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临危受命

由于剧烈运动导致伤口崩裂出血，廉尼不得不在瑞丁城稍稍停留片刻。等当地的医生重新处理伤口并消过毒后，变种人又彻夜不停的继续赶路。

等到廉尼终于回到ncr时，把守大门的守卫却不放他进去。

那名赤手空拳、胸前别着无线电的守卫只看了廉尼一眼，又瞪着空气。“你最好赶紧离开，变种人。最近一群主教残军袭击了过往的商队。这儿不欢迎你，那些愤怒的市民会把你撕碎的。”

变种人默不作声的伸手翻找背后的口袋，过了片刻，他愣住了。唯一能证明他身份的警徽和证件都不见了。廉尼用一根手指戳进口袋，直到底部，发现非常结实的帆布小包底烂了个大洞。

一定是那两枚该死的火箭弹……操。

“你不该在这儿的，变种人，我警告过你了，”守卫忍不住又补充道，“快离开。另外，小心路上的巡逻队，他们对变种人可不会太友好。”

廉尼犹豫着、最后鼓起勇气，请对方用无线电联系北方第1军第3步兵师师侦营的值班军官，找第1侦察营第2狙击连的尼克·墨菲上尉来证明他的身份。

那名守卫照做了。2分钟后，第1侦察营的值班少校给他的答复是，尼克·墨菲上尉突然接到命令外出执行任务，至少两个月内无法返回。

“请你再帮我联系新加州巡警第三分局的伊莉莎分局长，”变种人只得厚着脸皮再次请求，“就说副警长廉尼丢了全部证件，无法入境。”作为副警长，廉尼觉得这回丢人丢大了。本就是请假外出，还丢了全部证件。

守卫盯着变种人看了足足有1分钟，直到对方心里发毛，他才慢吞吞的说道：

“第三分局已经解散了。”

这句话无疑于晴天霹雳。变种人眨了眨眼，不大相信的重复：“解散……了？”

随着加州巡警对于ncr境内奴隶买卖的打击，以及奴隶界的领军人物——沃尔斯的死亡，整个北加州的奴隶贩卖事业遭受接连不断的重大打击。在损失了大量人手，并被捣毁多个窝点后，被ncr政府高官所抛弃、失去了合法保护伞的众多奴隶贩子只得纷纷逃亡西边，去开发那些尚未开化、而充满丰富蛮族人口资源的处女地。

按照奴隶贩子们的说法，他们的行为颇有当年美国陆军的刘易斯上尉和克拉克少尉率众前往西部大开发的精神。只不过他们“开发”的是人口罢了。

而按照加州巡警的说法是，这些人是争着去当那个最倒霉的查尔斯·弗洛伊德的。巡警们希望他们都能如愿，一个接一个的死在那儿。

犯罪源头的消亡，导致兢兢业业的执法者也因彻底消灭了对手，而失去了其存在的意义。

这种情况持续了近两周后，在某次ncr的例会上，沙荫镇的警察总局局长提交了自己的报告并获得内阁通过。第三、第四巡警分局从此时起正式合并，改组为“联邦紧急情况快速反应服务部”，用于镇压日渐频繁出现的市民游行和小幅度暴动，以提高社会治安。

这份改组计划报告书不仅为联邦减少了额外开支，将两处警局的日常经费全部作为总局的装备采购基金，其改编的人员也被归纳到总局的指挥体系之下，由总局长和分局长直接指挥，其他人均无权干涉。

在改组计划中，安全部长和总局长合作，不声不响的耍了个花招，剔除掉了那些他们认为不合格的人员。其中就包括那些出身卑微、性格耿直、敢于顶撞上司的警员，尤其是那些变种人。

于是作为变种人、一位秉公执法、铁面无私的第三分局副警长，廉尼自然被改组后的服务部一脚踢开。

“这是最后的警告，变种人，”守卫说着把手搭在腰间的赶畜棒上，“主动离开，或者被迫离开。”

廉尼最后回头望了望那块宣传板，转身离开。

那头张牙舞爪的双头熊依然高傲的昂着头颅，双眼望着天空，渴望将它也一并征服。

巨熊将不会知道，它已经放走了一个极端危险的家伙，轻易摧毁了对方良心的最后一道防线。

现在，一个潜在的劲敌终于要诞生了。一股新的势力也将随之死灰复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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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穿着便服的男子靠在一条小巷里，静静抽着烟，并低声交谈。

坚硬的皮靴踩在结实的石砖上发出脆响，两人顺着脚步声同时扭头，目光锁定在那个站在小巷另一头的女人身上。

对方裹着一件皮大衣，发亮而有些皱的皮靴。乱糟糟又惹眼的蓝短发，耳朵上穿着吊坠并打着耳钉，嘴里还嚼着口香糖。单从外表来看，这像是一名经常在街边闲逛的女混混。这号人总是随身带着弹簧刀，出现在人烟稀少的排水沟或者天桥底，为了一瓶杰特的钱而捅人。

