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鸽血浴

飞行速度每秒30米的鸽群与每秒60米的飞机相撞只是一瞬间的事，而且鸽群形成的自杀网只有一层，在完成对飞机的第一轮撞击后，飞机按惯性会以每秒60米的速度向前飞去，这时未撞飞机的鸽子不会再有机会撞到飞机上。综合上述的分析，薇拉认为，鸽群与飞机只有不到一秒的对撞时间。

但就是这一秒的时间，至少有上千只鸽子冲破了风档玻璃撞死在机舱内，在这不到一秒的时间四人就被已经立即撞死及尚未立即死去的鸽子覆盖起来。一秒钟后，近二千只鸽子在撞击后鲜血开始溅出来，因为舱机太过狭小，数千只鸽子的鲜血根本没有飞溅的空间，而是在重力的作用下向下流去，鸽尸下面的四人经历了一场常人百千世也无法经历的“鸽血浴”。

这一秒太过漫长了！

薇拉在心中默数一秒后立即抬起头来甩掉已经把她覆盖起来的鸽尸，然后擦掉脸上的鸽血放眼向外望去，鸽群已经消失在远方，机翼和起落架已经在与鸽群的冲撞中断裂掉下；向下望去，大地上的建筑越来越清晰起来！每只鸽子产生近500公斤的冲击力，虽然数千只鸽子的冲击力不能简单地用数学累积，但可怕之处正在这里，一发反器材子弹可以打穿一块钢板，但打不穿五千张有距离的纸！因为五千次的阻力足以彻底抵消他的动能！同样的道理，塞斯纳172R小型飞机228公里的时速在一秒钟后被五千只以上的鸽子瞬间抵消为零！此刻，正在飞机直线下坠，如果没有机舱内那近一千公斤的鸽尸，薇拉或许会尝试重新启动飞机，但现在，她真的没有办法了附上飞机的下降了！她只好喊起同伴：“坠机了!快！快起来！米哈，柳芭！快起来！”

柳德米拉和米哈依尔闻听抬起头！

他们看到了五百米下的黄色松花江。

柳德米拉勉强从已经被数千只鸽子的尸体填满的机舱中拉出两个降落伞：“两人一个！跳！”

秦争则有着不同于薇拉的感受。鸽群撞上飞机后，柳德米拉把他压在身下，他并未接触到更多的鸽血，但飞机的风档被破坏掉，鸽血在重力及风能产生的压力下加速向藏在坐位下的四人身体流下。当柳芭放开秦争直起身甩掉身上的鸽尸时，上面的鸽尸压在秦争身上，鸽血瞬间把秦争整体包围起来。

当鸽血触及秦争身体时，中了松弛剂的秦争感觉到鸽血仿佛是有生命的存在一般，每一滴鸽血都狠狠“咬”了他一口！那种全身每一神经末梢的痛苦集体向脑传时，秦争的大脑面临巨大的痛苦选择了晕蹶！在他晕蹶之前，他运起了师父传给他的心法。

恍惚之间，秦争感觉自己再次置身无边荒野之中，对面站着一位鹤发童颜的中国道士，他眉如垂柳，眼若星辰。

“师父！你终于来了！”

通过精神交流的好处在于无需用更多的语言，可以瞬间把自己的全部感受告诉给师父，那中国道士叹了一口气：“孩子，你受苦了！但现在你只能靠自己！鸽子血能化解加在你身上的松弛剂！现在用我教你的心法！”

眼前一黑，那中国道士消失不见。身体果然有点感觉。秦争想起《本草纲目》中对鸽血的记载：“鸽血，解药物及虫蛇毒”。

这时，柳德米拉一手把秦争拉起来抱在怀中，一个鱼跃离开了塞斯纳飞机。刀割一般的气流让秦争猛地精神一震。

米哈依尔和薇拉在跳出飞机那一刻就两人配合拉开了降落伞，而柳德米拉只能靠自己，一只手抱着秦争另一只手试着拉开降落伞，结果越忙越乱，在距地面九十米的时候才拉开降落伞。

乖乖，幸好下面是松花江！

然后，柳德米拉和秦争沉入了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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