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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艺江湖

作者:我非少年 | 分类:游戏 | 字数:127万

第111话 夜晚来到的老伯

书名:盗艺江湖 作者:我非少年 字数:4019 更新时间:2024-11-10 18:33:58

厚嘴唇说道:“咱们还是上楼上去说吧”。

一行人到了楼上,厚嘴唇叫主人给安排的饭菜很快端上来。让我们先吃,等一会儿岩双就会带德臻老人来,说是要当面感谢我们。

李立明忙说没事,我们亲自去也行,不要让老人家走这么远。厚嘴唇转身离去,李立明立刻告诉楠楠,你在这不合适,快点吃完找地方躲起来,谁也找不到你最好。

用过晚餐不大一会儿,楼下的车声就到了。在窗口看到开车的是岩双,我和张春来赶快下楼迎接。副驾驶上的老人走下车来,脸上胡子很长,眼神精神得很,身形也很直,一点不像上了年纪的人。只是脚踝有些不便,走路略微有点颇。

张春来盯盯看着老头,老头看张春来也很眼熟。上楼的时候,老人家还问岩双:“他们就是治好刀玛的那几个学生?”。

岩双挂着一些大包小包在前面走着上楼,其中还有个不大的坛子,一点光泽也没有。丁晓东轻轻一碰张春来的腰,看似无意,张春来心领神会,马上回过头,不再盯着老人家看。

进到屋内,老人家盘腿坐下,开门见山的自我介绍他叫岩德臻,在纳古二版当了近二十年村长,现在退休多年,在家开一间杂货铺。德臻老人的普通话很别嘴,不像岩双那样顺口,很多‘l’和‘n’的音分不开。闲唠了几句家常,先前来的时候已经知道,他是小刀玛的爹会,岩双是刀玛的表舅,对我们治好小刀玛非常的感激。

丁晓东坐在我们身后,对大家说话并不在意,他双眉紧锁,眼神刀子一样的看着酒坛,向酒坛探出脑袋还不停地吸气,吸气的声音和样子就像狗在闻东西。他的样子有点失礼,李立明看看丁晓东,又看看酒坛。

老人家不以为意,对我们说道:“我听双娃子说你们去过东南那边的沼泽地,那边是很少有人去的地方,从那再往南十几公里就是国境线,十几里外只有当兵的走巡逻道,平时的游客也不允许去。以前那有很多凶猛地动物会伤人,最近大概二十多年开发旅游资源,野生动物少了,即使有也是小动物,没多少大型的猛兽了”。

李立明眼神有点怪异,德臻老人说这些一定是知道了那只死野猪。岩双肯定把野猪的事情告诉他了。还没等李立明说话,老人家开口说道:“岩双和我说了,你们在那里见到一只死了的野猪半夜又活过来”。

和岩双说的一样,老人家年轻的时候,也偶尔闲暇时间进山打打猎,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老一辈留下的传说,人们不知所以,所以没有多少害怕。

李立明还没想好怎么说的时候,张春来在一边说道:“那只是尸体上的电荷作怪,很多生物包括人类都是一样,活着的时候身体有很多带电荷,死后也不会完全消失,当遇到一些特定的因素的时候,短暂的动起来很正常。这是解剖学的研究成果,电流能刺激神经系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我在心里竖起大拇指,扒瞎带有科学知识那不算啥,扒瞎能歪曲科学知识才是最高境界。

佩服的五体投地。

老人家苦笑着说道:“小伙子,你说的太学术了,这些东西我老头子不懂,可这么大年纪还是有点见识的,死而复生的事我只见过一次,那时候我40多岁,到底是哪年记不清了,村里人都说那是诈尸,我还头一次听说野猪也能诈尸”。

张春来一本正经的说道:“老人家误会了,那不是死而复生,很可能是被麻醉的受伤野猪。大自然中有很多带有麻醉性的植物,野猪本身又是杂食性动物,一旦误食了这些植物,被麻倒一段时间就在情理之中。至于腐烂发臭,野生动物的伤口得不到救治,感染腐败是正常的”。

