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推倒神
作者:醉饮桂花酒 | 分类:穿越 | 字数:38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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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4章 风(十七)
林听雨边唱边舞,长袖卷起风细细。
忽又见她手中不知何来一把折扇,展开来,有桃花在其上落樱缤纷。
林听雨眼见那本在磨墨的人,此时竟是双眼痴痴地盯着自己,不由得含羞一笑,折扇微微一扇,便见扇上的几瓣桃花化作粉黛朝陆长之洒落。
陆长之一时画情高涨,有各种各样的画面在自己的眼前闪过,很快,那画情便在他胸中酝酿得饱满。
他赶紧继续磨墨,挥笔就在纸上画了起来。
林听雨扇舞蹁跹,口中又再唱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西风悲画扇……”
此一曲,第一句刚起,便见陆长之身心俱震。
是啊,人生若只如初见,那如今,他与风隐娘,又该是怎样的情与景?
陆长之只觉有一种悲恸涌上心头,是为着当年那曾经的美人捣衣图,更是为着已经逝去不再来的当年那种青葱的少年心。
他已经变得太多,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在月下听故事的少年。
便听那扇舞如风的女子接着又再唱道:“等闲变做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愿。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林听雨两首词唱罢,陆长之心中充溢着不可言的情绪,笔下的画便也跟着内含着诸多的情与意,再也不是简单的山水与美人。
因着画情饱满,陆长之这一次作画极是顺手,只花了半个时辰左右,一幅画便已作完。
林听雨走过来细观其画,但见山抹微云。天连碧草,桃花粉黛,美人如烟……
“真乃一幅奇画也。”林听雨立时赞道,拿起来又再仔细观瞻,由衷地说道:“陆道长,你的手用来执剑虽无不可,但若不再执笔。当真是辜负了上苍赐与你的这番才情。”
陆长之却似根本就没有听到这夸赞之话。只是盯着眼前的女子,眸中有浓浓的痴迷缠绕其间。
这个女子,是他至今仍在的唯一故人。是他昔日少年时唯一仅存的见证者。然而“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他的少年心,已经再也寻不回来了。
良久过后,他才沉沉地说道:“风姑娘。可否再为贫道歌上一曲?”
林听雨微微埋头,脸现微红。含羞说道:“歌舒胸意,若是再歌一曲,怕是心事说出太多,会让陆道长见笑。”
此话一出。陆长之的一颗心顿时狂跳如雷。风隐娘家乡远在海外,却不远千里二度来到此地,来了之后就前往陆园寻人。陆长之不是没想过她为什么要来。
只是他不愿意多想。因着对方是一个女妖,而他却是降妖的道士。
此时听了女子的话。他想要继续逃避下去,却已是不能。
“陆道长,”林听雨见他又再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不由得开口唤道,打破了这沉默,“是否还想再听我歌上一曲?”
陆长之沉吟了一下,终是重重地点头,“嗯”了一声。
林听雨顿时展颜,笑得羞花避月,让陆长之见罢不免一呆,眸中难掩惊艳之色。
却听林听雨轻启双唇,再度开口唱了起来:“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浆为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若容相仿饮牛津,相对忘贫。”
那厉临华在自己居室内养伤,虽动不了,但不妨碍他耳聪目明,听到了这歌声,便问服侍他的小道士道:“这是谁家的女子在唱歌?”
林听雨这里歌声连起,不单单是陆长之为这美妙的歌声倾倒,难以自拔;青城道门的其他道士们多数也听到了这个歌声,无一不为其倾倒。
厉临华伤体未愈,躺在自己居室的床上,询问小道士才得知,这足可媚惑三界的歌声并非是普通的女子所唱,而是那个名叫“风隐娘”、与陆长之有旧的女妖所唱,顿时爆跳如雷。
同时,他也深切感觉到了此女之妖异,非是普通的小妖所能比。若是如此长久下去,别说与她有旧的陆长之了,只怕整个青城道门的所有道士,都要被她这歌声迷惑得没了心智。
“胡闹,陆师弟疯了不成,居然将个女妖引进山门,这分明是引狼入室。”厉临华怒吼,摔了手中的茶盏,气得脸红脖子粗的。
言罢,他心中不免暗道:“那个女妖想要干什么?胆大如斯,居然敢深入到我青城道门内勾引师弟,最可怕的是,陆师弟对她竟然没有防备之心,心甘情愿将她引入我山门深处。此妖不除,我整个青城道门危矣!”
他这里计上心来的同时,逍遥峰上,陆长之听着林听雨沁人心脾的歌声,喃喃念道:“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
吟完这一句,他情不自禁地转头看了一眼身边唱出这婉约辗转歌声的女子,便见这女子此时也正偷眼有些执着地看着自己,见自己看过去,立刻羞红了脸别过头去,一时心中悸动不已。
两人沉默了片刻,陆长之问道:“这首歌,后面的段子说的是什么意思,怎么我一点也听不明白?”
林听雨道:“这是我故乡的诗人所做的曲词,后面的一段所讲的是几个小故事……”
当下她就将蓝桥、嫦娥偷药等典故一一讲了出来,听得陆长之好不惊叹,尤其是“饮牛津”这句所涉及的典故,更让他觉得稀奇。
他笑道:“你的故乡真有意思。那牛郎乃是乡间野夫,而织女却是修道的仙子,该禀去凡心才是,怎地会主动下凡与牛郎结为夫妻?而且,那牛郎所养的牛既是妖物,不害他们就不错了,断不可能助牛郎及其一双女儿去追踪织女。”
林听雨道:“陆道长,这妖若有了人性,与人又有何区别?而人,若是没了人性,你说他该算是人还是妖呢?”
陆长之语塞,愣怔着没有回答,却不免在心里自问:“是啊,这妖若有了人性,与人又有何区别?而人,若是没了人性,他该算是人还是妖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