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笑笑盯着葛秀芬的眼睛，葛秀芬也死死的盯着钱笑笑的眼睛，想请钱笑笑的眼中看出一丝慌乱，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钱笑笑的眼中调笑，淡然，戏谑，就是没有心虚。

对比下来葛秀芬的眼中好像充满了心虚。

钱笑笑的手长按开机键马上就要点到紧急呼叫的按钮了，葛秀芬第一个撑不住，一把抓住了钱笑笑的手腕“不用，别报警，我走。”

可是看着钱笑笑的眼神越来越怨毒，钱笑笑恍若未觉，转身就想上楼。

葛秀芬气不打一处来，正好看见睡得正香的牛牛，没忍住一巴掌拍到了牛牛的背上“睡睡睡，就知道睡，你妈都不要你了，你还睡！”

钱笑笑听见这话脸完全沉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没想管，继续上楼。

牛牛腾的一下坐了起来“妈妈，妈妈在哪。”

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就看见了正往单元楼门口走的钱笑笑的背影。

牛牛还以为是在梦里直接跳下来哒哒哒跑到钱笑笑面前一把抱住了钱笑笑的大腿“妈妈，妈妈你别不要我，妈妈，我好疼啊，妈妈救我。”

钱笑笑垂下头，看着抱着自己还在迷糊的牛牛眼眶有些湿润，钱笑笑知道这是原主的本能反应，可是这也是钱笑笑最烦的本能反应。

她深呼了一口气用力的把牛牛扒在自己身上的手扒开“牛牛，放开我。”

牛牛感觉小臂上传来的温热的触感和一点点的疼让牛牛清醒了过来，他抬头看着面容精致的钱笑笑，一瞬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钱笑笑叹了口气，蹲了下来，直视着牛牛的眼睛“牛牛，我早就不是你妈妈了，上次见你就不是了。”

牛牛眼眶瞬间红了“妈妈，你真的不要牛牛了么，牛牛以后会乖会听话。”

葛秀芬巴不得牛牛能把钱笑笑绑回来，只有钱笑笑回来了她才能再次把钱笑笑抓在手里。

钱笑笑却面沉如水，她严肃的盯着牛牛“牛牛我不在家你过得好么？”

牛牛协议是的看向葛秀芬，葛秀芬微不可察的冲牛牛比了个手势示意牛牛说真话，牛牛这才摇了摇头。

钱笑笑又问“你怎么过的不好了？”

牛牛小小声说“妈妈不在家，奶奶让我做家务 ，爸爸也会打我骂我。他打我的时候真的很疼。”

钱笑笑继续“那你还想留在这个家么？”

牛牛犹豫了一下，又看向葛秀芬，还没等葛秀芬给出回应钱笑笑生硬的将牛牛的脸板了过来，直直看着他的眼睛，牛牛没有了葛秀芬的支招犹豫了，但是他不说，钱笑笑是不会放过他的。

“我。。。。。。我想，我想让妈妈回来，想爸爸妈妈在一起，想我们一家回到从前。”

钱笑笑通完这话忽然嗤笑出声，放开了牛牛站了起来 ，鄙视着他“所以牛牛你其实是舍不得离开家，又不想挨打，所以想让妈妈回去替你挨打，伺候你，你还是要什么有什么的小少爷是么？”

牛牛被说中了心事，顿时慌乱了起来，毕竟是小孩子，藏不住事，但是还是在尽力安抚钱笑笑“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么想的，妈妈你相信我。”

钱笑笑冷笑，抱臂看着牛牛“可是牛牛 ，你说想回到从前 ，从前不就是这样么？从前就是妈妈挨打，妈妈被欺负，牛牛和爸爸只需要享受就可以了。”

牛牛赶紧走近了一点，紧紧拉着钱笑笑的手“妈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回到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的日子。”

钱笑笑没有甩开他只是讽刺的开口说道：“可是牛牛，你有没有想过，妈妈和爸爸在一起就会挨打，就要做家务，在你的记忆里妈妈有一天没有挨打么？有那一天妈妈是不用干活的？”

牛牛我，我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出来什么，急的脸上直冒汗，最终像是终于想到了什么牛牛大声说：“可是，妈妈一直在笑，妈妈明明很开心，”

钱笑笑像是听见了设呢么今天大笑话：“开心？！牛牛，我问你，你被打你开心么？”

牛牛摇了摇头。

钱笑笑又继续问：“那牛牛为什么会觉得妈妈是开心的呢？”

牛牛没有继续说话，而是低下了头，他不是小孩子了，也懂了一些事情，对于一些事情也有了自己的理解和感同身受。

他隐隐能感觉到妈妈的笑不都是开心的，因为无论发生什么妈妈都在笑。

可是小小的他不想相信也不愿意相信，他宁愿自欺欺人的觉得这一切都是正常的，他的家人是幸福的。

他像只鸵鸟一样把自己的脑袋扎进了沙子里面 ，只活在自己脑中构想的乌托邦里，对外界的一切充耳不闻。

可是钱笑笑的反抗像是一只无情的大手把牛牛的脑袋从他的沙坑里面扯了出来，让他不得不面对痛苦的现实。

钱笑笑看牛牛没有说话冷笑一声转身回家了，把牛牛和葛秀芬晾在了原地。

牛牛看着钱笑笑的背影本能的想伸手拉住钱笑笑，但是钱笑笑刚才的话像是 一根根银针扎在牛牛的心口，让他寸步难行。

钱笑笑走的没有留恋，倒是葛秀芬先沉不住气，她三步并两步走到了牛牛身边，一边伸手在牛牛身上掐，一边埋怨道

“你怎么这么没用，连你妈都哄不好，天天除了吃就是睡，要不就是花钱，你爸要真没了我可不养你。。。。。。”

钱笑笑听着门口的斥责，略微迟疑了一下，随后大步流星的上楼了，好像完全没听见他的亲生儿子正在被他的亲奶奶磋磨。

那之后又过了几天，钱望龙被放了出来，出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了钱笑笑的小区门口，这次倒是学聪明了，没有把来找事的挂在脸上。

可是有脑子但是不多，他拉了个横幅，在钱笑笑单元楼底下叫嚣，逮到一个人就跟他们说钱笑笑有多冷血，不顾养育之恩，不赡养父母还把父母送进了监狱。

可是不幸的是钱笑笑根本不在家，她最近在跑画展宣传的事情，最近画展快官宣了，她也想尽自己的一份力。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白东望没少在暗地里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