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魅王爷:请勿非礼
作者:琵琶爱 | 分类:穿越 | 字数:5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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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43章 交换的条件
“叶弦,我爱你。”她说。
他张了张嘴,已然发不出任何的声音。秦娆苒只感到一股热腾腾腥气的液体,自她头顶滚落下来,沾在她惨白的嘴唇上。
她惊慌仰起脸,向上看去。
叶弦的喉咙好像一个喷泉,无尽无止地狂涌出鲜血,鲜血染污了他的衣裳,溅下来也染红了她的绿罗裙。叶弦微张着嘴,看着她,目光一如既往的温和,像是有话要对她说,但是,喉咙被刺穿的人,任是怎样努力也说不出话。
叶弦身子一矮,徐徐向后倒地。他倒在了仓惶的举着匕首,泪眼婆娑的秦娆苒的脚下。
“哐当”一声,秦娆苒丢了手中的匕首,将头埋在他血迹斑驳的胸口,手指慢慢地摸上他的嘴唇。她感觉到了,他蠕动的嘴唇分明在说:我也爱你。
她很爱很爱他,为了减轻他的痛苦,她只能这么做。
“你在做什么?”那个侍卫明显没有等到想象中的情景,见叶弦被一刀直接刺中要害后,双眼圆睁,怒的上前一把提开已经浑身没有力气的秦娆苒。
秦娆苒呆呆的看着已经闭上眼睛,没有了气息的叶弦。喉咙处的鲜血在将高台的地面染红后,终于停止了奔流。
他终是死在了她的手上啊。
头脑一阵眩晕,她的嘴角勾起一个凄楚的笑容,晕死了过去。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到有个人的手一直拉着她,好像在与旁边的什么人在说着话,就试着睁了下眼。
拉着她手的是一个穿着紫色衣裳,面容隽秀的少年。他有着一双乌黑的,很机灵的眼眸,正与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僵持着。然后不远处站了另外一个人。依墙抱剑而立的墨黑色宽袖长袍的男子,下巴微敛,眼眸清淡漆黑。
“醒了,她醒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紧握住秦娆苒手的紫衣少年立马欣喜的转过头,面看向躺在榻上,只能用一双眼睛慢慢地打量着他的她,声音里满满的都是焦急,“怎么样,秦娆苒,你知不知道你昏睡了好久,朕差一点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呢。”
他自称朕,自然是当今的皇上,池承。
秦娆苒用手肘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爬起来,却没有回他的话。池承略微震惊了片刻,顾不上面上的生气,只得伸了手来想帮忙扶她一把,却被她不经意地轻轻避开。
“你这是怎么了?跟朕怄气吗?还是怪朕没有及时去救你,差一点就丢了性命?”池承看着她陌生的眼神和动作,心里一痛,上前抓住她的肩膀,厉声说道。
他也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孩子,身上散发出来的却不是他这个年轻该有的威严和强烈的气场。见她不搭理自己,他难过的不得了。
只是因为晚知道而已。
那个时候,他跟着前来通风报信的钟若木急急忙忙赶到刑场,她已经毫不知觉的昏倒在了血泊中。手指触上她冰冷的脸庞,上面还带着泪痕,他呼吸一滞,不顾太后的呵责,第一次使出全身气力抱起她,大步离开。
之后,迅速召唤了宫内所有的太医来殿内为她诊治,都说毒已经入倾五脏六腑,无回天之术。
池承愤怒的砸着寝殿内所有的一切摆设,怒不可解。“她要是活不了,你们这些废物就统统去给她陪葬。”
那些太医吓得魂飞魄散,“噗通”一声,跪坐在地面上,不断地用脑袋磕着大理石地面。然则,池承负着手,半眼都未瞧他们。
谁敢要了她的性命,他便叫所有人都丢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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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一位有些远见的老太医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来,小声地说道。“皇上,臣不知道有话当讲不当讲。”
“说。”
“臣偶然听起宫内的婢女们议论说,太后娘娘曾经抓了那鬼医华璧入宫来,要是请华老先生出手的话,想必静王妃得救的把握便大大提升。”他说的话让池承微微的一怔,立即转过身去吩咐守在门口的钟若木。
“翻遍整所皇宫,也要将鬼医带到朕的面前。”
“皇上,”钟若木迟疑着开口,“微臣觉得,要想找到鬼医,还需要皇上亲自求太后才可。”
“太后?”池承张了张唇,似乎又想起在刑场和夜探敬刑司所见到的那一幕幕来。难道说,这一切,真的都是太后一手操办的,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对秦娆苒?
