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诱
作者:叶雪枫 | 分类:言情 | 字数:75.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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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孤星
我把这张大的纸收起来,折好塞进书包里。
我捉摸不透这些东西是谁写的,写着有什么意义。
第二天傍晚我回到了丰腴观,这一趟回木滨,我没有去见父母。
没觉得遗憾,但觉得有点忧伤。
而且我身体好像又变得有点虚。
估计是那鬼下咒的问题。
厉温好像明天要开会,和老黄与长江打了个招呼,又深深看看我,就走了……
老黄把我叫到他房间,撩起我袖子,又把手背的纱布打开,纱布里的伤口在结痂了。
看来我那一番自虐般的操作挺有效,起码没有继续溃烂下去。
只不过,胳膊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手指印发黑,有的地方又开始破烂,泛着一股子臭味。
这……
我不是要成筛子?
老黄蹙着眉,抓了一把香灰按在我那些溃烂的皮肤上,淡淡问:“查到了吗?刘臣是怎么死的?”
我摇摇头,根本都没人知道他死了,到哪儿知道他死因?
我把书包打开,把里面,在刘臣家找到的那些东西拿出来,那一大张白纸。
上面有很多名字,下面还有一段话:“日如环,天地黑如墨,天狼杀星如井,鬼门开。”
“老黄,这些人名之间,有什么联系吗?”我好奇的问老黄。
这些人名,我只知道我和老黄是师徒,和戴月眠是仇人,和薛晨是师兄弟。
古怪的是,上面还有马楠的名字。
还有几个我不认识,也没听说过的人。
老黄也皱着眉看着那张纸,半响淡淡说:“果然这次,我让你回到木滨办事,确实有了进展。”
“啊?”我一怔。
难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
本意不是让我去送马冬香?
而是让我遇见刘臣?
“他在木滨等你很久了。”老黄眯着眼,看着白纸上,用马克笔写的那些名字,“你不觉得,这些名字之间有联系?”
我摇摇头,原谅我才疏学浅,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就是我的名字被红笔圈上,又打了个叉,看着瘆得慌。
“之前他杀害一家满门,估计就是为了找到你,那是满门惨案,死了一家人。”老黄淡淡说,“道门不可能袖手旁观,所以派李正刚和李七星去抓他。”
“而他就是利用引起道门的关注,来引你回木滨。”
是这样吗?
我想了想,“老黄,我觉得他没有理智,他生前是个很不错的人,很善良。”
“善良分怎么说。”老黄把我带回来那一大张纸拿起来看,眼睛盯着上面的字,最后看到下面那行稀奇古怪的话。
“呵呵,”老黄突然冷笑一声。
随后他扔给我一本书,“回去读。”
我出门前,他又淡淡说:“最近关注一下岑春红。”
“为什么?”我愣愣问。
关注她干嘛?她活的老好,现在她妈打算买下白舅家着火的饭店旧址,重新盖房子开个三层大宾馆呢。
“关注她,最近她也许要死!”老黄面无表情说。
“哦……”
我刚要走,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回头看着老黄,把那个玉观音掏出来,“老黄,按照刘臣家邻居说,这个东西,是给我的。怎么处理?”
这里是道观,我是道士,我带着佛门观音像可以吗?
有没有什么避讳?
“这个看起来已经开光了,但灵力不大,你自己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老黄抿着茶水,眼睛盯着那张白纸,头不抬眼不睁的说。
……
我跑到厨房吃饭,薛三彪本来都吃完了,这会儿坐着陪我吃饭。
“哎,三彪子,”我狂旋大米饭,扫了他一眼,“你怎么穿着道袍啊?”
一般情况,我们只有下山办事时候才会换上道袍,平时就穿正常衣服。
我斜眼看他,难道这几天,他也下山办事了吗?
而且我发现,我和薛晨的道袍颜色始终不一样,我的道袍一直是白色的。
而薛晨的道袍,一直都是黑色的。
老黄的道袍是紫色的,长江是青色的。
“小爷也下山办事啦,给人跑丧啦。”薛三彪抢我排骨啃,带着助听器和我叨叨叨的,“我下午回道观的,昨天下山的。”
跑丧?白事?
“你去哪了?”我问薛晨。
“白镇呗,有一家姓马,家里女人死了。”薛三彪叹了一口气,“哎,丢下个小女孩,好可怜哟,哎对了,是你同学。”
“谁?”我一愣。
“那小女孩叫马楠,梳着西瓜头!”薛三彪告诉我。
我一愣,手抖了抖,马楠的妈妈死了?
马楠一定很难过吧?我有点担心了。
前几天我还去他们家写作业,当时就看出马楠妈妈脸色蜡黄,挺虚弱的。
但是当时还能下炕呢,这几天,三四天?人就没了?
“啥病?”我问薛晨。
“不知道啥病,我就去给他家跑丧,别的没问,”薛三彪一边啃排骨,一边扫我一眼,“这个活儿啊,本来应该你去的,你不是去木滨送鬼了么?就只能我去了。”
他在说什么?什么叫本应该我去干活?
薛三彪扯了我道袍衣襟一把,“你看看你啥等级?”
然后他又扯扯他自己道袍衣襟,“你再看看小爷啥等级?小爷是斗部道士。”
啥斗部道士啊?意思是他比我牛呗?
“放屁呢?”我不高兴了,“薛三彪,我去送鬼也很厉害的,我不比你差劲好吗?你走哪儿尿哪儿,我起码没随地大小便吧?”
薛晨哼了一声,“没说我比你牛,而是说各司其职,各司其职你知道吗?”
他这就说开了,“小爷是斗部道士,是28星宿,4灵斗部,小爷主要是杀邪佞,而你!”
他继续说:“你是冥司,是阴封官,跑丧送鬼是你的活,明白不?”
“啊?”我还真不懂了。
意思是,我的作用和他不一样?
“你没看你道袍是白色吗?你是冥司道士啊,阴封官,你就是送鬼跑丧,看病啥的,”薛三彪把我碗里的肉抢走,“自己不知道呢?”
“大师兄道袍是青色的,是法师道师,等每年正月15上元节,7月15中元节,十月15下元节,他要去道门讲课的,还有2月15太清天尊寿诞,等等……”
“师父的道袍是紫色的,是天师的意思,天师法师。还有金色道袍,那是道门门宗穿的。”
是吗?我愣愣盯着他。
我一直以为,我道袍是白色,他道袍是黑色,是因为男孩女孩有区别。
就像在家里时,我穿粉色红色黄色的衣服,冯闯穿蓝色黑色灰色的衣服。
原来,不是区分男女,是区分‘职位’。
妈呀!这么说,是我理解错了?
那我这辈子,都混不上老黄那件紫色的道袍了?我特喜欢他那件,看着逼格老高了。
我是冥司道士?我又想起师叔黄双儿了,她的道袍也是白色的。
“!”我脑子有点晕。
“我把你活儿干了,你要怎么感谢我?”薛三彪嘟着嘴。
“下次我帮你杀鬼呗。”那还用说?下次他的活儿我帮他干就行了。
“哎,对了,”我又想起马楠,“薛晨,马楠是不是很难过?”
“嗯,哭的很伤心,”薛三彪叹了一口气,“不过,我没收她家钱,不是有你那份关系吗?没必要收钱了。”
“讲义气。”我夸了薛晨一句,这小姐们儿,立刻像骄傲的小孔雀,尾巴都要翘起来了。
不过,他高兴了一阵,和我说:“你那同学啊,八字命柱里看,是个孤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