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金玉满堂
作者:春浅浅 | 分类:言情 | 字数:94.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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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169别有用心
阮玉思来想去, 觉得这事只有拜托金玦焱最为妥当,否则她若是跟卢氏说延请季桐入府,不管是教哪一个吧, 都会让人联想到她身上, 她已经可以想象卢氏拿脱了窗的眼睛瞪她。
还有李氏, 姜氏……哪个是省油的灯?
既然暂时或者永远无法离开这, 她还是低调一点, 安安静静的把婚离了是正经。
这么一想,又觉有些对不起金玦焱。
若是以前,她是毫无愧疚之心的, 还会大感快慰,可是现在……
谁让他救了她一回呢?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报答就又给他添了麻烦, 还是个不小的麻烦, 也不知他能不能答应。
不过据这段时间, 或者说是据俩人相处的那一天一夜的了解,她觉得, 他不是个蛮不讲理的人,而是那种刀子嘴豆腐心的类型。
阮玉再次慨叹,真是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啊,现在怕是他无论做什么, 她都会把他往高大尚方面领会了。顶不济……报答他的时候再使点力, 让他把温香直接娶回来做正房奶奶!
这么一想, 顿时有些不舒服。
她压下心底异样, 继续权衡利弊。
这次, 若是他能代她去跟卢氏提议,后院这群女人定翻不起什么风浪来, 而她,也只需过他这一关而已。
可是她要怎么跟他说?
关键是她这样,又将金玦焱置于何地?
如花,你真会给我出难题!
她站在烈焰居门前犹豫,跟随的春分却已当仁不让,上前敲起了门,那动静那架势好像她是杀上门的土匪恶霸。
开门的是百顺,一见了她,短暂的错愕后便是惊喜:“四奶奶……”
居然忘了请安,掉头就往回跑:“四奶奶来了,四奶奶来了……”
这动作,这速度,阮玉感到把“四奶奶”换成“鬼子”似乎更为合适。
不知是门响还是有东西掉在了地面,阮玉只觉得里面的空气霎时紧张起来。
然后百顺又打里面跑出来,跟踩着风火轮似的:“四奶奶,四爷请您进去。”
百顺前所未有的谄媚令春分都觉得异样,扶着阮玉进门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回头瞅了他一眼。
雕花的门扇一开,一袭月白葛布道袍直接映入眼帘,瞬间将阮玉带回到了七日前的那个夜晚……林色幽深,月白中衣,半蹲半跪在草丛边……
而此刻,这身衣服的主人正歪在太师椅上看书,姿势很是惬意。
听闻响动,头也未抬,只慢悠悠的翻过一页书,拉长了调门:“什么事?”
春分对他这种态度很不满,阮玉却发现他的额角青筋突起,捏着书卷的指尖也有些泛白,看来这个姿势是刚刚摆好的,也不知方才在忙些什么。
不由抬目四望,惊觉这屋子似乎有什么变化,至于哪里变了,她还说不出,毕竟在此之前她也只来过一次。
目光再次移到金玦焱身上。
这回她可以肯定的说,书桌是变了的,由紫檀木换做了黄花梨,看着很是雅致。
“四奶奶好容易来一趟,四爷难道不肯赐个座儿吗?”春分语气颇为挑衅。
她现在就恨不能阮玉跟金玦焱掐起来,她一定不会像以前一样总劝着姑娘,一定要把主屋的人都叫过来将烈焰居猛砸一场,尤其是得把夏至那贱人拉出来暴揍。虽说她一直寄希望于璧儿和钟忆柳,可是等待总是让人焦灼,哪有自己下手痛快?再说人荒马乱的,那贱人是死了还是残了,找哪个算账去?如今相府始终没有动静,怕是还不知道这边的事吧?正好闹腾开来,到时让丞相大人给姑娘做主,好好整治一番金玦焱,他要是舍不得打发夏至,就让丞相大人出手。还有卢氏那老妖婆,也该收拾收拾了!
