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爷爷睁大了眼睛，赶紧再反复的看了看，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可是没有看错，确实是289，他激动了。

“小键啊，你快告诉爷爷，这不是爷爷在做梦，哎哟哎……”他被以键给拧了一把，真疼。

“很疼吗爷爷，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不是在做梦，不是故意的……”以键赶紧的帮他揉揉被自己捏疼的地方。

“没事，没事，疼好，疼好，不是梦啊！”暮爷爷激动不已。

昨天老太婆还说什么来着。

自己家不可能出个出息的大学生！

就算阿森现在还只是小初升，但这成绩——

可甩了老三媳妇那姐妹儿子好多了吧。

别人家的究竟是别人家的，再亲也是别人家的，自己的孙子那可不一样了，这是自己家的！自己老暮家的啊！

“好，好，好！”他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激动的手都在抖，“老二养了个出息孩子啊！以森这孩子好啊，争气！”

以键看爷爷手都在抖，吓了好大一跳，“爷，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我喊我妈过来。”他要跑过去，叫暮爷爷拉了住。

“别喊，爷没事，爷高兴的！”

他往里看了一眼，老二媳妇正和居委的人在说话呢，一定是重要的事，可不能打扰：“爷回头和你奶奶再来，哦对了，这是爷爷给你们买的，你最喜欢孙悟空的金箍棒了，还有阿森的球！这是你小妹的，你给拿好啦！”他从没有花钱花的这么开心过。

以键拿到玩具很开心，然后想起来小妹说的，收了东西的话，不管收了什么哪怕是一个糖也得说谢谢。

“谢谢爷爷。”顿了下又不大好意思咧嘴笑笑，“这礼物我可喜欢了。”

“哎，喜欢好，喜欢好。”暮爷爷乐的找不着北，趁着里头的人没注意，就悄悄的溜回老宅里去了。

以键悄悄的跟上，看着他安全的过了公路才回家。

暮爷爷脚步轻快轻快的回了老宅，一到家门口又见老三媳妇在和旁人吹嘘她那外甥的成绩了，他心说——

考的好，那也是别人家的。

现在，我老暮家自己出了个了。

289啊，那能去哪呢？市一中肯定是没问题的啦！

他想着呢。

暮三婶看到他，问，“爸，你大早的去哪啦？”

放以前暮爷爷肯定不会说去二房的，但这会，他巴不得有人来问自己，当然说了，“去二房看我那三个孙子孙女去了。”

叫的这么亲热？暮三婶觉得有古怪，老爷子平常可不会去那的，八成又悄悄买了什么过去了吧？

想着她心里不大平衡的假假一笑，跟邻居又闲扯几句，然后跟着暮爷爷一起回了屋里又想再说一遍自己外甥，就拿以森起了个头，“说来以森今儿出成绩了吧，也不知道考得怎么样，一中考不上，二中也可以啊，别复读就好。”

每每这时候暮奶奶就照例埋怨了暮妈妈几句。

暮爷爷听着慢悠悠的睁开眼，坐起来，“一中考不上又咋样，我孙子那成绩还不希罕一中呢。”

他声音提高起来。

暮奶奶吓一跳，“你发什么疯啊。”

“我没发疯，你才发疯了，以森成绩不好，不好他能考试289分！一中，一中算什么，金中他都能上！”讲着吐了口气，这镇上一中的孩子有不少，金中的孩子有多少，数都数得清啊，现在他老暮家也有一个了，哈哈哈！

暮奶奶觉得老爷子真是疯了。

以森考289分？

189分还差不多，于是没在意，嗤笑一声上街买菜去了。

——

二房这边先是居委的人来后对着以森一通夸赞，高兴他为镇里的小学争了脸，之后暮大伯母看到居委的人上门，好奇的过来看怎么回事，正好听到居委人亲口而出的话，震惊不已！

之后，以森的班主任老师也来了，暮妈妈自是冲茶招待的，屋内一时间谈论声不断，但都是环绕着孩子的。

镇内十多个小学，所有的小升初里她班里的暮以森考了289，市内位列前百，镇内位前二十，几乎在成绩出来的同时，A市中学那边的录取书也一并下来了，这对老师不是特别的多好，但在校内其他老师面前也是大大的涨脸！

所以，她也竭力的为以森谋取到了福利。

在五所中学里，以森可以自由选一所，如果选市一中的话，那边明确表明可以让以森全额免费入学，而且会被划到重点班里。

不过因为随后闻消息而来的邻居——

这一谈论被暂时中断。

老师正好觉得这是不能急，道“这个我们放后在说，你可以好好考虑，考虑好了给我答案。”

以森其实心中已经有了考量，不过市一中能全额免学费确实让他心动了一下，也决定好好再想想，认真应好：“谢谢老师。”

因为暮家的亲戚陆续来的太多，所以老师决定不多留，由以森送着出门，然后，快出去时她被院子里一小姑娘吸引了注意力，问以森，“那是你小妹吧？”

以森看过去，小妹正牵着小表弟在玩，立即点头，“是，我小妹在我家是最聪明的。”

老师失笑！暮小静啊，她常从楚老师嘴里听到这个名字，说是个小狡猾，还有个沈意轻。

做哥哥的暮以森都这么强了。

那做妹妹的暮以静，将来怕是也可以期待期待的吧？

楚老师运气可真是好啊！新生入学里就捡取了几个宝。她羡慕嫉妒恨的想。

老师走了，以森则陷入了纠结当中。

以静远远的看到大哥低头寻思的表情，牵着小表弟凑到他跟前，放大的脸和轻眨的眼睛把人吓一跳后才得逞的缓缓退开，问，“大哥，你想什么呢？”

以森敲了敲小妹的脑袋，当然，动作很轻，那力道几乎可忽略。

他现在也没了主意，问说“小妹，你说A市中学好还是A市一中好。”问完他又觉得自己笨了，小妹今年也才二年级，怎么会知道哪个好。

然而以静毫不犹豫的给了他答案；“A市中学好。”

“为什么？”以森不解的问。

以静指了指大哥的胸口，说，“不为什么啊，大哥你想去A市中学不是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