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有喜,风光再嫁
作者:墨涵元宝 | 分类:穿越 | 字数:131.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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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章节_第132章 应对之策
豫和园被封,看官们都被驱逐出来,姑娘们,唱官们,还有跑腿儿的小厮们都被关在里头出不来。
姑娘们着急,看官们更着急。
本就是为了最后的结果才看着玩儿的。
如今还没出来结果,选秀却看不下去了?那之前的钱不都打了水漂了?
已经隐隐约约有“烟雨楼骗钱”的流言散播出来。
萧玉琢回到烟雨楼中,叫人拿出最精致的烫金请柬,叫楼里的姑娘拿去熏香。
“娘子是要请谁摆平这件事啊?”竹香问道。
“兰雪,你去,把今日带人封了豫和园的捕头请来。”萧玉琢吩咐道。
刘兰雪立即答应。
“别自己去,楼下有人,你带几个去,免得他看不上你一个小姑娘,再叫你吃了亏。”萧玉琢吩咐道。
刘兰雪笑嘻嘻的点头,“便是婢子一个人去,也吃不了亏!”
但知道娘子是关心她,她还是带着人去了。
那捕头也没客气,人来请,他便带着人大大咧咧的来了烟雨楼。
景延年不放心萧玉琢,悄悄的也跟来了。
他没上去,就坐在马车上等着。
他耳力敏锐,万一烟雨楼里动起手来,他也能第一时间冲进去。
可他细细听着。
却不闻楼里有什么动静。
那捕头分明是气势汹汹的来的,还带了好些人,明摆着是来寻衅挑事儿的。
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打起来?
景延年皱眉,忽而想到这是妓院……
萧玉琢该不会是叫楼里的姑娘用美人计了吧?
听说那捕头面丑,凶神恶煞的……
再者楼里的姑娘哪有他的玉玉好看?
万一那捕头看上了玉玉……他的玉玉会不会为了跟他置气,什么都不顾惜了?
景延年越想越糟,所谓关心则乱,越是关心在意的人,越忍不住往坏处想。
他绷不住,纵身下了马车。
马车近旁的侍从都被他吓了一跳。
景延年正要往烟雨楼里进,可转念一想,如果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他就这么着冲进去了,玉玉还不得再跟他生气?
若是知道他这般误会她,只怕这辈子都不能原谅他了吧?
景延年长吐了一口气,冲侍从打了几个手势,叫侍从掩护他,他直接从后院墙头入了烟雨楼。
虽然后院有烟雨楼的打手护卫。
可他的身手还不至于被几个妓院的打手发现。
他在羽林军里作备身的时候,学的就是侦查。
他很快便侦查到了那捕头和萧玉琢所在的房间。
他从房顶悄悄的坠到那屋子窗外,侧耳听着里头动静。
“王捕头可能还不知道,二十晋十的选秀,有五位新评委。”萧玉琢的声音带着淡淡笑意。
王捕头面相凶狠,闻言不屑的哼了一声,“管你什么评委,与我有何关系?”
萧玉琢笑了笑。
“我不妨也提醒你一句,如果真是请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你最好赶紧着派人通知你的评委,这活动已经查封,免得到时候,人来了,你却没有活动拿出手,得罪人,可怪不得王某。”王捕头冷笑道。
萧玉琢轻叹一声,“唉,王捕头提醒的是,可如今,我的请柬已经发出去,这五位评委也都答应了要来,如今再说活动被查封……那我岂不是已经将人得罪了?”
王捕头得意一笑,一脸的事不关己。
“若是这五位评委问起来,我免不了的也要将活动被查封的原因据实相告。”萧玉琢缓缓说道。
“哟呵?”王捕头闻言忽的从座椅上站起身来,“怎么着?小娘子你威胁我呀?”
窗户外头的景延年凝眉,听着屋里头的气氛不对,他随时都要动手。
萧玉琢却仍旧笑起来,“岂敢岂敢,只是这五位评委,我一个妇道人家,着实得罪不起,不若王捕头您给出出主意,他们倘若问起来,我也好有个交代?”
王捕头不屑的冷哼一声,“你都请了谁人做评委?”
