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终极轮回
作者:为雪白头 | 分类: | 字数:74.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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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魂归去兮
吕宫徵和柳依依前脚刚踏进小院,唐碗后脚就跟着进入小院。
唐碗看到柳依依那一瞬间,一双美目顿时瞪得圆鼓鼓的,半天方才问柳依依道:“依依,彼岸花的朝露拿到了!”
“是呀。”柳依依浅笑嫣然地答道。
“你全服了?就没有给我留一滴?”唐碗委屈得似乎快要哭了。
“你身上没有疤痕,要彼岸花朝露干吗?”吕宫徵听了略带诧异地问道。
“谁告诉你我身上没有疤痕了?”唐碗瞪了吕宫徵一眼,将左手手腕处捆的一块粉色手帕解开,露出了手腕处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是疤痕的细小伤痕。
“哇,这么大两块疤痕!”
看到唐碗生气,吕宫徵心里暗暗高兴,故作惊讶地说道。
“当年被狗咬的。”唐碗恨声说道。
“这也太不像被狗咬的疤痕啊。”吕宫徵强抑内心的兴奋,本着那壶不开提那壶的心态说下去。
“被一个属狗的人咬的,不行吗?”唐碗气愤不已。
这时,柳依依看出了吕宫徵戏弄唐碗的心思,便从怀中取出那个装有彼岸花朝露的玉瓶,说:“碗儿姐,你手上的疤痕很浅,应该有小半滴彼岸花朝露外擦便可抹去疤痕。”
柳依依说罢,将玉瓶对着唐碗手腕疤痕处,片刻之后,一小滴朝露果真滴到了唐碗的手腕上,柳依依玉指在疤痕处轻轻几擦,唐碗手腕的那两处小小疤痕顿时消去无形。
唐碗大喜过望,握住柳依依的手说:“依依妹子,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妹妹。”
“喂,喂,唐碗,彼岸花的朝露可是我进去采来的,怎么的也得感谢我一下吧。”吕宫徵愤愤不平地说道。
唐碗听了,横了吕宫徵一眼,理直气壮地说:“我为什么要感谢你?你进到黄泉道,将采集到的彼岸花朝露送给了依依妹子,那么朝露就属于依依妹子所有了,然后依依将仅余的朝露用来给我消除疤痕,我当然得感谢依依了。你说说看,我用的那一滴朝露,与你有半文钱的关系吗?”
听到唐碗这么一说,吕宫徵顿时语塞,这丫头的逻辑有点惊世骇俗,但又让人无法反驳。
“唐碗,人们都说漂亮可以不用讲道理,你和柳依依确实有资格不用讲道理。”吕宫徵无奈地说道。
“是呀,怎么的?不过,我们还只是不用讲道理,那刘夭桃和苏可琴连天理都不讲呢,你怎么不去怼她们?“唐碗又是理直气壮地说道。
看到吕宫徵苦闷的样子,唐碗似乎更开心了,叽叽喳喳和柳依依海阔天空地说个不停,从胭脂水粉到红裙粉袖,聊得如胶似漆,直到日薄西山,暮色四合,唐碗意犹未尽,起身说:“依依,你稍等一下,我去山庄拿些酒菜来,我们边喝边谈。”
唐碗嘴角眉梢充满喜意,颠步而行,雀跃前进,向着绿野山庄而去。
片刻之后,唐碗带着两个侍女再次出现在小院之中。
望着满满的一桌子佳肴,还有摆放好的三副碗筷,吕宫徵心中顿时一喜,不过,当他看到桌上只有两只酒杯时,心中又是一沉。
“唐碗、你是不是少拿了一只酒杯?”吕宫徵尽量用一种平和的口气说。
果然,唐碗听了之后看都不看他一眼,伸手提壶斟了两杯酒,便和柳依依对饮起来。
“我的酒杯呢?”吕宫徵见状只好直言相问。
唐碗饮下杯中酒,皱着秀眉:“你一个大男人喝什么酒?你还不快点将饭吃了打扫庭院去,别赖在这里影响我和依依妹子喝酒。”
听到唐碗这么一说,吕宫徵顿时气结,伴有一种吐血的感觉。
“是啊,我一个大男人和两个小女子喝什么酒?”吕宫徵心中自我安慰一番,匆匆吃完饭,离席而去。
时已深秋,顺着潇水河吹来的晚风,清新中夹带着桂花的芬芳。不用问,萍岛上的桂花开了。
顺江而下,空气中桂花的芬芳越来越浓郁。秋日的黄昏,连阳光都透着金黄色的色彩,照在潇水河上,将江水染成浅黄色,波光粼粼,流金生辉。江水中,成群结队的桂鱼肥了,时不时冒出头来吞食着江水中的桂花花瓣。
踏上萍岛,望着一眼望不到边的桂花林,呼吸着让人陶醉的桂花馨香,这一刻,天地之间的一切完全被桂花染香。
夕阳沉江而下,明月斜挂半空。
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但其实在十四的时候,那空中的一轮明月,亦已圆得通天彻地。
“今天是八月十四,一年当中,只有八月十四的亥时,八月十五的子时,八月十六的丑时,这三个时辰可以练习《魂归去兮》琴谱。陌上师兄,眼下形势危机,我必须在这三天之内,练成《魂归去兮》,请你为我护法。”
声音悦耳之极,如天外仙音,让人听了,怦然心动。
“苏可琴的声音!”
