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芷，你不要欺人太甚！”风写月对着她怒喝。

慕容芷挑眉，看着他要笑不笑：“你觉得欺人太甚的是我，还是你？自己想清楚了再说话！”他欺辱她在前，现下还有脸说她欺人太甚！如此这般恶人先告状，也不知道这人到底还要脸不！

风写月皱眉，瞪着她不说话，似乎犹豫，似乎恼怒。最终，还是在慕容芷拿着刀子，威胁的眸光之下，他铁青着脸色，从牙缝里头挤出来几个字：“姑……姑……”

只说出这一个字之后，他就觉得自己叫不出第二个音符了！这下，他原本就铁青的脸色，此刻更是难看了几分。看着慕容芷的眼神，大抵就和看杀父仇人差不多！

慕容芷听着他的声音点点头，似乎在琢磨他这两个字的含义，琢磨了一会儿之后，她认真地开口：“虽然姑姑也勉强算是你的长辈了，但是比我要求的还是低了一个档次啊！明显相差了一个辈分，你是真的没有看出来吗？”

显然的，她这是把对方支支吾吾，觉得难以启齿，直接理解成了“姑姑”的称呼！

这下，风写月的脸色已经完全进化到没有脸色可言了，青灰难看，以至于和夜色融为一体，最终令人在夜幕底下，丧失了对他脸色的辨析能力！但整体脸色很难看，这一点是完全不用怀疑的。

“嗯？叫还是不叫？我的耐心很有限！”慕容芷歪头，继续开口。手里的刀子，还故意地转了转，令白色的月光慢慢地照在上头，泛出一阵一阵冰冷的幽光。令人心地不自觉地就有惊惧的感觉！

风写月闭上眼，深呼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调节他自己的心情，也似乎是在劝说他自己！半晌之后，他慢慢地睁开眼，开口道：“姑奶奶！”

也许是出于已经跪下了，那么既然如此，也就没有什么是放不开的了。

也许是出于，已经跪下了，如果没有叫，最终他跪下就等于是白跪了。

人就是这样，在付出了一些东西之后，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就会开始不甘心，然后不自觉地付出更多，为了给自己先前的付出求来一个结果，令自己不至于“亏了”。

风写月眼下大抵就是这样的状态，因为他已经跪下了，既然已经跪下了，那么再叫一声，满足了慕容芷的要求，来保住自己认为很重要的东西，不论这是否能令他觉得值得，至少不会觉得自己那一跪，是吃了亏。

然而，慕容芷还真的不是个好说话的人，看见他跪下之后，她还是不满意，慢腾腾地掏了掏耳朵，开口道：“不好意思，声音太小听不见啊！”

风写月脸一青，又一句“慕容芷你不要欺人太甚”就到了嘴边，最终还是堪堪憋住！他即便跪着，背脊还是挺得笔直，试图令慕容芷知道自己虽然迫于眼下的压力，但是他是不屈的。可慕容芷让他叫了一声姑奶奶之后。

居然还不满足，要求声音再大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