她不是太后最喜欢的安排在公主身边的贴身护卫么?
眼眸终又闭上,池承狠狠地一跺脚,偏头看了一眼秦娆苒,才说道,“你放心,秦娆苒,朕答应你,一定会将你治好--”
说完,拂了拂袖就决然而去。
这是皇上懂事以来,第一次对她提出条件。欢元太后十分惊愕,但只是一瞬间,她的面色已恢复如常,优雅的捧起茶杯,持起茶盖撇了撇上面的茶叶,抿了一口后才重新将实现投向他的。
“你如何确定,鬼医就在哀家的手中。”
似笑非笑,举止从容,这一切正是身为高高在上的太后应有的仪容。曾经,在池承的眼中,她是一个最疼爱他的,慈祥的母亲。可是,现在,他在她的眼底却只看到了漠然。
池承顿了一顿,拱着双手字正腔圆的说道。“儿臣听宫人们议论,说是额娘抓了那鬼医和后梁的静王爷一并回宫。现在静王爷已死,额娘可否看在儿臣的面上,救救秦娆苒。”
“你为何要救她?”
听到这个问题,池承深吸了口气,回她。“因为儿臣曾经答应过她,一定会保护她。身为君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又岂有反悔的道理。”
欢元太后放下手中的茶盏,定睛望向他十分认真地脸庞,叹了一口气,说。“娆苒那么乖巧听话的姑娘,哀家也是喜欢的紧,只要你喜欢,便应允了你就是。”
“额娘所言当真?”池承没想到她会这么容易说话,竟有些不敢相信。
“当然,”太后又说,“不过,哀家也有一个条件。”
只是一个条件而已,可以救回秦娆苒的命,可比什么都值得。
他想也没想,就立刻说道。“别说一个条件,就算是十个条件,儿臣也一定会做到。”
太后看着他,嘴角浮起一丝捉摸不透的笑意。可见,他这个儿子是被秦娆苒那个女子给迷上了啊,她虽然对她不在意,但是利用此机会趁机束缚住小皇上,也是她早就想做的。
“哀家,要你娶了大理寺卿的小女儿,范绿腰。”
大理寺卿范司共有两个女儿。
大女儿在前不久许配给了新任丞相大人苏息策,而待字闺中目前只有十二岁的小女儿范绿腰,据说是个模样如仙嫡一般,又文采出众的神童。
自古女子无才便是德,所以就算是堂堂大理寺卿,也并没有让两个女儿上学堂的打算。可这个绿
腰,却因为小时候的一次意外落水,醒来后就成了另外一个绿腰。不但能够出口成章,更是满脑子稀奇古怪的念头。范司虽然因为这个女儿经常不小心闯出祸来而头疼不已,却也因为她的聪颖而对她百般宠溺。
于是,十二岁的绿腰长成了一个众星捧月的“小公主”。而她的一生,也务必要按照公主的一生,为了政治和父亲蒸蒸日上的事业,做出牺牲。
于是,绿腰还未及竿,便在范司的蓄意安排下,偶然邂逅了在御花园赏花的太后。欢元太后本就为池承将来的皇后人选在做准备,见了乖巧又机灵的绿腰,自然是十分的喜欢。
“你能答应,哀家便立刻去请鬼医,让他跟你一同前往。”太后又补充说道。
池承没想到会是这个条件。虽然,他也到了成亲的年纪,但是并没有往深沉的一面去考虑。他的眼中,心中,此刻只有秦娆苒。又怎能看得入别家的女子。
“额娘--”池承顿了顿,喊出声来。
“不能答应的话,她会必死无疑哦。”太后的眼睛停留在他伤心欲绝又挣扎纠结的包子脸上,她知道的,为了那个女子,他一定会答应自己。
这就是身为皇上的命运,婚姻永远由不得自己做主。
“为什么?”池承的表情十分的沮丧,他连那个叫绿腰的少女,面都没见过,就要娶她,他觉得这是最荒唐的。
太后说:“这是身为皇上的责任,为了我南汉的兴旺,皇家子弟必须要延绵后代。”
“朕答应你的话,额娘会救秦娆苒的吧?”他想了一会,怔怔的歪着脑袋朝她看去。
