是脸色有些不好,觉得姜安宁这丫头,实在是过分了!
戏耍他们一次不算,竟然还戏耍第二次!
唯独江巍,眉眼陡然凌厉,甚至变了脸色。
他乌青着脸,眼睛里那股子戾气怒火,藏都藏不下去。
“种桑树?”
江巍死死地盯着姜安宁,向前踏了几步,离人更近了些,像是随时都会冲上前去,捏碎人的脖子一样。
姜安宁被吓了一跳,想不通‘种桑树’三个字,怎么会扭曲了他的神经,让他情绪起伏如此之大。
“我也是瞧着咱们村附近的桑树,都长势良好,便是不用人专门打理,也都郁郁葱葱……”
她佯吞了下口水,压了压声音,仿佛是被吓到似的,怯怯软软的:“是有什么问题吗?”
姜安宁眨了眨眼睛,神情无辜:“我没有想太多,就是觉得桑树浑身是宝,既然种粮食的收成不好,倒不如换了方向,改种成别的。”
姜族长正欲开口,江巍先一步道:“你要种桑?”
“只是说个建议……”姜安宁眉眼怯怯。
江巍:“种桑之后呢?”
姜安宁似是有些被人身上冷冽的气势给吓到,略往后躲了躲,不敢言语。
“该不会是想养蚕吧?”
江巍眯了眯眼,满是怀疑。
姜安宁拿不准人为何会情绪变化这般大,只能继续故作无辜:“不、不可以吗?”
“你会饲蚕缫丝!”
江巍语气十分肯定。
姜安宁情绪微敛,很是无辜的摇了摇头:“不会。”
似乎是怕人不相信,她解释道:“只是在绣坊接活的时候,曾听人提过几句,说是咱们这里,竟然没什么养蚕纺丝的人家,寻常要用到什么丝线织物,还得特意去外面进了货才行。”
“所以我就想着,咱们何不试试种桑,养蚕,若能成,远的不说,至少在江安县这里,总该有一席之地吧?”
江巍皱眉。
他明显不大相信,却又好像找不出什么漏洞来。
看着姜安宁这双与那女人十足相似的眉眼,他用力抠着手心,极力保持清醒。
那个女人也总是这般眼神无辜,实则狠辣歹毒!
纵使那人不愿意继续追查,可那个女人随身携带的荷包与行李中,都翻出有毒的蚕茧来,是不争的事实!
他不相信世间会有这么多的巧合。
好端端的,姜安宁为何要提及种桑饲蚕之事?
谁教她的?
会否是那女人,早知自己的结局,所以提前留下遗言,教了姜安宁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