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三国
作者: | 分类:穿越 | 字数:236.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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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583章 璧月光辉
从虎牙送加急文书。从白洋村渡河走旱路,三日便可到万县,再三日能至巴州,两日能至成都,一共只需八日。成都耽搁一天,再发文书三日后能至王济恩军前。这时,西进部队离成都尚有七日。机动军引敌追赶之前至少需要准备一日,自米易算起至成都正好六日。也就是说,若按一般军队西进四川计算,自王济恩得到讯息的次日,便需引大理军队追赶。
迎接圣驾,张永虽然亲自出面,然而一切事务,却依然由负责杂政的张尚之进行安排。按照传统礼节,考虑某些变故,张尚之与温玉华约定,自虎牙送出消息之日算起,第三十日,皇帝驾临成都。八百里加急文书上,用朱砂直接将日子批在上面,以便机动军掌握。这样一来。当王济恩收到圣驾入川的消息之后,大约需要延后十日左右,才能吸引大理军队追赶。
三月初十,大理十五万军队跨出车老马,进军四川。而此时,机动军还没有得到圣驾的消息。
大军调度指挥,均遵从一定的法度,进行分支。常见者以十人分成一甲,设一个甲长。这日,军队刚刚经过桐子林,前军一个甲长跑到中军,报告道路出现异常。杜闻秀随即跟着甲长来到前军的所在,雅砻江与安宁河交界之处。
甲长指点着道:“监军大人,这座桥有些不对。”
杜闻秀看了看。山路本来沿山而进,由于山脉皱折,山路就在此处往里面拐了很大一个弯。大弯的两端,高度基本一致。后来,可能有人嫌山路过于曲折,就架了一座桥,直接通了过去。“这桥有什么地方不对?”杜闻秀问道。
甲长答道:“启禀大人,这里本来是没有桥的。这座桥看起来是座旧桥,但是小人刚刚爬到下面去看了一下,下面是很新的木料,显然有诈。另外,那边,本来有座桥。那座桥跨过安宁河,通到小得石。但是。桥却没了。”
听了甲长的话,杜闻秀记起,自己从四川逃回大理之时,就是从小得石方向过来的。有桥没桥虽然没有留意,没有乘渡船过河,倒是记得清楚。杜闻秀打量了一下地形,命令道:“把那几个地方的大树砍了,仔细勘察地面。”
军队行事,雷厉风行。很快,就发现了一个地方,土是浮土,大树根须严重损伤,显然移栽不久。自然,那就是原来那座过江桥的所在之处。
“停止前进。往后撤,到桐子林安营扎寨。”
“显然,敌军这样做,是想固定我们的行军路线,让我们走米易。”杜闻秀道:“不过常言道:‘虚者实之,实者虚之’,还得弄清他们的真实想法才行。何去何处,还请师父示下。”
席大猷道:“闻秀啊。论武功,我是你师父。论行军布阵,我连做你徒弟的资格都没有。你怎么还跟师父讲客气?”