吕宫徵心中猛地一惊,悄悄匿身于桂花林中,唯恐影响到了苏可琴练琴。
“师妹放心,有师兄在,没有人可以影响你练琴。”
第42章 魂归去兮
赵陌上的声音飘进了吕宫徵的耳内。吕宫徵藏身于桂花林中,又静悄悄地远离了苏可琴一段距离,静待亥时来临。
明月当空,清辉洒满长空,潇水河在静静地流淌,像无影无形的时光,带走儿时天真烂漫、幼稚无邪,带来成年后的满腹城府、多愁善感……
在不知不觉中,亥时已至。
叮咚三声响起,像如约而至的恋人。悠扬的琴声中,像演绎着一幕凄婉的爱情故事,如诉如泣,让人想起初恋的滋味。
苏可琴一曲未终,脸色忽然大变,手上不停,曲调大变,铿锵之音响起,《十面埋伏》的曲调将一柄柄几乎化成实质的刀刃向着奔向她而来的两个人影斩去!
音质刀刃无坚不摧,刀刃过处,木断枝飞!
冲向苏可琴的两人,身如鬼魅,快似闪电,人在空中不可思议地几个翻滚,避开苏可琴音刀,一左一右立在苏可琴的二丈开外。
“路天涯、容落雁,你们两个还真是阴魂不散。”苏可琴望着二人冷冷地说。
“苏可琴,你以为逃得了吗?交出玉琴和《魂归去兮》琴谱,我们或许还可以饶你一命。”
容落雁名如其人,生得沉鱼落雁,尤其是她那傲人的身材,几可与刘夭桃并驾齐驱。
“玉琴就在这里,琴谱也在我身上,你想要,就过来拿。”苏可琴轻声道,但言语之中,显露出一种无上的威严。
“容师妹,我拦住她的《十面埋伏》音刀,你近身去抢玉琴和琴谱。”那个丰神如玉貌若潘安的路天涯开口说道。
“路天涯,你的对手是我。”
这时,赵陌上出现在苏可琴的身后,对着路天涯说道。
赵陌上,英俊的面孔,修长的身材,风流倜傥,无论从哪方面比,他和路天涯堪称一时瑜亮。
苏可琴和容落雁,这两个绝世美女,一样地难分伯仲。
这四个人狭路相逢,堪称武林中年轻一代的巅峰对决。
乌铁长棍夹带着滔天的杀意,席卷着天地,冲向了路天涯。乌铁长棍的棍影,重重叠叠地累加,已经不再是棍的残影,已幻化成一堵实实在在的铁墙,横扫一切!
路天涯一刀劈出,刀墙立现,斩在赵陌上的乌铁长棍上,火花飞溅,声音四下爆开,如晴天霹雳,响彻于天地之间,传到万丈之外!
棍影散去,刀墙消失,赵陌上和路天涯两人各自震飞到数十丈之外。而在他们之间的地上,出现了一条数丈长的沟壑,地面上寸草不留……
赵陌上表神严肃,紧紧地盯着路天涯。
路天涯先前那一脸轻松的神态尽去,凝神地望着赵陌上。
双方的眼神在这一刻间像一头硕壮无比的河马,与一头健壮无匹的犀牛激烈碰撞之后,再次互望的场景。
赵陌上深吸一口气,乌铁长棍搅动,惊动四方风云……
“惊天一棍!你果然是赵家皇室护道人。”
路天涯口中说道,手上不停,一刀斩向赵陌上……
一刀断山!
