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0 打破幻想的现实，杀戮者和……久违的她

如果说日落时分的晚霞如同火焰一般燃烧着天空，那么此时此刻，就是真正的黑色火焰燃烧着天空，入目处尽是熊熊一片，婉如活物一般蔓延而开，似要将整个世界燃成灰烬。

“死吧！”

在那黑炎的中心处，一个火焰之身的少女控制着所有能量的流动，随着她的一声怒喝，黑炎顿时如同狂龙一般向着四面八方冲去。

轰！

巨响传来，不是火龙的冲击有多么猛烈，而是风见幽香一脚踏在虚空上产生的震动，她就那么站在那里，脚下的空间就仿佛玻璃一般碎裂开来，目光注视着迎面扑来的火龙，没有丝毫的怯意。

随后她伸出手，一道巨大的光柱直接从她掌中射出。

贯穿天地的魔炮！

霸气开路，光啸震空，光柱与火龙接触的刹那，仅仅只是过了片刻，便势如破竹般将那火龙轰散，闪电般冲向了中心处的敌人。

感受着那道光柱的逼人威压，“黑衣女仆”也是不得不进行闪避，虽然她现在已经舍弃了实体，各方面的抗性都远胜之前，可是眼前的情况毕竟不是幻觉，对方的魔炮能够轰散黑炎，她实在没有百分百的自信挡下。

而且她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对方已经不再是原本那种单一的力量，有星光一般的璀灿，也有气质一般的活性，根本是数种能量的集合体……但是，就算是能量的集合体，为什么能够免疫毁灭黑炎的梵烧？

虽然她已经知道这些人的心中不存在绝望这种东西，她们的信念仿佛太阳般耀眼，可她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光是凭借信念就可以将实力提升到这种程度……所以，一定还有着其他的东西。

就连毁灭也毁灭不了的东西！

她们确实的掌握着！

到底是什么？

“黑衣女仆”相信，只要她能够搞清楚这一点，眼下的形势根本就不算什么。可以轻松的做到瞬间逆转，可现在的问题是……她根本无法交换到对方的能力，那种复数形式的力量已经超过了她等价交换的容量！

这是当然的，等价交换虽然的确很逆天。能够交换到几乎所有的能力，但她本身却只有一人，再怎么交换也只能得到单一的能力，然而她此刻的对手，不管是哪一个，她们身上都凝聚了三人四人甚至更多人的力量，这众多的特性集合在一起。完全就是超越常识的存在。

所以，只要她自身没有超出常识，那么她的等价交换就不可能实现。

然而天阶强者虽然稀少，但只要在现实中存在的，那就是常识。

当然喽，要说等价交换完全无法交换到这种非常识的力量，这种定论就过于绝对了，毕竟这种非常识论起境界来始终没有达到天阶。如果换了真正的黑衣女仆前来，也许举手投足就能巅覆一切，但是她终究只是一个伪物。就算到了天阶，就算等价交换被她运用到如此程度，和真正的黑衣女仆七七比起来，两者之间依然有着云泥之别！

“暗黑……”

“……胜利之剑！”

位于毁灭黑炎的上方，依文洁琳和莉莉并肩而立。

在那霸气四溢的喝声中，依文洁琳举起手，无尽的黑暗能量从她手心涌出，凝结成一个百米高的巨人，然后猛的挥出，那黑暗巨人如同导弹般向前射去。

莉莉则是双手握着石中剑。灿灿金光四射，一剑劈出，从那剑尖处顿时涌出一片金光，形成一只黄金狮子飞速向前奔行而去。

“黑衣女仆”感觉到从上方传来的威胁，猛的抬起头，便看到一个黑色巨人和黄金狮子突然间融合在一起。它们一个代表着极恶的黑暗，一个代表着胜利的光明，犹如两极的存在，原本是不可能融合的。

可是这一刻，在非常识下，它们合而为一。

诡异的黑暗和耀眼的金光，倾盖着整个世界，号称无物不灭的毁灭黑炎被压制了，然后被逼退，被击散，最后彻底将她笼罩……

“啊！！！”凄厉的惨叫声响起，“黑衣女仆”受到了重创，燃烧着世界的毁灭黑炎立刻消失了一大片，但是黄金狮子和黑暗巨人最终还是被击碎。

它们并不是单纯的力量，分别是依文洁琳和莉莉的守护之印，将守护之印与她们本身的力量凝聚在一起，这四股力量再加上幻想乡众人附加在她们身上的力量，将这所有的一切集合而打出的全力一击。