“谨遵师父教诲。弟子就不客气了。”杜闻秀道:“嗯,弟子是想,请师父和三位师叔上山侦察一下,看看川军的防备情况,然后再作下一步的打算。”
“不错,这才是人尽其长。”席大猷笑道:“多年的苦练,正好用来翻山越岭。哈哈哈哈。”
“还请师父隐讳行迹,最好不要让川军发现了。”
“大军的利箭,为师见过。武功再高,也会变成刺猬。放心,为师不会拿着鸡蛋去碰石头的。你这番孝心,为师领会了。我这就去叫他们三人。”说完,席大猷拍了拍杜闻秀的肩膀,然后出帐而去。
傍晚,席大猷一行人侦察归来。将沿途所见告知杜闻秀之后,杜闻秀只是问了一下几个不太清楚的地方,然后不置可否,只是请他们休息。
一觉睡到半夜,席大猷起身到帐外方便。见杜闻秀帐中依然亮着灯。为了不惊动他,席大猷运使丹田之气,高抬腿,轻移步,到窗口望了一下。
但见帐中到处是摊开的书籍和地图,案上、地面几乎摆满了。此时杜闻秀正蹲在地上,在一张地图上仔细查看。稍停,杜闻秀可能是找到了什么,记在一张纸上。转到案旁,还拿出算盘拔弄了几下。
席大猷想道,真像是在做学问。这才是统帅之才。自己若与之相比,差得太远了。
不出王济恩所料,杜闻秀果然爱惜士兵,不愿硬闯下对箐。而且,绕道的路线亦是逆着雅砻江而行,从软心沟转到安宁河,然而溯柯别河而上,直奔铁寨子;也被王济恩算中。
杜闻秀大军经过小得石三日之后,跟踪而行的哨兵转回,又花了一日,然后机动军方才拔营北上。两支北上军队中间的小相岭,山脉散乱,崖险坡峻,峰高积雪,难以通过。由于落后了四日,若派出小股部队进行沿途骚扰,根本就追不上杜闻秀的军队。这一点王济恩没有算中。
为了提前赶到铁寨子,机动军自越西的瓦岩改道,翻越冰雪覆盖着的小相岭主峰往北二十里处的一个山口。分出一千人,押运粮草辎重,慢慢地绕道迂回。
下到铁寨子山口。已近酉时。
“大理军队很可能明日一早便到。我们只好辛苦点,马上勘察地形。”王济恩说道。
一直下到拖乌、中村等地,仔细查看山脉及河流的走向。发觉地图上标明的铁寨子,与实际有很大的出入。从冕宁而来,若到了铁寨子,早就过了山口了。真正上山途中的险关,只有彝海子与瓦罗两处。
“兵书上说:分不分为縻军,聚不聚为孤旅。意思是讲,应当分兵的时候不分兵,兵力就会受到牵制而成为乱军。该集中的时候不集中,又成了挨打的孤军。”王济恩道:“其实兵书是死的。不管你怎么打,都能在书上找到各自的理由,关键还在于运用。在米易的下对箐,我实行合兵,主要是针对敌军的侦察。现在大理军队已经得到九日的平安,士气已经松懈。要进到接近乐山的洪雅一带,他们才会重新鼓舞士气。这样,我们就可以分兵,同时把守彝海子、大火地、炭保子三个地方。”
尊重问道:“大火地和炭保子根本就没有过山的路,我们防守哪里干什么?”
“小兄弟怎么忘了?还是那个道理,把自己当作敌军。”王济恩道:“杜闻秀在彝海子受阻之后,同样想绕道。大火地和炭保子虽然是死路,看起来却像是能够通到山那边的。我们事先守在那儿,能杀多少人,就杀多少人。这一带到处是山石和树木,费不了多少弓箭的。”
“晚辈不是担心耗费弓箭。公公但请放手布阵,不必顾忌晚辈。”尊重忙道。
王济恩鼻子哼了一声,然后道:“那就更好。依我看,敌军远来,首先必定走彝海子。这是第一仗。如果敌军的前军人数不多,就应该放他们过去,然后好攻击中军。一炷香之后,就要转移地点,重新埋伏,袭击大理回撤的前军。所有的埋伏都必须留有余地,网开一面,让敌军有奔逃、躲避的地方,不能把他们往死里打。敌军既然能够逃得性命,当然是逃命要紧,这样就会溃不成军,我军就能更长时间的攻击,那样效果反而更好。这就是以寡击众的伏击要点,听懂了吗?”
尊重道:“公公说得非常明白。晚辈茅塞顿开。若是敌军走投无路,必然困兽犹斗,士气大增。怕死没有用,就会人人不怕死。再加上敌众我寡,形势就有可能转为不利。”
“孺子可教也。”停了一下。王济恩又道:“这第一仗非常重要,临敌之时常有不测的意外发生,还是由我亲自指挥的好。你带一千人把守炭保子,让监军带一千人把守大火地。你看怎么样?”
