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凯的话语，一道金光无声无息的从凯脚下蔓延开来，两柄白金色的长剑从凯的脚下升了起来。

路西法这个时候头上已经见汗了。

“等会！等会！我觉得咱们没必要那么暴力！我对人类没有恶意！真的，你要相信我！”路西法举起双手，异常不安的说道。

“一个恶魔，说他对人类没有恶意？你绝的如果是你的话，你会相信吗？”凯完全无视路西法的说法，继续操纵着脚下的金色光芒，将整个办公室包围。这是凯曾经在见识过卡玛泰姬的镜像空间之后琢磨出来的山寨品，可以独立出一个空间，没有卡玛泰姬那么方便，但瞒住外面那些普通人还是可以。

反正在办公室外众人的眼中，房间里一片祥和，凯正在路西法说着什么。没有金光，没有长剑，更没有路西法的紧张。

路西法面对凯的说法，想了想，居然发现没办法反驳。的确，他要是凯，他也不相信。

“可问题是……我是真没撒谎！”

可惜凯似乎没有继续听下去的欲望了，只见他将手中的双剑一合，一把白色的螺旋骑士长枪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这下路西法更慌了！之前还只是感觉到危险，现在特么路西法感觉到陨落的征兆了！

“我坦白！我交代！”

路西法赶紧喊道。

凯愣了一下，他一个恶魔……坦白个毛线？

接着不管凯接不接受，路西法一股脑的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

路西法没有撒谎，他的确是地狱之主，但是曾经的。而且地狱，也不是人们理解的那个地狱，准确的说，地狱在恶魔世界，算是一块领地，路西法命名那里叫地狱，至于这个名字有什么意义……还真没有，两千多年前，那地方还不叫这个名字，只是路西法无意中听到人类说起地狱，觉得很酷，所以才改了这个名字。

路西法是他的真名，这一次不是他剽窃的人类，而是人类剽窃的他。他手底下的恶魔来到人间的时候，宣传了他名字，于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被人当做了神话传说。更扯的时候，他还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老爹，叫上帝。

说道这里的时候路西法依然愤愤不平，简直莫名其妙，他从出生起就是地狱之主，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变成天使？还特么叛变……路西法强烈抗议这是污蔑！

对了多说一句，没有天使，没有天使！

也没有上帝。

至于他到底是怎么来到人间的……

说起来也是搞笑，路西法是被人推翻的。

别看路西法在人前一直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实际上……他还真的一直这样。他是天生的魔神，从出生起他就已经是恶魔世界中最强大的存在之一，就是这么不讲理。

偏偏路西法又是一个异类，他没有其他恶魔那种嗜血狂暴的欲望，嗯，也不能这么说，他喜欢血腥，也喜欢折磨，对人类的灵魂也很喜欢。但怎么说，只是没有其他恶魔那样狂热。他一出生就是最强大的恶魔，所以他对力量没什么追求，因为他生来就有。他也没什么权力欲望，因为还是生来就有。

他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这也导致了他对什么都没什么强烈的欲望，这形态跑去信佛最好。

接着几万年以来日复一日的看着地狱的风景，这让路西法感到无趣和厌烦，于是他抑郁了。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他开始疏远自己的属下，让他们自行其是。

他的手下可都是恶魔，对权力，对欲望无比疯狂的恶魔！

于是终于他们忍受不了上头有这么一个佛系的老大，于是推翻了他。

路西法被赶出了地狱。

也是因为这次背叛，路西法决定彻底离开地狱，他剥离了自己大部分力量，偷偷跑到了人间。这里让他赶到兴奋，这里的人和恶魔一样，无时无刻都充满了欲望，可又和那些恶魔不一样，这里的人类寿命太短了，短到在路西法看来，他们简直一天一变。他们不像恶魔总是千篇一律，这个世界有各种各样的人，好的，坏的，不好不坏的，路西法都不敢相信，人类身上居然可以同时拥有那么多特质，他们或许是坏蛋，但却可以迸发出人性的光辉，有的人是好人，可他们也有让人无法直视的黑暗。

总之如果说恶魔的世界是黑白的话，那人类的世界就是五光十色。

所以他非常非常喜欢这里。于是他决定就呆在人类世界，至于地狱……反正是白来的，他从来没心疼过。

“说真的，我越来越喜欢这里了。人类比绝大多数生物都要有趣的多，看着他们堕落，看着他们在堕落中迸发光辉，实在太有意思了！特别是看到人类的放肆宣泄自己的欲望，更是一种无以伦比的愉悦，我从没想过人类可以有那么有想象力，可以想出那么多东西来满足自己的欲望，简直太棒了！”

这会儿，凯已经将双剑收了起来。因为……他发现，这货居然真没说谎！

他的力量层次很高，和之前凯见过的莉莉丝差不多，不，应该说更强，但同样，他能够使用的力量却很微弱。一点不像一个恶魔领主，一开始凯还以为他隐藏了实力……

“你真吃过人类？”