“当然。”
欢元太后答应的异常爽快。
“不过,朕想将她留在继续身边。”池承慎重地抬起眼睛,说。
“也可。”太后点了点头。
“那朕就答应你了,希望额娘也说到做到,以后不要为难于她。”池承说完后就快速的转过了身,他怕自己再在这个地方多呆一刻,就会后悔起来。
只可惜,他身为一个皇帝,却不能为自己的婚姻做主,娶自己喜爱的人。
这真的是天底下最大的悲哀。
也许是鬼医的医术真的十分的高超,秦娆苒的身体慢慢的好转起来。不止是她,久病的小公主月容也突然好转起来,甚至可以下榻蹦蹦跳跳的走路,宫里面一派祥和。
可是,池承却再也看不到她会像以往那样。
她拒绝和所有的人说话。
每天,秦娆苒很早很早就起来,站在回廊前看着高高的天空。有时还会对着天空默默的流着眼泪,一站就是一整天。
每晚,池承都会带着钟若木抽空来陪她用膳。可是,秦娆苒就像是看不见他们的存在,只是睁着眼睛坐着。池承每次让人带来的饭菜糕点都不一样,他兴致勃勃的夹到她的碗中,像是孩子一样唧唧喳喳的跟她说着早朝时,那些王公大臣们跟他汇报的宫外每天发生的趣闻。
她干脆放下了碗筷,走到窗前看着那些凋零的桂树发呆。
池承一开始还会发脾气,后来时间长了,便笑笑,然后招呼从始至终不发一言的钟若木离开。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半个月。
这天傍晚,秦娆苒对着铜镜理着长发时,镜里倒映出来一个极为熟悉的身影。她的手一顿,接着慢慢地将一根杏花簪插到了头发里面。
那抹身影慢吞吞的走到她的身后,亲昵地揽过她瘦弱的双肩,用下巴抵着她的头发,怜惜的说道。“你的事我都听说了,但他们说你活了下来,我觉得很高兴。”
见她没有说话,也没有推开自己,容止欢又继续说。“能过活着就很好了不是吗?况且,你还有使命没有完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现在最想找一个人报仇对吧?”
提到报仇这两个字眼,秦娆苒的眼底蓦地起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觉察到她身体上紧张僵硬的变化,容止欢心一疼,更加用力的圈住她。“只要你想,我可以帮你。”他的眼光一直胶在她苍白的没有血丝的脸上,她看上去太令人心疼。
如果不是那条禁足令,或许他可以及时找到她,带她走,她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了。
他明明答应要守护她的啊。
听到他这句话,秦娆苒似有所动,终于抬起头看他:“你真的可以……帮我?”
许久没有说话,她清亮的声音中含了丝黯哑,却依然那样的好听。
容止欢一愣,接着笑着点头。“当然,你想要谁的脑袋,我都可以提着它来见你。除了太后和皇上的,我答应你一定能够办到。”
他是南汉人,自然不能背叛自己的主上,其他的,他都可以为她做到。
这是他曾经的承诺。
秦娆苒的目光如古井无波。
“苏息策,”她的面上裹着寒霜,冷声笑了起来。“我想要那个人死--”
容止欢愣了一下,他虽然没见过苏息策,却也知道他是当朝的第二任丞相。并且,据长生提供的消息,他还知道苏息策是她第一任未婚夫的哥哥。
是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她会希望苏息策死掉呢?
心中虽然不明,容止欢却还是答应她。“帮你提来他的人头,你就会开心了是吧?”
