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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上瘾:劫个相公太傲娇

作者:十二玥 | 分类:穿越 | 字数:172.9万

第一百三十五章 红与黑(求保底月票)

书名:宠妻上瘾:劫个相公太傲娇 作者:十二玥 字数:13825 更新时间:2024-11-01 19:57:53

方媛站在人后,看着方蓁这般风光,连母亲都开始巴结,越发的气恨,一口银牙几乎咬碎。

进了屋子,乔安被让到上座,他推辞了一番,见方明台和章顺德百般热情,只得坐下。

孙姨娘亲自给乔安和方蓁倒茶,拿点心剥果子,格外殷勤。

众人落座,章顺德忙给乔安介绍自己的儿子章筠,笑着道以后都是一家人,要侍郎大人多关照。

章筠缩在后面,紧紧低着头不敢看乔安。

开始的时候没认出来,这会章筠才认出乔安就是几个月前,在浣花溪船坊上,护着方蓁那人。

他和方媛之后还诋毁方蓁和有妇之夫交往,此时才明白过来。

他唯恐乔安认出他,头不都敢抬。

方媛看着章筠此刻畏畏缩缩的样子,再看俊雅出尘的乔安,心里的妒火越烧越旺,要将五脏六腑都烧的发疼,怎么偏偏方蓁找了这样的好夫婿,不但人长的好,还位居高官。

怎么偏偏她找了章筠这样人面兽心的混账,明明是应该方蓁嫁给章筠的,她现在受的苦都是替方蓁受的。

这样想着,心里愈发的不平。

众人寒暄了几句,眼见到了晌午,方明台吩咐下人在厅中摆宴。

本来男子才可以入座,乔安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握着方蓁的手坐在自己身侧,其他人皆不敢多言。

酒菜上来,方明台起身给乔安倒酒,乔安忙起身,“岳丈大人太客气了,小婿应该给岳丈倒酒才是!”

说着接过酒壶倒满了酒,双手举杯道,“多谢岳丈大人将蓁儿嫁给小婿,得此贤妇,小婿感激不尽!”

方蓁闻言,抿笑低下头去

方明台激动不已,忙道,“下官只盼日后蓁儿能好好服侍大人,来年再为大人添一男半女,下官便算对得起大人了!”

乔安笑道,“岳丈言重了,是小婿和蓁儿互相照顾,日后定会一起好好孝敬岳丈大人!”

方明台见乔安这般看重方蓁,又这般平易近人、温雅知礼,欣慰不已,“大人折煞下官了!蓁儿能嫁给大人是她几世修来的福气,下官也算放心了!”又客套了几句,落座后,章顺德也赶忙给乔安敬酒,套近乎。

几人都是朝中官员,酒宴上寒暄的多是朝中之事,方明白和章顺德说着当今圣上英明,百姓安居乐业,尽捡称赞的话说。

乔安只淡笑听着,不断不给方蓁夹菜,照顾的体贴周全。

方明台看在眼里,越发欣喜。

方媛站在一旁,却是嫉妒的眼睛发红,再看章筠,只顾自己喝酒,根本看都不看她一眼,心里又妒又恨,肠子都绞的难受,扭头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房里,扑在床上,又是一阵痛哭。

孙姨娘进来,叹道,“你哭有什么用,还不怪你自己没人家方蓁那般的福气!”

方媛扭头恨声道,“为什么她就有这样的福气?”

“这是命!”孙姨娘道。

方媛眼中带着恨,泣声道,“当初明明是应该方蓁嫁给章筠!”

如果方蓁嫁给了章筠,说不定就是她嫁给乔安,都是开始错乱才导致现在这样的结果。

孙姨娘以为方媛埋怨她,不悦的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当初还不是你说章家家世好,章筠长的一表人才,娘才给你抢过来的,现在到是都怨在我身上了!”

方媛眼中闪着幽怨的光芒,半晌才讷讷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都已经嫁了,就别想那些没用的了!”孙姨娘道。

方媛手指缠着胸前的长发,撇嘴道,

“若是知道侍郎大人这般年轻俊雅,就算让我去给他做平妻,我也是愿意的!”

孙姨娘眉头一皱,斥道,“不知羞耻的东西,胡说什么?若是这话被章家人知道,你以后还怎么做人?”

方媛羞红了脸,忙低下头去。

前院花厅内,酒过三巡,乔安见方蓁吃饱了饭坐在那陪着他无聊,低声道,“蓁儿回府想必想回自己的院子看看,你先过去,等下夫君去寻你!”

方蓁知道他体贴自己不愿在坐在这看章家人那副趋炎附势的面孔,心中感动,笑道,“好,我先去了!”

“去吧!”桌子下,乔安握了握方蓁的手。

方蓁耳根一红,和父亲道了一声,起身带着柳儿出了花厅。

再回方家,心境和从前大不一样,只觉心清气爽,连脚步都不由的轻快起来。

柳儿道,“这次看他们还敢不敢议论小姐?”

方蓁笑道,“那些风言风语,我从未放在心上!”

“他们现在只怕都是在羡慕小姐呢!”柳儿欢喜道。

方蓁轻淡一笑,想起乔安,眉目间都是温柔的笑意。

进了内院,方蓁道,“你先回去,我去给娘亲上柱香!”

