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三国
作者: | 分类:穿越 | 字数:236.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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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491章 梅蕊应红
“啊?”温玉华似乎没有听清:“你说什么?”
“其实也不是真的打。”雷又招道:“按照四妹以往的分析。西夏灭亡之后,诸多国家会引起恐慌,有可能结成同盟,犯我天朝。龟兹、回纥两国与西夏接壤,假使他们在同盟国的压力之下进犯西夏,而我军又万一陷在大理,则形势不妙。因此,这一次的进兵,不是为了占领,而是要迫使龟兹、回纥两国答应息兵。”
“嗯,不错。你俩想得真远,不愧是军师。”温玉华道:“不知什么时候动手?”
“明日出发,兵分两路,四妹打回纥,我打龟兹。”
龟兹国的龟字,写起来是乌龟的龟,念起来却与山丘的丘字同音。龟兹国东起玉门关附近,西抵尼雅,南靠昆仑山,北临高昌,西接吐火罗。首都设在楼兰,全国疆域五万万亩。
龟兹土壤肥沃,百姓安泰祥和。塔里木河从远西而来,孔雀河由天山南下,车尔臣河自昆仑北上,三条大河在龟兹境内并行东流,贯穿全境,滋润广袤的大地。在奔腾千里之后,三条大河像疲倦的孩子一样,最终都投入了位于楼兰城东的罗布泊的怀抱。
龟兹国虽属小国,却因为国王治理有方,政通人和,加之气候温和,水利发达,故此全国经济兴盛,富甲西域。全国共有六个城市,二十二个乡镇,两万八千个村落。处处湖山秀丽,山温水软,烟柳画桥,珠帘玉带。百姓就像是生活在图画之中,过着神仙般悠闲的日子。
楼兰,又名牢兰。因为这个原因,东郊的罗布泊,也有人把它叫做牢兰海。
罗布泊集三条大河之水,水波涟涟,烟波浩渺。远观水天茫茫。境界开阔。近看水清风爽,波光相映。不论阴晴雨雪,依然风韵万千。始终是风光旖旎,掩不住浪语梵音。湖滨奇花异草,芦苇成片。沿岸绿茵连绵,花木扶疏。这里的菊花最负盛名。
楼兰城作为龟兹的首都,城池相对庞大,城墙首尾相接,房屋鳞次栉比,街道宽敞笔直。城内巡视的士兵、化缘的僧侣、出巡的车骑、游动的商旅、扬鞭的牧民,一切都井然有序,人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安居乐业的欢乐与满足。夜晚,城门关闭,整个楼兰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在明月之下,就像一位安然沉睡的美人。一切都那样的平静。
然而,平静是不能持久的。
情海战役之后,三百多名吐谷浑难民慌不择道,各自南北东西。转来转去,大部分人回到了原来辗转迁移的地区。小部分人则翻过了祁连山。
翻过祁连山的这些难民知道西夏国军队已经降川,不敢在西夏境内逗留,只得匆忙踏上了西去的路程。不久,就来到楼兰。
于是,龟兹的平静被打破了。楼兰城内,到处传播着情海战役的消息。老百姓三个一群,五个一堆,都在神秘地谈论。人们有些惊恐,又有些好奇,既害怕听到,又忍不住向人打听。行人的脚步都加快了,人人都在注意有没有被人跟踪,整个城市充满了恐怖的气氛。
几日之后,奉国王尉阙之命,武将金人壮率兵将吐谷浑难民尽数捕获。经过检查,证实这些难民的确是吐谷浑人,而不是其它国家的奸细。
只是陆地怎么能变成大海呢?而且,吐谷浑难民描绘四川大炮的威力也十分离谱。犹其是第二轮炮击,说是在炮击一天之后,炮弹还在爆炸。令人实在难以置信。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这些难民是某国派出的奸细,特意来龟兹散布谣言,那么其谣言就应该能够自圆其说,而不会像现在这样留有诸多破绽。因此,也不可等闲视之。
难民之所言,也许有,也许无。但不论有无,任何一个国家在这种情况下都必须辟谣。所谓辟谣。是指在百姓之中辟谣,是为了人民的安居和国家的稳定。为此,龟兹国石泊熙、仝桑园等重臣还赶编了几段趣闻,用来引导民间的言论。
