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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萌妃:皇叔碗里来

作者:万九儿 | 分类:穿越 | 字数:116.6万

第444章桂花佐酒残香醉

书名:庶女萌妃:皇叔碗里来 作者:万九儿 字数:2055 更新时间:2024-11-25 23:24:54

听到这话,在房梁上躺了好几日的丹姬终于松了口气,这些天可把她闷坏了。

老嬷嬷给浅夕诊过脉,确定胎象稳固无虞后,浅夕便召来尹荣,升了芳怡为尚宫女官。横竖芳怡是打死也不会将她有孕的事告诉慕容琰的,不止如此,芳怡肯定还会想尽办法瞒住,以免慕容琰在战场分心。是以,浅夕也不用再顾虑什么,直接将芳怡收揽在身边,这样大家今后行事也便宜些。

事情传出,一件隐秘之事立时在宫中不胫而走,说是针工局的司针芳怡花月余心血赶制了一件名曰「千花幻」的留仙裙,进献给郁妃娘娘,郁妃娘娘一穿,百媚千娇,群芳羞惭,于是,芳怡便一举得了赏识。

大约也是从这天起,每日赶早请安的人,就在悦仙宫门前排起了长队。

虽然宫人们都还穿着素衣,但是皇后薨逝的悲伤仿佛已经离每一个人远去,淹没在这人声鼎沸的盛况里不见踪影。

许多人猜测,可能大燕第二位皇后就是这位炙手可热的郁妃,但是也有人笃定,异国帝姬可以为宠妃,却绝不可能被册封为后。

夹在人群中,裴颐华听着这些议论,神色低落、心情沉重。其实早诸妃一步,她从弟弟裴麟入宫当值的那天起,就开始每天来请安了,浅夕却一次也没有召见过她…

忽然,后方的人群传来一阵骚动,惊呼声中夹带着不可抑制的狂喜,裴颐华愕然转头。

一位少年身着官袍,正朝悦仙宫走来,沉紫色的衣衫因为他翩然的身姿变得轻盈,官帽上嵌着的五福金蝉,振翅巍巍,衬着他俊美无俦的脸,显出一种懒懒的雍容;清晨的朝阳还带着露珠的润泽,照在他近乎透明的侧脸上,虽然看起来略显贫瘦苍白,还是动人心弦,见之倾心。

「快看,是裴世子嗳…」

「什么世子,这是裴大人…」

「有什么两样,横竖都好看的跟仙人似的,若能看我一眼,死了也愿意!」

仿佛能听见女孩子们的私语一般,裴麟慵懒的眸光扫视过来,刚才说话的小宫女立时血压狂飙,头昏腿软,歪倒在同行的女伴身上。

在一众热切的目光追逐中,裴麟已经到了宫门口,琼花迎出来,引了裴麟进去。

同时,另一名大宫女面不改色的朝众人吩咐传话:「娘娘今日身子不适,大家的心意娘娘都领了,请了安,就回去吧。」

于是众女不拘位份高低,都在宫墙外福身:「郁妃娘娘千秋万福,玉体金安…」云云,而后各自散去。

因为今日见着了美少年,大家情绪都格外高涨,连一些美人、女御也都粉面带羞,悄声评论。

只有裴颐华的心如坠冰窟…郁妃为什么要召见麟儿?看琼花那样子,麟儿在悦仙宫里走动,根本已经是轻车熟路了,近日六宫中并没有什么特别需要卜问之事。

急得快要哭出来,旁人不晓得,裴颐华却最清楚帝姬是怎么变成郁妃的。且据她所知,自打封妃之后,郁妃就再没与惠帝有过半点亲近,惠帝也是一副想摘花又怕扎手的被动样子…如麟儿这般翩翩少年郎,总被郁妃这么频频宣召,真的好么?

事实证明,裴颐华的担心一点也不多余,渐渐地,宫里就有了闲言,不过摄于浅夕的手段,众人都只敢在私底下零星议论。

秦月澜也不阻止,因为她与浅夕这么做的目的,本就是为了引惠帝来,制造一个机会。不过,谁也没曾想,惠帝还没套住,另一个大麻烦却找上门来。

这日,浅夕又去了桂花林里散心消食,现在宫里有芳怡、丹姬,宫外有玄机六影和一干暗卫,浅夕万事无忧,只管安心养胎。

初秋的夜晚带着丝丝凉意,桂花林只余淡淡残香,浅夕披了素锦的斗篷在月下踱步,周遭一切都安详美好如梦境一般。

「咦!谁在那里?」琼花驻足拽住浅夕衣袖。

不远处的忘忧亭里,居然有人喧宾夺主,稳稳坐在亭中石栏上。

浅夕第一反应是,沈赫璋何时又进了宫?但是等她看到那人仰头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无比风流肆然的身姿时,她就黯了脸色来人居然是元。

颠倒众生的脸转过来,元手里除了酒杯居然还有一只酒壶!

琼花诧异之中有些愤怒。亏她以前还觉得元皇子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现在才知道他这样阴险诡异。

浅夕也本能有一种想要逃走的感觉,因为不管面对朋友还是敌人,她起码可以揣摩出对方的性格或目的,唯独这个人,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性情几何,到底想要干什么…或者,换一种更简单的说法,浅夕直觉这位六皇子,全然有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本事!且一切皆取决于他的心情。

这样的人很可怕,随时可以是朋友,转脸又能是敌人…遇到这种人,最保险的办法,就是敬而远之。

可惜,浅夕刚要迈步转身,背后敲金断玉般磁醇的声音便醉意微醺道:「桂花佐酒,残香也醉人,帝姬既来了,为何不与共饮一杯…哦,这酒最是温脾益气,孕妇也喝得,帝姬要不要尝一尝。」

脑中嗡得一下,琼花转头眼中愤恨欲怒。这里虽然僻静,到底是在外头,不保有人在附近走动。元这样说,根本是不把主子的安危当回事。

浅夕面上微霜。

她被元胁迫早已不是头一次了,现在,他就是在用行动告诉自己,若她不过去,他就敢把她有孕的事,嚷得阖宫皆知。

横竖忍不了多少日子了,浅夕咬牙上前,话中讥讽:「如此冷坐枯饮,本宫却没有六皇子的雅兴。」

眼中醉意浓重,辨不清喜忧,元低头左右瞧瞧自己手上的酒壶和酒杯,朦胧一笑:「还真是!别急…」

将酒杯搁在身边,元单手探入怀中,片刻就摸出一只黄油纸包来搁在石桌上。

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挑,纸包散开,松子糖的焦香立时随风弥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