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突击小队

杰克逊中尉没想到潜入进钢铁兄弟会的心脏地带会这么容易，那些钢铁兄弟会士兵所组成的人墙就在几十码外。

“所有人，小心你们的动作，别碰到他们。”弗兰克在无线电里提醒道，这位突击小队中体型最为庞大的特工颇为小心的侧身从两个钢铁兄弟会战士间穿过去，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什么声响。

杰克逊握紧手中的高斯步枪，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那名钢铁兄弟会士兵，一步一步缓缓往前挪，最终和对方擦身而过。

英克雷的排长感到自己的心脏正在跳个不停。这实在是太他妈的刺激了，在一群全副武装的敌人身边走来走去，而他们就像一群瞎子似的什么都不知道——但被发现的危险也提醒中尉绝不能太得意忘形，不然至少有几十支能量武器会立刻把他轰成蜂窝。

“我们在右边拐角集合，清点人数，中尉。”杰克逊看着IFF，那上边显示走在最前面的何瑞根停下了。

“Assault_Squad，这里是Assault，各组长清点人数，向我报告，over。”

没人掉队，这是个好事。杰克逊把情况告诉了保卫局的上校，对方给了他一个意想不到的答复：“中尉，立刻带着你的人赶往电梯。现在起，改变原计划，由我来单独处理汉尼拔。”

“是，长官，”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军人的服从本能还是让中尉立刻执行了对方的命令，“Assault_Squad，我们现在前往电梯，抵达后向我报告，over。”

杰克逊根本没想到这不是弗兰克也不是齐格勒的命令，而是何瑞根擅自的决定。

甘布拉看着中央电脑的报告。战术面板显示那些入侵者分开了，一个扑向军官指挥室，其余人则继续向电梯前进。多亏了运动传感器，这些敌人的大概位置、具体数量，自己才能了解的一清二楚。

“汉尼拔，这里是甘布拉，”最高长老拿起话筒，“他们分开了，一个正朝你去，其余的前往电梯。”

“明白，最高长老，”将军回答到，“我身边还有一个班，应该够对付那个落单的。他们肯定携带有自毁装置，但我还是希望尽量能够抓活的。”

“不能掉以轻心，将军。既然如此，我建议你再调一个班守住军官值班室外围，派其他人围剿那支前往电梯的小部队。”

“如您所愿，最高长老。”

艾尔温圣骑士带着那个班迅速赶到了军官值班室外。周围一切正常，这让圣骑士松了口气，艾尔温干脆伸手敲门，按作战手册规定他必须向汉尼拔报告并听候指示。

圣骑士没注意到走廊另一侧尽头的感应灯突然亮了起来。不过也不能怪他掉以轻心，那些备用的紧急照明灯的亮度确实不怎么高。

合金大门开了，另一名圣骑士带着两名骑士堵在门口：“汉尼拔将军要求你保护好这个地方，里边交给我们。”

“那么我能否确认一下将军在这儿？”艾尔温答道，“圣骑士，从你这里接受命令明显不符合作战手册的规定，我必须——”

“见你鬼的作战手册！”那名愤怒不已的圣骑士立刻打断了同僚的话，下令关门，“你难道不明白现在是什么——”

圣骑士还未说完，对面传来一阵惊呼。他下意识的扭头，却没能看到那个飞来的东西，只感到眼前一个黑影掠过，飞进了军官值班室内。

“保护将军！”艾尔温对面的圣骑士和骑士们都扑倒在地，而他自己则被爆炸后灼热的热浪推得飞了起来，又重重的摔在地上。

在这个小小的军官值班室内塞进了14名身穿动力装甲的人，还有一枚不怀好意的、相当劲爆的温压弹。而现在，这14名人员至少有一半被温压弹干掉了，其他的不是被严重烧伤就是疼得一时半会起不来了。

“他在哪？开火，开火！不要停！”

“关门，保护好将军！你，你，堵住缺口，我们看不见他，用你们自己堵住缺口！”

“他妈的在哪？哦，上帝！又来了一枚，所有人，掩护！”

另一声爆炸响起。躺在地上晕晕乎乎的圣骑士感到许多金属片“叮叮当当”的打了他一身。

艾尔温抬起手臂看了看被烤化的聚酯纤维外壳，盯着里边露出来的“咔咔”直响的外骨骼金属连杆直发愣。幸亏有动力装甲，不然他早就成了墨西哥风味烧烤蟑螂肉了。

一只手从艾尔温的天上——圣骑士认为更确切的说是脑袋上伸出来，抓着他的胳膊把他往一个方向拖：“HQ，这里是Starfish－1，Overlord被温压弹严重烧伤，可能有骨折，已经呼叫医疗班，over。”