开心?秦娆苒鼻尖蓦然一酸,她还会开心的起来么?她身边每个认识的人,要么死了,要么成为了陌路,她怎还会开心的起来。
他似乎看出了她心里在想什么,叹了口气,说。“那你要答应我,如果我帮你完成了心愿,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作为对我的答谢。”
秦娆苒的眼眸眨了眨,“好”,她答应了他。
“每天要按时吃饭按时睡觉,闷得话可以与人说说话。对了,长生。”容止欢想到什么,转过身朝窗外轻轻地喊了一声,立刻,就有一个穿着黄色衣衫的少女推开门,从外面闪了进来。
“少爷可有什么吩咐?”长生安静地垂着头,细声问道。出门前,他曾再三叮嘱过自己,不能喊他王爷。
“从现在开始,你便贴身保护静王妃。”容止欢看了身边的秦娆苒一眼,生怕她突然拒绝,以为自己是看监视着她。没想到,秦娆苒根本就没有任何表情,她只是转过脸随意的打量了眼长生,什么话都没有说。
“少爷--”长生皱了皱眉。
容止欢挥手打断了她要说的话,“你尽管好好保护她,我会跟皇上打个招呼,说你是我派的人。”
见他决意如此,长生只得将到嘴边的话慢慢咽了下去。
她看着他轻柔的摸了摸秦娆苒满头乌黑的秀发,环着她的腰,将她小心翼翼的抱到床上,又为她细心的捻好了被角,垂下两边悬挂着的珠帘,这才掩好门退了出去。
这是长生第二次见到这样温柔的小王爷。
长生永远忘不了那一天。
那天,天气很好,好到她住的草棚里都有几缕阳光照了进来。她的阿爸将她拽到河边,按在水里,用毛刷用力的刮开黏在长生身上的长发和污垢。他刷的很用力,痛的她一阵又一阵的蜷缩。
长生知道,阿爸想要卖了她,去给大户人家当奴婢。
可是,只要拨开她额前的长发,一道弯弯的如同蚯蚓般丑陋的伤痕就暴露在眼前。这是有一次,阿爸喝醉酒生气的时候,不好心打在她的脸上留下来的。事后,他懊悔了很久,并不是因为将亲生女儿打伤了,而是因为长生毁了相,卖不到好价钱换酒喝。
将长生带到市集,阿爸让她直接跪在地上。她的膝盖被地上的石子割破,流出了鲜红的血液。她一动不敢动的跪着,甚至不敢喊痛,怕惹恼了阿爸,又换来一顿毒打。
直到到了正午,市集上的人慢慢多了起来,而买主也开始挨个挑着她们的下巴挑选着自己的奴婢。每当有人停在她的面前,拨开她遮住额头的长发时,看到她额头上的那道骇人的伤疤,眼中就会露出惊愕的神情,接着不屑的离开。
也因为这样,长生的后背上接连被阿爸踹了好几脚。她的背很疼很疼,疼的几乎直不起腰来,炫目的阳光晒得她头晕眼花。
就在这个时候,市集突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视线都统统集聚在了同一个方向。一队士兵昂首走来,走在最中间的是一个骑着枣红马的青袍少年。
长生的视线一下子被他吸引,呆呆的看着他。那个少年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牛奶一样白嫩的脸上挂着如沐春风般的笑容。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微微向上挑起,睫毛又长又浓,就好像是两把小扇子一样一张一合。他的眼底包含着似笑非笑,就那样好以暇的弯了眼眸,朝跪在地上的她看了过来。
“这是谁家的丫头这么大胆,竟敢直视小王爷。”
一个士兵注意到了她,厉声喊着,手中的长矛就冲她直挺挺的挑了过来。眼看那柄长矛就要抵住了她的咽喉,她吓得浑身颤抖,紧紧地闭上眼睛,突然感觉到对方并没有直接刺下来,而是被一个人及时拦住了。
她等了半天,睁开眼,就看到那个少年手中牵了一条极其漂亮的银线,线的另一端,紧紧地勾住了那把长矛的顶端。
她一瞬间惊呆了,接着,站在她身后的阿爸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边求饶一边狠狠地踹着她的背。
“住手--”马背上的青袍少年蹙着眉头,突然说道。
说完,他就跳下马,收起手中的银线朝她走来。他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她的面前,俯身扶起了她。“你疼吗?”他说着,怜惜的看着她暴露在空气中的满身的伤痕,突然一甩袖袍,只听到“兹”的一声,银线自他袖袍灵巧的钻出,扎进了阿爸的手腕。
似乎有什么透明的东西被抽了出来,阿爸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
“别,哥哥,求你别打我阿爸。”长生忍不住开口,抓住了少年的袖袍。她知道那东西十分厉害,似乎能钻进人的身体里面,一定很疼很疼吧。
她知道痛的滋味,真的是很难过。
少年愣了一下,笑意从脸上收起,却停住了再次挥动袖袍的动作。“他把你打成那样诶,你居然还要帮他求情,是笨蛋吗?”