萧玉琢浅笑嫣然,“关中的关三爷,宛城的秦刺史,赵通判,军中的周将军,还有就是越王殿下了。”
王捕头闻言一怔。
见面前娘子笑的淡然,他腿忽而一软,噗通一声,又跌坐回椅子上。
他艰难的咽了口唾沫,“你……休要胡言,此五位,岂、岂能被你请来……做这劳什子的评委?”
“嘘——”萧玉琢抬手放在唇边,“我也提醒您一句,这话在外头说,可要留神,叫这五位评委听到了,估摸着要不太开心呢!”
王捕头眼角抽搐,“休要诓我!”
萧玉琢微微一笑,“怎么是诓您呢?我这烟雨秀宛城的活动,一没有涉赌,二为宛城创收,三大大提升了宛城在我大夏的气质形象。王捕头可能还没听说,如今连长安城的贵胄都在议论,遗憾这活动为何没有办在长安城呢!”
萧玉琢笑容明艳,恍惚叫人睁不开眼。
那王捕头额上已是一层细密的汗。
“是不是我这屋子里的火拢得太大了?王捕头别介意,妇人家怕冷。”萧玉琢笑嘻嘻说道。
那王捕头脸色难看,扬手叫手下扶自己起来。
“我这儿有些上好的茶叶点心,王捕头带回去尝尝。”萧玉琢挥手看向竹香。
竹香连忙端着两只匣子上前。
匣子里有淡淡甜腻的香味儿。
王捕头伸手接过,“乃是有人举报你烟雨楼的活动涉赌,我大夏有规矩,非朝廷批准的赌坊,其他人不准开设赌局!娘子既如此说,本捕回去会详查此事的!”
他话说的敞亮,声音却有些气弱。
萧玉琢起身福礼,“多谢王捕头,定是旁人见我烟雨楼红火,而心生嫉妒,故意攀诬。王捕头明察秋毫,定不会叫我烟雨楼蒙冤的!”
王捕头拱拱手,带着一干手下,灰溜溜的离开烟雨楼。
他本是徒步而来,回去的时候却有些脚软,手下见他这般样子回衙门也不像话。
只好叫人抬了轿子,扶他上去。
轿子上,那王捕头打开两只匣子,一只匣子里是精致漂亮的点心。
另一只匣子里,除了茶叶意外,还有薄薄的一张票券。
正是聚财宝柜坊的存储票券。
他可听人说了,如今聚财宝柜坊的票券,和现钱一个样儿,在大酒楼大银楼里都能花用的!
王捕头反复摩挲着那张票券,又小心翼翼的将票券塞入怀中。
瞧着数额不小,这小娘子还算懂事儿!能请来那五位作评委,看来这烟雨楼,也是得罪不起的!
王捕头默默的在心里有了决断。
打发了王捕头,萧玉琢心情甚好。
楼里的姑娘恰好也把烫金的请柬熏好了宜人的清香,送到她面前来。
景延年勾了勾嘴角,离开窗口,又从正门进来。
“你何时请了五位新评委,我怎么不知道?”他眯眼问道。
萧玉琢微微一怔,抬起头来,“你竟偷听?”
景延年轻哼一声,“古人云,隔墙有耳,不得不防。你没防备,怎么怪我?”
萧玉琢轻哼一声,“小人。”
景延年皱眉上前,“你别岔开话题,什么时候请了五位新评委?”
萧玉琢没有理会他。
他低头却正瞧见,她正提笔在请柬上书写。
看了片刻,他忽的笑出声来,“原来你真是诈那捕头,你惯会撒谎么?叫我也信了你!”
萧玉琢不屑,“古人云,兵不厌诈,不得不防。你没防备,怎么怪我?”
景延年被她一噎,抿住嘴唇。
见她手握狼毫,一笔一划的写着请柬,他皱眉道:“你骗了那捕头,如今又送请柬去,可曾想过,若请不来这五位,该如何收场?”
“景副帮主不用担心。”萧玉琢漫不经心的看了他一眼,“我定能请来的。”
“呵,好生自信。”景延年说着,又往她身边走了几步,想要看看她那请柬上,是不是藏了什么端倪。
萧玉琢也不遮掩,任凭他打量。
景延年细看,不由皱眉。
只是普普通通的请柬呀,不过是华丽些,又熏了香,显得更为郑重,她一手小楷极为漂亮。
别的,就没有什么不同了呀?