圣骑士盯着对方的脸，又看了看周围茫然端着武器胡乱开火的骑士，明白对方已经跑了。见鬼，艾尔温感到有些不寒而栗，他们连敌人长什么样都没见到，而自己已经损失了一大半人手。

仗从来都不该是这么打的，真是太可怕了。

马多克斯·杰克逊中尉带领着英克雷的战斗班成功的攻占了电梯，并乘坐它分别进入到了第二层和第三层。

这个过程要比中尉自己想象的还要顺利得多。虽然不明白那些钢铁兄弟会的骑士是怎么发现他们的，但对方一个排的兵力在光学迷彩面前并没有任何优势。

中尉和属下们依托电梯为掩护，分两拨前往第二层、第三层。杰克逊认为他们至少干掉了一个班的敌人，对方就像没头苍蝇似的，胡乱找掩体。好多人简直是自己往枪口下闯，纷纷成了英克雷士兵们的枪下鬼。

“Charlie，这里是Bravo，执行原计划，侦察并摧毁生物实验室，15分钟后同Alpha在第四层入口处汇合，over。”

“Charlie收到。长官，对于他们成功追踪到我们，你怎么看？”

“光学迷彩只能保证我们不被光照射再反射，但还有声音、气味、运动、质量等等，”中尉很快就猜到了全部的可能性，“保持警惕，不要大意。”

“Charlie明白，out。”

“最高长老，敌人兵分两路，分别进入了第二层和第三层。”

“通知部队堵住他们。启动第二层的激光炮台，消灭他们，”甘布拉的脸色不大好看，汉尼拔将军虽然在那些骑士的掩护下保住了命，但没有戴头盔的他面部被严重烧伤，生命仍未脱离危险。最高长老也不知道该埋怨将军不爱带头盔还是自己的人太大意，

“既然敌人能通过电梯大摇大摆的机动，那就命令部队，抢占电梯，安装爆炸装置。必要时，直接摧毁控制面板。”

“但…最高长老，对方只有一个班的兵力，”那名传达命令的书记官有些犹豫，“我们一旦炸毁了电梯的控制面板，那我们也会被困住，这是不是…不太值得？”

“执行我的命令吧，书记官，”甘布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我们和他们初次交手就损失了近2个班。这些人是来要我们的命的，而且他们真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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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利奥特带着一个班的骑士悄悄的摸到了那片盆地附近，从远距离观察对方。

那名圣骑士慢慢爬到金发女郎身边，问道：“女士，你希望我们怎么干？”

埃利奥特数了数对方的岗哨。3个成犄角的机枪掩体，2处游动哨，还有1处潜伏哨。外围则被大片的雷区和铁丝网封锁，中央核心似乎是一座废弃的小型加油站。旧式的带锁卷帘门和甚高频天线基站显然是后来才加装的。

金发女郎看了看那条雷区内的小路，又看了看路上的哨兵，估计那条路的宽度刚好可以让一名骑士冲过去。但是，真的该让钢铁兄弟会掺合进来吗？埃利奥特的答案是否定的。

“待在这儿别动，布鲁克，”埃利奥特把高斯步枪交还给圣骑士，“直到我通知你们，我先去侦察。”

名叫布鲁克的圣骑士只得同意：“如你所愿，女士。一旦有危险，请您立刻退回来，联系我们。”

金发女郎顺着山坡慢慢往下走，小心的选择落脚点，以免碰到石头和松土，被对方发现。到了坡底后，埃利奥特立刻伏倒在地观察对方的动向。确认没什么异常后，金发女郎小心的摸到了铁丝网外围，绕着铁丝网一直走到入口处。

入口被拒马挡着，而拒马旁就是值班室和一名警卫。金发女郎深吸口气，原地助跑两步猛的跳起来，越过近一人高的拒马，落在地上打了个滚作为缓冲，刚停稳便立刻掏出消音手枪，对准那名正探头张望的警卫。

那家伙听到动静先探出个脑袋。用裸眼看了半天，警卫又跑回到警卫室，抱着枪、带着夜视仪跑出来，反复确认没什么奇怪的，这才拿起无线电：“HQ，这里是Plate，呃，一切正常，可能是挖洞的变种老鼠或者什么的，over。”

埃利奥特看着警卫返回值班室松了口气。金发女郎一路快步走到中央的车库前，仔细检查可能的入口。那些卷帘门倒是没锁，但拉动它们的声音半英里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的；那些玻璃窗也都有钢筋条加固，不用切割电焊是打不开的，至于顶部，这个建筑似乎本身也不需要天窗。

