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　时间无情

黄蓉押着小龙女孙婆婆恹恹回到重阳宫，没等她埋怨情报不准确，小龙女一句话又把黄蓉气炸。全真教道士敬畏杨典将他当作贵客，仿生智能机器人及土著龙组队员心里更视杨典为至高领袖，巧妙站姿无形无迹便凸显了杨典的特殊地位。小龙女环视重阳宫一眼瞧出杨典位高权重，遂基于自己所知向杨典开出条件：“你若答应放了孙婆婆，我便嫁给你。”

此前黄蓉见古墓派荒败到仅存两人没有细说因果，但即便说了小龙女也不一定信，小龙女显然更愿坚信杨典是李莫愁盅惑来的好色之徒。

重阳宫人多口杂，黄蓉顾忌形象不敢当场撕逼小龙女，恨恨吩咐龙组下属：“将她带下去。”

黄蓉愤愤回到杨典身边，程瑶迦小声开她玩笑：“假小四儿没找到，却领来一个真小四儿。”

杨典也打趣黄蓉：“娘子真贴心，又帮我讨小老婆。”

黄蓉两眼怒瞪：“你敢，打断你第三条腿。”

杨典：“舍得吗？”

黄蓉咬牙切齿：“我宁可守活寡，也不能便宜了小婊砸。”

杨典将黄蓉揽入怀中安抚：“好了好了，我不刷龙骑士成就。”

杨典说到做到，的确没有刷龙骑士成就。黄蓉活擒小龙女不久，李莫愁也落网长安府，因她两度灭人全家，手段特别残忍，情节极其恶劣，社会影响极坏，长安府旋即以故意杀人罪判处李莫愁死刑并立即执行。杨过无影无踪，小龙女成了阶下囚，李莫愁又被明正典刑，神雕侠侣剧情尚未开启便已落下帷幕。

时间轴继续向前。新历47年蒙古帝国第二代可汗窝阔台逝世，诸王争权不休遂由华筝执政；新历51年郭靖病逝中欧平原，华筝将儿子郭定秦扶上第三代可汗宝座，诸王表示不服，蒙古帝国遂东南西北分裂成五大汗国。蒙古帝国分裂之后，诸汗国与大鲁帝国关系骤然紧张起来，双方不断摩擦小冲突，所幸这些小冲突全部以大鲁帝国胜利收尾。

国际政事纷乱期间，射雕侠侣主角杨过突然从石缝里跳了出来。

却说帝国点亮电视科技锁之后，杨典基于奥运会记忆也在剧情世界复制了一个五年一届的世界规模的综合性运动会，并基于武侠特色命名为世界武林大会。世界武林大会最具眼球效应的比赛项目是徒手自由搏击，武侠范儿十足的自由搏击，降龙十八掌铁砂掌九阴白骨爪摧心掌等等横练外功尽情展现他们的绝世风采，胜利者由帝国皇帝亲自授予“武林盟主，天下第一”尊号，可谓江湖中一等一的盛事。

新历45年，帝国体育部启动宣传机器，连黄药师都坐不住了，不顾八十老迈年龄执意参加世界武林大会，并连续击败欧阳锋、裘千仞、段智兴、周伯通等劲敌，险而又险夺得第一届武林盟主天下第一金牌。可惜夺金之战耗费了他太多心力，黄药师得胜回归桃花岛不久就于睡梦里悄然离世。新历50年的世界武林大会同样精彩，金刀驸马蒙古帝国监国郭靖连败各路豪杰，夺取第二届武林盟主天下第一金牌。可惜或许夺金之战留下了暗伤，郭靖次年镇压原神圣罗马帝国领地叛乱途中不幸发病，药石不救而死。

黄药师夺金之后老死，郭靖夺金之后病逝，武林盟主金牌蒙上一层阴影。可有道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江湖侠客们谁能拒绝天下第一的荣誉？到了新历55年，世界列国江湖豪侠再次云集赛场，不顾死亡阴影向天下第一荣誉发起冲击。前三轮淘汰赛战罢，世界七大电视网络旋即扒皮详细介绍三十二强种子选手，神雕大侠杨过就这般突然闯入世人眼中。十六强赛击败霍都，八强赛击败公孙止，四强赛击败郝大通，半决赛击败裘千仞，决赛击败金轮法王，杨过以不断刷新记录姿态强势摘取武林盟主天下第一金牌，刹那间成为世人偶像。

奈何杨过视天下第一荣誉如过眼云烟，他来参加世界武林大会真正目的是为了结父亲杨康死前心愿而刺杀与他颁奖的大鲁皇帝。颁奖台前，杨过并指掌刀，白虹贯日刺穿帝国皇帝心脏，再被一群狙击手打穿心肺，烟花绚灿般震惊了全世界。可惜，负责颁奖的只是仿生智能机器人替身，次日便有另一名仿生智能机器人披着黄袍辟谣说皇帝本人也是武功高手，内功深厚，昨日遇刺受伤非常有限。接下来数月新闻报刊连篇累牍报导，追踪杨过杨康杨铁心旧事探讨悲剧如何产生，谴责杨过轻贱生命极端刺杀的价值观，呼吁各国加强青少年思想道德建设，凡此等等，却已与神雕侠侣剧情毫无半点关系。

