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网控制的范围极大，所以秦锐没有把握可以找到其他人。

事实也正是如此，秦锐并没有感觉到队友们的气息，微微叹了一口气。

“走吧，我们先找到凯尔吧。”秦锐对马科斯说，后者点了点头。他们潜入天网内部，一路上基本上是畅通无阻的。

他们向总控制室前进，要快速找到凯尔里斯，就只有借助天网的搜索系统。

虽然没来过天网，但是马科斯却轻车熟路的找到了总控制室，他们走了进去。

总控制室空无一人，一个巨大的屏幕覆盖了最前面的墙壁，屏幕的下方是一个超大型的键盘，上面大大小小的按键让人眼花缭乱。

“这就是天网的控制室。”秦锐环顾四周，然后把门关上。

马科斯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的舞动，大屏幕上出现了一排一排的信息，最终，凯尔里斯的个人信息被找到了，放大占满了整个屏幕。

秦锐暗暗记下这些信息。

这时，屏幕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女人的头，那女人开口说：“欢迎回来，马科斯，我们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毕竟它已经编到了你的程序里。但是那一程序你居然失败了。”

“什么？”马科斯显然没听懂。他看着大屏幕上的女人，大声问：“我是什么？”

“你是一种渗透原型，是我们唯一的原型。”天网说。“本来你可以很完美的执行任务，但是被你给破坏了，你旁边的这个渗透机型我们从未制造过，不在我们的计算内。”

“我们使你复活了，更新了赛博丁的技术，并修复了它，你已经死了。”天网说。“计算说明瑟瑞娜.柯根的脸，对于你来说是最容易的识别过程。”

大屏幕上的脸开始快速的变动，其中有秦锐不认识的。也有秦锐认识的，甚至连约翰康纳都变了出来。

“你若是愿意，我也可以变成其他人。”天网说。“马科斯，如果你不是机器人。还会是什么？”

秦锐冷笑了一下：“我们是人类。”

“你们除了心脏和大脑，剩下的部位全部都是机器，而且程序已经编写进去了，你们的思维和行动全部依靠我们的程序运行。”天网说。“按照人类的标准，你们已经不属于人类的范畴了。”

马科斯的表情很复杂，他的内心十分的挣扎。

“如果不是你，马科斯已经成功把约翰康纳引诱过来。”天网说。

马科斯惊讶的看着天网，他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是按照程序行动的，而且差一点就让天网得逞了。

“你也不过是存在于网络上的病毒罢了，你不是人类。所以根本不了解人类到底是什么。”秦锐盯着天网说。“你以为换一个身体，给我们填进去程序，会按照你的命令执行任务，我们就是机器人吗？不，人类是一个很复杂的存在。无论身体变成什么样，只要还拥有人类的心，拥有那种你们机器永远也理解不了的情感，我们就永远是人。”

这也是秦锐一直遵循的底线，无论轮回世界把执行者们折磨成什么样子，她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向命运屈服，成为被系统利用的机器。

一次一次的强化已经让执行者们渐渐脱离了人类的形态。而只有守住这个底线，她才能感觉到她活下去的意义。

“你，我无法理解。”天网说。“马科斯，你是被我们创造出来完成任务的，接受现实吧。”

“马科斯……”秦锐看向他。

“哈哈哈哈！”马科斯突然大笑道，然后他双手放在脑后。从那里撕下来什么东西，往地上一扔。“没错，我是人类。”

“在绝望时，人类会相信他们想要相信的。因此，我们就给他们想要相信的东西。”天网得意的说。“那个信号是一个骗局。人类以为能用它发动攻击，战争会结束，但是抵抗军会被消灭。”

秦锐抓住了马科斯的手：“我们走着瞧。”

“机器人永远都是机器人。”当他们离开房间时，天网还在不甘心的咆哮着。

当秦锐二人离开房间之后，从暗处闪出来一个少女。

她看起来只有十五岁，穿着一身白色的校服，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和其他二犄人不同，她生着一头亚麻色的卷发，如果不是她头上的两个角，任何人见到她，都只会联想到美丽而温顺的女学生。

“那个……莉莉丝姐姐吩咐你的事情做好了吗？”安妮看着大屏幕说。

“已经完成了。”天网说。“不过那个秦锐是一个从未见过的机型，如果能拆开研究一下最好。”

“我劝你不要打她的主意。”安妮说。“虽然有了你，我们毁灭这个世界会更简单一点，但是没有你，我们也能办到。”