她这边想得欢快,那边金玦焱又慢悠悠的翻了一页书:“无事不登三宝殿。四奶奶贵足临贱地,有事但说无妨。”
阮玉诧异于他的阴阳怪气,所以没有注意到,金玦焱的桌边摆着一面镜子,她的神色无一例外映在镜中,而金玦焱只需微微斜了眸,就可一览无余。
还有她的……
金玦焱不自在的皱了皱眉。
自打背阮玉走了这一路,他这几日总觉得后背好像长了两块肉,软而充满弹性的贴着他,害得他总想摸一摸,明知那里什么也没有,可是就跟得了病似的,洗澡的时候还特意叫了百顺看他那里是不是真的长了什么,如今只能用力的抵着坚硬的椅背方能稍稍缓解这种异状。
而此刻,他见阮玉睇过来,急忙转了目光,将视线落在书上。
阮玉早已对他的无规律抽风习以为常,或者说,自打他救了她,她对他的心境都放宽了,更或者是因为她今天所提的要求,实在太过匪夷所思。可是自始至终,她似乎从未对他要求过什么,他……会答应吗?
金玦焱见她迟迟没有动静,不由看向她,竟见她脸色微有泛红,呼吸也好像有些急促,顿时急了……该不是身子还没好就出来溜达吧?她的脚……不是告诉她要静养吗?从主屋到这虽说不算远,可是……
偏偏她又站了这么半天……
她偏要逞强吗?他不过是……
就在他差点蹦起来之际,阮玉开口了:“四爷,我想求你一件事……”
求?她怎么用上了这个词?而且她的脸怎么更红了?目光怎么还开始闪了?她要晕倒?
“你……”
不待他发话,阮玉飞快的把话说完:“我想求四爷跟老爷太太说请季桐先生入府教习。”
就在这一瞬以前,她还想着这话该怎么说好,可是千算万算不如直截了当,如今终于把折磨了她多日的包袱扔出去,阮玉觉得轻松了不少。
然后屋子一下子就静了。
金玦焱保持着手撑扶臂准备站起的姿势,春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颗鸡蛋,俩人都看着她,如同看一个怪物。
春分心里还念叨,虽说是指望打一架,可也不能弄这么一个蹩脚的借口,这说出去也不占理啊。
阮玉就知道他们得是这个反应,不过金玦焱表现很好,没有她想象中的暴跳如雷,这让她有了进一步跟他洽谈的信心。
“你看,事情是这样的。”她尽量让神色表现得很诚恳:“我刚从怡然院回来,觉得玦琳的病似乎又重了些。想想也是,几年如一日的闷在屋子里,天气这么好也不能开窗透风,更别提出去走走了,别说她,好人也会闷出病来的。而且她整日只是待着,只有如花去了才能有一丝活气,这还是一个姑娘家该有的日子吗?她才十六岁,人家十六岁的女孩在做什么?她在做什么?想想都觉得可怜,我就想给她请个先生。琴棋书画,都能够怡情养性,可是下棋费心思,她本来身子骨就弱,书画又费神费力,只有琴,闲来拨弄几下,便是个乐事,哪怕听个曲儿,心情也跟着愉悦。这病啊,就得三分治,七分养,而这‘养’,一是养身,再是养心,所以……”
“你上怡然院做什么去了?”
她口若悬河说了一大堆,金玦焱只用一句就堵住了她的嘴。
“我不是说了吗?去看望六妹妹……”
金玦焱吊了一侧嘴角,视线特意瞄了瞄她的脚,神色很是别有用心。
阮玉忽然有些心虚,声音变小:“病中的人,总是会生出惺惺相惜……”
金玦焱“笑”得更开心了:“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教六妹?你不是会‘群魔乱舞’吗?”
阮玉倒忘了这茬了。
也是,她本身就不会弹琴,自是没把自己算进去,这可怎么办?
春分看着她垂眸沉默,心里跟着着急。
姑娘这是怎么了?摔傻了?烧傻了?她怎么能跟姑爷提季桐?这个名字在金家,简直就是过年不能提“死”字一样的忌讳。
这工夫,阮玉倒叹了口气:“我也是想的,怎奈我琴艺不精,不好耽误了玦琳……”
“你也说了,不过是个怡情养性,开心解闷的玩意,用不着太计较……”
“可是我要管家啊,清风小筑上上下下几十口子人,我不操心,能行吗?”
“据我所知,春分替你掌管月钱的发放以及内外洒扫的人事,霜降照料你的首饰、衣裳,顺带看管嫁妆,立冬管小厨房,新提上来的穗红负责春分手下之外的其余人事并监督,我倒真看不出你还要操什么心!”
阮玉发现,此番斗法似乎打一开始她就落了下风,以前全不是这样子。以前都是她把金玦焱杀得落花流水,今天是怎么了?是因为觉得他还算个好人结果对他手下留情?
然而她很快发现个问题,立即提高警惕:“你怎么对我那边的事这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