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地图
作者:灵声 | 分类:游戏 | 字数:59.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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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棋子而已
李涵优笑了一声,说:“好麻烦的样子,不知道是这个案子本身就这么复杂,还是先生想多了。”
何无为淡淡一笑,说:“或许是我想多了吧,总之命案一出,矛盾立刻激化了,魏玉想要借机敲诈鲁家,而韦翠英和鲁依依母女俩则猜忌魏玉,一时间鲁魏两家剑拔弩张。在这个时候,只需要有人在旁边稍微说几句火上浇油的话,或者刻意留一点挑拨关系的证据线索,这三个愚蠢而狂妄的女人就会立刻开始互相死斗,而那个人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
李涵优不紧不慢地说:“以何先生的想象能力,真的是可以写小说了。”
何无为又换了一个舒服的坐姿,说:“是么?那你就可以当小说来听了。我们可以推测,鲁依依其实不太可能是下毒者,她既缺乏机会,也缺乏动机,更不会这么傻,魏玉不可能自己毒自己,如果我的小说情节成立的话,那真正的下毒者,很有可能是爱子心切的韦翠英。这又是一步一石二鸟的好棋,魏玉被毒得半死不活,鲁依依被逮捕,而真正的操纵者甚至都不需要露面。”
李涵优笑了笑,说:“我没有质疑你的意思,只是想问问,这些推论有证据么?”
何无为说:“当然没有,都是我自己瞎说的。至于我会不会去刻意找证据,这个得看心情,一般来说对这种案子我是没有兴趣的。”
李涵优说:“久闻何先生与常人不同,今日一看,果然如此,你和其他人,真的不太一样。”
何无为说:“那是自然,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不同,只是我的可能比较明显罢了。我们继续推测,这两步棋虽然极为漂亮,但是只要仔细想想,就会发现很刻意,似乎是有人安排好的。我相信当时老吕也有类似的怀疑,所以,韦翠英必须死,只要她一死,之前的线索就全断了。”
李涵优说:“很精彩的推理,神探的思维模式就是与旁人不同,要不是没有任何证据,我或许还真会相信呢。”
何无为笑了笑,说:“你已经相信了,不是么?”
李涵优说:“不是我说你,你未免太自信了些吧。”
何无为说:“无所谓了,自己挖的坑,跪着也要填完。继续推理下去,除了魏鲁两家之间的矛盾外,还可以利用的矛盾就是鲁依依与皇甫杰之间的爱恨情仇了。皇甫杰这个人,为情所累,精神已经不太正常了,似乎是有迫害妄想症,像这样的人,只要稍微刺激刺激,很快就可以晋升为变态杀人魔。”
李涵优喝了一口茶,说:“都是自己的选择,何必强调别人说了什么,路是自己走的,没有谁能强迫谁。”
何无为轻轻点点头,说:“没错,灭亡几乎都是自取的,皇甫杰就在这自取灭亡的不归路上一直走到死,直到死都不曾回头。他认为或者被引导着认为,自己之所以被鲁依依甩掉,是因为韦翠英的缘故,在某些人的帮助下,他终于拿起了屠刀,迈向了黑暗的深渊。其实,我想说,都是痴情者,何必互相为难呢?”
李涵优苦笑一声,说:“先生也莫要求全责备,这个世界,任凭你多少算谋,又能拿准几分呢?”