长生转头看向脸部扭曲的阿爸,坚定地点点头。
“嗳,你是要被卖掉的小丫头么?”少年无奈的打量她一眼,又问道。
她点了点头。
少年挺了挺胸膛,冲她灿烂的一笑。“那好吧,我决定买下你了。你叫什么名字?”
他说,他要买下她。
难道,他不觉得自己额头上的伤疤很丑陋吗?
他不嫌弃她吗?
一瞬间,泪水迷糊了视线。她活了十岁,第一次想哭。以前,就算被阿爸打的再凶,她也是桀骜的板着脸不敢哭出一颗眼泪。
“喂,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啊?”少年按耐不住的再次问道。
“我没有名字。”她低低的说。
少年挑起了眉头,单手摸索着下巴。突然,他的眼底一亮,似乎有了主意。“你看你遇到了我,就好像是命中注定你会好好活下去一样。不如,你就叫长生吧。”
她站在原地,无法点头或是摇头。
少年已经靠过来,伸手解下了佩戴在腰间的那条镶满珍珠的绸带,将它温柔的系在了她那条弯弯的伤疤上面。“你看,现在你是这里最漂亮的小姑娘了。”
长生颤抖着,额间似乎还停留着他温热的指尖的触感,回过神来后,拼命地点头。
从今天起,她就叫长生。
而她的使命,是永远的追随着他,保护着她的主人。哪怕是死了,灵魂也要永生永世的守护着这个叫做容止欢的人。
不知道是因为跟皇上打过招呼,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关系。从那一夜后,长生正式成为了秦娆苒的贴身婢女,负责照顾兼保护她。
长生一点都不想做这份差事,她只想留在主子的身边。可是,在主子被禁足的那半个多月里,她看得出来,主子心底是有这个女子的。
可这个女子,却对容止欢冷冷淡淡的,似乎什么也不为所动。每天,要么站在回廊下望天,要么就是站在床边看花,似乎她似乎只有这两件事可做。当然,身体还是一贯的虚弱,看上去没什么精神。
而这个暖夕阁,似乎除了皇上和他跟在身边的钟大将军,很少人会来这里。那小皇上看秦娆苒的眼神也很是不一样,不仅如此,从来不苟言笑,不为任何事情所动的钟将军也只有看到她,眼底才有流动的波痕。
长生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掰着指头一边祈祷着容止欢一定要平安无事的回来,一边希望尽快结束这该死的保护任务,回到他的身边。
这天晚上,当宫里已经全部熄了灯,沉浸在黑夜中时,屋门突然被人用力的拍响。长生飞快的跑到门边,警惕地亮出手中的刀,慢慢拉开门,披着一身雪花入屋的那人竟然是有五日未见的容止欢。
他的衣袍上,头发上全是白色的雪花,左手臂似乎被人砍伤了,正殷殷的向外淌着血水。长生吓得要命,刀“啪”地落在地上,遭到容止欢的一个皱眉。“嘘,小点声啊,长生。”
长生点点头,赶紧冲进卧房里去翻出药箱,试图找一些止血的药粉来。
容止欢却是毫不在意,甚至笑嘻嘻的径直来到秦娆苒的榻前,将一个黑咕隆咚的沉甸甸的包袱放在了她的面前。“你要的东西,我拿来了--”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表情十分轻松,就好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包袱里装的,自然是苏息策的人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