柳儿知道方蓁定是有话和故去的大夫人说,懂事的笑道,“好,小姐说的不要太久,兴许大人一会儿会来,奴婢去给你们沏茶!”

“嗯,去吧!”方蓁笑着应了一声,提着衣裙,往祠堂去了。

前院里,乔安坐了一会儿,身边没了佳人,听着章顺德啰里啰嗦的说着这些年为官如何清廉等事,胸口开始烦躁。

端起茶盏喝了半盏,心里越发的浮躁难平,起身道,

“岳丈大人和章大人慢坐,小婿有事去找内子,先行告退,两位慢饮!”

方明台忙起身道,“好,大人请便,下官派下人带大人去寻蓁儿。”

“多谢岳丈大人!”乔安颔首,抬步往外走。

章顺德也赶忙送出门去。

方明台指派了一个小厮,带乔安去方蓁的院子。

方蓁的院子在府内花园东侧,是个小院子,门口的院墙上种着珊瑚藤,爬了满墙,紫色的花还在盛开着,花色艳丽却不张扬,如它的主人。

乔安让小厮回去,一个人往院子里走。

此时方媛正从孙姨娘的院子出来,想要去寻章筠,走在花园里,影影绰绰看到乔安进了方蓁的院子,眉目一动,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

方蓁的院子不大,却布置的雅致,院子正中有一锦鲤池,蜿蜒的长廊一直穿过鱼池,周围花木葱郁,树叶火红,别又一番秋景之美。

院子里很清净,只有两个洒扫的丫鬟,看到乔安进来忙请安,去禀告柳儿。

柳儿迎出来,笑道,“小姐去祠堂给夫人上香了,大人稍坐一会儿!”

“没关系,我在这里等着她便好!”乔安道了一声,进了方蓁的房间。

屋内亦十分清雅,打扫的干净整洁,一进去尽是书香气。

“大人在这里等着,奴婢给您倒茶!”柳儿笑了一声,跑出去了。

乔安在屋内四处观瞧,只觉每一处都带了女子的气息,那般亲切想要接近。

坐在桌案后女子平时坐的地方,乔安拿了她平时看的书看,随意的翻开,上面还有女子做的批注,字迹娟秀端正大方,十分好看。

乔安手指细细摩挲上面的墨痕,唇角不由的弯开。

窗子半开,外面带着湿气的风吹进来,秋阳晒的人心里发暖。

乔安怕自己这样偷看女子的藏书有些唐突,阖上放在一旁,起身出去等她。

沿着回廊慢步往鲤鱼池上走,站在水榭中,四顾观景,周围清幽,心里却仍旧有些浮躁,盼着女子快些回来。

方媛进了院子后,躲在一颗桂花树后,见乔安进了水榭,四处张望见无人,提裙跟了上去。

乔安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以为是自己夫人回来,心中一喜,倏然转身,笑容一顿,看着来人,淡声道,“二小姐?”

方媛柔媚福身,娇笑道,“怎的让姐夫一人在此,姐姐去哪儿了?实在是怠慢!”

乔安仍旧记得上次在船上方媛如何诋毁侮辱自己的姐姐,脸色更淡了几分,道,“夫人有事,等下便过来!”

方媛靠近几步,目光盈盈看着乔安,“姐夫平日在朝里,一定很忙吧!”

乔安淡声道,“还好!”

“那应该多几人照顾姐夫才是!”方媛别有深意的道。

乔安淡色道,“有你姐姐一人就够了,我家院子小,容不下更多的人!”

“是!”方媛讪讪的笑。

乔安转过头去,看廊外的风景,背影冷漠。

“姐夫是怎么和姐姐认识的?”方媛又歪着头问道,一副天真娇媚的模样。

乔安看着廊外头也未回,知道自己若说了,这位方二小姐又不知道如何编排方蓁在外面勾引男人,遂道,“自是听说方家大小姐端庄知礼,贤惠温柔才派人上门提亲!”

“姐夫又唬我!”方媛娇嗔一声,笑道,“上次游船的时候,姐夫便帮着姐姐,那个时候姐夫就已经认识姐姐了吧?”

原来她记得!

记得还敢厚颜无耻的提起,乔安转眸淡漠的打量她,“二小姐有事吗?”

方媛似看不出乔安眼中的冷淡,仍旧笑道,“没事就不能和姐夫说说话吗?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理应多亲近亲近!”

说着又往乔安身边靠了一步,几乎贴在乔安身上。

乔安退后一步,冷色道,“章筠方才在前院找二小姐,二小姐还是尽快去吧!”

“不要提他!”方媛冷哼一声,面上漏出委屈哀婉的表情,“姐夫可知,当初和章筠定亲的人本是姐姐,姐姐听说章筠风流纨绔,才不肯嫁。章家逼着成亲,妹妹便只好代姐姐嫁过去了。章筠哪里如姐夫温柔体贴,妹妹为了姐姐受了百般委屈,还请姐夫怜惜!”

一边说着方媛将头靠在乔安身上。

乔安猛的后退一步,“二小姐请自重!”

此时柳儿正端了茶过来,看到方媛在纠缠乔安,顿时气的浑身发抖,上前就要将方媛赶出去。

乔安抬头看过来,看到柳儿,心思一转,对她使了个眼色。

柳儿停住脚步,立刻会意,冷笑一声,转身又走了。

方媛背对着柳儿,没看到身后有人,拉开袖子给乔安看她手臂上的伤痕,凄楚道,“姐夫看我被章筠那混账打的,这些本来应该都是打在姐姐身上的,姐夫难道不心疼吗?还不赶紧安慰安慰妹妹我!”

