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这扇门，两人就来到一个看上去像是钢铁要塞一样的地方。

“……这是哪儿啊？”唐辕看着周围的景象，喃喃自语着。

天上一片漆黑，漂浮着很多照明用的大光球，这倒是和其他的次级虚空一个模样，不过地面却呈现出一种金属的质感，周围的建筑四四方方简洁明了，排列成方阵，黑色墙壁上有着杂乱又仿佛有某种规律的纹路闪烁着幽蓝色的光芒，总体布局看着就跟兵营似的，远处能看见一栋造型奇异的大楼，也不知是隔得太远还是什么原因，那栋大楼看着黑漆漆的，好像最终boss这会儿正在里面吃人一样；不只是建筑的总体色调是黑色，就连四周往来的人群也是穿着同样的黑色制服，那制服说不清楚像什么样式，反正就是宽松的布衣外面套着几块保护要害的金属铠甲，铠甲镂空的地方也有着同样的纹路闪烁着幽蓝色光芒。

仔细看的话能发现这些行人走路的姿势非常规整，就像是刚从军队里退役之后的兵哥哥走路一样，一板一眼……不，不像是退役，唐辕注意到很多人手里都挎着一杆像是枪械一样的东西，再联想一下周围的环境，这地方根本就是个军营！

偶尔能看见一拨人排成长队跑步而过，脚步声整齐得就像是只有一个人的声音，远处还能听见不知是谁在喊：“die-waffen-legt-an！！”然后这些人就把自己背后的枪端到面前来“咔嚓”一声上膛，动作整齐划一。

不知为何一股浓浓的军国主义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是哪儿？”唐辕挠了挠旁边的亲妈，“影子城？看上去是有那么一丝既视感哦，陈老太爷呢？”

“闭嘴，你这丫一开口就串戏，这都串到哪儿去了？”唐媛敲了他一脑瓜子，眨巴着大眼睛往四面看了看，然后逮着一个路过的家伙问道，“喂，那个谁，你们元首现在在哪？”

这个无辜的路人也穿着和周围群众一样的制服，不过这家伙身上那几块铠甲镂空的地方闪出的光芒是浓浓的腥红，貌似是个军官……他先是看了一眼唐媛，又看了一眼旁边听着军队踏步声莫名其妙就暗自嗨了起来的唐辕，朝着唐媛来了个右臂45°：“盖恩最高！好久不见了，首长，元首他老人家现在正在大会议室里，是否需要我带您过去？”

“不、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了。”唐媛摆摆手，“你自个忙自己的吧。”

于是这路人狠狠一跺脚，来了个立正，接着就是个干净利落的向后转，跨步离开了。

唐媛看了看身边已经开始走神了的亲儿子，伸手又是一脑瓜子敲了过去：“走啦，发什么呆？全是一群脑子里装的都是火药的家伙。”

“嘿嘿……”唐辕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跟着亲妈往远处那栋黑色大楼走去，但是——不知何时，他走路的步子也变得规整起来，脚底下飘出一股火药味……果然还是受了周围环境的影响，这家伙又找回当初部队里的感觉了。

两人走了半天，总算是来到这栋乌漆嘛黑的大楼面前，门上用一种看着就扎眼睛的刚硬字体写着：总指挥部。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文字，但翻译出来也就这个意思，唐辕职业习惯上来了，走进这大门之前还下意识低头整理了一下着装。

走进这里面，就看到各处都有端着枪站岗的，时不时还有一两个人拿着一份文件从一个房间跑进另一个房间，甚至唐辕还听见不知哪个房间里传出一阵电报的声音……

唐媛带着他走进电梯，摁了个楼层，过了一会儿电梯门再次打开，他们来到电梯外，这里是一个巨大的走廊，两边站满了端着枪的士兵一字排开，看着像是夹道欢迎似的。

两人顺着这走廊一路走到尽头，来到一扇巨大的铁门前，正当唐媛准备伸手敲两下的时候，就听见里面传出一个声音：“都出去，维芙莉、赛安蒂娅、恩比莱斯、迪乌多夫留下。”

接着就是一阵脚步声，这大铁门从里面打开来，熙熙攘攘走出一大群人，有男有女，他们纷纷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两人，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最后一个人走出来之后，“咣叽”一声把大铁门再次关上，然后里面就传出一阵大吼。

“那是命令！莎蒂莉尔的进攻是个命令！你们怎么敢无视我的命令！？已经到这种程度了吗？所有的部队都敢欺骗我，甚至连我的皇室亲军也是，你们都特么是一群不忠不义的懦夫！”

接着又是另一个声音：“元首，您不可以侮辱军人！”

“懦夫，叛徒，饭桶！”之前的那个咆哮声更大了。

“元首，这太过分了……”

“这些家伙都是我盖恩布尔奇帝国的渣滓（此时唐辕听见什么东西被摔到桌上的声音），丝毫没有荣誉感！自称是军人，结果在军校里呆了好几年，只特么学会了怎么用刀叉吃饭！你看看这都已经多少年了！军队只会阻挠我的行动，就只知道扯老子的后腿（这时唐辕听见一阵猛敲桌子的声音）！！我早该把所有的高级军官都特么枪毙掉！就像弗洛特拉斯那样！！”

唐辕听着里面的咆哮声，总感觉好像有某种既视感……刚才那段台词如果空耳一下的话，没准会很有意思……

他又挠了挠旁边的亲妈：“这是咋了？虚空意志还打仗的？”

唐媛也是一脸黑线，她摇摇头：“盖恩这家伙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把自己的次级虚空分割成几个势力，然后自己率领最弱的一方把其他的全都打爆……”

“喂喂，全是自己人真的下得了手嘛？”唐辕不淡定了，这家伙为了打发时间就让手底下的人自相残杀么！？

“倒不至于，挂掉的家伙并不是真的挂掉，而是被记录下来之后送出战区，事后结算时，所有挂掉的家伙都会做两天俯卧撑。”

“……”好家伙，这货为了打仗还真的是这种法子都能想出来！“这个叫盖恩的家伙……怎么总感觉画风和你们不一样呢？”

唐媛翻了个白眼：“还有更奇葩的呢，你见过有个妹子好端端地非要把自己分裂成两个，然后一天到晚撕逼争抢着谁攻谁受么？你见过有个死胖子实在太懒，建设了虚空之后甚至懒得管理，干脆挑子一撂就跑到别人的虚空里面各个世界到处乱跑美其名曰旅游么？”

“呃，你们都好厉害哦。”

“可不咋地！还有个家伙也不知是发了什么疯，把自己虚空里所有世界都规定为机械世界，那家伙也不知道是多喜欢机械，好像一看到齿轮就会高潮一样……”

唐辕连忙举手：“这个我知道，我老婆也差不多是这样。”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