德臻老人哑口无言,张春来说的也对,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

坐在地板上说话,时间刚过了半个多小时,一圈人都闻到一股淡淡的怪味。气味来自那个酒坛,丁晓东退后了一点。

老人家接着说道:“小伙子们,那边山背面的骨头沟很危险也很神秘,我们全村人只进去过一次,里面到底有什么谁也不知道”。

“嗷?”李立明警觉的问道:“全村人进去?是因为有什么事情吧?”。

“恩”老头缓缓的说道:“这我清楚的记得,那是我当几十年村长唯一的一次请示上级,第一次向上级领导提出要求”。

岩德臻老人语气平静,大概是1983年夏天,在我们去过的那条有很多小鱼的果拉河,那时候河面很宽,大多的村民在农忙过后到那里去捕鱼洗澡,闲暇之余,人们的生活就这么度过。有一天正午,有两户人家十几个人在靠近黑水湖的山坡上休息吃饭,还有很多人在河里。突然他们就听到山坡上传来撕心裂肺的喊叫声,还站在水里的人循声望去,顿时都被吓坏了。

一群半人多高的‘花狼’把十几人团团围住,人和花狼滚到一起,还能看到一块块碎肉飞起,转眼又被狼群吞没。那些花狼的个头有半人多高,张开血盆大口能吞进人脑袋。顿时山坡上到处是哭喊声,那是人家的亲人,也有人抓起石块木棍上去扑打,然而哪里能斗得过这群畜生。三五成群,这些畜生狡猾的很,专攻人的后身,要不是当中有那么一两个明白人,叫大家别分散,肩并肩扑打,那天还要有人被吃掉。

战斗进行了半天,山坡上还有更多的狼群冲下来,人们没有办法,只能丢掉所有的东西,撒腿就跑。摔倒了也顾不上疼,好几个人是连滚带爬跑回来的。

我不解的问道:“老伯,花狼是什么东西?”。

老人家也不知道那叫什么,听他话里的意思好像是那畜生不是云南地区有的东西,老人家双手比划了半天,我在脑海里才画出个大概的模样。

这个畜生头大前胸高,大体像狼,和狼也有很大不同,后腿比前腿略短,尾巴很短基本就像半截短毛刷子连在屁股上,主要是身上有很多斑点。老人家讲述的东西我们已经猜到是什么了,应该是‘豺狗’,生活在丘陵山地的野生豺狗通常是群居的,集体狩猎觅食。

它们有个习性,就是围住活的猎物之后蜂拥而上,从肛门开始,先拉出内脏,吃完之后再从腹腔内撕咬开连着骨头的肉块。犬科动物消化系统分泌的消化液很厉害,连骨头都能吸收消化。

奇怪的是,那东西只在非洲才有,怎么能跑到南亚就是个问题。

“美索不达米亚半岛也有一些小体型的豺狗,那东西和野猪一样,没有交配障碍”李立明道。

丁晓东狠狠说道:“杂种就是杂种,驯化不了的”。

我说道:“可以想象的出来,当时的情景有多么惨烈,大家一定都吓坏了吧”。

“当天下午,快到傍晚的时候,我才从部队回来,那时候治安的事情都是联系附近的部队,部队里的领导让我先报告县委,等县委领导批示,才能派出兵力进行打狼除害任务。那天是在部队打电话通知的有关领导”。

李立明从他的书包里拿出他带了很久的老地图册,招手让我过去,我两仔细的看了云南和西藏的地图。

老人家接着说道:“过了两天,县里就来人了,一行五人带着介绍信,先去了部队,部队给派出三个班的兵力,由我派去的廖西兄弟带上五条猎狗领路,人数加一起才三十几个人,走的时候很匆忙,也顾不上天快下雨了。他们出发不久就下了几个小时的雨,我心里由此开始担心起来”。