金发女郎只剩下一个办法了。她掏出无线电，按下通话键，把话筒放在枪口旁，连开两枪，再一枪射穿了无线电，制造遇袭的假象。

埃利奥特过了一小会儿就知道了这些家伙有多业余。他们甚至没好好分析一下，恰好在无线电准备通话、可以收到使用者声音的时候却响起枪声，而且最后一枪还打坏了通话器，是不是有点太巧了。

5分钟后，卷帘门被人从里边打开了，果然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响声。埃利奥特趁机从那些家伙们中间溜了进去，有光学迷彩的帮助，对方根本没注意到她。

贝内特打着哈欠看着救援小队离开，又费了点功夫把卷帘门关上。还没转过身，就感到一支硬邦邦的家伙抵在了自己的后脑上。

“别动，从侧面转过来，”那个声音低沉而冷漠，让人明白它不是在开玩笑，“你最好别看到我，不然死。”

“嘿，我希望你别走火就好。”贝内特照着对方说的做，慢慢转过去。

“很好，不如跟我说说你自己。”消音器口部的压抑感不见了，但承包商明白对方就在附近。

“没太多好说的，SSC行动部曼利·贝内特，”安全承包商故意把自己说的不那么重要一些，指望对方能放过自己，“我只是个看门的小喽啰而已。”

“是么，看来SSC真是藏龙卧虎啊，”对方毫不客气的讽刺道，“连看门的都是上尉。”

贝内特听了这句话在心里直骂娘。他没按规定摘掉肩章和臂章，而现在它们可把他害苦了。

“放老实点，”对方又用消音器捅了捅他的脑袋，“带路吧，带我去见你们的最高长官。”

“那是不可能的，”安全承包商觉得对方简直在开玩笑，“这里的人都互相认识，你一个陌生人是不可能混进来的。我可不想警卫把你打成筛子——但是在那之前我又很倒霉的、先被你先打成了筛子。”

对方忍不住笑了，这回贝内特才听出来居然是个女的：“你很有幽默天赋。放心，没人会看到我。带路吧，或者我现在就毙了你。”

“我当然选前者。”贝内特只好硬着头皮输入密码，打开了前往地下车库的防爆门。

而让安全承包商惊奇的是，他路过那些警卫、同事，居然没一个人注意到他身后还有一名入侵者。特别是弗丽达，居然还谈笑风生的跟他打招呼：“嗨，贝内特，听说你们行动部的一个小组失去联系了？没什么事吧？”

安全承包商简直吃惊的要疯了，他转动眼珠问道：“你看不到吗？”

“看到什么？”对方的纳闷不是装的。而背后那支狠狠捅了他的消音器又提醒他入侵者也确确实实存在。

真他妈的……大晚上的撞鬼了。等到了没人的地方，安全承包商终于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这一看吓了一跳，他背后什么也没有，只有空荡荡的走廊。

“我说了不准回头，”响起手枪上膛的声音，“这次算是警告。你没有第二次的机会了，记住。”

贝内特吓得腿都软了。安全承包商还是头一回被对手吓成这样，他不得不扶着墙喘气，好让自己缓过神来。

“继续走，别停下。”那只消音器又捅了捅他的腰，提醒他，对方仍然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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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电梯门一开，至少2枚定向脉冲手雷和4枚破片手雷都被丢到了电梯内。

杰克逊中尉和小组的5名成员狼狈不堪的跑出电梯，扑倒在地，总算躲过了第一波的攻击。而第二波的攻击正从他们头顶呼啸着飞过，把电梯内部轰了个稀巴烂。

“我的乖乖，”中尉的印象中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多敌人冲他开火的时候，他也从来没发觉原来在对方的狂轰之下，能够亲吻大地居然是这么美好的一件事，“开火，干死他们！”

6名英克雷的士兵在同一时间开火。对面第一排的钢铁兄弟会战士瞬间被撂倒了一多半，剩下的人一哄而散，纷纷低头寻找掩体，周围顿时安静下来。

“雷恩斯，把温压弹递给我，其他人注意防护。”杰克逊伸手乱摸，接到了一等兵递给他的AT4火箭筒。中尉将两个保险装置打开，左手撑起自己上半身后跪在地上，大概瞄准远处便发射了火箭弹，又赶紧趴在地上。

一声巨响过后，英克雷的中尉最先从地上爬起来：“大家快冲！”

出乎中尉意料的，对方也如法炮制。一名钢铁兄弟会的骑士在其他人的火力掩护下，朝站起来冲锋的英克雷小队发射了**AW火箭筒，还恰好也是温压弹。

“婊子养的！”杰克逊感到自己背后一热，接下来就被狠狠的向前推，又重重的摔在地上。那些骑士立刻围了上来，包围了这些暂时被炸出原形的英克雷士兵。

“举起手来！举起手来！”一名钢铁兄弟会的骑士蹦到了中尉面前，举着枪乱瞄，“不然我就打死你！”