“你们不是人类，是我无法分析的物种，因此不能消灭你们，否则你们已经死了。”天网说。

“不要想改变终结者的程序。”安妮冷冷道。“你知道，我们有清除你的能力，是直接进入网络的那种清除哦。”

屏幕闪了一下，天网的头像消失了。

安娜走向椅子，坐了下来，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苹果，随便擦了擦，一口咬了上去。“不知道，莉莉丝姐姐他们进行的顺不顺利？”

最终，穆封他们决定先干掉一个终结者，试试能不能光明正大的进去。

这个任务交给了适合暗杀的方舟，他的暗精灵血统可以隐藏他所有的气息和行踪，即使是终结者也无法察觉。方舟接受了这个任务，血统的力量现在显现出来，他完全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隐身吗？”容烨修说。

“不，只是我们的感知被屏蔽了而已。”穆封把头发重新扎了一下，每一根发丝都紧紧的拉着他的头发。这样做可以让他的精神更加振奋。

方舟看准了边上的一架终结者，然后潜到了它的后面。

这种机器比人类更好对付，人类有时可以感觉到自己后面站了人，也可以凭直觉来判断。但是机器人却只是机械的按照程序行动，向方舟这种级别的杀手潜伏在身后，它们根本就像是傻子一样。

方舟快速找到机器人隐藏cpu的地方，然后这架终结者就不动了。他抓住机器人的腿，快速的拖到了暗处。

“呃……”叶青岚检查着方舟弄回来的机器人，然后把cpu插了回去，大家围在它的周围，警惕着。

它的眼睛重新亮了，但是当它看到众人时，也没有丝毫反应。

“我们是人类。为什么不发动攻击？”叶青岚奇怪的看着它。

“坏了？”伍北看向方舟。

方舟冷冷的瞟了一眼伍北，然后说；“我从不会失手，它是正常的。”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石涛问。“机器人没坏，按理说应该会攻击人类的……”

“攻击人类？”穆封抓住了石涛话中的一个词。“难道是我们的问题？”

张清和叶青岚疑惑的看着大家。

“我们应该已经不是人类了。”穆封淡淡的说，他想起了他曾丧失过生命的那一次任务。那次，他们在其他人的眼里，也不是人类。

系统总是喜欢玩这种把戏。

“不是人类，那我们是什么？”张清冷静的说，毕竟以前是警察，面对突发情况的抗压能力也很强。

“你们自然不是人类，不然我怎么会来找你们呢？”这时。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

一名少女从黑暗中出现，她伸手把掉落在前面的发丝弄到后面，露出了那双紫色的眼睛。

少女的长相极美，而且声音足够甜美，很难让人不印象深刻。

但是让容烨修印象深刻的并不是她的长相，而是她头上的那两个像猫耳朵的角。

“二犄人。”容烨修终于想起来了。他曾在一个漫画上看到过这样的人，没想到，在无限种可能的轮回世界，真的有这样的人种。

少女露出惊讶的表情：“居然还有识货的人？你很不简单啊，我们其实很低调的。你居然知道？”

而苍龙之锋的众人也惊讶的看着容烨修。论对轮回世界的理解和执行任务的经验，容烨修并不如穆封，论对专业知识的掌握，容烨修也不如科研出身的叶青岚，但是他却涉猎广泛，总是会知道一些很偏门的信息。

“我知不知道这并不重要。”容烨修往前站了一步。“如果你们想要进攻早就动手了，说吧，你们有什么目的，恶之华的少女？”

“合作。”少女行了一个优雅的礼。“我是恶之华的队长莉莉丝，特别邀请你们成为我们的盟友？”

穆封眯起眼睛，他们刚刚升入a级队伍，如果能不战斗还得到一个盟友，那简直就太好了。

“并不是没有条件的吧？”穆封问。“需要我们做什么？”

“只要和我们一起毁灭这个世界就好了。”莉莉丝裂开嘴说。“我们两队都可以获得因果扭转潜力，如果不战斗，我们还是喜欢和平的解决呢。”

毁灭世界？

穆封心中一沉。

“喂喂，你不觉得你太中二了吗？”伍北大声说。“毁灭世界？这听起来太搞笑了。”

“我是说真的哦。”莉莉丝歪着脑袋说。“要不要接受我的提议？”

“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当然要……”石涛迅速说。

“不同意！”穆封还有张清一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