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断因大师问道？”那乞丐汉子一愣，旋即大笑起来，不止是他，其余坐了一地的江湖人也都哈哈笑了起来，“你这道人也太会说笑了，断因大师是禅宗少林派达摩堂首座，地位什么的咱不说，你知道少林可是禅宗，你要说论禅，咱们信，你要说问道，咱们可真不信！这断因大师可不是王重阳！”

沈图笑了笑，也不多做解释，见他们笑声渐歇，才继续道：“只要有人下山便可以了是吗？”

“没错，不过你这道士也别想了，知道铁掌帮的铁掌水上漂裘千仞裘帮主吗？”坐在一边的另外的一位佩刀汉子说道，“人家裘帮主这次都没上来凑热闹，你个小道士居然敢来，也是勇气可嘉。”

沈图一愣，随即想起来了，这位裘帮主确实没有参加第一次华山论剑，理由是铁掌功夫没有练成。

那人见沈图没有说什么，便认为是沈图畏惧了，便笑道：“我们这些人也都是为了见识那些高手武功来的，不过没有通过上山时候的罗汉阵，你要真想上山，过了那罗汉阵就好。不过山门处有一处，听说半山腰和山顶那里还有两处，没有帖子想上山，难啊！”

沈图微微一笑，“多谢提醒！”

说完，便大踏步往华山山门而去，见沈图离开了，这些人又是一阵的哄堂大笑，“真是念经念傻了，看他脚步虚浮，两眼无神，怎么敢去的？”

“或许他知道一条上山的小路？”

“怎么可能！自古华山一条道，有小路的话，早就有人上去了，那少林派还摆什么罗汉阵？”

不过别人没法子，可不代表沈图没法子，小路沈图确实不知道，但是这路可不是只有地上有，天上也有！

沈图寻了个没人的地方，一拍脑门，吐出了飞剑，跃身而起，掐了一个法诀，使出了久违的御剑术，飞天而起，腾空直入云霄！

“好久没有这么畅快了！”沈图张开双手，感受着空中的气流，在现实世界中压抑着自己的实力，不敢过多的曝光，天上的那些卫星的监视能力他在《学园默示录》中已经尝到了一回，再来一次的话，不光是自己以后的生活全部被打乱了，估计自己的家人也会被打扰，现实中，他不像这里无牵无挂，修行的再高，他现在也仅仅是个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就有牵挂，他不是那些小说中剩下就父母双亡无牵无挂的主角，他有家人，即使出了家，家人依旧是家人！

沈图甩了甩脑袋，将那些纷纭的杂念甩出脑袋，在云海中看着下面的华山。这可是难得的一次观赏，比电影上的那些好的多！

没错，就是观赏。

真人版的武侠大片！

南帝北丐东邪西毒中神通，全部齐全的第一次华山论剑，不是谁都能看的见的，之后虽然又有第二次和第三次华山论剑，可是，却也已经不复第一次的精彩！

第二次没有了中神通，第三次没有了北丐和西毒，留下的只有郭靖和杨过，即使他们武功一样高深，可是高手之间的对决却少了一些韵味。

沈图由空中看去，只见一身青衫书生打扮的黄药师奇招迭起，变化层出不穷，难得的是博学皆精，掌法，腿法，剑法兼收并蓄，还有偶尔惊鸿一现的弹指神通，让其余四人防不胜防！

另外一位身穿着绣龙华服，头戴金冠的段智兴也是气度森严，一举一动之间很有一份皇家威势，倒也不像是之前旁人所说仗着皇家身份游荡江湖的玩家，而是真有一份本事，家传的一阳指也是霸气凌厉，不过倒也让沈图感觉有些熟悉，似乎在那里见过一样，有时间应该去拜访一下这位段智兴。

一身乞丐装扮的洪七此时正是三十多岁，还没到四十，正是壮年，手中的降龙十八掌勇猛刚烈，不过却暗含收势，留有余力，即使在空中观看的沈图，也感觉不是很好对付，如果真是硬碰上了，除去那些修行手段，光是凭借手中的剑法，也是难占便宜。

而一头红发，身着月白长衫的，肯定是西毒欧阳锋，旁人可能看不细致，可是沈图却能瞧得清楚。他的身边毒雾弥漫，一身的戾气怎么也不可能是全真祖师王重阳。

几人来往了无数回合，都是留有余力，尤其是身穿一身道袍的王重阳，混战群斗之间，总是小心翼翼，想要专注的攻击其中一人，却又顾及其余三人乘虚而入，招式只见稳重的很，没有险招，却也自保无虞。