乔安眉头一皱,立刻转过头去,“二小姐赶紧把袖子放下来!”

方媛嗔笑道,“姐夫不必假装正经,你们男人我最了解不过,表面装的温文尔雅,一旦没了外人,还不是一样风流。”

乔安冷笑,“二小姐说的是章筠吧!”

“就是他,成亲之前,对我百般殷勤,成亲之后完全变了一个人,整日的不回家,回来后便找事和我吵架。姐夫、”方媛撒娇道,“这些苦本来应该都是姐姐的,是我替姐姐受了,姐夫说是不是该补偿一下妹妹?”

“那你要我如何补偿?”乔安淡声问道。

方媛媚眼一瞟,声音暧昧,“姐夫说呢?”

……

柳儿出了院子急忙往外走,没走几步便看到了来寻方媛的章筠,立刻上前道,“章公子!”

章筠看过来,问道,“怎么了?”

柳儿道,“二小姐在我们小姐院子里,有事找章公子,公子和奴婢去一趟吧!”

方媛在方蓁院子里?

章筠有些意外,跟着柳儿往院子里走。

柳儿走的极快,章筠也不由的加快脚步。

进了院子,柳儿突然放轻了脚步,低声道,“方才我们家小姐和二小姐在水榭上说话,章公子别出声,奴婢带您去听听他们说什么。”

章筠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点了点头,跟在柳儿身后。

柳儿一路穿花拂柳,小心走到水榭的廊下,对章筠点了点头。

章筠越发的奇怪,不知道柳儿这是要做什么,只配合着不出声,走到廊下,只听上面似有人说话,其中女子的声音果然是方媛,

“姐夫还没想起如何补偿妹妹吗?”

方媛的声音带着勾人的娇媚,章筠

睁大了眼,姐夫?

乔安声音依旧淡漠,“恕乔某愚钝,实在不明白二小姐的意思!”

“妹妹我为了姐姐嫁给章筠,实非我自己所愿,如今又受尽了苦楚,再不愿意跟着章筠!就算为了姐姐,姐夫也应该对媛儿好些!”方媛声音娇羞,顿了顿,似有些难以启齿,讷声道,“姐夫若怜惜媛儿,不如让媛儿和姐姐一起侍奉姐夫,媛儿为妾也好,为奴也好,只求姐夫带媛儿离开章家。”

章筠脸色顿时气的铁青,双拳握紧,眼中满是愤怒,似马上就要冲上去。

乔安眼尾一瞥廊下,冷声道,“二小姐在开玩笑吧?你已经嫁给章家,是章家的人,我有什么权利让你离开章家?”

“姐夫位高权重,只要您说句话,章家哪个敢不从?”方媛柔声道。

“二小姐想多了,乔某从不牵扯别人的家事,而且我和你姐姐也不需要别人服侍,我也不会纳妾!”乔安语气淡漠的拒绝。

“这里只有你我,姐夫何必装的一本正经,我才不信你会不纳妾!”方媛娇笑道。

“信不信是你的事,乔某告退!”乔安说着往水榭外走。

“姐夫别走!”方媛拦在乔安面前,“媛儿一看到姐夫就动了心,此生就是姐夫的人了!”

她话音一落,就听廊下一声怒吼,“方媛你这个贱人!”

方媛顿时脸色大变,踉跄后退一步,“章筠?”

章筠从廊下出来,几下爬上去,抓着方媛的头发扬手,“啪啪!”给了她两巴掌,怒道,“贱人,不过一会的功夫就在这勾引男人,我今日打死你个发骚的贱人!”

“啊!”方媛左右脸上各被打了一巴掌,唇角渗血,头上金钗散落,大声尖叫。

乔安冷笑一声,退后一步离两人远远的。

章筠狠狠的往方媛脸上打,扔在地上,脸上表情凶狠,对女子拳打脚踢。

一边打,嘴里一边愤愤的骂骂咧咧。

方媛被打急了也开始反抗,撒泼似的往章筠身上踢打,大声哭道,

“你凭什么打我?是你先出去找那些女人,你还打我!”

“凭什么你能纳妾,我就不能找男人?”

“我要和你和离!”

两人撕扯在一起,头发扯开,衣服扯破,脸上血痕交错,皆是狼狈不堪。

方蓁从院外进来,看到这一幕直接愣在那,“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章筠和方媛在她的院子打起来了?

柳儿正看热闹,见到方蓁回来,忙过去将方媛如何不要脸勾引乔安,她如何把章筠找来偷听到他们的话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

方蓁看着方媛的目光变冷,没想到她刚回门,她这妹妹就已经打上了她夫君的主意!

乔安走过来,握住方蓁的手,低笑道,“夫君今日替你出气!”

方蓁一怔,轻轻笑开,转头对着柳儿道,“闹成这般成何样子?快去请孙姨娘过来,顺便将章家老爷也请来!”

“是!”柳儿笑了一声,快步往外走。

乔安和方蓁站在那,也不劝,也不上前阻止,任凭方媛和章筠越打越热闹。

院子外渐渐围了许多下人围观,对着方媛章筠两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孙姨娘方明台和章顺德听到柳儿禀告急急过来,看到扭打在一起的两人,皆又气又羞,喊道,

“冤家啊!这是做什么啊?”