“就靠着这一张薄薄的请柬,你以为,就能请来这五位评委?”景延年哼笑。
萧玉琢搁下毛笔,抬头看着景延年,她姣美的脸上含着淡淡笑意,“不如这样,景副帮主就坐在这儿,咱们都等着,若是回话的人来说,我要请的人,同意出席评委,那就算景副帮主你输!”
景延年眯眼,饶有兴味的看着她。
“若是有一位不来,就算我输,怎样?”萧玉琢挑着眉梢。
她一脸生动的笑意,像是冬日里最为难得的暖阳,忽而就照在了他的心头上。
他望着他的脸颊,望着她明媚的笑容,一时间心头像是被人拿着一把小锤子,当当当的敲着,要把他的整个心都敲开了。
“输了怎样?赢了又怎样?”景延年沉声问道。
萧玉琢垂眸想了想,“若是你赢了,我就把烟雨楼交还,从此不再插手烟雨楼的事儿。”
景延年微微一愣。
这些时间整日相处,她在烟雨楼上花费了多少功夫,他是亲眼所见的。
她很用心的想做好烟雨楼。
而且就像她当初在关三爷面前承诺的那样,烟雨楼到了她的手里,和当初的妓院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她不但为关三爷整到了比原来多得多的钱财,而且叫烟雨楼的妓女们也过上了比原来更好的生活。
甚至为她们赢来了人们的褒奖尊重,为她们赢得了曾经难以想见的社会地位。
好些红倌儿因为她举办的活动,都不在以卖弄肉体为生……
现在她竟愿意提出放手烟雨楼?
景延年谨慎的看着她,“倘若你赢了,你想要什么?”
萧玉琢收敛笑意,面色严肃,“我要你承认,女人不是男人的附属,我即便嫁你为妻,也不必依附你,事事听从你,委曲求全。”
景延年闻言一怔,她这条件倒是叫他不曾想到。
“我原以为,你会借机叫我把重午还给你。”
萧玉琢笑了笑,“我是重午的母亲,即便你让我们母子分离,也改变不了这样的事实。这件事,我根本不用提条件,也不必跟你商议。”
景延年沉着脸,抿嘴没做声。
“怎样?这条件你敢不敢应?”萧玉琢笑问道。
景延年轻哼一声,“应就应,这我有何不敢?”
萧玉琢点头而笑,“好,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可别出尔反尔啊?”
景延年表情不屑,“断然丢不起这个脸面。”
“别到时候叫你承认,你却口是心非,心里不情愿才好。”萧玉琢说完,叫了竹香上前。
竹香连忙附耳过来。
萧玉琢将五份请柬交在她手中,又在她耳边细细叮嘱一番。
竹香眼中一亮,连连点头,当即带着请柬告退出去。
“你又交代了什么?”景延年好奇问道。
萧玉琢轻哼一声,“等着结果就是。”
接下来的时光,萧玉琢安静的翻看着账册。
自从叫看官们给佳丽打赏投票以来,活动的收入就翻倍的往上涨。
随着佳丽们的人气越来越高,看官们出手也越来越阔绰了。
萧玉琢算得认真。
景延年安静的坐在一旁,看着她的侧脸,也看的认真。
她像个谜团一样,让人越想深究,就越是看不清。
可越是看不清,就好似越叫人着迷。
他不喜欢失控的感觉,他想把她看的透透彻彻的。
漏壶里的水,滴答滴答的往下漏。
时间静静的在两人之间流淌。
竹香照着萧玉琢的吩咐,将请柬分派给五个人,并叫这五个人同时出发,前往五位要请的评委家中。
并且叫每个前去送请柬的人暗示,其他四位已经答应出任评委了。
关三爷接到请柬,没犹豫就答应了。
他才是这活动真正的大东家,出任评委也是理所应当的。
秦刺史和赵通判也几乎在同一时刻接到了请柬。
听闻越王和周将军都答应出席活动,担任评委,两人也是痛痛快快的答应下来。
听说越王会去,周将军自是不肯错过和越王接触的机会,也答应前往。
越王却是仔细的盯着那请柬上的字迹,反复看了许多遍。
管家只觉越王脸上的笑意,高深莫测的叫他看不懂。
只听越王道,“告诉送请柬的人,本王必去。”
管家正要拱手退走。
越王却又道:“另外备车,本王要前往烟雨楼。”
送请柬的人回来,刚把这五位评委都答应莅临的好消息带回来。
萧玉琢还没来得及叫景延年亲口承认。
便听有小伙计匆匆忙忙的从外头跑进来,“娘子,外头有越王殿下的车架到,说是要见咱们烟雨楼的东家。”
萧玉琢微微一怔。
遭了!越王竟能认出她的字迹么?
