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海转机长春的罗素并不知道，挪威那边的爱德华在知道罗素离开了以后再一次暴跳如雷。但是爱德华也没什么办法，只能暗骂罗素的好运。

挪威 物理峰会

第一天的物理峰会只是一个简单的聚会和商务晚餐，爱德华作为会长也只是简单的做了一些讲话。这也是物理学峰会的传统了，自从那一次索尔维会议上爱因斯坦和玻尔的著名论辩以后，世界性的科学会议就都遵循着那一次会议的流程，几十年来没有过太大的改变。

“叮叮叮。”爱德华敲了敲自己的杯子以便大家对他产生关注。“各位来自世界各国的顶尖学者们，你们好。这一次举办物理学峰会的原因大家也都知道了，作为站在人类世界顶端的物理学研究者，我们应该履行我们对这个世界的义务。在今天的晚餐之后，希望大家在明天开始对最近发生的一些事件进行自由的探讨和研究。尤其是不久前刚刚消失的圆环的成因以及近日来多地频频发生的自然灾害。我谨代表世界物理学会，科学边界以及挪威物理学会对大家的到来再一次表示感谢！”

爱德华接受着众人的掌声和赞誉，这让他觉得十分受用。忽然，他看见了角落里坐着的张萍。她还是爱德华印象当中的样子，高傲、冷漠但是独具魅力。

爱德华走上前：“张！好久不见。”

张萍看着眼前这个帅气的挪威天才，微微笑了笑：“你也是，卡尔。”

爱德华的眼神有些恍惚，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久到他自己对这个称呼都感到有些许生疏感。无论是在科学边界还是物理学会都没人这样叫他，所有人都对他毕恭毕敬的。

“全世界也只有你还记得这个名字。”爱德华自言自语地说。

“不止我，他也记得。”张萍说。

“是啊，他也记得。就像当年那样，不是吗？”

“可惜我们都回不去当年了。”

“是的。张，我还能请你跳一支舞吗？”爱德华轻轻地问。这一刻，他身上没有了上位者的威严，也没有的一个物理学家的严肃，更没有了企图毁灭世界的狠厉。这时的爱德华就是一个贵族，一个绅士，一个忧郁而深沉的王子。

张萍再一次笑了一下，“好啊，卡尔。”

两个人就那样在众多世界级的物理学家面前开始了一段没有伴奏的舞蹈。起初大家只是为两个人让开了一块地方看着这两位麻省理工天才的舞蹈。然而几分钟过去了，在场的众人竟渐渐欣赏起来。爱德华和张萍换了一段舞蹈，正是艾尔帕西诺和加里布埃尔·安瓦尔在《闻香识女人》中的经典探戈。凯恩拿起了他的小提琴，一首标准的《一步之遥》在挪威市政厅响起。

众多物理学家陶醉在三人的绝妙配合之中难以自拔，这一刻大家仿佛忘记了自己的烦恼，只留下了对于美好的回忆。凯恩是这样，张萍是这样，爱德华更是这样。

飞机上睡着了的罗素惊醒了，他觉得自己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深夜笼罩下的天空显得那样深邃而神秘，繁星点点，月华似水。但罗素知道就在遥远或者不远的地方，正有人注视着地球，正如他现在注视着天上闪闪发光的星星一样。

不久之后，太阳就会升起，繁星的光芒就会被挡住。罗素不知道地球文明的结局是什么样子的，也许是即将东升的太阳，也许是即将收敛光芒的星星。罗素能做的只有尽力而已。

长春 龙嘉机场

刚下飞机的罗素就被几个人“请”到了一辆红旗车上。

“您好，罗先生。我是您的领路人，您可以叫我哈勃。”

“哈勃？哈哈，谁给你起的名字。”罗素笑着说。

“这是我的代号，罗素先生。”

“哈哈，知道了。抱歉，我们现在去哪儿？”

“长春作战部，我们发现了一些东西需要您的帮助。具体的信息等到了地方我再告诉您。”哈勃敲了敲窗户示意司机开车。

“我能问问刘默上哪儿了吗？”

“嗯······刘教授他很好，现在他在另一个作战中心领导一个项目。”

“什么项目？”罗素问。

“如果您真的想知道，等到了地方我们可以聊一聊。”哈勃说完便不再做声。

十分钟以后，罗素被带到了一个荒芜人烟的地方。“你们军方就把作战中心建在距离机场只有十分钟的地方？”罗素非常不解地说。

哈勃和另外的几个人都没有说话，而是带着罗素走到了另外的一辆车上。

“您想错了，作战中心就在机场里。”哈勃笑了笑说。

“我去！那我们走到这儿干什么？”

“嘭！”刚刚罗素几人乘坐的红旗车被炸得面目全非。

“什么情况！”罗素惊叫道。

“它会被交通警察带走的，我们比较谨慎。”哈勃又敲了敲窗户。新车开始掉头驶向龙嘉机场。

“我都遇到的是些什么人啊!”罗素仰天长叹。

回到了龙嘉机场之后，罗素被带到了地下停车场最东方的一个角落。那里有一个很不起眼的小门，还被人用一张破布盖着。哈勃拉开那张破布，带着罗素进到了门中。罗素此时才发现，其他的几个人已经不知不觉的消失了。哈勃按下了红色按钮，两个人的地板开始向下沉，就像是坐在电梯里一样。

大约过了五分钟，地板停止了下沉。

“这就到了？”罗素看着尚未打开的门问道。

“是的罗先生。欢迎您来到长春作战部。”哈勃说。

门突然打开，罗素看见了令他一生难忘的景象。一眼望不到边的大型空间，平整的地板，以暖色为主的墙面，身穿实验服和休闲装的数十个人在其中忙碌着。罗素愣住了，“这是······”

“这里是长春作战部，位于龙嘉机场地下一千米深。占地大约十九万平方米。囊括了许多基础设施和国内最先进的科学探测装备，现在大概有七十人在此居住。”哈勃说。

“你们怎么做到的？建在地下一千米深，还是在机场的下方。”

“当年建立龙嘉机场的目的就是为了掩盖这里，”哈勃小声说，“这个地下作战中心是当时日本人秘密修建的，具体作用不知，但是日本战败后，这里只修建了大约五分之一。所以在1971年我国继续跟进修建此处，2005年机场建成之前才刚刚修好。而且这几年也在不断地翻新。”

“所以你们也是一直在这里吗？”

“并不是，我们是在近几天才来的。之前这里一直只有一个营守卫，他们就像是不存在的士兵一样守护着这里。”

“哦，那现在呢，我们需要做什么？”

“您不想先休息一下吗？”

“没事，我在飞机上睡了很长时间。开工吧，刘小宁呢？”

“好的先生，这边请。”哈勃做了一个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