杨过登场了，辉煌了，击毙了，谢幕了，云卷云舒，车轮仍然向前。

这畸变世界里，有他没他都一样，或者说有谁没谁都一样。

白驹过隙，转眼已是新历83年。

83年积累，杨典灵魂强度升到19，仿生智能核心总量升到51.7万，私属空间体积升到1.16立方千米。

83年发展，大鲁帝国在五十一万仿生智能机器人领导下，也将基础科技树拉到真实世界20世纪80年代水准。飞机航母计算机步话机人造卫星乃至移动电话等高科技产品纷纷问世，武侠画风只能到世界武林大会角落里寻找。

科技固然辉煌灿烂，可人类生命却仍旧脆弱。

老了，黄蓉老了，程瑶迦更早成了一坯黄土。

黄蓉爱美，内功全用来维持皮肤细胞活度，七八十岁了仍拥有二十七八岁的细腻肌肤。这也一定程度严重耗损了她寿命上限，否然以她的绝世内功活到一百岁并不难，杨典劝过，黄蓉却始终固执不听。时间指针转到新历83年，黄蓉寿命熬到了极限，头发和肌肤间或闪现衰老颓败，那是黄蓉内功即将耗尽的迹象。

黄蓉颤悠悠躺在杨典怀中，两人面前是一台彩色电视机，图像是宇宙背景的黑白画面。本世界没有冷战危机，土著官绅百姓全都反对国家巨资研发太空科技，可在杨典坚持之下，登月工程仍旧如期启动。电视机此刻图像即是剧情世界人类第一次踏步月球的全球直播，外人眼里登月或许代表着太空科技起始，但于黄蓉来说，登月却是爱人与她的浪漫约定。

黄蓉深情望着杨典：“终南山下，你说，我若要月亮，你也给我摘下来。”

杨典：“可惜晚了好多年。”

黄蓉摇头：“不晚呢，我的魂儿已经飞到月亮上。”

黄蓉又喃喃说：“典哥哥，你常说宗教虚假，可蓉儿忍不住还是信了神。这些年，蓉儿背着你焚香叩头礼拜，只求来生还做你妻子。典哥哥，下辈子蓉儿还做你妻子，好么？”

杨典揉了揉眼睛：“好。”

黄蓉：“我信你。”

黄蓉泛起小孩儿童趣，伸出小指与杨典小指勾在一起：“拉钩上吊，一万年不许变。”

黄蓉誓言声音越说越低，最后的变字已然含糊不清，等杨典再想与她说话，却发现黄蓉正在慢慢变凉。

走了。

黄蓉走了。

83年弹指过，红颜变骷髅，世间最无情的莫过时间。

主神空间冰冷声音随之响起：“射雕英雄传主线剧情任务完成，轮回世界即将关闭，倒计时71：59：52。”

71：59：51；

71：59：50；

71：59：49；

秒、分、小时，三天七十二小时。

杨典盯着倒计时数字没有说话，默默合闭黄蓉双眼，然后默默为黄蓉治丧。

杨典将黄蓉骨灰移到私属空间，才召集一群儿孙重孙宣布末世降临：“这世界快崩溃了，安全地儿只有咱家主厅，近两日不要离家。”

杨典与黄蓉程瑶迦生育一子一女，可儿子生孙子孙子生重孙，血脉子嗣到了今天已经增至12人之多，再加上婚嫁儿媳孙媳女婿孙婿，合计共18名家族成员。五年小隔阂，十年大隔阂，杨典与儿孙辈的价值观偏差甚多，这些儿孙也不尽然都尊敬杨典这位老祖宗。孙辈面面相觑怀疑杨典疯了，一对儿女勉强维持家里秩序：“妈妈刚走，你们爷爷心里梗着，这几天都留在家里好好陪陪老祖宗。”

杨典想了想又法外开恩，准许儿媳孙媳女婿孙婿领他们血亲来避难所，可他们因为不信世界崩溃预言全都敷衍了事。杨典与这些亲家感情淡薄，没有命令仿生智能机器人强硬绑架，仅仅发脾气要求儿媳孙媳女婿孙婿往家里打电话，可惜注定毫无效果。私属空间体积1.16立方千米，相当于高宽高皆1050米的正立方体，说小不算小，说大却绝也不算大，注定无法满足亲戚串亲戚的扩增。杨典见儿孙辈不信，便恼火的任由他们不信。

除了带走家族成员，更重要的是各种工业重建的必备设备仪器。杨典及仿生智能机器人对今天早有防备，各种关键仪器早已储藏备份妥当，两日间就塞满私属空间。有了这些机床仪器设备，下个剧情世界再科技种田就快捷方便许多。

三日之后，射雕英雄传剧情世界关闭，杨典及私属空间则在晶莹白球外星血统的保护下穿梭到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