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伊人号上的人类们都严阵以待，准备一有不对就要和那万曲人好好干上一场。然而当被问及再次前来的缘由时，万曲人的回答却令人汗颜：“我们是想延续和那位人类君王的友谊……虽然你们的寿命短暂，但是他说他会建立一个延续千万年的不朽帝国，所以我们想要来看看他的后代做得怎么样了。但是现在看来，他的帝国已经落幕了……能告诉我们，地球是怎么会被毁灭的吗？”

戎象思索了一下，他试探性地将自己偷偷从铁幕战庭宏史馆记录下来的一些影像片段发送了过去……那是地球被毁灭时的图像，他不知道这些图像是否准确，但不妨拿来试试看……至今为止人类甚至都不知道曾经毁灭了他们旧文明的敌人究竟是什么来历，也许这个古老的万曲人可以知道答案。

万曲人那边收到了图像之后立刻返回了一个惊讶的声音：“这是永恒军团？！”

戎象精神一振，他之前在探索蝎人族遗迹之后就猜测人类遇到的是否也是永恒军团，难道这个猜测就要被证实了？如果真的是永恒军团，那么人类想要报仇的愿望可就要困难得多了。

然而随后万曲星人那边却又忽然话锋一转道：“不，永恒军团从来不会对这种刚刚起步的文明下手，它们就像是一道‘筛子’一样，只会对科技、势力发展到一定程度的文明发起攻击。能够撑过去的文明就会突破瓶颈再上一步，而撑不过去的则是被毁灭。”

戎象听了感觉十分奇怪，都忘了要问人类的仇人究竟是谁，反而问道：“永恒军团这么做有什么目的？”

万曲人犹豫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然后才说道：“在我们看来，如果用你们原本地球上的描述来形容的话，永恒军团就像是一个‘牧羊人’，它放牧的就是整个银河的文明。它不断地以自己的标准去筛选着足够强大且有潜力的文明，而潜力不足的文明则是会被立刻淘汰……其实在见识过地球五千年前的那个思想大爆发的年代，我们一直都觉得人类就会是那种极有潜力的文明。所以真正的永恒军团反而不会在你们刚迈入太空时代的时候来扼杀你们，它肯定会耐心地等待你们成长到一定阶段才对。”

“那么摧毁地球的究竟是谁？”戎象有些不解地问。

“从这副做派以及和永恒军团极相似的外形来看，这应该是曾经一个试图模仿永恒军团的文明所制造出来的‘无限军团’吧！”万曲人有问必答：“那个种族也已经被毁灭了，就在‘无限军团’成型的第一时间。而因为‘无限军团’被制造出来的最初目的就是征服，所以它们会对每一个存在文明的星系都发动攻击企图摧毁一切其它文明。”

“人类的敌人，就是无限军团啊……”戎象这才露出了了然的神情，既然知道了真正的敌人那就好办了。不过也不得不感慨这个时代喜欢‘作死’的人真多，当初的蝎人族就是这么差点被全部摧毁的，而现在这个‘无限军团’的创造者种族也是这么挂的。不过想起了蝎人族，这个种族在各方面科技水平来看似乎和人类相差不大甚至还稍稍弱了一些，但是从遗迹中得到的消息来看它们在20亿年前甚至和永恒军团拼了个两败俱伤……难道永恒军团这么弱？

于是他就将蝎人族的故事还有在那遇到的那个巨大机械骷髅的事情都告诉了万曲星人想要听听对方的判断……这么长时间的交流戎象已经大概明白这的确是一个十分和善的种族，而且大概因为曾经和种花家祖龙的交情，它们对戎象完全是有问必答。

这次也不例外，它们在短暂分析了戎象的情报之后就说道：“通过你的表述来看，那个蝎人族虽然强盛并且有潜力，但还没有达到能够引来永恒军团的程度……不，或许它们已经达到那个程度了。在战争中它们似乎也得到了很大的成长，因为最后他们铸造的那未完工的机械体其实按照你的描述来看已经是新生的永恒军团了！很可惜，它们刚好在和无限军团征战，那新生的永恒军团还没来得及成型就被中断然后又被你们摧毁了。”

“所以一开始和蝎人族征战的其实是无限军团？”

“我们的判断是这样的，无限军团并不是不可战胜的，至少蝎人族就差点要成功了。只可惜他们的运气不好，在即将成功的时候却被永恒军团盯上了……我想那些无限军团么有摧毁最后的荣耀星系也是这个缘故，它们同样不敢面对永恒军团。”

万曲人的回答让戎象感到惊讶极了，看起来那蝎人族要比人类倒霉多了，被无限军团和永恒军团先后盯上，这才不得不放弃一切远遁另一个文明群落……某种程度上来说和人类的遭遇又是那么地相似。

但是随后他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问：“那是不是说我们人类现在，也要被永恒军团盯上了？”

万曲人反问一句：“你们的文明发展到了瓶颈吗？”

戎象一听就明白了……人类的文明的确是发展到了一个瓶颈，基础科学都已经一千年没有做出突破，而人类进化也始终找不到方向。所以答案已经不需要了，按照先前万曲人的说法永恒军团作为一个‘筛子’，这个时候的确是差不多要来‘筛选’他们了。要是能够被逼得激发出潜力来，那么当然是从此突破瓶颈扶摇而上。但如果失败了，那么就是被筛掉了。

“你们万曲人呢？经过了那道筛选了吗？”戎象好奇地问。

万曲人听了稍稍停顿一下之后给出了回应：“我们不一样的……因为我们喜欢和别的文明进行交流，所以在永恒军团前来之前就已经得到了消息并且成功躲过了它们……不知道这样算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