行人们会选择绕路避开他们，而巡警则把他们列为潜在犯罪对象。总而言之，他们是游走在社会边缘而最不受主流欢迎的那类人。

两名男子在女子走近后恰好停止交谈。那名带着六角软帽的壮汉扔下烟拧灭，绕着女子开始转圈，从各个角度观察她。女子就那么昂着头、站在原地，两手塞进皮衣宽大的兜里，身子微微摇晃着。

那名壮汉在绕着她转了三圈后终于发问了：“你好，费伊。穿这么厚，你不热吗？”

女子立刻伸出手，把皮衣解开丢在地上。那名靠在墙上叼着烟的男子不自觉长大了嘴巴，没抽完的半截烟也掉在地上。为了掩饰自己的窘相，他立刻又点上一根。

女子除了皮衣只穿着一条白色的紧身短裤。她的身材非常棒，匀称而健康，甚至有些强壮。胸肌挺拔、圆滑；臀部结实、紧绷。

“有意思，”壮汉继续转圈，同时发问，“你之前是干什么的？”

费伊伸手把嘴里的口香糖捏出来，走到男子面前，黏在他鼻子上，再后退几步打量自己的杰作：“地下拳击手。我杀了人，被吊了执照，差点被绞死。”

“在赛场上？”对方追问道。

“不，”女子又掏出一个新的，填进嘴里，“在赛场外。她买通了裁判，我该赢的，却被判出局。于是赛后，我在更衣室等着她。她洗完澡出来，我就用扳手一下开了她的脑袋，结果了她。”

“你下手可真够狠的，不过倒也干净，”对方减慢速度，打量她下巴和胸前、胳膊的伤疤，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胳膊，再缓缓抬起来，“之后呢？”

“他们抓住我，想吊死我，”费伊说到这打了个喷嚏，“我让看守操了一晚上。作为代价，我趁他睡着时扭断了他的脖子，再换上他的制服，从监狱里逃了出来。”

两名男子短暂对视，交流意见。

“很好，费伊，你不仅敢杀人，而且相当有天赋。”壮汉松开手，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女子，“你现在需要做的是：先考虑如何包装自己。买几件漂亮衣服、丝袜、化妆品什么的，再把你的头发染成其他颜色，蓝色太扎眼了。找间旅馆洗个澡，休息一晚。明早起来给自己化化妆，换身行头，再性感一点。不需要你买武器，但也别太放纵。明天开始，我们先带你去踩点，再进行训练。”

女子接过信封看也没看就顺手塞进短裤——她全身上下唯一能装点东西的地方——里面，看得对面的男子一阵不舒服。“我该怎么联络你们？”她从地上捡起皮衣，裹好。

“你不用联络我们，等着我们去联络你就行，”壮汉替她整理好领口，闪到一边让出路来，“在走之前，我要先说明几点：你答应了，就不许中途退出；除非你或者我们死亡，任务才会终止；行动中一定服从我的安排，不许擅作主张。明白了吗？”

费伊走出两步，突然转过身，把口香糖吐到壮汉的靴子上。

同伴望着穿过街道消失在对面小巷的女子，看了眼低头用纸巾捏口香糖的壮汉，顺口调侃道：“我想她是同意了。看来她对你有意思。哦，起码，对你的靴子有意思。”

“腋窝、脑袋都没有针眼，不吸毒。或许在脚底板上？作为一个打黑拳的地下拳击手，相当罕见。”壮汉起身，把纸巾丢向一旁的垃圾堆。他皱着眉观察了会靴子，狠狠瞪了同伴一眼，离开小巷。

“看来你同情她？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对方耸了耸肩，把烟头丢在地上拧灭，跟上他。

“作为一个地下拳击手，却不吸毒……”壮汉又重复了一遍，停下，转身看着跟上来的同伴，“你遇到过这样的人吗？有先例吗？”同伴低头看着地上的石头，花了会功夫。“不，”他抬起头看着对方，有些意外，“我确实…从来没见过。”

“这就是问题，”壮汉用手背拍了拍对方的胸口，“你查档案，我查关系。最好今晚就搞清楚。派个人跟住她，要机灵点的，带上相机。”

“今晚？”对方尽量压低声音，带着惊讶，“不可能！”

壮汉再次停下，转过来，居高临下看着身后的同伴。“那就发动你的人，去找、去偷、去抢，想一切办法把它弄出来。今晚务必要有结果，我们不可能乱用来路不明的人。”