景延年当即面色一沉,“不见!”
小伙计吓了一跳,“可……可那是越王殿下呀……”
萧玉琢没有开口,小伙计并未退下。
景延年起身,立时有强势的气场压迫下来。
萧玉琢微微凝眸,抬眼看他,“请景副帮主回避一下。”
景延年面色清冷,“你真要见他?”
“我为什么不见?”萧玉琢笑了笑,“我在越王的封地上做生意,岂能永远避着越王?”
景延年冷笑一声,“所以从一开始,你就不该做生意。”
“我怎么觉得景副帮主你越来越小气了呢?”萧玉琢轻笑一声,向外走去。
景延年抬手抓住她的手腕。
萧玉琢抬眼,眸中碎芒滢滢,“你觉得自己此刻像不像个妒妇?”
景延年脸色一变,咬牙切齿,“你说什么?!”
“别忘了,你我当初已经和离,圣上亲口准允的事儿。除了重午,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关系。”萧玉琢笑脸说出这话来,却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直捅在景延年的心口上。
景延年脸面一僵,手上不由松了力气。
萧玉琢提步走出房间,向烟雨楼的大堂里迎去。
她虽未回头,却明显可以感受到身后传来的一股股沉冷之气。
景延年要被她气坏了吧?
越王殿下被请进烟雨楼,刚踏入大堂,便瞧见那个迎面而来的身影。
那个他一直熟悉,却又好似一直都里的很远的身影。
“真的是你。”他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轻喃道。
萧玉琢上前行礼,“见过越王殿下,不知越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越王垂眸看着她,轻笑一声,“起来。”
萧玉琢站起身,却仍旧垂着头,“越王来烟雨楼,是要听曲还是要吟诗作画?”
“呵,你跟我来这套?”越王看着她笑道,“那你会什么?”
萧玉琢怔了怔,回道:“奴家什么也不会。”
“什么也不会的倒是最能折腾,烟雨秀宛城,我是不是早该想到出自你的手笔?”越王问道。
萧玉琢垂了垂眼眸,这么站在大堂里说话,人来人往的看见,有些不像话。
虽说现在还没到上客的点儿,烟雨楼里算得清净。
可楼里的姑娘伙计听说越王殿下来了,纷纷在堂后探头探脑的看热闹。
“越王楼上雅间请。”萧玉琢伸手道。
越王又看她一眼,提步往楼上走去。
萧玉琢命人烹茶送来,她坐在越王下手的位置。
屋子里没有闲杂人,只有竹香在一旁伺候。
越王看着她不说话,似笑非笑的表情叫人捉摸不透。
萧玉琢迟疑了片刻,总算找到了话说,“听闻越王殿下已经答应出任选秀活动的评委,感谢越王赏光。”
李泰嗯了一声,随口问道:“这么算起来,你回到宛城来,也有不短的时间了。”
萧玉琢没做声。
“为什么不回王府来?”李泰问道。
萧玉琢看了他一眼,垂眸道:“我在外头住的很自在,先前借住王府,对王爷照拂感激不尽,如今已经能自立门户,自然不好叨扰越王。”
“自立门户?”李泰四下打量着烟雨楼的雅间,“你倒是把这活动做得很大,听闻说,你挣了不少的钱,有本事挣钱,还得有本事守住钱财,你如今可守得住?”
萧玉琢颔首,“多谢越王殿下关切,这烟雨楼也并非我自己的产业,乃是关三爷的大东家。”
所谓背靠大树好乘凉,如果没有关三爷震着场子,
她还真不敢把活动搞的这么大声势。
旁人眼红嫉妒,给她使坏怎么办?
“关三?你怎么跟他打上交道了?”李泰不由皱紧了眉头,“知道他的背景底细么?就敢招惹?”
