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左季有些心疼，但是这个苦现在不吃以后就要吃一辈子。

于是风左季咬了咬牙，什么都没有做。

一个月过去天又冷了一些，北风刮的越发凛冽了，像是一把把 、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不过十几分钟的路程，姜承泽的脸已经有些发白了，嘴唇发青，虽然尽力的想把手缩进袖子里，但是风左季还是看见了姜承泽已经冻成了紫色的双手。

风左季和白山君九这么一直跟着姜右宾回了姜家。

姜右斌在门口敲门敲了门，已经十点了，在这个年代，再懒的人也已经起床了，不论是打扫院子还是缝缝补补，甚至准备中饭，早就开始忙活了。

可是姜家这边竟然完全没有声音，像是没有住人一样，应该是没醒。

姜右宾又等了一会 ，还是没有人应答，姜右宾本想就这么回去，但是看着还在抱着胳膊瑟瑟发抖的姜承泽，让他们忍一忍他很快就能回来的话却不知怎么也说不出口。

没办法姜承泽只能继续敲门，门内终于有了响动，也不知是不是姜右宾打扰了别人的清梦，门内的女的骂骂咧咧的，过了一会门才打开。

来开门的是个陌生姑娘，身上披了一件碎花棉袄，见到姜右宾眉头紧皱，但还是尽量体面的问了一句“你是。”

姜右宾看着个姑娘 也皱了眉头“我姜右宾是这家的二儿子。”

女孩恍然大悟的道：“你就是姜二哥啊。”

嘴里说着但是却寸步不让死死的挡在了房门前。

姜右宾冷下了脸看向姑娘“你是谁啊？”

姑娘笑着说“我啊，我是姜右杰女朋友。”

姜右宾点了点头，不想在这里跟她浪费时间“能让我们进去么？”

姑娘看了看姜右宾，又看了看她领来的三个小孩子嗤笑一声“不好意思哈，我们睡觉呢，现在不方便待客，你先回去吧，下午再来。”

姜右宾生气了，看着姑娘的眼神带着些凌厉“我回自己家竟然变成待客了，进门还要你同意？”

姑娘挡在门前来安航笑眯眯的“话不是这么说的，这不是确实家里就我起来了么，这才斗胆站出来和您说话，不然怎么样也轮不到我啊，再说了大爷大娘还睡着呢，您这么进去打扰他们是不是不太好？”

姜右宾看了看天光，下午部队就要来人接他了，他没有多余的时间了。

姜右宾耐着性子说饿了最后一句“我下午有急事，实在没时间，让开！”

姑娘不以为意“下午没时间就晚上呗，或者明天，怎么你活不到那个时候了？”

姜右宾彻底被激怒了，将怀里抱着的姜承轩塞给了姜承泽，随后一个箭步冲到姑娘面前，伸手在姑娘的大脖筋上摁了一下。

瞬间浑身酸麻，姑娘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姜右宾站在小院门里，看都没看那姑娘一眼，冷声说“承泽，进来。”

姜承泽被爸爸吓到了在他眼里爸爸一直是温柔的，不论是面对妈妈，还是面对爷爷奶奶，始终有求必应，她从来没见过爸爸这么生气的样子。

但是姜右宾并没有给姜承泽反应时间，声音拔高“姜承泽看什么呢，还不进来。”

姜承泽赶紧应声，怀里抱着一个手里牵着一个就这么进了姜家。

门口那姑娘还靠着门哎呦哎呦的叫个不停，小院里姜右杰赶紧出门了看见姜右宾指着他的鼻子就开骂“姜右宾你疯了，大早上饶人清梦，而且人家小芳是姑娘，你个大老爷们还对姑娘下手，你还要不要脸。。。。。。”

难听的话不断从姜右杰嘴里蹦出来，姜右宾不自觉想起他回家借钱那天，那天本来姜右杰看见他回来的时候是很开心的，但是看见他两手空空脸色瞬间垮了一半。

又听说姜右宾是回来借钱的脸色又垮了另一半，在他还没开口说完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出声嘲讽了。

“姜右宾，你真是好大的脸，咱们家什么情况你不知道么，这么些年不在父母膝下尽孝就算了，现在还把主意打到父母那点家底上了，真是。。。。。”

那天的姜右宾低垂着眉眼“我也知道当兵这么些年，回家的日子屈指可数确实是我不孝，可是我这不是实在没办法了么，我手里的津贴都寄回来了，现在家里家徒四壁什么都没有，那破房子还四处漏风，这马上天又要再冷了，到时候我不在家，真怕他们娘四个冻出点好歹来。

这才想着凑点钱，好歹建上一间不会漏风的土坯房也行，能保证他们娘几个活过这个冬天就行。”

姜右杰继续说：“给你媳妇，儿子盖房子自己出钱啊，怎么还让家里出啊，怎么你现在连媳妇，儿子都让爹妈帮你养，你这也太不是人了。”

姜右宾脸上色 黑了“没让你们帮我养着，就是想借点钱盖个房子，哪怕只是把屋里修修也行，但是实在是所有津贴都寄回来了，兜里真没钱了，这才找回来，我拿也不白拿，过段时间等我津贴发下来我就还了。”

姜右杰冷笑“你骗谁呢，你能不存私房钱，我看啊，你就是惦记爹娘那点养老钱 了。”

姜右宾声音冷了下来“姜右杰，你要是怀疑我 藏私了你就去 部队自己查，除了每个月一块钱应急其他的都寄给家里了。”

姜右杰却像是抓到了姜右宾神恶魔十恶不赦的大把柄一样“看吧看吧，我就说 了你肯定藏私了，这么些年了一个月一块也不少了怎么盖房子还要回家要钱。”

姜右宾看着姜右杰“所以不用吃饭，回家不用买票，我就算一分钱不花攒着也才不到一百块，一百块你告诉我怎么盖房子。”

姜右杰不以为然“你不是说修修就行么，现在又非得盖新的了，你呀就是贪。”

姜右宾也撕破了脸“我贪，我这么些年每个月的津贴都按时寄到家里，从一开始的十几块到现在的三十几块，除了 给自己留的一块钱，剩下的一分不少我想问问你给这个家做了什么，贡献了什么，我现在只不过想借钱给我妻子，儿子盖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就变成我贪了，姜右杰你还要脸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