何无为轻叹一声,说:“也是,确实难以拿准,很多事,就如同封在瓶中的魔鬼,一旦开始,就再也难以控制了。不过,虽然难以控制,但目的还是达到了,韦翠英成功被清除,整个线索链骤然断裂,而这盘棋也成功与另一盘棋掺和到了一起,两个案子若即若离的关系,错综复杂的脉络,终于把老吕弄迷糊了。”
李涵优笑了笑,说:“谁知道这是对是错呢,如果不是这样,像你这样的大神也不会搅进来,如果你的小说情节真的客观发生的话,那个人恐怕是会很纠结的吧。”
何无为说:“没错,我想那个人一定会非常纠结,但是,还有别的选择么?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情仇难却,恩怨无尽,既然走到这一步了,纠结什么的也只能放到一边了。除掉了韦翠英,鲁家的这一脉就只剩下身在国外的鲁敖了,鲁敖可是一个狠角色,成熟老辣,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那个人遇上对手了。”
李涵优笑了一声,说:“确实,我的这位公公,真不是好惹的,年轻的时候霸占了人家的女儿,最后竟然能把人家活活逼疯了,资本的力量,不容小觑啊。”
何无为抿了口茶,说:“然而,这座大山还是轰然倒塌了。很多事物看起来很强,实际上却是外厉内荏。鲁敖霸道惯了,做事狠绝而不留余地,年老糊涂,思想守旧,这都是他致命的人性弱点。皇甫杰顶了变态食人魔的帽子后,就如同一个巨大的烫手山芋,谁跟他扯上关系,就会遭到破案组不遗余力的打击,任凭你地头蛇如何牛掰,终究也不是强龙的对手。有了这两方面,想要扳倒鲁敖,似乎也不是很难了。”
李涵优说:“何先生,你的小说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何无为说:“过奖了,不过既然如此,我更要好好编写情节了。鲁敖的势力体系虽然庞大,但是已经近乎空壳,对于这样的破船,信息战是最好的选择。只要伪造几条信息,让鲁敖手下的蠢货搭救皇甫杰,同时让鲁敖误以为魏玉是破灭整个鲁家的关键,以鲁敖的性格,以老吕和孔哲成当时的心境,这个误会几乎注定到最后也不会解开了。而那个人通过伪造点所谓现场,弄点不痛不痒的小案子,就可以轻易地洗脱自己的嫌疑,隔岸观火了。”
李涵优笑了笑,说:“看来到这里就是大结局了,如果你要是什么时候出版签售,记得找我哦。”
何无为深深地看了李涵优一眼,说:“我一向最不喜欢与你这样的美女为敌,我也不希望你与我为敌。”
李涵优笑了一声,说:“你真是抬举我了,我可不敢惹你,现在,我就想好好守着自己的这家小店,如今光阴飞逝,物是人非,只有这家小店还能给我带来些许慰藉,不得不说,我真的很愿意做红娘,就算是自己不能够幸福,至少也可以创造幸福。”
何无为默然片刻,说:“你是一个好姑娘,我不愿意相信我的推论,也不愿意对付你,你最好不要让我产生寻找证据的动机。”
李涵优笑了笑,说:“我当然不敢,我现在就在你的手心里,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又岂敢造次。虽然,我什么也没有做,你找证据我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门外的雨依旧淅淅沥沥下个不停,裹挟着水汽的清风卷入小店里,令人不禁觉得一阵清爽,雨打泥土的气味扑面而来,沁人心脾,仿佛瞬间坠入山野花丛,令人眼前一亮。
何无为看着李涵优的眼睛,默然良久,说:“罢了,第一盘棋说完了,我们开始说第二盘棋,娄进才的连环食人案。”
李涵优从容地说:“哦?好啊,这个案子我不甚了解,愿意洗耳恭听。”
何无为抖了抖二郎腿,漫不经心地说:“这个案子本身没什么,一个精神病人而已,说他是食人魔都抬举了他,依我看,受人利用的疯子而已,不满社会,恶意报复,如果不是孔哲成瞎指挥,可能早就落网了。”
李涵优嘴角一笑,说:“小女子不敢乱议论,不过,这盘棋的奥妙,恐怕不在于它本身吧?”
何无为赞许地点点头,说:“没错,这盘棋的奥妙就在于,它本身就是一颗棋子,只是我有点搞不清楚,它到底是在什么位置,又会起到什么作用呢?”
李涵优想了想,说:“如果有人想做什么,多半不会借助一个疯子完成,之所以把一个疯子推到前面,怕是想要施展瞒天过海之计,转移注意力吧。”
何无为眯了眯眼,说:“确实,确实是这个道理,不过出人意表的是,居然诡影案也会借着这个外壳兴风作浪,这是偶然的借鉴,还是必然的联系呢?”
李涵优看着何无为的眼睛,说:“这天下事情,有多少是必然偶然泾渭分明的呢?世界本就是偶然,偶然的极限就是必然,必然的结果又是偶然,轮回往复,难穷其极。”
何无为笑了笑,说:“没错,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所以,我不打算追究很多,只是,鲁敖这么轻易地就被绑到皇甫杰这个烫手大山芋上,真的只是外因作用么?所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即使那个人有神鬼算谋,也难挡别人清者自清。你说,这鲁家和真正的食人魔之间会不会本身就有什么关系呢?”
李涵优淡淡一笑,说:“或许有,或许没有,以我在鲁家的地位,如奴仆一般,又如何能够知晓?”
何无为眼神一动,笑道:“我终于明白了,原来,就连今天的我,也不过是那个人的一步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