章顺德上前将章筠拉开,抬手给了他一巴掌,“逆子,怎么好好的打老婆?”

方媛被打的鼻青脸肿,发丝凌乱,趴在孙姨娘身上大哭。

章筠脸上被方媛挠的也都是血痕,衣服被扯破,指着方媛怒道,“你们问问这个贱人做了什么好事?”

方媛哭的声音更大。

章顺德看了看哭闹的方媛,眼睛一转,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岳丈岳母,侍郎大人都在,你到是说清楚,如果是你的不对,欺负方媛,别怪为父对你不客气!”

章筠立刻将听到方媛勾引乔安,如何贬低他,想要给乔安做妾的事说了一遍。

众人听的大惊,方明台脸色铁青,怒声质问方媛道,“章筠说的是不是真的?”

方媛伏在孙姨娘身上,又羞又臊,不敢抬头。

孙姨娘急道,“媛儿,章筠是不是冤枉你,你到是说句话啊!”

若真如章筠所说,方媛这荡妇的名声可就要传开了!

章顺德脸色难看,冷哼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

方明台忙道,“亲家,这里面肯定有误会,媛儿和章筠两人刚刚成亲,她怎么会有别的想法?”

乔安在,章顺德也不敢把话说的太难听,只道,“你自己的女儿,你自己去问问吧!”

说罢走到乔安面前,勉强笑道,“家门不幸,出了这种丑事,下官实在无颜面见大人,下官带着犬子便先告退了!”

乔安淡淡点头,“章大人慢走!”

“是,是!大人留步!”章顺德恭敬的道了一声,带着章筠往外走。

方明台忙追上去,“亲家,我一定问清楚此事给您一个交代,明日我派人把媛儿送回去!”

章顺德道,“既然你的女儿不屑咱们家,就不用往回送了!”

“别,亲家咱们有事好商量,媛儿已经是你们家的人。”方明台一路追上去,不断的给章顺德说好话。

章家父子冷着脸色,头也不回的走了。

乔安握着方蓁的手道,“咱们也回去吧!”

方蓁轻笑点头,“好!”

乔安带着方蓁告辞,方明台忙又送两人出门。

家里发生了这样的丑事,方明台窘迫不已,也不敢多挽留,只恭敬的将两人送上马车,目送远去。

回到府中,方明台脸色一下子沉下来,喝道,“带二小姐到祠堂里去!”

下人忙去传话。

孙姨娘自知理亏,不敢多言,带着方媛往祠堂里走。

进去时,方明台已经站在那,气的浑身颤抖,脸色发白,冷声道,“不孝女,跪下!”

方媛握紧孙姨娘的手,吓的直哆嗦,“娘!”

“自己做的好事!还不赶紧听你爹的话!”孙姨娘怨方媛不给自己长脸,也是气恨的不行。

方媛只好颤颤跪下去。

方明台拿了鞭子便往她身上抽,

“叫你不知廉耻!”

“不守妇道!”

“为父的脸都让你丢光了!”

方明台一边怒骂,一边扬鞭抽下去,用了狠力,只听鞭子打在肉上,闷声作响。

方媛不过是个女子,哪能承受这样的刑罚,痛的哇哇大叫,蜷缩在地上,抱头尖叫。

孙姨娘见方媛背上被打的血痕凛凛,忍不住心疼,上前劝道,“老爷息怒,媛儿是个姑娘,禁不住你这样打啊!”

方明台气红了眼,见孙姨娘还在护着方媛,反手对着孙姨娘打过来,“都是你平时骄纵,养出这样不知羞耻的女儿!”

孙姨娘挨了鞭子剧痛大呼,坐在地上拍腿大哭,“妾身一心一意的服侍老爷,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能把错都怨在妾身身上?”

母女二人都哭个不停,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方明台烦躁不堪,恨不得将这母女两人都赶出府去,气恨的扔了鞭子,大步往外走。

……

回乔府的马车上,方蓁低着头惭愧道,“今日的事,让夫君见笑了!”

她之前一直觉得方媛是真心喜欢章筠,毕竟两人成亲前就每日腻在一起,郎情妾意,恩爱的不行。

没想到自己刚刚回门,方媛竟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勾引乔安,实在让她大吃一惊。

其实方媛自己也没想到这样,只是今日看到乔安,心生嫉妒,又见乔安对方蓁百般温柔体贴,再对比章筠,一时冲动,才做了蠢事。

方媛本身就是一个总是头脑发热的蠢笨女人。

乔安握住方蓁的手,将她揽在怀中,道,“和夫人无关!”

方蓁靠在他怀中,咬了咬唇,低声问道,“夫君今日说的话可是真的?”

“什么话?”乔安温声问道。

“你说、不会纳妾,可是真的?”方蓁有些小心的问道。

乔安温润轻笑,“自然是真的,为夫此生得蓁儿已经足矣!”

方蓁感动不已,心头胀满,紧紧偎在乔安怀里,“夫君!”

“之前我以为自己心如止水,再不会有男女之情,直到遇上你,才知道原来我一直是在等你!”乔安目光灼灼看着怀中女子,低低柔柔的道。

方蓁眼圈一红,仰头含泪笑道,“父亲说的对,是我修了几世的福缘,才会遇到夫君。”

乔安抿唇轻笑,低头吻在女子的眼睛上,“你我只修这一世便足矣!”