萧玉琢笑了笑,“这烟雨楼关三爷的大东家,我也占着三成的利。或许日后还能有别的合作,怎么不能打交道了?”
李泰不由眯了眯眼,忽而倾身向前,看着她问道:“玉玉,我如今倒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说你贪财,我觉得不像,说你胡闹,你好似又有明确的目的。”
萧玉琢点了点头,“我的目的很简单啊,就是光明正大的生活在大夏。”
李泰闻言微微一怔,“这算什么目的?”
“怎么不算?如今我敢堂堂正正的跟人说我是谁么?我敢堂堂正正的回到长安去么?我敢去看看我的爹娘么?”萧玉琢笑着摇了摇头,“我真不敢,我甚至都不敢告诉他们我还好好地活着。”
李泰脸色一凝,“你恨我当初将你带离长安么?”
萧玉琢笑了笑,“想那些做什么?有用么?”
李泰眯了眯眼睛,“圣上当你已死,你却要堂堂正正的活在大夏,玉玉,你知道你这个目的实现起来有多难么?”
萧玉琢垂眸,“也许是时机不到罢了,这世上的事都是千变万化的。小小一个萧玉琢,并没有什么了不起,我的目的也没有什么了不起,一步一步的,总有做到的时候。”
李泰默默的看着她,良久他叹了一声,脸上渐渐露出笑意来,“原不知道你要的是什么,如今知道了,便是难,又有何妨?”
萧玉琢抬眼看他,缓声道:“这是我自己的目的,与越王又有什么相关呢?只求越王能够将我那两个丫鬟还与我。”
“梅香和曦月么?”李泰笑了笑,“她们拒不交代你去哪儿,已经被我杀了。”
“什么!?”萧玉琢脸色大变,立时起身,怒目而视。
她原本明亮的眼眸中,此时如烧着烈烈大火一般。
“你瞧,你重情重义,又讲义气。那陈曦月原本是我府上丫鬟,却宁肯自己的儿子遇险,都不肯交代你的下落。”越王笑了笑,“你远比你自己想象中,更吸引人。”
有种难以言喻的气氛,在他语气间流淌。
萧玉琢没接那话茬,缓缓坐下,脸色仍旧不甚好看。
“如今我把丫鬟还给你,你要把她们安置在哪儿?”李泰问道。
萧玉琢想起她如今住的那个宅子,地方窄小,已经住了她和竹香,菊香,刘兰雪。
在加上梅香和陈曦月,还真是太拥挤了。
她脸上有些讪讪,“再过几日吧,待选秀结束以后,烦请越王将她们归还于我。”
李泰应了下来。
萧玉琢起身送客。
“你这是过了河就拆桥啊?”李泰看着她笑道。
萧玉琢往外看了一眼,淡声说:“越王误会,待会儿烟雨楼里就要热闹起来了,叫人瞧见越王殿下此时出现在烟雨楼,对王爷名声不好。对选秀活动的公平性也不好。”
李泰勾了勾嘴角,“那我们豫和园见。”
……
封锁豫和园的人马都被撤走,活动现场的负责人告诉看官和佳丽们,活动会如期进行。
而且与以往不同的是,二十晋十的比赛中会有五位神秘嘉宾前来担任评委。
若是能得了这五位嘉宾的肯定和赞赏,她们的前途将贵不可及。
这般宣传之下,活动气氛空前热烈。
二十晋十比赛当日,豫和园里的看官并肩接踵,腊月的天,却是拥挤的要出上一身的汗了。
五位神秘嘉宾,在看台上露脸儿之时,台下气氛像是火星投入热油中,立时就被点燃了。
萧玉琢还安排了带头炒热气氛的人,在台下引导着给各位大人行礼,山呼请安。
这要搁在长安,那就是皇帝巡幸的气氛了。
五位大人在看台上有垂了珠帘的雅间。
他们在雅间里不妨碍看舞台上的表演,可底下的民众却是看不清楚里头的人。
宛城的大人物,当然不能叫他们一次看个够,露个脸儿,提升一下气氛,也算是提升一下“烟雨秀宛城”这活动的档次,也就够了。
因为有这五位嘉宾担任评委。
台上的竞争就更为激烈了。姑娘们都使出了浑身解数。
姑娘们的支持者也被燃爆了,打赏一个劲儿的往上攀升。
若是那两个对局的姑娘分数咬的紧,那她们的支持者们,也像是飚上了劲儿一般,不甘落后。