“这个……”尊重稍为踌躇了一下,才道:“其实,温姑娘真的已经将权力全部交给了又军师,连温姑娘自己也要听她的指挥。现在既然又军师点明公公为帅,机动军理应由公公作主。温姑娘要晚辈挂名,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公公以后不要总是顾忌着晚辈了。”
短时间内,尊重接连两次让王济恩不要顾忌自己。后面这一次,还特别点明了其中的缘由。王济恩听后非常震动:“嘿,想不到……”
尊重见王济恩情感流露,不愿让他难堪,当即退开两步,抱拳说了声:“末将去也”,随即大步走开。
“尊重兄弟,”刚行五六步,就被王济恩叫住:“记住,多用山石,滚木也可以,切忌用火。要是真的烧起来,自己也不一定逃得掉的。”
二月二十二日,点兵之后,言寿风、雷招弟奉命留在雷绝招军中,保护雷绝招的安全。另外,因为次主力军任务艰巨,雷又招还特地配给了三名监军。
驻守原地,勿须匆忙。二十八日,雷绝招才将军队移到了灌县,随即还挑了一处豪宅充作自己的府第。理由不过是“住房子比住营帐舒服多了。”
又过了数日,雷绝招依然没有什么指示下来,而且足不出户,也不知在府第里面干些什么。监军邹卫闽、纪波明、敖闻喜一起商量之后,约了个时间,一同来到府第,求见雷绝招。
门口的小兵一加通禀,很快就有人过来,将三位监军领到厅堂安座,献茶陪语,执礼甚恭,声称:“诸位大人稍候,军师马上就来。”
过了很久,雷绝招、雷招弟两人才一同进来。雷招弟气定神闲,看不出丝毫倪端。雷绝招却是粉脸通红,像是刚刚经过一场剧烈的运动。双方见礼,雷招弟来言去语仪态从容;雷绝招却只能点头陪笑,不住喘气。
雷绝招走到主位,咚的一下坐了下去。亲兵过来,刚要把残杯换上新茶,雷绝招却一把抢过残杯,咕嘟咕嘟,几下喝完。随即喘息几下,向雷招弟摆了摆手。雷招弟道:“不知三位监军驾到,有何见教?”
邹卫闽首先站起来,向雷绝招施了一礼,道:“卑职等三人,身负监军之职,特来向军师请教用兵之计?”
雷绝招刚喝完水,额头上正冒着汗水,此时正掏出汗巾擦试。闻听邹卫闽之言,答道:“用兵之计,关键在于临机的变化。一时半刻的,说不清楚。”
邹卫闽咳了一声,道:“卑职是想请示目前我军该做些什么?”
“你认为该做些什么呢?”雷绝招反问道,然后起身走到雷招弟身前,把雷招弟的茶也喝了,吩咐侍立的亲兵道:“再倒点水。要稍微凉一点的。”
邹卫闽等雷绝招说完之后,才道:“鄙人以为,我军虽然背负防守三方之责,然四姑娘山上的吐蕃军队以及西夏、吐谷浑两国均无动静,故只有让士兵操练骑射、攻城,以及埋伏之道。”
“行啊,就照你说的去做。切记,不可以太累了。”雷绝招转回自己的座位,坐下,两手扶着靠手,两脚八字伸开,续道:“攻城暂时就不练了,我不喜欢。多练练穿插、跑动什么的。嗯,八美到四姑娘山有四百里路,至少要走两日。这样吧,三月十六,你们再来找我。在这之前,就照邹监军的意思,操练兵马。”
送走了三位监军,雷招弟道:“他们不来,我倒忘了问你。难道我们真的什么也不做,就这样一直等下去?”
“大姐你想想,若是对方占据城池,依墙而守,居高临下,肯定大占便宜。所以我不喜欢攻城,总要设法吸引敌人走出城来。”雷绝招道:“现在敌军驻扎在雪山之上,粮食足备,据险而守,我自然也不喜欢。等到十六日,与一直进攻到十六日而且还没有攻下来相比,当然是等下去的好。”
“十六日,就能叫他们下山?”
“到时候再说吧。”雷绝招起身走了一步,立即又回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