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诱
作者:叶雪枫 | 分类:言情 | 字数:75.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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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 他迷恋的痴迷
老黄说话就是这么直白,我想问的,他完全清楚。
老黄说完,我愣了几秒钟,之后突然说不出话来。
姜元生刚找到我的时候,我一刹那之间很担心大嫚子和薛晨也被杀了。
可姜元生说只找到了棍子的尸体,没有看到薛晨和大嫚子。
之后我给道门各处打电话,发现不是道门除掉了棍子之后,我潜意识里,也有这种猜测。
猜测是薛晨杀死了棍子,因为薛晨那天想杀我,也用的厌黒杀神符。
我是这样猜测的,但我不敢确定。
“棍子挡他路了。”老黄突然笑了一下,不是冷笑,不是嘲笑,只是简单地笑容。
他只是想笑一下。
“你怎么知道,棍子挡他路了?”我反问老黄。
挡他啥路了?
“我养大的孩子,我的徒弟,他任何的行为都有原因。”老黄淡淡道。
然后老黄就淡淡给我讲了一个,薛晨6岁时候的‘故事’。
老黄说,那天他问薛晨:“你能杀生吗?但这个人没到罪不可赦的地步。”
薛晨是这么回答的,他连思考都没有,直接告诉老黄:“如果他挡我路了,或者他抢我东西了,我就杀他,天下人说他没到罪不可恕的地步,但他在我这,就是罪不可恕。”
老黄若有所思了一阵,歪着头看6岁的薛晨,“为什么?”
薛晨说:“因为我为天下大道,挡我的道与路,他就是罪不可恕!”
这个故事很短。
但是让我陷入了深思。
薛晨从小就这么张狂,狂妄。
他是‘大道’,他有他的‘道’,他最有理!他放个屁都很有深意……
呸!
狂妄自大的家伙,但这个故事完全体现了薛晨的思维和本性,他觉得他做任何事都是对的,都自有其道理。
缓过神时,我想到,老黄还是疼爱他的。
所以他才说:我养大的孩子,我的徒弟,做什么都有道理,有原因。
半响,我挺愁得,这薛晨总是给胡昱霄办事,总是要‘杀’我。
可我们俩对峙到最后,两人两败俱伤,伤痕累累,我也没能杀死他,他也没能杀死我。
以后怎么办?看到他,我跑吗?
要说起这件事,可见胡昱霄的缺德程度,他让薛晨杀我,他自己并不露面。
搞来搞去,是我们丰腴观自相残杀,他坐在高出看好戏?
我咬了咬牙,这胡昱霄,我得怎么瓦解他?
老黄看我愁容满面,勾唇一笑:“再见薛晨,不必给他留活路,因为你不杀他,他真会杀你。”
“为啥?”这次我真的惊讶了,眼睛瞪大,不懂。
“因为吸引他的,有两种你,一种是伤痕累累,又不屈不挠的你,让他舍不得杀你。”
“另一种,是绝情的你,巅峰之上的你,追杀他毫不留情面的你,让他迷恋到舍不得杀你。”
“如果你很平庸,他杀你会毫不犹豫。”
“啊?”
我不懂耶。
请老黄明示?
老黄笑起来,有点无奈,“你这辈子的存在,必然是挡了他的路,他想杀你是必然。”
“但他想杀,与能不能杀,最后杀没杀,是两码事。”
“想是想,行为是行为!结果是结果。”
老黄叨叨叨一大堆,说的我稀里糊涂。
我是个粗人!
我有点听不懂,老黄勾唇,“他对你的感情,一半是欣赏,一半是旧情。”
“他欣赏任何完美的人或者东西,事物,他也念着与你的旧情。”
“在他对你的旧情里,你是个被他保护的弱者,妹妹。所以他舍不得毁掉自己曾经的付出。”
“当他再次看到他旧情中,记忆深处的你,伤痕累累,他会一刹那之间放弃杀意。”
“完美是一种美,美是人永恒的追求,他看到了完美的你,自然舍不得毁掉。”
“只有你看到他落荒而逃,犹豫不决,平庸而与他反复提起旧情。他会深刻的认为你是个失败品,杀掉毫不犹豫。”
老黄也忒了解薛晨了吧!