两天后大部分人回来了,唯独缺了几个县里的干事,他们可能是和两个战士一起走散了。我带着村里人去找,派出所的同志也很关心,全村的成年人都参加,找了整整一夜,只找到一个和我熟悉的老李。老李是县委接待处的同志,他也是退伍的老兵,找到他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老李什么也没说,浑身是血脸色苍白,手里只拿着一颗草。

丁晓东说道:“就是这酒坛里泡的东西吧?”。

德臻老人疑惑丁晓东为什么能知道酒坛里是泡着那只草,微微的气味我们都已有所觉察。扒开封口,拿在他手里的酒坛我只看到一个斜口,里面我已经看到像是莴笋一样盘旋在坛子里的东西。

丁晓东说道:“砸开吧,酒坛以后也用不了了”。

岩双飞快的到楼下弄上来一个不锈钢盆,砸碎坛子倒在盆里的液体散发着难闻的气味。丁晓东说道:“老伯,这个坛子是不是一直被埋在土里?”。

德臻老人很惊讶,晓东接着说道:“没什么,坛子长期埋在土里,土气会让里面的酒类或者其他液体气味浓烈”。

小来抢话道:“是的,药酒很忌讳埋在土里,土气会破坏药性,有的药材在土里一埋,会有毒的。泡酒没问题,不能乱埋”。

老人被我们唬得一愣一愣的,我看着不由得心里发笑。但是仍然注视着盆子里的莴笋状东西,上面还串着一块骨片。看弧度显然是某种动物的部分头盖。里面灰黑的枝杈盘着像一个鸟窝支架,一圈一圈缠绕。还有几片叶子状的东西,颜色乌黑。两端还能看清手指粗细的根茎和一个拳头大小的含苞。

德臻老人说道:“就是因为这酒坛后来有股怪味,我才把它丢在院子后面的土坑里,这么多年我都没留意,一点点陷进土里,就忘了有这么回事。双娃子和我说你们去那里看到的怪事,我才想起来,当年有这么一档子事儿。你们是高材生,你们看是不是能有点什么发现。当年李干事拿回这根草的时候只说了一句话”。

张春来问道:“李干事他说了什么?”。

“李干事说那里的东西普通人解决不了,找能解决的人来。之后就咽了气,上头来人询问了几次,也都不知道所以”。

丁晓东仔细观察那个含苞,个头显然不是这么一株东西相配,就像个拳头。

老人家眨着眼睛,半晌说道:“当时这草没这么大,很短而且只有四片叶子,草根上有一块东西,一看就是头骨散发臭味,应该不像是人头骨,我也没在意”。

“是不是头骨都不重要”张春来抢话道:“种子发芽的力量很大,头盖骨是很坚硬的,种子的力量是完全可以分开的,这个课本上有啊!种子的力量”。

丁晓东看看张春来,又看看老人家,转眼立刻明白过来,我们现在是‘医学研究生’。每句话都要围绕医学。

张春来继续说道:“老伯,我们年轻人有各自的想法,毕业以后当然可以去做医生,那是一条很平坦的道路。当然也有别的想法,比如我就想去生产药品的集团公司搞研发,可以施展所学,为祖国的医药科研做点贡献,当然也有自己的一点私心,要是做的好了我就自己研发一些新药,享受专利权也不错,挣钱也很多,学以致用才是王道”。

我是真受不了了,谎言的最高境界,就是自己都能骗。

‘哐当’一声,李立明和我倒在地板上。我实在坐不住了,让张春来说的我感觉到容光焕发春风满面,研究生的道路前途光明。丁晓东低着头微微的咳,显然也被呛到了。

德臻老人的来意,不用他说,我们现在也能体会的出来。老人家是想阻止我们,不让几个人去那么危险的地方。现在必须打消让老人家的顾虑,一整套说辞要必须做到完美。

我在心里开始组织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