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川沉默了片刻，没多说什么，在他心里，顾凛光风霁月，再想做什么，也不会乱来。

他错了，顾凛这个人吧……

前面十多年就没干过什么好事儿，虽然名满天下，深受读书人推崇，但，他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唔……离经叛道也不为过。

顾凛动作很快，说要给人教训，绝对懒得等，就第二天，路芷柔出门散心的时候，突然被不知从哪儿来的马蜂蛰了个满头包，还被平时不对付的姑娘看到了。

路芷柔顿时羞愤欲绝，直接气晕了过去。

之后，两个月没有出门，在家里养伤。

路清川知道后，嘴角狠狠抽了抽，他心里推翻了对顾凛所有的认知。

他可是最清楚的，那马蜂……有毒。

差一点儿，路芷柔就毁容了。

其实还是顾凛留手了，他其实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路清川对路芷柔蓦然升起了同情，然后听他母亲的话去看路芷柔时，正看到路芷柔抽自己院子里的丫鬟。

他顿时觉得活该。

秀水村，顾凛把事情和穆知许说了一遍，语气十分不以为然。

穆知许嘴角狠狠抽了抽，“你亲自动的手？”

“不是，我找了一个和她有仇的人，然后设计让那个人知道路芷柔的必经之路，之后再不经意的把吸引马蜂的药给那个人。”之后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穆知许:“……”借刀杀人玩得真是溜。

“阿许，你觉得我心狠手辣？”顾凛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你觉得呢？”穆知许没好气的反问，“行了别说这个了，我的第一缸酒就要出炉了，快来，给你尝第一口。”

顾凛连忙跟了过去，浑身都洋溢着愉悦。

第一缸酒酿造出来，穆知许提纯后，给顾凛尝了尝，和那日的烈酒一样。

入喉似刀，肚里一团火！

够烈！够味儿！

“第二缸给你酿造一种温和的酒，你肯定会喜欢。”穆知许看到顾凛眼眶红了一瞬，笑道。

他不喜欢烈酒。

“好。”顾凛眼角眉梢都挂着笑意。

第一缸酒出炉，穆知许正准备给钱曼兮去信时，再次收到她的来信。

两人的火锅店已经开始装潢，要不了多久就开业啦。

与此同时，家里也来了意料之外的客人。

陶子羡带着书童和小厮，正好顾凛在家，他就接待陶子羡。

结果，陶子羡是来找穆知许的。

穆知许正在酒坊，听墨去叫她后，她才回来。

“陶公子，久等了。”穆知许洗了个手才过来，她正在提纯酒，浑身都弥漫着一股醉人的酒香。

陶子羡笑着，“没有，谨之说你在忙，穆姑娘，我也不耽搁你的时间，开门见山，你那个火锅店，可否和陶家合作？我们就在容县开。”

他听说钱曼兮直接在府城开店后，就有了这个想法，那火锅让人欲罢不能。

容县也没有，开在这里，绝对火爆。

穆知许和钱曼兮一开始确实是打算在容县开一家的，但是后面因为钱曼兮比较方便管理，就先在府城开了一家。

“和陶家合作？”穆知许思索了一会儿。

“不错，我可以做主。”陶子羡是陶家唯一的嫡系，也是唯一的继承人。

他说做主确实是能做主的。

“陶公子，我已经和曼兮合作，这件事得去信问过她再说，如果她无意在容县开店，那咱们再合作，如果有意，那就不好意思了。”穆知许歉然的说道。

陶子羡表示理解，“做生意讲究的就是诚信，我明白，那我就静候佳音了。”

之后，三人就没说合作的事情。

陶子羡是个健谈的，和他聊天挺舒服的。

稍晚，吃了午饭他才离开秀水村。

穆知许给钱曼兮回信的时候，顺便说了这件事。

很快，县试开始了，穆知许把酿酒的事情交给明忠三人，之后就陪顾凛去县里。

县试分为三轮，第一轮县试，县试过了还有府试和院试，县试在二月底，府试是四月，院试是六月。

府试和院试要去府城考。

三轮都过了，才是秀才，才能拥有功名在身。

“去吧，我在外面等你。”穆知许对顾凛挥手，容县考试的人挺多的。

大部分都不是书院里的学生。

有些已经考了几年，在家埋头苦读的比比皆是。

“好。”顾凛脸上挂着清风朗月般的笑容。

穆知许目送他穿过层层关卡进去。

之后转身离开，三天两晚的考试，到时候再来接他。

之后穆知许去书院看两个弟弟，给他们送了堂姐刚做的衣服，还有一些吃食。

这两人在书院过得挺好，皮肤彻底白回来了。

“阿姐，今天顾大哥考试，他会考过吗？”两人读书后，就知道功名的重要啦。

秀才是漫长考功名的第一步，一般是三年两考，取的名额十分有限。

“顾凛很厉害的，你们应该相信他！”穆知许笑着看向两个弟弟。

“别担心，在书院里你们是不是经常听到先生用他来给你们树立榜样？”

两个孩子是真的紧张。

“阿姐怎么知道的？”

“因为顾凛厉害啊，放心吧，他考秀才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噢！”两人点头，“阿姐，我们也会努力的，将来给你考功名。”

“不是给我考！”穆知许哭笑不得，“还有，读书也不一定要考功名，读书是为了明理辨是非，知荣辱，而后内敛自谦，严于律己，宽于待人，读书是为了丰富自己，是为了将来你们有想做的事情时，知识能成为你们的底气和倚仗，阿姐从来不要求你们考功名，功名加身固然好，但这不是读书的目的。”

她虽然不如何，但弟妹还是要教导好的。

“你们不需要现在就懂，记住阿姐的话，将来会理解的。”穆知许看着懵懂的两个弟弟，拍了拍他们的肩膀。

“当然，读书时武艺也不要落下，读书丰富精神世界，武艺能保护自身康健，都是重要的。”

她希望两个弟弟能尽量两手抓，将来安身立命要容易得多。

“嗯，阿姐，我们知道啦。”两人认真的点头，虽然不太懂。

但他们知道认真读书，认真习武就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