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三个女孩响起了一阵尖叫，杰克也第一时间抱着脑袋缩起身体。

而在外面，克拉克在挨了第一枪之后，脑子里一片空白，但接连不断被蚊子叮咬的感觉，让他很快回过神。

该死！

克拉克一把将安柏推到一边，接着双臂交叉挡在脑袋上，硬扛着子弹朝前面冲去。

咔哒！咔哒！

一梭子子弹被很快打光，大胡子人都懵了，紧接着就被克拉克用胳膊砸晕了。

“酷！”

安柏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我就知道，克拉克，你是个非常了不起的家伙。”

“可我…”

克拉克并没有什么高兴的神情，甚至充满了迷茫，他看着自己的双手，长久以来的观念跟事实发生了激烈的冲突。

“伙计，你的约会恐怕得延后了，下次自己争取。”

安柏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打断了接下来的话。

“好吧。”

克拉克收回思绪，“那接下来该干什么？”

“当然是去报警啦，我们可是守法公民。”

安柏笑着转身，朝路边的车子走去。

万幸的是，它还能开。

回程的旅途十分平静，并没有发生任何意外，三个女孩兴奋且恐惧的说个不停，杰克则不停跟克拉克问东问西。

甚至拿出刀子割了一下克拉克的手臂，在发现自己怎么都破不开他的皮肤后，露出经典的黑人问号脸。

“伙计，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问题克拉克给不了答案。

“因为他是超人。”

安柏笑的意味深长。

“超人…”

克拉克咀嚼着这两个字，神情非常复杂。

接下来的事情就非常繁琐了，先是带着镇上的警察去事发现场，然后还要做笔录之类的。

而且那个大胡子清醒后，一直嚷嚷着怪物怪物之类的话，让杰西不得不使用物理冷静法。

然后就问出了之前发生的一些事情。

这让她非常惊讶。

好在这个时候老肯特过来了，并且第一时间把克拉克给带回了农场，这才没有让情况进一步恶化。

但所有警察都知道了一件事，农场主老肯特家的儿子是个子弹都打不死的怪物。

“可怜的克拉克一定很伤心。”

杰克没心没肺的笑着。

“我该送姑娘们回去了。”

安柏没搭理这家伙，“上车吧，今天可真是个不太愉快的一天。”

“我倒觉得挺不错。”

伊莎贝拉不以为意，举起手里的袋子道：“最少我们都有礼物。”

“哈哈，以后还会得到更多，前提是你要聪明。”

安柏系好安全带，等待着她们上车。

“那怎么才算聪明呢？”

伊莎贝拉抢了副驾驶，艾玛非常愤怒的骂了几句碧池，然后乖乖的做到了索菲亚旁边。

杰克本来还想着左拥右抱，这让他有点失落。

“你这个问题就很蠢。”

安柏的表情变得平静下来，“记着，你之所以能坐在这里，仅仅是因为克拉克而已，明白了吗？”

伊莎贝拉脸一沉，不再说话了。

……

……

“克拉克，你不该…不该表现出异常的，这会让你接下来的日子变得非常煎熬，人们会畏惧你，远离你，把你视作怪物。”

一进屋老肯特开始了自己的理论。

这次玛莎也没有说话，而是抱着儿子流泪。

“可是如果我不出手，安柏跟其他同学就会受到伤害。”

克拉克非常不理解，“为什么我明明有能力去救他们，却不能出手？我做错了什么吗？”

“孩子，你父亲只是不想失去你，我也不想失去你。”

玛莎忽然开口，让愤怒的克拉克直接语塞，“你对我们而言，是上天赐予的礼物。”

“我知道…我知道。”

克拉克抱着头蹲了下来，“但是妈妈，父亲，你们想过我的感受吗？”

这句话让两人沉默了下来。

“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老肯特叹了口气，“克拉克，答应我，以后收敛起来好吗？不要成为异类。”

“我…我想出去走走。”

克拉克并没有回答，而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去吧，仔细想想我的话。”

老肯特看了看外面，夜色下的农场虫鸣不断，的确是个放松心情的好地方。

他跟玛莎都下意识回避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克拉克今天打死了一个人。

哪怕对方是个歹徒。

“谢谢，我很快回来。”

克拉克朝外面走去，“对了，我谈了一个女朋友。”

“哈，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玛莎笑了起来，“我为你骄傲，孩子。”

克拉克扯了扯嘴角，尽量让自己显得开心一些。

走在月色中，脚下松软的草地让他放松了很多，但心中的念头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更加繁杂。

伊莎贝拉的笑容，安柏跟杰克的面孔，老肯特跟玛莎殷切期待的目光，还有…

那个被打死的光头。

诸多画面如同幻灯片一样在克拉克的脑海中不停闪现，最后变成了无处发泄的烦闷。

他想仰天大吼，却又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

“你看起来很不好，我的朋友。”

忽然，安柏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克拉克一愣，还以为是幻听了，仔细一看，才发现他真的站在不远处的一颗苹果树下。

“安柏，你…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来看看你啦。”

安柏轻轻一笑，“克拉克，你在为什么苦恼？”

“你知道的，我父亲他并不愿意我表现的特殊，他害怕我被孤立，变成人们口中的怪胎。”

克拉克走到近前，然后一屁股做到了草地上，“可是…我并不想这样，我无法忍受那些。”

“伙计，你要听听我的想法吗？”

安柏也跟着做到他身边，然后不知从哪里拿出两瓶酒来，分出一瓶递了过去。

“说说看。”

克拉克愣了愣，随后接了过来。

“我们为什么要在乎别人的目光呢？”

安柏轻声说道：“克拉克，你拥有远超凡人的力量，如果把它用在对的地方，将会使得很多人受益，而不是一味的隐藏起来。

想想吧，出车祸的母子，落水的孩童，因为房屋倒塌而被掩埋的老人，他们本该死去，却因为你而活了下来，这样会不会很酷？”

“嗯。”

克拉克的眼睛亮了亮。

“所以，做你认为对的事情就好了。至于肯特叔叔，你应该感激他，而不是受到他的束缚。”

安柏的声音很轻，却意外的振聋发聩，“我的朋友，唯有正义不需要他人认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