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研究了约有四十分钟，然后给出的报价是四千万元，但是无法一次付清，必须得等到货物转手售出之后再支付。

宁小梦听说无法拿到全部的钱，有些急了，赶紧插进来说：“你家有多少钱，就卖多少钱的货，剩余的宝贝，可以等将来你有钱了，我们再来谈生意。”

她的想法是，一千多万也不算少了，省得点花，可以让维持自己的夫君的体面生活至少几十年，若是合理投资并且有所成就的话，甚至可以维持到永久，反正时间可以让这些宝贝变得更有价值，干嘛要着急呢，况且这些好东西可以留着自己欣赏，做个收藏家也挺好的。

老太太：“施家在境外的有些亲戚生意做得挺大，其实可以很快转账过来，也可以派人过来接货，只需要五到十天，就可以付清全部款项。”

宁小梦：“这个生意，是你的儿子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

老太太：“都可以算数。”

潘无道：“可以这样，你通知境外的亲戚，把钱转账过来，然后再入境，设法把这些东西带出去，送到收藏家手里，或者委托拍卖行出售，十天之内，你通过转账付清所有的款项，东西可以先交给你，首期先付一千万元人民币。”

老太太点点头，显然很满意这样的安排：“为什么没有瓷器和字画以及古籍？那些东西更容易出手，可以卖出更好的价格。”

潘无道：“字画和古籍保存不易，时间久了很容易损坏，而我和其它同伴的收藏品往往时间跨度长达数百年，所以一般不会选择易损的物品。”

老太太：“请再等一小会，我的儿子就要来了，那时候可以再仔细地谈一谈。”

宁小梦：“据我所知，这些宝贝当中只是徐光启的印鉴估价就值至少五千万元，如果做成这笔交易，你们会赚很多很多。”

这当然是胡说的，她对于古玩的市场行情完全不了解，此前也没接触过，至多就是看过一些盗墓的小说罢了。

老太太：“古董的价格很难评估，没有一定之规，大家都觉得是无价之宝的物品，其实也不一定，因为真正的关键在于看买家到底肯花多少钱购入，比如前不久那个著名的什么杯子，依我看完全不值那么多钱，比那个更精美更漂亮并且是王公贵族使用过的瓷器我也经手过，但是一整套也就卖出了几百万，一千万都不到。收藏界的一些内幕你可能并不了解，炒作是一种必不可少的风气，有的收藏家为了出名，为了吸引眼球，同时也为了在将来把自己的收藏品以离谱的高价卖出去，会联合新闻工作者以及拍卖行还有物品的原主人进行炒作，制造一些奇妙的新闻，通过虚假交易而鼓捣一个离谱的天价，造成交易成功的即成事实，然后大家各得其所，均有好处。”现在老太太恢复了商人本色，侃侃而谈，思路清晰，语言连贯，一点不像八十几岁的老年人士，倒是像一名语言机能出色的女教师。

宁小梦愣了一下，觉得她所言像是蛮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