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米安十分擅长隐藏情绪，他很快收起了心中种种纷乱的想法，把自己知道的情报，还有分析出来的一些东西，像是交作业一样说了个干净。

随后他的手捏着披风边缘，睁着大眼睛看向丧钟，像是等待着被评委打分的运动员。

“小丑啊？我好久没见过他了，不过你们说他死了？”

可这时候说话的并不是丧钟，而是从黑暗中走进来的另一个人，是长发披肩，身上红蓝制服外还包着金属护具的摇滚歌手。

达米安眯起了眼睛，下一秒他认出了对方。

“至尊超人？”

“啊，是我，没想到你居然还认识我，我被封印到起源墙上的时候，你应该才几岁大。”小超人走到了玻璃窗旁，脸上带着和地球0超人一模一样的笑容。

达米安扯起斗篷一角遮住了自己的脸：“我当然知道你了，异世界来客里最疯的一个，蝙蝠洞的主机里有你的资料，而且你也上了正义联盟的黑名单。”

至尊小超人咂吧了一下嘴，他抱着自己的双臂：“我们当初是有些误会，但现在我想做个好人。”

“你这话得去给夜翼说，当初你加入了泰坦的队伍和他们一起行动，结果你翻脸后就杀了正联共同体的人，还打伤了把你当作朋友的队友们，你问问死掉的那些人，看他们给不给你机会？”

达米安有着丧钟撑腰，说话那叫一个硬气，说完了他还摆了个双手叉腰的姿势，十分嚣张。

“我......唉，是我的错，我会想办法弥补他们的。”至尊小超人原本以为是遇到了粉丝，结果却是个黑粉，没办法，灰溜溜地走开了。

哈莉从斗篷变成的飞毯上跳了下来，走过去把达米安的头发一顿猛揉：“干嘛不给人家改过自新的机会呢？反正死掉的那几个人跟你也不熟。”

“夜翼恨他的背叛，在迪克自己家里他拿至尊小超人的照片当作投掷标靶，我个人无所谓，但家人就该有统一立场。”达米安推开了哈莉的魔爪，不动声色地挪动脚步，拉开和疯女人距离走近丧钟：“这样下次迪克要是问起来，你们就可以证明我是不欢迎至尊超人的。”

“呵呵，很好，少跟迪克那个没脑子的学就对了，我敢肯定至少蝙蝠侠在这个时间点是会欢迎至尊的。”丧钟走出了暗影，他拍拍达米安的肩膀：“做人应该更实际一些，这次至尊小超人是我找来的，我们需要他的力量，你稍微友善些。”

达米安毫不犹豫地点头：“我知道了，如果是你的决定......不过，关于下水道聚会的事情，你怎么看？”

“下水道，当然是下去看了。”苏明转身看向一旁一直都跟透明人一样的淤泥堆，那泥堆上有两只小小的绿色眼睛：“泥脸是吧？你也跟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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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谭的下水道也是生命线，至少按哈莉的说法，这座城市里至少有几万人都依靠下水道为生。

活力团伙之间的仇杀往往不会搜尸体的身，而是就近掀开个井盖或者排污口把人丢下去就完事，这些尸体上经常能捡到对难民来说的好东西。

她听说过最传奇的故事就是有流浪汉从下水道尸体上捡到一张彩票，那彩票中了乐透大奖500万，一波暴富。

当然，那人领奖后的第三天就变成了一具新的尸体，但至少还爽了两天不是？他运气是真的好，一般人钱财露白后可是活不过当晚的。

至于其他各种怪物或者亚种人类，也有很多生活在下水道里，其中有不少都是各种民间科学家的试验品，也有军方和其他一些意外所造成的怪胎。

第一层下水道还好，下雨天里这里就像是一条条大河编织成的网，但是进入第二套下水道系统，越往深处走，环境就越是复杂，而且很快就遭遇了一群类似甲虫人一样的怪物。

鬼知道是什么，但是弑神者砍上去的时候，它们会随着亮白色的电流起舞，甲壳末端屁股那里还会发光，所以苏明觉得它们可能是某种变异的萤火虫，还挺好看的。

可惜，哪怕平时最喜欢闪闪亮东西的哈莉，也没有兴趣抱着半截虫尸玩，只能把它们丢在原地。至于最后是被老鼠吃掉，还是被后来人捡到，那就不得而知了。

“第二套下水道系统听说被废弃四十年了。”波波扒在丧钟身上，没有穿鞋的他根本无从落脚：“但是这么多年过去，这里的油腻还是让人恶心。”

老下水道不够宽敞，这也就是它被弃用的原因，现在使用中的那最临近地面的第一套下水道，里面甚至能让几列火车并行，让游艇尽情兜风，而被废弃的这套下水道，最多也就并排跑两个马车而已。

污水渠已经干涸，但是渠边的路沿和墙壁上，沾满了漆黑的油渍沉积物，现在长出了各种古怪的植物，看上去像是蘑菇以及地衣。

经历了寄生蘑菇的事情后，波波现在对孢子生物过敏，以至于不想让脚掌和它们发生任何接触。

苏明举着弑神者在前面开路，有些地方被那些植物封住了，走在这里就像是走进了封闭的雨林，需要用刀开路。

区别只在于没有风景，而且气味更差。

“没有最恶心，只有更恶心，下次我带你去我表弟家，参观一下他的卧室你就知道了。”

“免了，那次见过你表弟后我腹泻了好几天。”

波波立刻摇头，仿佛光是和死侍呼吸同一处的空气就会得病。

突然丧钟停下了手里的劈砍动作，另一只手在嘴前面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听了几秒后肯定地说道：

“我们面前这分支水道里，400米外有一个双足行走的生物靠近，体重90公斤左右，听脚步频率应该是个人类，朝我们过来了。”

“是的，我听到了。”至尊小超人脚不沾地地漂浮在一旁，满脸都是厌恶的神色，他永远不会喜欢下水道：“半夜钻废弃下水道，除了我们肯定不是好人。”

达米安就在哈莉身边，丧钟身后，他抬起头向前两步小声道：“是不是另一个参加趴体的人？我们在这里摆平他。”

“别说得那么肯定，要来的是哈莉或者泥脸的老朋友，就不一定需要动武。”苏明的手搭在了达米安头上：“能用脑子的时候尽量少动手，要是老哥谭人的话那都是蝙蝠侠的收藏品，打坏了可赔不起。”

“呵。”达米安的脸色阴晴不定，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只发出了一声冷笑。

“就算是我的熟人，那你杀了也没关系。”哈莉无所谓的捂着嘴，尽量不呼吸让她憋得小脸通红：“小猫死了，小红也不在这里，我在哥谭剩下的仇人可比朋友多。”

“对方移动速度很快嘛，嗯，到水渠拐弯的地方了，他好像不够警惕。”苏明伸手进腰包掏了掏，取出一根冷焰火拧开，甩手丢了过去。

红色的火光在下水道墙壁上来回弹射，最后正好掉在那人脚下，照亮了那个人影的同时，对方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弄得僵在那里。

也就是这时，达米安越众而出：“杰森？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