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花逐月
作者:偌非 | 分类:言情 | 字数:48.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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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美人相招看风流
逐月心里明白,却是全神贯注地看着凌空的剑尖,眼光越来越犀利起来。突然眼中精光暴射,一招“昨年秋扇闷问天”身如弓,手若剑,合扇横扫凌空的肩头。
凌空看见来势怪异,急忙持剑一横,泄了逐月的力道,转而一招“秋月如银天地白”霎时间碧玉剑一而十十而百百而千千而万,幻化成千百道剑光密密麻麻将逐月罩在其中。逐月只是微笑,身形一弓,“唰”地倒退数尺,摆脱剑光,身一侧手一分,扇子打开贴着剑尖一记“顺水推舟”直打凌空的上三路,脚下却踩着五行八卦的阵法,步法怪异诡秘之极。凌空看了也自骇然,暗自竖起拇指赞叹逐月的功力了得,急忙拧身纵起几丈高。空中一个转身,头朝下,一招“惺惺相惜”破空刺向逐月。
台下的人看着两人步法高深,你来我往间招式极其罕见,一时张口结舌着有之,目瞪口呆着有之。更有甚着许多人屏住呼吸,生怕自己一喘气,破坏了两人比武的精彩。
麟德帝在观武台上看着不住地拈须点头,面上却是淡淡的没有表情。
很快两人已经走了几百回合,仍是难分胜负,凌空看着逐月内力似乎涨了些许,心里狐疑,却猜不出缘由。却是小心谨慎应对,一时也动了心肠想与之分个胜负出来,又怕无意间伤了他。只因存了一个不舍得伤害之心,是以处处掣肘。逐月则是抱了与他平局的心思,手里绝情扇虽是步步相逼,也不忍心出绝杀计,却也有些牵绊。
真真高手对决,乐煞旁观者。
飞花在下面看着,心里翻江倒海。今日势成骑虎,只怕平局太难。
眼睛却还在不时地瞟向人群,却见方才的冷冽之气已经消失,恍惚一下,坚信自己的感觉不会错,不住猜忌。
台上的行家也都已经看得出来,二人功夫伯仲之间,想分输赢实在太难,一招不慎,怕是要出个你死我活。
凌空与逐月在台上各自动了心思,剑扇相交,却还是分不得输赢胜负,一时胶着在一起。麟德帝看了许久,点头笑笑,挥手向太子示意。灏心里明白,走到台前,急忙高声喝道。
“停!”
台上二人一惊,各收招式,收手站稳。这才感到热汗顺着脸庞滴滴答答地向下流淌,心跳如擂。
两人互望一眼,彼此一笑,急忙飞身形跃上观武台见驾。
“两位爱卿快快平身,朕看你二人功夫相仿,如再战下去,怕有伤亡。无忧剑功夫卓绝,江王爷少年可畏,朕今裁定,两人平局。”
“谢陛下。”
“太子,宣朕旨意。”
“臣在——”
太子灏急忙走到观武台中央,大声宣道。
“陛下有旨,今日比武擂台大赛,江王逐月与无忧剑易凌空比武平局,特赐二人跨马披红夸街三日。”
两人急忙撩起已经汗津津的锦袍,跪倒在观武台上谢恩。
台下人听了闹烘烘地叫起好来,一时欢声雷动。兄弟二人又不禁一笑,却是会心会意。
“陛下今日格外加恩,特封无职草民易凌空为内卫统领一职,三日后走马上任,斯皇宫防务之责。”
旁人还罢了,逐月和飞花在下面听了,几乎同时一凛,心里霎时冷若冰霜。
凌空虽然早已经知道,沮丧的表情也隐隐外露,只是垂着头不敢说什么。
麟德帝看着两个青春少年,心情大好,踱下龙椅走近二人,亲自给凌空和逐月披了红花,不住的点头赞叹少年可畏,百官齐齐上来恭贺。
台下早有黄门牵过马来,两人相对一笑,飞身上马。一对钦差卫队亲自护送二人自教军场向外面走去。
凌空和逐月骑马披红走在繁华街市,两人同样的服饰华丽,唇若涂朱,目光眉彩,似有凌云之气,举止大雅,气象不凡。那种纾尊降贵的气派是凡人学也学不来的。 于是,艳羡者有之,愤恨者有之,嫉妒者有之,不可思议者有之,好奇者有之,不甘心者有之。私底下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三日之内,城乡内外,红男绿女,白叟黄童,联袂往观者何止千万,一时间街路两旁蹑踵侧肩,掎裳连襼,挨挨查查。
楼头美人相招,已经不是为了那些许缠头,只是因为这两个潇洒少年人物风流。
逐月的名号顿时和无忧剑并了肩,两人对于夸官并无兴趣,只是陛下亲下的旨意,也不敢推辞。三日下来,却是感觉疲惫无聊。
“飞儿。”
“师兄。”飞花看见逐月走近她,温柔地拿起帕子给他擦汗。“这几日,师兄出尽了风头,大江南北只怕从此无人不知江王爷。多少公侯家小姐贵族千金,芳心暗许!只怕从此冰人会踩破了咱们王府的门槛。”
逐月低了头,任由飞花一边给他擦汗,一边酸溜溜地唠叨,只是笑着不语。
“师兄怎么不说话?”