方蓁闭上眼睛,只觉人生中从未像现在这般圆满过!

……

乔安方蓁两人生活如何美满幸福不再提,转眼已是九月末。

九月二十六日是苏九的生辰,因为是苏九第一次过生辰,所以伏龙帮甚是看重,提前多日便已经开始准备。

二十六日这天,伏龙帮各地的管事都赶到了盛京,纪府中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一大早,纪余弦亲自给苏九更衣挽发,服侍她洗漱用饭,不要任何下人插手。

两人出门,院子里跪了满地的丫鬟下人,于老带领纪府所有的下人先给主母跪拜祝贺!

“祝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苏九笑着受了,吩咐于老给每个人都发了赏钱。

众人欢喜起身,就听院子外胡大炮和阿树大声喊道,“大当家,咱们来拜寿了!”

苏九展颜一笑,抬步往外走,只见伏龙帮来了上百人,胡大炮阿树乔安走在最前面,后面是曹大头,张麻子、李泰等人,再后面则是各商行酒楼的管事,皆穿着新衣,手中抬着、抱着贺礼,喜气洋洋的往里面走。

硕大的前院中,伏龙帮的人站的整齐,单膝跪拜,齐声喊道,“祝大当家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水长流,千秋不老!”

呼声震天动地,响彻云霄。

苏九站在高阶之上,一身淡青色长裙,身姿清卓,容颜清绝,朝阳在她身上洒下万丈清辉,耀如日月。

大夫人和纪余弦分站左右,面带浅笑,守护着他们最爱的人。

纪府各商铺的管事纷纷进来祝贺,羽衣坊的绣娘绣了一副一丈宽,三丈长的山水云鹤图,送给主母祝寿,在院子中铺开,引得众人纷纷叫好。

纪府宽绰的院子里摆满了酒席,此时宾客满座,穿着喜庆的下人端着美味佳肴穿梭其中,一派喧嚣热闹。

即便是王公贵胄的寿辰,似也没有今日这番气派。

于老走到纪余弦和苏九面前,低声道,“皇上来了!”

苏九和纪余弦抬头看去,只见萧冽一声深紫色宽袍,只带了福公公,缓步进了府门。

苏九忙迎过去,笑道,“今日不是沐休,你怎么有空过来?”

福公公将手中的贺礼送上,于老谢恩接过。

萧冽道,“你过生辰,竟然不告诉我,还说把我当朋友?今日不是沐休,但我有要事,所以给百官都放了一日假!”

苏九噗嗤笑道,“这是明君所为吗?”

萧冽挑眉,“明君就不能任性一次吗?”

纪余弦笑了一声,温声道,“皇上请上座!”

“好!”

几人刚转身欲走,便见迎客的小厮又喝道,“南宫将军,胡夫人到!”

正和众人喝酒的胡大炮耳边一炸,猛然起身。

苏九回头,便见南宫恕和南宫碧两人走过来,旁边奶娘抱着胡大炮的儿子胡琼。

南宫碧快步上前,娇俏笑道,“寿星老,生辰万安!”

说罢横了正看过来的胡大炮一眼,“哼,你不带我来以为我就来不了吗?”

苏九将胡琼抱过来,捏了捏他粉嫩的脸蛋,笑道,“大炮怕你带着孩子太累。”

“他啊,就是怕我们娘俩给他添麻烦!”南宫碧佯怒道。

胡大炮挠着头,嘿嘿直笑。

南宫恕将贺礼送上,冷峻的面孔上带了温和的笑,“祝贺你,苏九!”

不仅是祝贺她过生辰,更祝贺她一步步走到今日!

苏九真诚感激,“多谢将军!”

从最初相识,南宫恕是她的贵人,更是她的朋友!

“有礼到!”下人突然又高喝一声。

只见四个小厮,抬着两个硕大的酒坛走过来,放在中间。

众人纷纷起身看过来,不知是谁送了两坛酒。

苏九走过去,下人只抬了酒坛进来,却不见礼单。

是谁送的?

上好黑釉瓷坛,用红绸封盖,坛子上各贴着一张寿字。

苏九看着半人高的酒坛,俯身将上面的红绸解下来。

待揭开盖子,苏九顿时愣在那。

胡大炮阿树乔安三人起身看着,也不禁满脸错愕,所有伏龙帮的人都渐渐安静下来。

满满的两大坛,都是剥好的瓜子仁,剥的干干净净,一丝皮屑都没有。

苏九手伸进酒坛内,抓了一把瓜子仁,似乎看到那少年弯腰坐在那里,安静的剥着瓜子,一粒粒放进酒坛内。

这样的两大坛,不知道他剥了多少个日夜。

苏九手中白嫩的瓜仁从指缝中散落,她双目幽深,抬步飞快的往外走,秋风吹起她的裙摆,如蝶翼翻飞,飞的那般高远,一直穿过墙垣,飞向白云高空。

几乎是同时,乔安胡大炮阿树三人跟着起身,快步追上去。

新赐的云南王府别苑,花厅正中摆了一桌酒宴,满满的一桌子佳肴,酒也已经温好,上面摆着五个酒杯,桌子前却只做了男子一人。

长欢给每个酒杯倒满酒,俊秀的面孔上带着一丝酸涩的浅笑,张口想要说些什么,最终都咽了下去,端着自己的酒盏,仰头欲饮。

“长欢!”