凯有点不相信的问道。

“没啊。”路西法为了长长久久的呆在人间，还真没吃过人。

“那你怎么活？不会饿死吗？”凯下意识的问道。在凯看来，恶魔就是要吃人的，看看廷达罗斯猎犬就知道了，那两头猎犬要不是凯压制着，早就把外面杀的血流成河了。

“饿死？为什么？”结果路西法显得比凯还惊讶。但很快他就明白过来了。“不是吧，你不会真的相信，我们恶魔只有吃人才能活下去吧？”

凯有点尴尬，他以前的确没想过这个问题。想想也对，恶魔世界有多大，凯不太清楚，但恶魔的数量绝对不少，如果都需要人类作为食物，那好像也不太对，毕竟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得死多少人类才能够供养一整个世界的恶魔。

“我们恶魔也有自己的生态链好吧，我们平时也是吃恶魔世界的食物，人类对恶魔来说就好像石油或者补品，有的话更好，没有的会也能活下去。”

“咳咳，好吧，你真没吃过人？”

“没有！反正这里的人压根不把自己的灵魂当一回事，我只需要让他们欠我的人情，然后等他们死后，我自然可以得到他们的灵魂。”说到这里的时候，路西法突然注意到凯的脸色变了，于是马上补充道：“诶诶，别误会，我从没有杀人，他们都是自然死亡！不信你去查！”

凯脸色变换不停，忽然觉得，干掉这家伙好像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虽然他说自己从没有杀过人，可听到他依然在谋取人类的灵魂，凯依然感觉很不爽，哪怕他自己其实和路西法也差不多，他杀掉的人的灵魂也被他掠夺。

这就是双标。

不过凯并不觉得自己这么想有什么问题。就好像上辈子，很多人喜欢在网上骂自己的国家，觉得这不好好那不好，可大部分人并不是真的恨自己出身的这个国家，他们只是在抱怨，也有种达不到要求的期许在里面。一旦外人骂自己的国家，那就要立刻反击。

我的国家，我可以骂，外人，不行！

感觉到凯越来越危险，路西法赶紧说道：“就算我不动那些灵魂，他们也会自然消散！我只不过在废物利用而已！”

这个世界没有轮回，更加没有幽冥之类的去处，人的灵魂只要离开身体，又没有特殊的手段和际遇的话，的确会逐渐逐渐消散。

结果凯被路西法这个说法逗笑了。

倒不是他的说法可笑。

而是他的想法居然和凯自我安慰的时候用的理由一模一样。

这一笑，反倒将凯的杀气给笑没了。但他不可能对路西法这种存在真的视而不见。

“我可以相信你，但你必须做出承诺。”

“承诺？”

只见凯拿出了一本黄金铸造的书本。

正是凯在一战时期从埃及那里搞到的太阳金经。

这东西记载了很多实用的法术，其中就包括一些作用力强大的契约法术。

……

四个女人一直在办公室外，等了差不多三个小时，律师夏洛特·理查德几次想要进入办公室，让他们快一点，他们这种大律师很忙的。可每次都被克洛伊给拦住了。

“我有权见我的当事人，你们警察没有权力在我不在的情况下，和我的当事人谈话！”

“那是他们私人之间的谈话，和案子无关，刚刚路西法也没有拒绝这次谈话。所以我觉得你还是要尊重一下别人的隐私权。”克洛伊马上言辞犀利的怼了回去。

倒是哈利·奎恩和琳达反倒安稳的多。

咔。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路西法有点怒气冲冲的从办公室出来。

“算你狠！”说完也不管其他人，直接跑了。

没办法，刚刚那三个小时，真把路西法气坏了。他身为恶魔，对契约那一套自然不会陌生。可没想到，今天居然被人玩了这一套，他用了整整三个小时和凯讨价还价，最后一败涂地。

原本这没什么，这种事谁也不能保证自己稳占上风。

要是说凯的言语犀利，谈判手腕高超也就算了，可偏偏，凯就是个强盗，唯一的技巧就是拔出剑架在他的脖子上，比路西法答应那些条款。

路西法虽然据理力争了，可奈何口才再好，也比不过刀剑。

有那么一刻，路西法真的后悔自己任性的剥离了自己的大部分力量。要不然谁特么逼迫谁，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过还好，最终大家求同存异，算是达成了一致。

路西法可以在洛杉矶自由活动，但严禁使用法术收割人类灵魂，也严禁再向普通人展示他的奇异之处。并且在必要的时候，凯有权力征召路西法。

这中间有很多细微的条款，非常复杂，一句两句话说不清楚。

克洛伊看到路西法离开，想了想最后没有跟上去，而是回身去了凯的办公室。

凯依然在处理文件，不当领导真不知道，一个重案组居然有这么多文件需要凯来签字。难以想象那些真正大佬是怎么过日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