仅仅辟谣还不够,还得驱逐这些吐谷浑难民,堵住“谣言”的源头。龟兹国的驱逐,实际上是将吐谷浑难民赶出城外,然后再擒住,秘密关押起来。避免他们到国内其它地方再次传播“谣言”。
紧接辟谣、驱逐之后,就是打探。也就是证实难民之言是否属实。为此,国王尉阙派遣了三批使者,赶赴西夏。
四日后第一批使者自玉门关返回,报告把守玉门关的依旧是西夏军队。七日后第二批使者自凉州返回,报告凉州城还是由西夏国治理,城中民心安定,百姓生活井然有序,没有丝毫的亡国迹象。
经过这两番打探,兹龟国君臣心中悬着的石头慢慢地放下了。在官府的努力之下,百姓也平息下来,恢复了往日那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第三批使者的目的地是西夏国首都酒泉。由于路途遥远,要十月十日才能返回。然而,到了这一天。这批使者却未能如期归来。
通常,紧张使人振奋,平静使人懈怠。这批使者大概是由于沿途所见皆风平浪静,从而懈怠了。从这个意义上讲,延期反面比提前要好。
十月十二日清晨,当士兵打开城门的时候,才发觉楼兰已经被军队围住了。
接到士兵报告,国王尉阙当即取消了早朝,吩咐武将调派士兵上城墙防守,然后率领众臣登上了城楼。
敌军距城墙大约一箭之地,个个精神抖擞。人人胄甲分明。放眼一看,不见其尾;左右一望,不见其边。敌军阵列之中,很多旗帜之上都写有一个“川”字。由此看来,这就是吐谷浑难民所说的四川军队。
龟兹国君臣这时才知道吐谷浑难民所言不虚。中原居然是那么的广大,仅仅一个四川就能派出上百万的军队。而且这百万军队还能悄无声息地,一下子就围住了楼兰!
既然百万军队之说不虚,那么川军的火炮也就必然不假。甚至于“陆地变成大海”的妖术都可能是真的了。对这样的军队,如何才能抵挡?
按照吐谷浑难民之言,在川军面前,要么赶快投降,要么就全体灭亡。吐谷浑百万军民就因为迟迟不降而命丧黄泉,楼兰城区区二十万人口自然不在话下。
这时,武将邰营常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过来,报告道:“国……国王,整个城池……已被团团围住……不知道有多少敌人。看……看样子,敌人不仅仅是想要攻克城池……而且……而且想要全歼我军。”
尉阙扫视了一眼众臣,见众人有的因为恐惧而面色惨白,有的因为无望而黯然神伤,尽都不知所措。于是说道:“民间有句俗语,叫做‘不管谁当国王,百姓的日子还得过’。我们若是降了,失去的是富贵荣华,也许还包括生命,但百姓却能因此而保全。我们若是不降,富贵荣华连同我们的生命同样不保,而百姓却会受到株连。因此,我决定投降。”
众臣都没有说话。最后赶过来的武将金人壮只听到这番话的末尾,既没有问为什么,也没有请战。
卯时,楼兰城打开了东门。尉阙手捧印信,率文臣武将鱼贯而出,迎向川军。雷又招见了,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上马扬鞭,迎了上来。
“来者通名。”雷又招喝道。一般来说,这话是“来者通名受死”。这时省下两字。
尉阙越众而出,答道:“我乃龟兹国国王尉阙。今率文武百官,前来投降。这就是龟兹国国王的印信。”
“原来是国王,失敬失敬。”雷又招言语客气,却依然端坐马上:“尉阙,想必虚怀若谷的意思。看来国王的父亲在取名字的时候,就预见到你要做国王,要你以百姓为念。你的父亲很了不起啊。”
尉阙不敢怠慢,解释道:“启禀这位女将军,小王之父乃龟兹国先王。小王的王位乃是世袭。”
“哦,世袭的国王。难怪你父亲有此预见。”雷又招略微停了一下,道:“对不起,忘了告诉你了,我是四川军队的军师,名字叫做雷又招。”
尉阙一听“雷又招”三字,犹如惊雷贯耳,两腿一软,打了个趔趄。正自感到失态,想要解说两句,却见好几名文臣武将正从地上爬起,就干脆住了口。
“你们怎么了?病了吧?”雷又招问道:“千万不要说是被我的名字吓的。那样说,我就嫁不出去了。”
“不敢当雷军师如此玩笑。”尉阙想到,与其让她这样猫戏老鼠,到不如来个痛快。于是问道:“但不知雷军师如何处置我们?”