她们已经拼上了一切。

虽然只要宿主没死，守护之印就不会消失，可是这一刻，她们两人的守护之印却是沉寂了，想要再生必须经过很长一段时间。换言之，在这场战斗中她们再难打出同样威力的一击，知道继续留下来只会拖后腿，她们也是异常果断，立刻退出了战团。

“想逃？妄想！”

冷漠无情的声音响起，在两人退走的同时，“黑衣女仆”挟带着剩余的毁灭黑炎向着两人扑去……她已经用上了全力，毁灭形态也不是无敌的，被消灭掉一部分，她的力量就会下降一分，而且不可再生，所以，对于依文洁琳和莉莉，她已经是彻底的恨上了，誓要将她们诛杀。

“永远的时间，虚伪的现在，将毁灭消灭于幻想之中！”

不过，还未等毁灭黑炎追上，咲夜和辉夜便挡住了“黑衣女仆”的去路，两人的呤唱仿佛悠远的钟声，随着声音落下，以她们两人为中心，变幻莫测的时间法则开始向外扩散，将周围的一切全部封困了起来，顿时将对方逼退。

“该死的！”见到自己的力量又消失了一大片，“黑衣女仆”愤怒到了极点，可是她虽然愤怒却是不得不退，因为此刻的时间法则完全就像是有着克制她的能耐一样，她若是不退，只能被封困。

时间法则如同瘟疫一般蔓延，直到将小半片虚空封困住才终于停止下来，而那被封困的空间与外部的空间仿佛形成了两个不同的世界，一个是虚幻。一个是真实，真实与虚幻互不可侵。

“原来如此，你们可真是下了血本啊！”

看到这一幕，“黑衣女仆”恍然。就如同光明会被黑暗吞噬一样，真实也有可能被虚伪蚕食，咲夜和辉夜就是以她们的力量制造出了虚伪的时间，将存在于真实中的毁灭给蚕食掉，所以她才无从抵抗。

但是如此一来，她们自己也会被虚伪吞噬，无法返回真实。

这完全就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战术。

虽然经过这么一击，她的力量又被削弱了，不过至少暂时这两个人是不用去理会了。

想到这里，“黑衣女仆”多少有点泄愤的感觉，顿时将目标向另外的人锁定。

只是她所身陷的并非是一场毫无章法的混战，而是一环套一环早就准备好的布局，既然有人不惜自损来削弱她的力量，那就当然不会让她有反应过来的机会。

“不下血本又怎么能够打倒你。收下吧，我们的觉悟！”

从身后传来的声音让“黑衣女仆”又是一惊，连忙转身看去。却见幽幽子挥舞着死亡之刃重重的确在毁灭黑炎之上。

死的意志与毁灭的特性互相碰撞，两者同时消弥于无形。

“竟然是你！”

“黑衣女仆”抓狂，敌人如此接近，她刚才竟然没有查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愤怒的她当即举起右手的火龙轰向幽幽子。

刺啦！

然而，还不等她的攻击落实，一把凛冽的寒刀就已经将她的火焰之身贯穿，顿时让她的动作顿了一顿。

幽幽子趁机撤离。

“黑衣女仆”转过视线，发现将自己刺伤的人是一个猫耳少女。

呜喵王！

幽幽子的守护之印！

“黑衣女仆”全然没想到自己会被偷袭，而且对方的力量与幽幽子如出一辙。全是死的意志，根本就是同归于尽的打法，削弱着她的力量。

“去死吧！”

怒吼声中，她猛的就将袭向幽幽子的火龙反转，重重的向着身后轰了下去，顿时。呜喵王粉碎，但于此同时，她右手的火龙也消失殆尽。

在将偷袭自己的敌人灭杀之后，她立刻转过视线，可是当她看着眼前的情形却是彻底惊呆了。

“怎么会这样？！”

她赫然发现，在她被众人连续攻击的这一刹那，燃烧着世界的黑炎已经彻底熄灭，剩余的毁灭黑炎只剩下她的火焰之身。

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

她完全无法理解，虽然刚才被人连续攻击，的确消耗了不少的力量，可余下的黑炎至少也应该还有七成，但是为什么，就这么片刻的时间，已经点滴不剩？

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的！

啊！

突然间，她看到了，站在左侧极远尽头的初代巫女，还有位于右侧极远尽头的东风谷早苗，以及身后同样遥远位置的神绮，最后则是前方尽头处的八云紫。

她们的站位刚好将所有的毁灭黑炎包笼！

她顿时明白了，刚才那些人的连续攻击只是一个锈饵，说穿了就是为了引开她的注意力，目的就是为这四个人提供机会……初代巫女以十一位巫女之魂为结界，东风谷早苗以天地为磨盘，神绮以混沌之力来炼化，八云紫以境界之力调整，她们四人刚好开辟出一方新的世界。