“看你这作酸的样子,我若说什么,只怕又引得你的话了。”
“去——”
飞花帕子一掷,甩到他的手里,自己回身歪到了贵妃榻上,翘起镶着两枚莹润珍珠的绣鞋不停摇晃。自顾自地拈起一只桃子,也不在意淑女模样,恨恨地咬了一口。
逐月大笑起来,也自歪倒在榻上,抢过桃子啃了起来。飞花伸手去推他却没有推动,早被他抓住了手搂住。
“都说女儿家小性儿,不曾想平素杀人不眨眼的师妹如今也是这样。”抚摸着她的如云青丝,逐月含笑感慨。
飞花登时眼皮又红了起来,偎依在他的身边不再说话,只是拿着帕子盖了脸。逐月看见更是开心,伸手轻轻捏住她软软的耳垂揉搓几下,心里燥热,忍不住嘴唇凑过去噙在了口里。隔了丝帕,他温热的呼吸喷在飞花的脸上,有一丝微微的痒酥酥的麻。丝帕滑落,两张精致的脸靠在一起,四目相对,都沉默了一下。飞花轻轻阖上眼睑,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地不停颤动,象是两痕黑色的蝴蝶羽翅。
逐月的唇不由自主地自耳垂滑向她的脖子,飞花只是感觉温热的呼吸在颈项游弋,手心里缓缓沁出了汗珠,却只是伸手握住师兄的手。
“师兄,今晚你去太子府赴宴,飞儿去易府如何?”
“嗯,唔!不行。”逐月轻轻吻着她,听了飞花的话,心里不免丧气,翻身坐了起来。
“怎么?”
“你我同去太子府,凌翼会追问你的去处。”
逐月想起凌翼不过是个单纯快乐的孩子,嘴角弯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其实他比凌翼才大了几天呢。
“易凌空不在府内,正好是个机会。”
“你去了那里找机会缠住凌翼,让他带你逛逛太子府。”
“明白。师兄高明!”
“凌空那日跟我提了他父亲身体的旧伤,我借机会带你为他看病,再找机会。”
“好,我找机会要凌翼带我进冲霄楼。”
唉——
唉——
同时叹气。
“只怕是不易。”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耸了耸肩。冲霄楼只怕是机关重重,进得去也出不来。
“皇帝中毒已经日深,师兄。”
“我已经问过澄王爷,他并没有轻举妄动,再说他也没那个胆子,一旦太子即位,他就失去了所有机会。什么人要致麟德帝于死地?”
“老皇帝一旦殡天,我们就没有机会察知那物件的下落了。难不成是冲我们来的?”
“不太可能!”
逐月摇了摇头,不太相信,好看的剑眉却拧成了一个疙瘩。
飞花轻柔地拉起他的手放到脸颊上摩挲,她对他用着最温柔的残忍,有朝一日,这个翩翩少年的青春撕裂在自己眼前,他会用怎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他的娘亲该是怎样的心痛?该是怎样的撕心裂肺,锥心刺骨?透过逐月精致的脸庞,她似乎看见了师父黯然神伤的眼神,一丝笑容慢慢自心底浮现,只是笑的里面却满含了酸涩。
听闻上一代犯的罪,会祸及三代,想来这就是因果报应,这就是天理循环。如果头顶还有神明,如果神佛还会慈悲,就让她血刃仇家为冤死的父母家人找一个天理讨还一个公道。
她异常温柔地靠在逐月的身上,象是贻糖一般绵软,恨不得手下洒落□□给他一个痛快。
“我们去准备见太子,今日想必公侯云集。”
“好。”
那个澈王爷想必也会去的吧,一张温和的脸在眼前倏忽而过,她不由得恍惚了一下,眼眸随了心思转动了一下,一点灵光坠入了冰冷寒潭。
此时的澈正随了凌空走进易王府的后宅,两人急匆匆地转过小径,来到听雨苑。挑开苏绣帘拢,凌空不禁一阵惊喜。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