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菲跟女服务员提出要见料理店的老板，希望把那段时间叫外卖的住户和打包带走的客户信息提供给他们。女服务员露出为难的神色，勉强地说会跟在店的领班请示。

罗菲和顾云菲不抱希望地等着进里间的女服务员带消息给他们，料理店肯定会用保护客人隐私的陈词滥调，拒绝提供他们想要的信息。

不一会儿，一个矮胖的中年女人走向他们，抱歉地说，那都是客户的隐私，他们不方便提供，为打消他们的用餐顾虑，还幽默地说，他们需要什么美食，他们可以无条件地提供，甚至多送一份韩国泡菜都没有关系。

罗菲微笑着让中年女人拿菜单来，她扭着肥胖的屁股，去前台把精致的点菜单拿了过来，恭敬地递给罗菲，满脸堆笑——那是对她不能提供客人想要的信息而又不想失去这个顾客的复杂笑容，显露出的全是生意之人的圆滑，不过也无可厚非，这是服务行业员工的基本素质。这个中年女人做到了，所以她能做料理店的领班。

罗菲把菜单递给顾云菲，“韩国美食我不是很了解，得劳烦你帮我点要。”然后掏出手机，打电话给章泽，让他立刻到这家店来。

章泽骨子是信任罗菲的，对他深入了解后，得知他是知名侦探，能跟他合作，也算是幸运，主要是他见了罗菲后，一点也不反感跟这个谦和的知名人物来往。

罗菲挂了电话，“官方警探的最大用途就是出面查案，可以光明正大地打探任何人的隐私，大家出于对他们的崇敬，或者出于正义，他们非常愿意配合警察的。”

顾云菲盯着菜单，没有抬头，“你这是要把警察搬来，打探人的隐私吗？”

罗菲强调道：“不是要打探隐私，是要来调查。”

顾云菲“嗯”了一声。

3

章泽来的时候，刚好是饭点的时间，顾云菲点要的饭食服务员正好端上来。

章泽没有吃饭，要了简单的炒面，仿佛有些日子没有吃饭了，呼啦啦地几口就把盘子里的面一扫而光，用纸巾擦了擦肥厚的嘴巴，说道：“我现在开始干活了。”

章泽跟一个服务员亮出警察证，威严地让服务员叫来领导，他跟领导有话要说。

服务员叫来的还是那个矮胖中年女人，她看到穿着警察制服的章泽，脸上明显挂敬畏和尊重的笑容。

章泽说要看看他们电脑系统里储存的4月25日到5月10日这段时间叫过外卖人的信息，还有打包带走饭食的人的信息。

中年女人为难地说打包带饭食走的人的信息，他们没有记录，叫外卖的人的信息，到是可以提供，因为叫外卖的人，必须留下住址和联系方式，外卖配送员才能送去。

如果店内有监控，他要看看这段时间，来打包饭食的都是什么人？章泽不死心地提出这样的要求。

中年女人看是警察提出的要求，便恭敬地答应了，一幅愿意为他做出任何效劳的模样。

章泽顺利拿到了那段时间叫外卖的人的信息和联系方式，现代发达的通讯科技，人们做了什么很容易在网络上留下痕迹，对于查案的警察来说是非常方便的。

监控下看到打包的人，不是很清晰，打包等待的位置是监控死角，所以这个方法不可靠。

料理店的员工对打包频繁的人，也没有特别的印象。除非经常来打包的人，他们再见到，可能会有见到过的想法，要求他们现在跟警察凭印象描述，他们做不到。

接下来，他们会在章泽的带领下，挨个去拜访那段时间叫外卖的人。

他们见到警察，都很配合调查，但没有就此查到可疑的人。

不过，他们不奢望调查这么一家韩国料理店，就能幸运地找到可疑的人。

经过警察对全市所有韩国料理店的排查，都没有查到可能是凶手的人。

这对于罗菲来说，是一个令人沮丧的结局。他以为这是他揪出嫌疑人的机会，不想结果一无所获，毕竟现实还可能存在很多可能性，而且是他们不能把控的。

既然从韩国料理店这条路子上找不到嫌疑人，又只能回到那具有特色的凶具上来，具有能吃特点的凶具，会不会最终是寻找到凶手的依据？

什么凶具在杀了人后，还能把它当美味吃掉？

这是一个耐人寻味的命题。为什么杀了人，要把凶具吃掉呢？仅仅是为了消除证据吗？如果是这样，毁灭掉证据有千百种方法，为什么要用吃这种方式呢？而且这样的凶具不好找，所以说杀人者是不是有什么仪式感，才想着用能吃的凶具来杀人？

看来，他要返回到章泽调查的思路上了，找到能吃的杀人凶具，说不定一切就能解决。

为此，他和顾云菲讨论开来，究竟世界上的什么食物既可以吃，又能当作凶具？

顾云菲最近对日本的美食鱼的研究比较透彻，说到食物可以当凶具时，她突然想到了日本有一种鱼叫鲣鱼，平时能当美食，晒干后能够刺穿金属。鲣鱼腹部后方的肉加工制成的鲣鱼干被封为世界上最坚硬的食物。鲣鱼干可以像铁一样，在100摄氏度的环境下烤一个小时，然后就可以开始磨刀，锋利的刀铝罐都能切开。

日本人通常把鲣鱼刨成柴鱼片，用来萃取高汤，或者洒在章鱼烧或者大阪烧等料理上面。

——这样看起来，鲣鱼磨成的刀具既可以当作美食，又可以当作杀人的凶具。当然，并不能就此说明凶手是用鲣鱼干杀人。

如果是鲣鱼干磨成的凶具，到是没有什么特色，人人都可以得到这种东西，所以锁定嫌疑人，并不那么容易。有心去调查基本不可能锁定嫌疑人，除非阴差阳错遇上嫌疑人。

“让凶具最后变成粪便消失于这个世界，”罗菲坐在酒店阳台上的吊椅上，抱着后脑勺晃动道，“凶手在处理这件事上可真是费尽心思啊！不过，这个凶手到是挺特别的，毁灭凶具时有这种奇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