刀影似乎有形有质,越变越大,袭到赵陌上跟前时,长达十丈有余!
“轰——”
一声巨响,十余丈的刀影斩在十余丈的棍影上,发出惊天动地的声音!
刀影与棍影同时消失,但两者残影四下冲开,方圆数十丈的树木如秋草一般被连根拔起,进而断成无数段……
赵陌上与路天涯又各自被震飞至数十丈开外,横立相望,似犀牛望着它的死对头河马……
月光下,苏可琴静静地望着容落雁,两人似乎对赵陌上与路天涯的激烈碰撞充耳不闻。
许久。苏可琴轻声道:“玉琴和琴谱都在这里,怎么?你不敢过来拿吗?”
“苏可琴,在桃花源内,你替你师父红拂女挡了我师父鬼谷子一掌,你身受重伤,现在内伤未愈,你拿什么跟我斗?”
吕宫徵听到容落雁这么一说,内心狂震不已,苏可琴的师父竟然是隋朝末年、唐朝初期鼎鼎大名的红尘三侠之一的红拂女!
隋末唐初,李靖、虬须客、红拂女三人纵横天下,横扫八方,天下无人可挡,世称红尘三侠。这么说来,那红拂女是四百岁的人了!
而容落雁的师父鬼谷子,来头更是惊人,按《后汉书》上记截;鬼谷子乃楚人王诩,功参天地,八百岁时出现在世上,仍然丰神如玉,光采照人。那么,这个鬼谷子的年龄如今更是一千岁以上了!
难道,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长生者?
正在吕宫徵惊异万分的时候,苏可琴的琴声响起,《十面埋伏》的曲调响彻天地,天地之间顿时杀气弥漫,如千军万马在远古的战场上进行着一场旷古烁今的决战……
苏可琴素手轻扬,举重若轻,纤纤玉指拨动着琴弦,琴声铿锵,化做漫天的音刃,如千万铁骑,一层又一层埋伏在四周,高举着锋利的长刀,向着容落雁斩去!
容落雁一剑拔出,剑身微动,发出一阵轰隆隆的颤音。
龙吟剑!容落雁所用的剑,竟然是力压干将、莫邪等无数名剑位列天下第一名剑——龙吟剑!
龙吟剑一出,即便发出惊天骇地的龙吟之音,湛蓝色剑刃散发出漓鬼泣神的寒光!
湛蓝色的寒光闪动,龙吟剑划过之处,一切恍如秋叶,迎风而散……
苏可琴《十面埋伏》的无数音刀,在容落雁的龙吟剑锋下,片片碎落……
苏可琴冷冷望着越攻越近的容落雁,强提真气,琴音叠起,一浪高过一浪,瞬间十叠!
十叠过后,一缕鲜血,从苏可琴口中喷出,她将《十面埋伏》发挥到了极致!从而旧伤复发,口喷鲜血。
音刀如浪,前前后后共十个滔天巨浪,一浪接着一浪向容落雁涌去。
容落雁似一个惊天巨浪上的一叶小舟,随着海浪翻转沉浮,但她并没有被那些惊天巨浪一般的音刀吞没,龙吟剑身的龙吟之声也在这一刻长鸣不止,好像一条直击九天的神龙在咆哮,声音响彻天地,以至地动山摇!
龙吟之音和琴音之刀在空中剧烈地碰撞着,两种不同的声音碰撞处,如刀剑相迎,轰然互碎。
第二浪……第三浪······第十浪……
如洪水淹没天地,整个世界全是那琴音之刀,斩向十方天地!《十里埋伏》最后一波音刀的威力可谓惊世骇俗,那无数把音刀仿佛要斩落天下的星月、劈开无尽的时空,长刀所向,披靡无敌!
层层音刀包围下的容落雁,此一刻她象一只乘风破浪的海鸥,翱翔在天地之间,剑随身起,人剑合一,似闪电,划破长空,硬生生地在音刀海浪中划破一片时空……
似惊鸿一瞥,容落雁的龙吟剑已攻到苏可琴的胸前!
“坏了,苏可琴内伤未愈,此时复发,她已无可能接下容落雁的这穿胸一剑!”
这一刻,吕宫徵不再犹豫,忘记了他根本丝毫不会武功,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我不能让容落雁伤了我的梦中人苏可琴!
心念想处,御风六十四步迈出,一步百丈,就在容落雁的长剑几乎贴着苏可琴的胸前衣服时,吕宫徵一把抓住苏可琴的玉手,凌空御风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