真是,虽然他说的有道理,语言剖析略显美妙。
但我还是想说:“薛晨撅屁股拉啥形状的屎,你都知道!”
老黄正在抿茶,斜眼看看我:“淘气!”
我嘻嘻笑了笑,沉默了一阵。
老黄剖析的薛晨,是很到位的。
所以,下次看到薛晨,得想战术了。
老黄也分析了,薛晨看到我垂死时候,就会突然放弃杀我的念头。
那晚在那栋房子里,发生那一切就说明了,老黄说的是对的。
所以吧,我和薛晨见面厮杀,最终的结果,有一半几率,是我让他打的半死不活,最后他又把我放了!
像上次一样的。
“……”
过了一阵,歪着头看老黄,见他心情不错,时机到了,我说起了王男想出家的事儿。
老黄看看我,一点犹豫都没有:“不收。”
“为啥啊?”你看,人家王男就是想出家,也不是想踏道,想学道术。
我特别了解王男,她真的只是厌倦了人世间,她想远离尘世。
她在丰腴观住了好几年,也习惯了,老黄为啥不收啊?
“不收就是不收,你再说,我把你赶出师门。”老黄傲娇的白了我一眼。
嘿!?
我不服了,眨眨眼,清了清嗓子,假装一本正经的:“老黄啊,你看你也老大不小的了,都一百多岁了,给我找个师母吧?”
我就故意气他嘛,“你看看呐,我衣服都没人洗,长江病情时好时坏,你娶个老婆,我不是就有妈咪了么?”
艾玛,顿时把老黄气的瞪着眼,瞪视我。
我就喜欢看他生气,老好玩了。
看我笑了,老黄气的想揍我。
“老黄~”我笑笑,“你就收王男姐姐吧,她就像长江一样,只想远离尘世,没想有什么大造化。”
“她未来还有她的路要走,她还会再结婚成家,”老黄扫我一眼,那目光告诉我:“你个缺心眼孩子,瞎安排什么?”
呀!
“老黄,你给王男卜卦了?”我问。
“对,”老黄点点头,“用天罡奇门卜的,她未来还有很多际遇,与道门佛门都无缘。”
那我就放心了。
我又咕嘟咕嘟灌下去一碗茶,像只瘸腿大鹅一样出去。
看看长江,长江躺在炕上,身体又恶化了,嗓子里有痰,咕隆咕隆和我说:“大怨种,把柜子里的箱子拿来。”
我急忙就去柜子里找箱子。
找了半响也没找到。
今天我走到哪?田大威就默默跟到哪儿,我去了哪个屋里,他就孤零零在院里坐着。
这会儿他看我找不到箱子了,就进屋里,搬着凳子默默把衣柜上面的一个木头箱子搬下来给我。
这木头箱子有些年头了,还是红木的,估计得有40年老历史了。
我爹姜大海在这箱子面前,都得规规矩矩喊一声:“大哥好!”
我细看看?箱子上面还有一把锁。
我没和田大威说话,抱着箱子去炕上,“长江,箱子找来了。”
“找箱子干啥?”长江躺在看上,嗓子里还是有痰,眼神有些不解。
啊?
不是他让我找的箱子吗?
田大威蔫儿蔫儿的,在我耳畔小声说:“他最近总是这样,上一秒想做什么,下一秒就忘了。”
“他还总啰嗦一件事,让我去做。让我把这个箱子给你!这一个月说了无数次,后来我怕他再啰嗦,就把箱子放在柜子上面了。”
“哦。”我呆了几秒,凝视长江。
他今年71了。
突然,我趴在长江身上,抱着他哭了,“妈呀!长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