门外传来一声女子的清喝。

男子眸光一震,倏然转头。

苏九飞身而至,站在阳光下,看着他咧嘴一笑,“长欢,喝酒不叫小爷,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胡大炮几人全部走过来,笑道,“长欢,还有兄弟们呢!”

长欢手一颤,酒水撒了出来,他放在桌案上,缓步往外走。

“老大!”

长欢唇角的笑容一点点扩大,眼泪却突然涌出,他张开双臂,扑身过去。

苏九四人一同张开手臂,等着他们的亲人归来,紧紧相拥!

阳光下,五人拥抱在一起,似乎又回到了玉壶山中。

犹记得那一日,山中的破草屋中,长欢在给苏九剥瓜子,阿树飞身进来,惊喜的喊道,

“大当家的,来活了,这下有吃的了!”

走过困苦,走过艰难,走过富贵,走过漫长的人生,伏龙帮,与日月同辉,天地长存!本文完!

------题外话------

本文正文到此完结了,谢谢亲爱的们一路陪伴,陪伴十二写完了一个又一个的故事,有你们在,十二才能一直继续下去,真心感激!

后面会更新番外,分别是巫奕和卓彦的故事,萧冽的故事,还有苏九的孩子及伏龙帮几个孩子的故事。

文有终结,我们不散!

再次谢谢大家!

番外一 巫奕篇

巫奕两人八月末从大梁出发,到了金丽国都的时候已经是九月中旬。

卓彦迫不及待的进宫去见自己父皇,进城后便换了快马,一路向着皇宫急奔。

金丽国力不如大梁,都城内自然也不如盛京繁华,然而皇上勤政爱民,百姓安居乐业,城内亦是一片繁荣昌盛的景象。

卓彦从街上穿过,有认识她的百姓,纷纷热情的打招呼。

“公主回来了!”

“公主,您终于回城了!”

卓彦心中虽然焦急,依然微笑回应那些百姓。

巫奕坐在马车里往外看,看着前面少女脸上愉快的表情,和普通女子无异,没有任何公主高高在上的架势。

金丽和大梁最不同的地方就是金丽皇族十分亲民,也更得百姓拥护。

进了皇宫,卓彦见到金丽皇一番激动、拥抱,仿佛平常百姓家中的父女一般。

“父亲可好?”卓彦红着眼睛在金丽皇周围转来转去,像个孩子。

“好,父皇一切都好,彦儿呢,在外面可受了委屈?”年过半百的金丽皇慈祥的看着自己女儿。

“没有!”卓彦摇头,脸上的笑容变的黯然,“可是女儿无能,并没有找到至阴之血!”

“没有关系!”金丽皇抱住卓彦,安慰道,“父皇身体最近很好,就是一直想你,你回来就好,有没有找到并没有关系!”

巫奕走上前,恭敬请安,“草民参见皇上!”

“你是巫神医?巫神医快快请起!”金丽皇见巫奕换了样子,身材声音却熟悉,忙过去亲自扶巫奕起身。

“皇上最近感觉如何?”巫奕淡声问道。

“自从吃了巫神医配的药,朕已经一个多月不曾犯过心疾,就算不要指至阴之血也可以了!”金丽皇激动的道。

巫奕轻轻点头,“草民的药起了作用,但是想要彻底根除,还是需要另一味药。”

而这味药的药引就是至阴之血。

金丽皇并不在意,“这样朕已经很满足了!”

卓彦又问道,“烈儿怎么样?我去看看烈儿!”

风烈是金丽国的太子,他名字这般狂野,实际却是个文弱少年,因为从小体弱多病,一直养在东宫中,很少出来。

也正因为太子体弱,才让瑞阳王有恃无恐,疯狂敛权。

金丽皇笑道,“烈儿吃了两个月巫神医调理体质的药,已经好了许多,这个月还跟着白统领练了几日武艺!”

卓彦大喜,“父亲说的是真的?”

风烈如果好起来,她便也再不用为金丽的朝政担忧了!

“自然是真的,父皇怎么会骗你?父皇还想等着你们回来以后,好好谢谢巫神医!”金丽皇笑道。

卓彦转头看向巫奕,目光盈盈,“多谢师父!”

这一句是发自肺腑的真心!

巫奕浅笑道,“我族人在金丽得金丽皇庇护,为太子做些事也是应该的!”

“那我们一起去看看烈儿!”卓彦笑道。

“好!”

三人出了大殿,向着东宫而去。

内殿中,风烈正在读书,看到卓彦回来兴奋的跑出来,抓着她手臂笑道,“皇姐,你回来了!”

“烈儿!”卓彦轻轻抱住他。

见到风烈,见他面色不再像之前那般苍白,精神也好了许多,卓彦心头一直压着的大石放下,真心的高兴。

风烈郑重又谢了巫奕,几人寒暄几句,才从东宫出来。

巫奕被安置在宫中,住在清华殿,等待给金丽皇和风烈配了后续的药后,再出宫为金丽皇寻找至阴之血。

是夜,卓彦留在金丽皇宫中陪着他用晚膳,将瑞阳王的事详细的说了一遍。

虽然瑞阳王必须要死,可是毕竟是一奶同胞的兄弟,金丽皇听了他惨死的情景,仍旧忍不住心有戚戚。

卓彦见他难过,皱眉道,“父皇就是太心软,太重感情,才会让皇叔的势力发展到不可收拾!”