“处置?”雷又招露出很惊讶的神色,道:“我们又不是一国的,我哪有什么权力来处置你们?嗯,就算是一国的,你是国王,相当于我天朝的皇帝,也没有由我来处置你们的道理。”
尉阙平日里何曾遭受过如此戏耍,心中恼羞成怒,脸上却还要不动声色。问道:“雷军师今日率军围住楼兰,不知是想要占领城池、招降龟兹、逼我国答应岁岁纳贡,还是想索要军需粮草?”
“痛快。”雷又招双手一拍,道:“既然尉阙国王如此爽快,我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你所说的事,都不是我的目的。我此次率军前来的原因比较复杂,且容我慢慢道来。
“素闻龟兹国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但民生低下,百业不旺,人民还相当疾苦。为了将我们四川先进的农耕、高超的医术以及其它见长的地方引入龟兹,同时也为了保持龟兹国政统不变,我希望尉阙国王将太子交给我军,让他在四川历练学习,以利龟兹国今后的兴旺。”
“这个……”尉阙不由有些迟疑。这分明是掳掠人质,却偏偏要说得这么好听。你国王的儿子在我手里,你不听我的,将来还想不想有继承人?而儿子在他国生活几年,必然会受到别国文化思想的熏陶,将来他回来治理国家,其行为和方式必将行同陌路。
这还不止。掳掠人质之后,天朝的官兵就可以随意冲进龟兹,随意征收骆驼、马、牛等赋税。动不动就下达霸道的命令,让龟兹国出人出钱。他们来的时候,说不定国王还要亲自接待,摆设酒宴,赠送礼品。到时候,醉醺醺的天朝士兵在城中恣肆横行,抢劫金帛,奸污妇女……而龟兹的百姓只能忍气吞声,敢怒不敢言。当天朝使者再次驾临之时,还必须换上另一副面孔,好像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存在过似的。那种做人做鬼的脚色,实在比死还要难受。
“国王可是不愿意?”雷又招打断了尉阙的沉思。
尉阙吞了一下口水,战战兢兢地问道:“如果……如果我国拒绝,不知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楼兰城内,咳,嗯。”雷又招掰着手指续道:“除了苍蝇、跳蚤、臭虫、老鼠……不太好算呢。”雷又招笑了笑,又道:“这么说吧,如果你不答应,楼兰城内不论贫富贵贱,所有人全部杀死。当然,我可以吩咐士兵,将你留到最后再杀。”
尉阙的双腿不由得又是一阵发软。送子为质的后果虽然严重,但能够保住国家,也只好这么做了。于是道:“雷军师请息怒。雷军师的要求,我答应了。不过……”说到这里,尉阙因为爱子心切,不忍心子孙世世代代重蹈自己的覆辙,心生一计,道:“不过我的长子年龄太小,还不足八岁。可否送我的兄弟?”
“可以。”雷又招未加刁难,一口答应,道:“送谁都可以。只是你得在百官面前宣布他是储君,也就是下一个国王。”
就这样,尉阙惟一的兄弟尉图耆由武将邰营常陪同,走进了川军。
尉图耆与尉阙同父异母,平时两人就不甚合睦,此时正好被尉阙推出,作了挡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