虽然那种世界远远无法达到真正的世界的强度，可是如果有林洛来提供渠道，那就不一样了，然后在她没有注意到的这瞬间，散布于虚空中的所有毁灭黑炎全部被她们收进了那个世界之中，彻底与她切断了联系。

也就是说，此时此刻，她能够使用的毁灭黑炎只有自身的这一点了。

“你们这些蝼蚁……竟然阴我！”

明白过来之后，她不禁咬牙切齿，如果她能够早一步发现，这种技俩绝对无法实现的，可是事到如今，为时已晚。

世界之中再次创造世界，这种事情她想都没想到啊！更何况，在她心中，除了林洛之外。场中根本没有人能够创造出世界。

林洛无动于衷，伸手一挥，刹那间，八云紫幽幽子等人全部向着连接着幻想乡的光镜飞去……虽然敌人已经被削弱了很多。可她的实力还是极强，如幽幽子她们失去了守护之印的人已经不可能再对她造成威胁，而八云紫四人就更是如此，哪怕她们创造的只是一个极小的小世界，可她们所消耗的力量也已经彻底透支，再留下来，除了送死外别无益处。

“谁也别想跑！”但是“黑衣女仆”显然不会如此轻易的放过她们。见到她们退却，立刻追击上去。

“抱歉，现在已经换人接手了。”

只见人影哗啦一闪，灵梦与水银冥梦同时挡在她的身前。

“黑衣女仆”被迫停下，看着八云紫等人一个一个逃回幻想乡，她知道，想趁机拿下几个人头已经不可能了，甚至。因为实力被大副度削弱，她就算落败也不是没可能的。

双方就这样对侍着，谁也没有动手。片刻后，她似乎已经失去了战意，重重的叹了口气，视线在对面的两人身上来回扫视，然后透过两人，望向更前面已经切断了这个世界与幻想乡联系的林洛，还有几乎没什么消耗的风见幽香和琪露诺，最后又看了眼仍被封困于虚伪空间内的咲夜和辉夜，忽然开口说了一句。

“幻想吧。”

听到这句话，水银冥梦的脸色微微一变。

“黑衣女仆”捕捉到她的表情变化。不禁笑了起来，“我现在明白你之前切割空间的目的了，那些人，就是刚才逃走的那些家伙啊，还有仍然留在这里的你们，从幻想乡那里取得了力量。你就是让为了让我看不到这一幕，所以才制造出无数的时间线，事实证明你这手的确非常成功，因为我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你的身上，倒是忽略了被我视之为蝼蚁的她们。”

“嗯……或许现在我不应该再称你们为蝼蚁，能够把我逼到这个份上，你们真的很了不起，之前说了失礼的话，真是抱歉呢。”

“呃？”一听此言，灵梦和水银冥梦皆是大惊，甚至就连不远处的风见幽香也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到刚才为止还一直将她们视为蝼蚁而不屑一顾的龙神，竟然会向她们道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世界变得太快，还是她们没跟上时代？亦或者对方已经不想战斗了？但如果没记错的话，她们双方是必须杀个你死我活的啊。

水银冥梦忍不住皱起眉头，对方的分析完全正确，不过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打死她都不相信对方会放下屠刀，虽然现在她们占据着一定的优势，可真打起来，她们依然胜算不大。

不知为什么，她心中隐隐有种不安的预感。

总觉得是暴风雨的前奏。

水银冥梦下意识观察了一下双方的距离……五百米，这依然在对方的攻击范围之内。

她握紧了双拳，小心翼翼的警戒着。

而这个时候，黑衣女仆伸出两只完全由毁灭黑炎形成的手，就在水银冥梦以为她会攻击过来的时候，却忽然发现对方什么也不做，只是那么看着，片刻后才抬起头，看着她们。

“毁灭规则，这虽然是我通过等价交换得到的力量，但我不得不承认，这股力量未必会在等价交换之下，别说生命，就连时间和空间，甚至存在的性质，只要想就能够将之毁灭，当得上无物不破，但是！”

说到这里，她话峰一转，沉声道：“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有一样东西那是连毁灭也无法毁灭的……幻想！”

“就算我可以毁灭你们的生命，精神乃至灵魂与存在，唯有幻想却永远不会毁灭，只要你们曾经存在过，你们的幻想就会永远存在。所以，凭借着这股幻想之力，原本不可能对抗我的你们，硬生生将我逼到这步田地……我说得没错吧？”