“朕登基时,他曾经一心助朕,朕以为他是朕的亲人,是最信任的人!”金丽皇叹声道。

“任何人都是会变的!”卓彦道。

尤其当人的位置发生改变,拥有的权利发生改变,野心自然也会随风而长。

金丽皇缓缓点头,不再提瑞阳王的事,转移了话题道,“彦儿,你今年已经二十岁了,之前因为国事和烈儿的身体,耽误了你的亲事,如今烈儿身体转好,国政也渐渐安稳,你也该找个驸马了!”

卓彦眸光闪烁,垂眸道,“儿臣不急!”

“你不急,朕急!”金丽皇慈爱笑道,“朕为你办了接风宴,邀请了京城所有世家公子进宫赴宴,到时候你看中哪个,哪个就是你的驸马。”

卓彦皱眉道,“这样大的事,父皇怎么不同儿臣商量?”

“和你商量的结果就是又要耽搁下去!”金丽皇笑道,“你什么都不必管,只做好准备后日选驸马就是了!”

“父皇、”

卓彦还要反对,却被金丽皇打断,

“彦儿,你母后已经去世了,父皇身体也不好,你和烈儿是朕最放心不下的,朕希望你能尽快找到一个如意郎君,父皇也算去了一件心事。”

卓彦听了父皇的话,无可反驳,为了让他安心,只能应下声来。

从丽阳宫出来,卓彦回自己寝宫,路过清华殿,卓彦踌躇了一瞬,缓步走进去。

“参见公主!”宫女看到卓彦,纷纷跪地请安。

“起来吧,巫公子呢?”卓彦问道。

“巫公子在寝殿。”宫女回道。

卓彦点了点头,没带宫侍,一个人向内殿走去。

虽然已进了秋末,宫中仍旧繁花盛开,千红万紫,树木葱荣。

寝殿内的宫侍似都被支开,一路走过去,灯影冷寂,一片清幽。

走的近了,听到清越的萧声,卓彦放缓了脚步,转过回廊,只见男子一身白衣坐在木栏上,长腿曲起,双手执萧,墨发散下来,遮了他倾城的容颜。

卓彦停在那,许久没再动。

萧声忽止,男子放下长萧,瞥了一眼卓彦站立的地方,淡声笑道,“徒儿是被为师如天籁般的萧声惊呆了吗?”

卓彦嗤笑一声,大概再找不到比这个男人更自恋的人了!

轻步走过去,卓彦坐在男人对面,明艳的眸子里沁了月光,姣姣如水,勾唇笑道,“怪不得进来都看不到宫侍,原来都是被师父的萧声吓跑了!”

月色下,巫奕一双桃花眼瞟过来,头上红影浮动,无端多了几分妩媚,“为师总算知道徒儿为何一直嫁不出去了,嘴太毒,男人若亲你,恐怕当场会就毒发身亡。”

卓彦面上有些恼怒,恨恨瞪她一眼,脱口道,“彼此彼此,你我若亲吻,说不定可以以毒攻毒!”

说完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面上一红,装作若无其事的转过头去看廊外的景色。

巫奕似是没听到,低头擦拭他的竹萧。

片刻的沉默后,卓彦道,“后日我父皇为了设了接风宴,要为我选驸马了!”

巫奕头也未抬,只淡声道,“恭喜!”

“恭喜什么?”卓彦略略挑起眉梢。

“恭喜你终于可以嫁出去了!”巫奕垂眸随意的道了一声。

卓彦突然心生烦躁,胸口似堵着棉花,堵的她喘不过气来,也未道别,起身往外走。

巫奕转头疑惑的看着女子急匆匆而去的背影,桃花眸一闪,他说错什么了吗?

似乎把他徒儿惹恼了!

天色已晚,巫奕拂袍起身回房睡觉去了。

次日巫奕开始炼药,一整日没出清华殿,卓彦似有事,也一日未登门。

宫宴这日,早早的宫门打开,各氏族门阀未有婚配的公子相继进了宫。

接风宴设在金萧阁,殿外是十八颗雕龙画凤的金丝楠木柱,淡淡檀木香漂浮,阳光自镂空的雕花窗照进大殿内,雍容华贵,金碧辉煌。

宽绰的大殿中,摆满了酒案,穿着淡粉色宫装的侍女端着酒盏清茶来回穿梭。

三三两两的贵公子走进来,皆打扮的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互相见礼,彼此客气又防备。

这些公子都是氏族家中嫡子,大多都是饱读诗书,气质良好,端坐在那里,侃侃而谈,等着开宴。

今日是为卓彦公主的接风宴,邀请的却都是贵族未婚配的男子,众人心里清楚,金丽皇这是借接风宴要为公主选夫,所以无不郑重其事,好生装扮一番。

卓彦公主容貌妍丽,深得金丽皇宠爱,而且在朝中也颇有威望,娶了卓彦,得了权势又得美人,一举两得,这些贵公子自然都希望自己能被卓彦看中。

大殿内渐渐坐满了人,时辰已到,只听宫侍大声喊道,

“皇上驾到!太子殿下驾到!卓彦公主驾到!”