那不断攀升的分数,一文一文的都是钱呐。
活动还没结束,萧玉琢的家底儿已经越发的丰厚起来。
加之最近涌入宛城的人越来越多,不论是聚鲜楼还是五芳斋的生意,那都火爆的紧。
就连宛城的各个客栈也都是爆满,连城外的寺院里,都住满了人。
活动空前盛大。
还未角逐出最终的花魁,活动还没有落下帷幕之时,烟雨楼的龟公伙计们都已经开始在私底下庆祝了。
萧玉琢本想叫竹香替她理帐,可竹香干了两天,就哭求说自己看见这一串串的账务就头疼。
梁生倒是擅长这些,可聚财宝和五芳斋的事情已经够多,他不但要负责宛城,宛城之外还有许多事,更有长安的事情叫他操心。
萧玉琢也不好意思事事都劳烦他。
“若是梅香在就好了,她就喜欢管钱,还从没见她在钱财上出过错的时候。”菊香一面替萧玉琢揉捏推拿着头上的穴位,一面缓声说道。
“是了,现在就买宅院,也不必等到活动结束以后了!”萧玉琢拍板道,“兰雪对宛城的牙行熟悉,去打听打听,如今咱们不缺钱,买就买个敞亮的,地方宽绰的宅院。起码得叫你们都住得下呀!”
竹香和兰雪都笑起来,“娘子豪爽,干脆把豫和园买下来好了,地方大又漂亮。”
萧玉琢轻嗤一声,“我又不傻,那么高调做什么?等着人眼红来打劫我么?地方敞亮就行,不用亭台楼阁的那么别致,越是有钱,就越要低调嘛。”
丫鬟们笑着附和。
刘兰雪打听宅子的事儿,不知梁生怎么得知了。
次日他便提了盒五芳斋刚出炉的热乎点心,寻到萧玉琢。
萧玉琢最喜欢五芳斋的点心,吃到那糯软绵甜的点心,她不由眼睛弯弯,眉眼都是满足之色。
梁生为她带来的,却不只有五芳斋的点心。
“听说娘子要买宅院,我托人打听了,有几处宅院我已经看过,都还不错,娘子若有闲,不若亲自去看看,也好买个称心如意的。”梁生从袖袋里掏出一张纸来,上头书写着几个宅院的位置,面积,售价,以及卖方的简单信息。
萧玉琢一口点心没吃完,震惊的看着梁生。
梁生连忙为她倒了一碗香茶,“娘子吃茶,是噎着了么?”
萧玉琢接过茶碗,吃了两口,“你还有功夫留意宅院的事儿?柜坊和五芳斋不忙么?”
梁生笑了笑,“娘子可有时间要亲自看看?”
萧玉琢点了点头,“正巧,我想历练历练兰雪,把豫和园的选秀都交给她盯着,明日我便不去豫和园了,刚好去看看宅子。”
梁生颔首应下,约好了明日看宅子的时间,他便告退离开。
次日萧玉琢梳洗好,正要出门,便见梁生已经在小宅子院外等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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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备好了两辆马车,等在马车外,望着院子前头的一株腊梅,微笑着默默出神。
萧玉琢提步走来,他从腊梅上转过脸来,“娘子安好。”
“梁郎君好早,可吃过早饭了么?”萧玉琢还礼道。
梁生应了,折了一枝开的浓艳的腊梅递给她。
腊梅的冷香扑鼻而来,冷香之中,梁生精致的眉眼,更仿佛潋滟有光。
萧玉琢接过腊梅,低头嗅了嗅,转而将腊梅递给菊香,“拿了瓶子插起来,放在桌案上,必定满屋都是腊梅这幽幽香气。”
菊香连忙上前接过花枝。
梁生的眼睛暗了暗,但他立即又笑起来,“娘子请上车。”
萧玉琢上了前头那辆车,梁生未骑马,在后头的马车上坐着。
马车缓缓驶离小院儿门口。
小院儿一旁的小巷子里,却缓缓走出一人来。
那人望着驶离的两辆马车,面色沉郁。
他手中捏着数枝红梅,她最喜欢梅花,在长安的时候他就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