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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恶临城

作者:言桄 | 分类:游戏 | 字数:153.2万

第五百六十九章 反杀

书名:十恶临城 作者:言桄 字数:2120 更新时间:2024-11-25 22:41:16

一支枪改变了整个局面。刚才剑拔弩张的炸裂感顿时消失了,代之的是僵持下的暗流汹涌。

“退后!全部退后!把手里的家伙都扔了!”张向春大声喊着。

他看向苏勒坦:“小苏,再给你一个机会,你现在到底站哪儿边?!”

“春哥,千万别冲动!”苏勒坦答非所问地朝他嚷着,“抢东西只是坐牢,杀人可要偿命的!”

“我杀了你们,别人找不到尸体,那就不算杀人。”张向春冷笑着说,“看样子你已经王八吃秤砣,铁了心——那我也不废话了,来人,先给他们几个捆起来。”

他回过头去,正在招呼同伙的时候,枪声响了。

张向春转过身,他定定地看着我们,然后又看看自己的枪口,咕咚一声倒在地上。

“谁也别动!”

沈喻不知什么时候拿着一把枪,她举着枪,对着那伙歹徒,厉声喊道。

有个大汉还想跃跃欲试,他伸出一条腿去够张向春落在地上的那把枪。

砰——!

又一声枪声想起。沈喻这下打呲了,那子弹从人缝中穿过去,把柏芽儿的遮阳帽嗖地打飞了。

对面传来一阵喧哗。秦亚夫趁机上前,把张向春的枪捡到手里。我低头看向张向春,只见他胸口汩汩流着血,嘴里还大口大口地,就像离水的鱼不停吞着空气似的。

“都跪下!”秦亚夫指着那些人,他又看一眼苏勒坦,“小苏,弄点儿绳子,把他们捆起来!”

苏勒坦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沈喻回头看看他,说:“关键时刻,你还算守住了底线。”

……

尽管闻廷绪一百个不乐意,但在大家的坚持下,我们还是给叶城警方打了电话。

在等到警方到来之前,我们专门腾出两个帐篷,把那伙人都塞了进去。

我们把汽车、食物和水都掌握在自己手里,他们就算能挣脱绳索逃走,恐怕在茫无人迹的沙漠里也无法生存。所以,他们只能老老实实待在那里。

因为张向春的尸体就摆在他们面前,殷鉴不远,在夏后之世。看见同伙的尸体,他们也知道我们是没有底线的。

其实后来我们也试图救治过张向春,但沙漠里医疗条件有限,沈喻那一枪打穿了肺部,溢出来的鲜血堵塞了呼吸,所以还没到晚上,张向春就断气了。

“你怎么会有枪的?”我问沈喻道。

“林瑛给我申请的,以防万一。”她对我说,“别忘了我上飞机安检还走的特殊通道。”

“原来如此!”我点点头说。

沈喻一直有些恍惚,毕竟今天她刚刚杀死一个人,即便他是个凶顽的歹徒,那种杀人后的痛苦纠结恐怕也不是我能体会的。

张向春的同伙交待了罪行,跟我们设想的大同小异。闻廷绪当初在这边找熟悉沙漠探险的人员,他们这伙人就盯上了这只“大肥羊”。他们摸清了闻廷绪来叶城的目的,然后假借一间沙漠旅行社,向闻廷绪推荐了人当司机。

至于苏勒坦,他却是个例外——原来张向春推荐了三个司机,可闻廷绪来前那天,另一个司机夜里喝醉被抓了酒驾,旅行社只好赶紧抓他来顶缸。好在苏勒坦跟张向春也熟悉,所以两边都没有特别计较这个替补。

而且,张向春觉得有足够自信能说服苏勒坦,只不过后来苏勒坦被华鬘单手拽车吓破了胆,成了我们忠心不二的粉丝。

至于亚吐尔村,张向春确实是亚吐尔村民,也跟张向阳同族,不过他们家早就搬走了,而且他对什么西夜遗址根本没什么执着的念想。

亚吐尔现在已经成了空心村,所以张向春带着另一波人在那里租了房子,打听闻廷绪什么时候要来,就提前住进去装村民——那里此时此刻留居的只有老幼病残,所以只要选向导,就可能会选中他们几个。

除了司机、向导,张向春还专门布置了一个“口袋”。

他挑选了几个膀大腰圆的家伙,把他们派到了一个伪造的“古城”,沙漠里的一处烽燧遗址待命。

因为西夜国这个遗址,在叶城当地传说了无数年,有许多人都曾经入沙寻古,但全部无功而返。张向春从来就没有相信过这次能找到西夜,所以他只想趁火打劫,把我们骗去烽燧,然后抢钱抢机器,最后把整队人往黄沙里一埋——别说找到尸体,就连味儿都闻不出来。

沙漠不像大海,尸体在海里还能浮起来,还有可能被渔船和商船发现。但沙漠却只会把尸体掩埋得越来越深,更不会有什么人愿意深入沙漠,因为这里没有生命,也没有可供收获的东西。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讲,我们这次西夜之行虽然危机重重,但居然发现了古城遗址,找到了舒云的干尸,不得不说是一场小概率事件。

大概老天也看不过去,因此才想还闻家清白吧。

那天夜里,趁着沈喻还在,我们终于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闻牧山当年的背包。

闻廷绪独自一个人躲在帐篷里,他是对真相有最强烈感情的人,但到了最后一刻,反而不敢面对真相起来。

“兄弟,都交给你了。”他拍着我的肩膀说,“我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下。”

我点点头,走出了帐篷,沈喻正在外头焦急地等着我。

“快点儿!都十点了,要不我还得隔一天才知道背包里有什么!”

“秦亚夫和苏勒坦在看着犯人。柏芽儿已经准备好了,工具齐全,绝对不会伤害包里的物品。”我问。

沈喻犹豫一下,但是她又摇摇头,笑了一下,自言自语地说:“算了。”

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也没有多问,只是陪着她走进帐篷。那里头灯火通明,柏芽儿把背包摆着最中央的桌子上,桌上铺着白布,她也戴着白手套,正望着我们。

“两位,咱们开始吧。”她对我们说。

我望着那个背包,很难想象二十多年前流落沙漠的东西还能保存如此完好。我想都是因为那个土墙的夹角保护了它。

沈喻戴上手套,走向背包,我知道,这里面藏着的不光是一段历史,而且还可能有鲜血淋漓的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