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退。

果断打出跑路手势，穴居人刺杀队长没有再浪费时间，按前面家伙的状态来看，这些人短期内不会再来，至于走掉那两位贵族只有傻子才会拦截。

“记住，我要的是他们的畏惧，而不是没有一个人报信。进来的杀，出去的放。”

走在小路泥泞的密林深处，不太清楚的侍候疑惑发问：“老大，咱们为什么不把他们杀了？那两个人看起来很重要，说不定还能多换点功勋。”

“白痴，别忘了神明大人下发的任务。”一句咒骂表明心态，刺杀队长幽暗的眼底闪过莫名：“就算咱们杀了他们又如何？没有那群废物拖累，你以为人类战士还会那样浓包？真把他们惹急眼了，咱们差不多全得交待。”

哦了一声表示明白，尽管心里还有疑惑，可是年青的刺客已经不打算在问。

夜色迷漫，水雾朦胧，穴居人的投名壮很让大家满意，但是满意之中又有了惊惕。

“我说小子，你这是在玩火。”啪的一声弹开机盖，低下脑袋点凑向火苗的贝戈伯德点着了烟卷，如梦似幻的月色下，一点火光亮起老长：“穴居人的天赋很高，但他们的忠诚度很低，我已经从食人魔那里了解过这个种族的历史，穴居人，或者说霍比特人不可靠。”

“怕死，懦弱，喜欢依靠强者。风风使舵，欺软怕硬，它们没有咱们想像的这么简单。”

“没关系。”听了一大通分晰，东辰笑呵呵的摆了摆手示意无视，语气中透着深深的自信：“它们是外族人，吃里爬外的事情肯定会干。但是能付出代价的只有联合军队，西多夫和M老太婆一定不会放弃这个可能。当然，我们得让他们尽早发现这点。”

“你想干什么？”前半段听的还来气，后半段却陡然惊醒。这小子果然不是什么好干粮。

“穴居人有穴居人的用法，食人魔有食人魔的长处。有着古老传统的食人魔咱们可以放心，而穴居人则可以利用。”起身举起酒杯对向明月，透过水晶壁望着清冷，东辰的话里透出股压抑的冰寒：“有了第二星球，元帅老头再也不怕咱们玩命，或者那老家伙会迫使我们玩命。”

“什么意思？”一个惊人的判断甩出，贝戈伯德手里的烟灰突兀断掉。

咕咚一口干掉冰凉，东辰语气极尽苍桑：“很简单，那老家伙想让星球里的那些人去死。或许别人干不出这种绝决的事，但是身为曾经傲笑星宇的联邦无明，西多夫却不会放过机会。”

“他这么干就是疯了。”外域星球再好也不是自家，这里隐藏的危机绝对不少。而想要对抗这些麻烦，无疑需要人口。自己把自己弄绝种了，那是傻瓜才会干的事。

西多夫是傻瓜么？傻瓜当不了元帅。但是不要忘记，老头子曾经都经过过什么。

背叛，无休止的背叛，文明危机，探索异界，每一次的行动背后都伴着浓浓的阴影。

论杀伐果断，老头子强出世人百倍。但说到暗地里算计，却是个实足的外行。本来这样的性格根本得不到弥补，可谁让这老家伙当了八百年看客。

苍海桑田，时间变幻，经历过八百年的观察，再傻的孩子也会长大。

西多夫在正治方面成熟了，成为一个不亚于任何人的老狐狸，但是在得到这些的同时，他也失去了某些军人的荣光。

挣还是赔，只有当事人清楚。而现在东辰却相信自己的判断：“从远征军踏入母巢开始，我就在想一个问题，是不是想把通往异界的门户炸掉。后来一想不确定因素太多才没动手，如今看来，当初的判断并没有错误。”

“西多夫在转移他的势力。”冷静不带任何感情的猜测扔出，环顾四周的东辰双目灼灼：“我们需要重新确立自己的恐惧，唯有把恐惧印在高层心头，那些家伙才不会妄然动手。”

“这就是你此次暗杀的目的？”张眸反问烟雾浓浓，大科学家的心里极其复杂。

缓缓搁下酒杯的东辰略显寥落，自嘲的叹息一声：“我们从一开始就走在了联邦的对立面，任何一个势力都不会接受不安定的元素，我们想要生存就必须做出决择。”

“这很难。”一句话吐出掐灭烟头，贝戈伯德的眼里透出审视。

迎难直上双眸坚定，东辰毫不动摇的张开双臂，回过身仿佛要拥抱天地：“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我们已经没有退路。胜则生，败则死，我们的路其实早就被贵族铺就。大科学家，我东辰不想做默默无闻的磕头虫，更不想成为任人摆布的傀儡。”

“我想，复仇。”

压抑不住的血色轰的破体而出，腥风四起的屋里压抑沉沉。

好久，烟卷燃到尽头的大科学家才叹了口气：“我不劝你，只希望你不要走向绝路。不管怎么说，你依旧是位人类。”

嗒嗒远去的脚步，每一声都仿佛踩在心底。品味这两个字的东辰哈哈大笑，笑声中夹杂着无尽的苦涩：“人类，真是一个熟悉而又讽刺的词语，他们又何曾把自己当过同族？”

“你是变异体，应该处理的垃圾，为了保证血统的完整，像你这样的家伙必须处理掉。”

不带任何感情的话语浮现心头，想着幼时听到的判决，东辰的心里只剩下杀机，由虫族改造过的身体嘎嘣嘎嘣钻出的骨刺，狰狞的外表透着残忍的伤。

“他们不会放过我的。同样，我也不会放过他们。”

风沙肆虐的红土荒原，一辆破损的机车回到了驻地，看着眼前已经完善的新城，十几位护卫队员心思复杂。有兴奋，有担忧，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我们到底应不应该回来？

打出信号接受检察，经过全面杀毒消菌的战士被赶进了隔离区，与两位送进观察室的贵族相比，连条狗都不如。

“告诉我，都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