半个小时后，一名巡逻的当地巡警发现了那三根抽到一半的“熊”牌香烟，还有那块黏在墙上的口香糖。抱怨了一番那些来自ncr的游客和商人的素质越来越低后，这位巡警摇着头，也离开了这条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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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莎几乎将全市逛了个遍，终于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了钢铁兄弟会的观察所，以及站在门口的观察员麦特。

对方看上去对于她的到访毫不意外。“你好，奇莎。”管理员微微颔首，“我可以为你做什么？”

“你可以先开始回答一些问题。”不知道为什么，获选者总有一种不大舒服的感觉，似乎有人在监视他们。

“我可以帮你什么吗？”对方问道。

获选者立刻抛出一连串的问题：“你们怎么知道我是谁？你们是谁？为什么这边的人都没有提过你？为什么这边只有你一个人？”

bos观察员显然没想到会这样，麦特先酝酿了一会，回答道：“让我一个一个说，先拣容易解释的。首先，我们知道许多的事，自然包括你的名字；

其次，我们拥有这个基地已经有许多年了。我们并没有很多的守卫，而且我们也不惹其他人的注意。多年以来，我们已经可以算是一个幽灵组织了。我们不去骚扰席德教，他们也不骚扰我们；

接下来，对于这个地方来说，有太多人的话，自然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然后，是关于我们的历史。”

麦特刻意停顿一下，示意女孩他要发表长篇大论了：

“我们是一个叫做钢铁兄弟会的半军事组织。曾有一段时期，我们是世界上唯一有科技的组织，因此我们组成了一个‘科技警察’的组织。我们慢慢地将所知道的科技一点一点的传给外界。当然，我们只会交给那一些尊重科技的人。

在几个月前，那个叫做英克雷的组织又开始活跃起来了。让我们相当惊讶的是，他们所拥有的科技比我们要进步许多。我们试着要跟他们再次联络，但是我们决定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在这边，我们重新打开了英克雷军附近的观察站，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安全的监视他们。现在，我们在丹恩、新加州共和国、还有三藩市都有这一类的观察站。通过观察，我们发现英克雷军与毒品、武器、还有奴隶等方面都有牵连。不过，我们认为这一些的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至于那是什么，我们还不知道。

唉……英克雷军已经发明了飞鸟科技，一种可以让他们轻易飞入任何地方的科技。我们没有任何相似的科技，这样一来我们就没有办法阻止他们的入侵了。

最近英克雷军在北方建立了一个叫做纳瓦罗的基地。那个地方的主要功能就是用来停泊飞鸟并且加油。我相信，像那样的基地里面，一定会有飞鸟的设计图。只要我能够拿到那个设计图的话……”

“让我猜猜看，”奇莎有些不安的缩了缩脖子，“你要我入侵那个基地。”

麦特沉默了片刻，决定摊牌：“让我跟你明说吧，奇莎。钢铁兄弟会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强大了。我们曾相信我们是世界上唯一拥有科技的一群。正因如此，我们这几年来一直松懈，因此现在我们在资源还有科技方面都被别人超过了。

让我跟你交换条件吧。你帮我进行这一任务，成功之后，我就让你自由地进入我们的地方。所有钢铁兄弟会的科技都可以让你自由使用。如何？”

获选者在内心挣扎许久，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并没有任何退路。如果不进入英克雷的基地，她又去哪找自己的族人？

女孩深吸口气，回答道：“我一定是疯了，我接下这个任务了。”

“很好。”麦特也松了口气，“这是我要你做的：去纳瓦罗，侵入该基地，并且找到飞鸟的设计蓝图然后拿给我。”

奇莎同意了，但获选者不知道该如何入手。她将入侵的，可是一个戒备森严的、货真价实的军事基地。

“纳瓦罗是一个相当近的基地，因此还没有许多人在那边。我的线民跟我说他们最近一直都在都在征人。也许你可以假装要去应征然后混进去。”

获选者立刻追问‘线民’是怎么回事。

“我派人到他们基地去探察。”麦特解释道，“不过她的报告最近停止了；我只能做最坏的打算。请小心一点。我并不喜欢派人执行任务然后让他们失去性命。”

奇莎点头，准备离开。在转身的一瞬，她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于是便问了出来：“你见过那名线民吗？”

“没有，出于安全考虑，我们的上下线并不见面，只依靠特定方式传递情报，”麦特摇摇头，“我不仅没见过她，更不知道她的名字，只知道她的代号，金蜘蛛。”

听上去怪怪的。奇莎耸耸肩，思考要怎么才能混入一个军事基地。

一个真正的军事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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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词解释

查尔斯·弗洛伊德：刘易斯和克拉克所率领的西部远征队中唯一死亡的美国陆军中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