沈图一开始看的倒也津津有味，不过在看了一天之后，便失去了兴趣，如此焦灼纠缠下去，怕是七天七夜也每个结果，到时候可能那打坐在山巅八角凉亭中的断因会元气大伤圆寂了也不一定，那可就麻烦了，沈图可还有事情要问询清楚。

正在此时，沈图见王重阳高高跃起，长剑擎天，激发出了蓬勃剑气！

“这是……先天真气！”沈图心有所感，皱眉看去的同时，控剑又飞高了一些！

这王重阳的先天真气可比沈图自己的凝实的多，沈图练出的时候，多是吸收的魂魄精气转化而成，即便是用了功法打了印记驯服了，可是还是和自己修炼出的有些区别，此时见了王重阳的威势，却是在他预料之外，如今的王重阳几乎就是堪比《仙剑奇侠传》中的沈图一般，如果得了《御剑术》和《胎息经》，也许又是一个剑仙！

沈图在空中感受着天地之气被王重阳的先天真气引动，口中喃喃吟诵道：“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冲，其用不穷！大直若屈，大巧若拙，大辩若讷。躁胜寒，静胜热，清静为天下正。”

王重阳接下来的剑法气势完全的诠释了《道德经》中的这句话，让沈图长了一翻见识！

“不愧是全真祖师啊！”沈图低声道，感应着空中若有若无间肆意而出的剑气，锋利但不凌厉，中正平和，无一丝霸道，但见王重阳抱元守一，先天功激发之下，肉身充盈，精气神已经达到了巅峰状态！

“物我两忘，人剑如一？”沈图从飞剑上惊愕的站了起来！“这种境界……”

不仅仅是沈图，盘坐在凉亭中的断因也猛地站了起来，惊愕的看着跃在空中的王重阳，眼中俱是凝重之色，手中的念珠越发的攥的紧了，发出嘎巴嘎巴的声响！

王重阳发动了！蓄势至极，疾若星驰！剑芒如虹而下，剑气穿梭连环！

沈图盯着场中的王重阳，呼吸不禁有些急促！那场中的王重阳身法快速的犹如腾云一般，几乎生出了虚影，不分先后拼上了四大高手，以快打慢，以点破面，以柔克刚，以锐压巧！

兵器相接之下，黄药师首先不敌，玉箫被剑气崩碎！

段智兴的一阳指被剑势所引，与刚烈的降龙十八掌对碰，洪七与其同时被震退两步，脚前赫然多了一道剑痕！

就连欧阳锋气吞河岳的蛤蟆功，在王重阳的剑下也是如鲠在喉，不得不散了气劲！

“这是什么剑法！”退败之后的欧阳锋双手背到身后，保持着宗师气度问道。

“无名。”王重阳微微一笑，翩然收势，回味着刚才的滋味。

这时一道阳光破开云雾，洒在王重阳的身上，四人齐齐向他看去，宛如在看神人一般！

愣了片刻之后，洪七首先哈哈一笑，解下了一直挂在腰间的酒葫芦，席地坐下，喝了一口酒，哈着酒气说道：“我的降龙掌虽未学全，可是王兄这一手剑法却让我心服口服，我认输！”

“连日苦战，一阳指虚耗内力，朕内力枯竭，不能再战，王兄胜了！”段智兴一抖身后的大红斗篷，裹住了身上的绣金龙华服，沉声笑道。

黄药师看着手中毁掉的碧玉笛子，叹道：“全真派武学确实了得，王兄赢得干净利落，可惜了我这笛子……”

“哼！”欧阳锋冷声道：“若非我处处提防一阳指，有所保留，你这牛鼻子又怎么回取胜！也罢！那《九阴真经》便给了你吧！”

“那贫道就多谢四位了。”王重阳拱手一笑，说完便要走向了八角亭中，可就在此时，他愣在了当场，只见亭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却多了一饮酒的人！

断因见王重阳愣在那里，刚要问，可见他视线并非望向自己，而是自己身后，也是一愣，便向身后看去，“咦！你是何人？”

“贫道沈图。”

断因笑道：“原来是沈道长，道长也是为了《九阴真经》而来，可惜晚了一步，如今真经已经有了主人……”

“非也非也，”沈图呵呵一笑，“贫道来此并非是为了《九阴真经》，而是为大师而来。”

“为我？”

“没错！”沈图笑着说道，“贫道听闻《九阴真经》乃是大内文官黄裳阅遍天下道经集成的《万寿道藏》后所著，请问大师，可知道那《万寿道藏》如今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