英克雷的中尉从腿上摸出备用的定向脉冲手枪，抬手就给了对方脸上一枪。那名骑士被射中了脑袋，哼都没哼就倒在杰克逊怀里，气得他想骂娘：“谁帮把手把这个白痴弄走！”

“他们的系统正在恢复！”一名圣骑士大声嚷道，“最高长老命令直接干掉他们！”

还没等骑士们反应过来开火，那些英克雷俘虏们已经从地上爬起来，抢先一步，撞倒包围他们的骑士，转身跑了。

而负责进攻第二层的另一支小队则遇到了截然不同的情况。

罗德里克下士带着小组从电梯内冲出来，迎接他们的既没有严阵以待的敌人也没有激光炮塔，空空荡荡的走廊除了磁暴立场外不存在任何威胁，但反而更令人感到怀疑。

下士看着面前的磁暴力场隔离门：“保罗，弄开它，其他人退后。”

那名尖兵走上前用双手强行拆掉发射器的保护盖，把过载装置贴在启动核心上，按下按钮。几秒后，过载装置开始工作，一阵强电流经过启动核心导致其瞬间短路，防过载保护装置在紧急运作后也被电流烧毁，磁暴力场立刻消失了。

突击小队沉默着走到走廊的尽头，打头的尖兵探出脑袋看了看，给出了答复：“还是一样，没人，没炮塔，没机器人。甚至连磁暴力场也没有。”

“好吧……”罗德里克亲自确认尖兵的报告，他总觉得这很不对劲。但生物实验室就在左手边走廊的尽头，他们只需要穿过这段不足50码的狭长走廊，走过去，拍照并安装炸弹就行了，“我们上，速战速决。”

“他们已经全部进入了炮塔的范围，最高长老，”书记官劳琳达问道，“我们是否可以启动炮塔了？”

“没错，顺便启动磁暴力场，”甘布拉回答道，“一定不能让他们跑了。”

罗德里克看着远处突然启动的磁暴力场有些纳闷：“这是——”

领头的尖兵在下士还没说完话时已经被击中，仰面倒在地上，胸口一个硕大而恐怖的豁口，还冒着热气。

“是激光炮塔！”其他人都注意到了战术面板的警告，立刻扑在地上寻找目标。而出乎他们意料的，视野内不存在任何目标。

几秒后，战术面板上又少了一个。这证明炮塔并不清楚他们的具体位置，只是在根据计算机的计算结果进行覆盖扫射，在蒙运气。但按照这个情况下去，早晚会射中他们的。

下士注意到动力装甲内部的弹道检测系统则显示对方在走廊尽头、天花板附近开火。一座隐形的能量炮塔。

“他妈的，钢铁兄弟会也有光学迷彩，”罗德里克掏出一枚定向脉冲手雷照着走廊尽头甩了出去。这撑不了多久，暂时可以让炮塔关闭，已经足够他们撤回去了，“他们居然给炮塔用上了！”

幸存的士兵们立刻从地上起来，打算原路撤退，跑得最快的那名二等兵刚刚走到拐角，又被一阵无形的能量束放倒。罗德里克急中生智，连忙用武器打碎了一扇厚重的防弹玻璃窗，和其他人连滚带爬的钻了进去，总算躲过了炮塔的攻击。

“他们跑不了了，最高长老，”劳琳达看着战术面板，“那些家伙还算聪明，知道躲在房间内避开炮塔的攻击范围，我们或许可以活捉他们。”

“试试看吧，”甘布拉不抱太大希望，“可能性不大。”

“英克雷的士兵们，你们进行了勇敢而顽强的战斗，但负偶顽抗显然不是明智的人会作出的选择，”小机器人上架着的高音大喇叭内播放着一名圣骑士宣读的劝降辞，“放下武器投降吧，这并不丢人。你们作为对手，已经用军人的方式，赢得了另一群军人们的尊敬，没必要再用生命去为那些虚伪的政客来证明什么，那并不值得。”

“长官，我们该怎么办？”幸存的2名部下问自己的组长。

罗德里克叹了口气：“他们给我们机会，但我们自己却没有机会。你们都签了协议，还记得那些保卫局的混账怎么说的？只要我们选择投降，那就是犯了叛国罪，动力装甲内置的AI逻辑会自动引爆它。”

“那我们怎么办？”

下士又叹了口气：“检查武器、弹药，准备战斗。就待在这儿等着他们来找我们，尝试突围。不然，就再干他娘的几个，死了也算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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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词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