说完后，她将目光望向远处的林洛。

林洛飘身而至，淡然点头，“你说的没错，哪怕我们死了，但是只要我们曾经幻想过，那么这股力量就会一直存在。哪怕我们的幻想消失了，在另外的世界，也肯定会有着和我们拥有同样幻想的人，所以。毁灭是无法毁灭幻想的。”

“这个世界由你创造，你就有着绝对的主导权，虽然还无法彻底改变我这个天阶的存在，但你能够影响我的性质就足以说明了你在这个世界有着近乎于创世神的能力。所以你修改了这个世界的世界观，将其变成以幻想为主，只要你们心中有着强烈的信念与幻想，相信自己会赢。相信自己的存在不会被毁灭，那么在与我的作战过程中，你们就能一定程度的压制我的毁灭。”

“……”林洛沉默。

“呵呵，创造与毁灭，同时兼具着这两种能力的男人，真是好久没有见到了，可惜啊，如此极端的性质即便是我也无法共融。否则，我若是同时具备创造与毁灭，你们早就已经败亡。”

关于幻想之力会被她看破。林洛并没有感到意外，可是听到这句话他却微微愣了一下，“好久没有看到这样的人”，难道说，除他之外，这世上的某处还有着同时兼具创造与毁灭的人吗？

林洛没有时间细想，只是盯着对方。

“会选择交换毁灭，正是基于它强大的破坏力，只是会被区区的幻想打破，着实出乎的我的意料。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世上的所有力量都是互相克制的，就好像水克火，土克水，既然毁灭能被幻想克制，那么。必然会有着能够克制幻想的能力，你们知道那是什么吗？”

“……”众人再次沉默，除了林洛之外，所有人的心中都生出一股强烈的不安。

“黑衣女仆”笑了一下，然后抬起头，微微闭上眼睛，这才开口，“在残酷的现实世界中，所有的幻想都只是一个笑话，能够克制幻想的……只有现实啊！唯一而又绝对的现实！”

轰！！！

话音落下之际，她的火焰之身蓦然爆炸，涌出的热浪倾刻间就将众人掀飞出数百米远，而在原地，随着黑焰散尽，等价交换的力量再次启动，具现出黑衣女仆的肉身，没有任何装束，就这么闭着眼睛，赤身裸体的站在虚空之中。

然后，双眼睁开，露出如同机械一般冰冷的目光。

众人震惊的发现，此刻的她竟然没有任何的生气，仿佛真的如同现实一般……冰冷而又残酷！

“战斗模式开启……”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那冷漠到极致的声音响起，一套银白色的钢铁装束将她赤裸的身躯覆盖，只露出一张清冷而又绝美的脸庞。然后喀嚓一声，两片黑色的钢铁翅膀自她背后展开，而在她的右手，则多出了一把古朴的漆黑长剑。

“终极毁灭姿态……绝对的杀戮者！”

“那是什么啊？”看到这一幕，灵梦等人不禁变色，虽然对方现在的姿态远远没有刚才的毁灭形态那么可怕，但是……但是，只是那么看着，她们就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感，绝望，冰冷，残酷，死寂！

现实？

这就是现实？！

“杀戮者，这就是你们所要面对的现实！”转变为杀戮者的少女冷然说着，下一刻，她就举起右手，长剑挥落。

唰！

漆黑的剑光划过，就是一剑，只是一剑，整个世界被劈成了两半。

“我的所有力量，此刻已经转化为绝对而又单一的现实，这副姿态就是唯一的，你们会被我杀戮，这就是现实，而在这股现实之中，所有的幻想都将失去意义！”杀戮者将剑尖指着林洛等人，冷酷的说道。

“这样真的好吗？”林洛不为所动，仿佛早就知道一样，出声问道。

杀戮者看着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动手。

林洛呼出一口气，说道：“现实是单一的，所以你的存在也变成了单一的，一旦你的这副姿态被灭，你就再没有重来的机会，你的存在会彻底消散，我想问的是……这样真的好吗？”

“你们赢不了，这就是现实。”

“的确，凭借我们这几个人的力量，想要打败现在的你无异于天方夜谭，不过啊……”说话间，林洛举起手，露出胜利的笑容，“我等你这副姿态已经等了好久了，因为……我们并不孤单！”

话音落下，只见虚空一闪，几道熟悉的人影刹那间出现在众人身边。

“真是的，我们也已经等了好久了呢。”一个身影迈步而出，黑色的微卷长发披散于肩，宽敞的风衣猎猎作响，成熟而又凛然的气质呈现于她那美丽的脸庞之上。

她是……远坂凛！

来自明界的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