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柴杰下去的背影，柴志有些担忧，“父亲，二弟他”

“你有没有觉得你二弟与往日有些不一样？”

柴惊鸿打断了柴志的话，问道。

“父亲也察觉到了？”

父子二人对视一眼，都有种事情脱离了掌控的感觉。

“啊”剧烈的疼痛，让柴惊鸿不得不收回思绪，示意柴志扶他回寝室，便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没走多远的柴杰其实也听到了叫声，但是他一步都没有停的继续往前走去。

很小的时候，有一次他在假山下睡着了，醒来时，就听见他的那个出去执行任务好多天的父亲正在和他的好大哥还有姨娘在一起欢乐的笑闹着。

那是父亲和他们在一起不曾有过得轻松愉悦，他有一瞬间要冲出去看看，当时的场景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就在他走出洞口的时候。

柴志的声音传来了，惊醒了他。他扶住洞口，继续听了下去。

“爹爹，我的名字不好听，三弟的名字好听。”柴志不满道。

“哎，志儿，你的名字正是因为普通，才凸显出你的不普通啊，至于柴烬，那不过是为你挡住灾祸的罢了。”

柴惊鸿浑不在意的声音，让他通体发寒，好像柴烬就是一直阿猫阿狗一样，那么他呢，他想去问问父亲和他是什么？但是本能的不敢迈出步子去。

“那二弟呢？你有了他们都不喜欢我了”

柴杰的声音又继续响起。

“胡说什么，都是你父亲的孩子。”这是姨娘的声音。

“哎，他怎么能和志儿比呢，他要是聪明些还好，要是个蠢笨的，那个是连挡灾的资格都没有。”

柴杰就好像被冻住了一样，连带着思绪也不能转动，什么也听不见了。他不知站了多久，直到下人的声音传来，他才机械的跟着下人往回走。

姨娘见他久久不归，站在门口焦急的等待，看见他的影子才松了一口气。

直到他被姨娘温柔的抱着，他才缓了过来。

姨娘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便遣散左右，小声的问他。

听了他哭着说完了事实，姨娘很平静的看着他，将他的眼泪擦干，说道。

“记住，生在柴家，是你的不幸，可是你不能放弃，这里的人无论是谁，你都不能信，这样你才能平安长大。”

“姨娘也不行么？”小小的柴杰问道。

“不行，但你要记住，姨娘是爱你的，从今天开始你就藏拙吧。”

虽然有些不愿意，但是一想到父亲的话，柴杰还是应下了。

“那弟弟怎么办，嫡母对咱们很好。”

“有时间提醒一下，只一次，如若他们不信，等日后他们有难的时候，在咱们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他们一下。”

小小的柴杰从此带上了面具小心翼翼的活着，后来姨娘没了，又少了一个知道他父亲秘密的人了。

柴杰想着往事，心里没有一丝波动，带走三弟家眷也算是报了当年嫡母让他为姨娘收拾带孝的恩了。

至于姨娘的死，等着吧。

柴杰一动身，消息就传到了西虢，轩辕帝带着消息来到了天牢。

冯化已经骨瘦如柴了，唯有起伏的胸膛让人知道他还活着。

“让我死吧！”

冯化看着轩辕帝祈求道，再无之前的傲气。

他永远不知道接下来用到他身上的刑具会是什么，但是他能知道每一件刑具的功能，这让他无时无刻不被自己的恐惧折磨着。

他快要受不了了。

“你知道么，今日已有三波人马来杀你了，但是都还没有进皇宫就被收拾了，否则，你怎么能这么安稳的在这里享受自己研究出来的东西呢。”

轩辕帝一边摩挲着刑具，一边说道。

“你还真是个疯子。”

冯化看着有些兴奋的轩辕帝说道。

“是啊，相信你也猜到了我的目的不是么，你觉得他还有存在的必要么？能活着不好么，为什么要被那些迂腐的思想束缚呢？”

对于冯化的无礼，轩辕帝并不在乎。

“呵呵，这是一个细作的基本素养，我不能出卖我自己。”

看着冯化冥顽不灵，轩辕帝想一掌解决了他。

“前几日，你的二哥带着你的妻子和孩子正往西虢赶来。你说我是怎么知道的这个消息。”

“你想干什么？你不要动他们”听到孩子，冯化这才有了更加激烈的反应。

“那就看你的了，我说了不算。今日是最后的期限，过期不候。”

轩辕帝围着冯化转了一圈便坐了下来。

等着冯化的回答。

终于，冯化开口了。

“拿支笔来“

“给他，把他手给接上”

对他于冯化得我妥协，轩辕帝不意外。

足足用了一个时辰，冯化才将所有埋在西虢的细作的名单写完。

看着长长的内容，轩辕帝难得夸了一句冯化，是个干奸细的料子。

轩辕帝拿着名单，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转身对冯化说道。

“忘了告诉你，你二哥找上我了，同意和我联手，但是一定要你活着，至于接下该如何，不用我说吧。”

不待冯化说什么，轩辕帝就走出天牢了，呼吸着外面的空气，感受着阳光的温暖他才觉得气息舒服了一些，这戾气太重的地方他还真是的少待。

“主子”

林宇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轩辕帝的身后。

“去吧，等柴杰进了西虢就行动吧”轩辕旻说道。

“是”林宇又消失了。

不久前，柴杰找上来罗刹殿，想要和罗刹殿做一个交易，这对于轩辕帝来说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虽然柴杰不知道轩辕帝与罗刹殿的关系，但是柴烬被抓，让他下定了决心脱离柴家，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最终柴杰找上罗刹殿。

他希望罗刹殿保他平安，救出柴烬，他把西虢的部署全数交给罗刹殿。

至于柴家的老巢，他也只是将里面的危险说了个大概，位置嘛，就看罗刹殿自己的了。

这也是他能保留的最后一丝人格了，毕竟他留的是柴家的血，在这一点上他和柴烬的想法是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