众人立即起身,跪地叩拜,“恭迎吾皇,恭迎太子殿下!恭迎卓彦公主!”

风烈和卓彦自小感情很好,今日为卓彦选夫,风烈自然也要到。

金丽皇左右跟着风烈和卓彦两人,自中间的金丝绒毯上穿过,坐在主位上。

“都起来的!”金丽皇慈和笑道。

“谢吾皇!”

众人起身,在桌案后落座,目光悄悄落在卓彦身上。

见女子一身玉色金银绣锦缎宫装,容颜绝艳,气质尊贵,不由的心生爱意,只盼这驸马的福气落在自己身上。

“今日是为公主设的接风宴,大家随意便好!”金丽皇笑道。

众人举杯共同敬卓彦公主。

放下酒盏,一着淡蓝色锦袍的男子自座位上站起来,讨好笑道,“微臣听说公主要回宫,前日特意去城外凤来山猎了一只九尾狐给公主做了披风,请公主笑纳!”

说罢转身对着身后的下人招手,侍立在一旁的下人手中捧着一火红色的披风上前交给那男子。

男子捧着披风走到卓彦面前,对着卓彦躬身下去。

卓彦认得这男子,是丞相之子,名叫周康,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因为他的爹的关系,在礼部做了个文书的七品官职。

若说他亲自去狩猎,卓彦还真不相信。

不要是猎狐,恐怕他连马都骑不稳!

卓彦看着男子脸上涂的粉,笑道,“周公子有心了!”

周康一脸的谄媚,笑的让人发腻,“只有这华贵的颜色才配的上公主的高贵,除了公主,再无人配的上这九尾狐的披风!”

“九尾狐啊?”卓彦惊愕道,“那还真是罕见!本公主也只在古书中听说过,这样珍贵的狐,周公子怎么不活捉了让大家开开眼界!”

哪里有真的九尾狐,周康不过顺嘴讨好卓彦罢了,此时立刻道,“下次微臣定猎一只活的送给公主!”

“算了!本公主最讨厌狐骚,就好比男人涂脂抹粉,让人生厌。!”卓彦漫不经心的笑道。

下面顿时传来几声讽笑。

周康满脸通红,讪讪不语。

金丽皇瞪了卓彦一眼,吩咐宫侍道,“九尾狐难得,爱卿的心意更难得,替公主收下吧!”

“是!”宫侍上前接了狐裘。

周康松了口气,一抹头上的冷汗,“微臣告退!”

接下来,又有几个公子上前给卓彦献宝,或是精美的珊瑚,或是夜明珠,还有人献了一副给卓彦画的美人图,显示自己才华横溢。

卓彦慵懒的坐在椅子上,淡眼看着,兴趣缺缺。

风烈低声笑道,“长姐到底有没有看中的?臣弟瞧着吴家嫡长子吴质到是个文质彬彬的公子。”

吴家是京城名门望族,在朝中几代为官,吴质长的白白净净,就是给卓彦画画那人。

卓彦瞥了一眼吴质单薄的身体,冷笑道,“这样的驸马,我以后要每天都保护他吗?”

风烈噗嗤一笑,心里又有些心酸,因为他自小身体不好,卓彦虽是女子,却要担负起很多属于他的重担,所以她身上总是抗着责任,性格比一般女子更坚强。

“长姐,我身体已经好多了,你不必在为我担心!”风烈道。

卓彦抿唇笑了笑,“只要你身体好起来,长姐就很开心了!”

风烈握住她的手,突然欣慰,自己和卓彦虽生在皇家,却像普通百姓家里的姐弟一样感情深厚。

两姐弟自顾谈笑,只有金丽皇很认真的审视这些男子,想找一个可以配得上卓彦的人。

宴过一半,卓彦懒得看这些一脸虚伪笑的公子哥,以更衣为由,从大殿内退出来。

不能走的太远,卓彦在旁边的御花园里自己散步。

花园里古树参天,花木郁郁,曲径通幽。

小路寂静,右边是假山清湖,左边是茂密的花丛,长势茂盛的常春藤将花丛遮的严严实实。

卓彦走在路上,忽然听到花丛那边传来女子娇羞的低呼声。

她脚步放缓,沿着花丛的缝隙歪头往对面看,见对面站着一男一女,男子着蓝袍,正是

方在在大殿上给她献宝的周康,女子是罗妃生的女儿,灵韵公主。

两人似是不期而遇,周康一脸色相的看着灵韵,“许久不见公主,公主一向可好?”

灵韵和她的母妃一样长了一双细眼,尖下巴,天生媚相,体态风流,语气带了酸气的道,“周公子不是来参加皇姐的接风宴的吗?怎么跑到花园里来了,还吓了本公主一跳!”

金丽皇之前和皇后感情深厚,纳妃不过是维持朝政平衡,即便之后皇后过世,金丽皇依旧对皇后念念不忘,很少去别的妃子宫里。

宫中算上卓彦一共有三位公主,只有风烈一个皇子,所以即便风烈自小体弱,他也是唯一可选为太子的人。

金丽皇平时宠爱卓彦,卓彦又深得朝中百官和百姓爱戴,自然也会惹的其她人嫉妒。

周康听了灵韵的话,立刻笑道,“这种接风宴有什么意思,皇上不过是借宴会给卓彦公主选夫罢了,下官又不愿做驸马,呆在那里也没什么意思?”

卓彦唇角一勾,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