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Fior会所出来，已是中午。凌森拉着江小薇到“呷哺呷哺”火锅店，一人要了个小火锅。江小薇刚刚做完sPA，脸上红扑扑的，灯光一打，泛着湿润润的光泽。凌森多凝视了那么几秒钟，然后说：“嗯，不错，sPA貌似有点效果。另外，你往后每次来做sPA时，顺便观察下柳三姨。”

“这个自然。”江小薇喝了口果汁。

吃完饭，凌森就拿着柳月眉给的号拨过去，响了好一会，那边接了。凌森说：“是樱子吧？我是小婉的亲戚。小婉失踪了，我们来找你打听打听。”

“你是小婉的家人啊，我和她好多天都没联系了，我也快急死了。”

“那么方便见面详谈么？”

“我下午5点半下班。”樱子说了自己工作的地方，在朝阳soho。

“ok。”凌森和樱子约在soho的星巴克咖啡馆见面。

凌森和江小薇早早地就坐在星巴克里。闲着没事，江小薇从背包里拿出一个ipad。“你干嘛呢？”凌森说。“上上网！写点小日记。”江小薇道。

“日记。我们这一天天的，有啥可写的。难道你今天要写下，做sPA的感受？”

“不呢！老大，你知道阿加莎-克里斯蒂不？”

“不知道。”

“就是个写悬疑破案小说的女作家。”

“那又怎么地呢？”

“我也梦想成为悬疑作家啊。所以，我每天都会写工作日记，积累素材。”

“噢。”凌森的心思没在这，看了一眼手表，已经6点，那个樱子应该快来了吧。正想着，一个戴着黑墨镜的女孩推门进来，她搭条皮草披肩，高高瘦瘦，很靓丽。她一边打手机，看见凌森接了手机，就径直走过来：“你们就是小婉的家人吧？我是樱子。”

凌森的手指敲着桌面，沉默了几分钟，看着樱子说道：“实不相瞒，我们是警察，不是小婉的家人。”

樱子摘眼镜的手，立即停住，拿起手包就要起身。凌森一抬手，轻轻按住她的肩膀，缓缓道：“樱子，我们不是来调查你。至于你在天上人间那一段，不是我们追究的问题。我们只想知道，小婉的身上生了什么。警方怀疑她和一桩谋杀案有关。你作为小婉的朋友，若能配合我们调查，或许就能早点找到小婉。保不准，这个时候，她早已落入危险境地。”

樱子一直低头盯着桌面，良久，抬起头说：“我能抽根烟不？”

“这好像是无烟区。”凌森摊摊手，爱莫能助。

“我先来杯拿铁咖啡。”樱子说。

“可以。”

江小薇就去端了杯拿铁，手里拿着几包焦糖和奶酪。樱子慢丝丝地喝了几口，才问：“警官，贵姓？”

“还怕我冒充啊。”凌森从衣兜里摸出警官证，给她看了看。

“凌警官，我已经不做那行了，现在生活得很好。”樱子说。

“嗯。你多虑了，我们只想知道小婉的事。你安分守己，我们没有兴趣。”凌森说着掏出那相片，先问：“这就是小婉吧？”

“嗯。我和小婉原来在那地方一起上班。她性格温婉，又有点单纯，挺招人喜欢。我比她先进那里，有时照顾着她点。一来二去，我俩关系很好，就成了姐妹。像我们原来那一行的，姐妹感情归感情，但一般不打听对方的私生活。也没有兴致打听，无非是一些男人的事，都*不离十。”

“你听说过有人包养小婉的事没？”

“没有吧。不过有一次，小婉说有个男人很喜欢她，年纪也不大，她准备和那男人处一段时间。”樱子说。

“这大概什么时候说的？”

“想想啊。”樱子说：“就是天上人间关停之后，5月底的样子。我俩那会都还没找到工作，时常在一起聚餐。她有次在饭桌上说的。”

“你当时怎么说？”

“我跟她说，别太相信男人，别亏了自己。她说明白。”

“你知道她老家哪的吗？”

“听口音是南方人，好像是安徽那边的。但具体，我就不知道了，我们从不问对方这些。”

“小婉是她的昵称，你知道她真名叫什么吗？”

“我们都叫她小婉。真名？这个还真的从来没想起问过。”

“你最后一次和她联系是什么时候？”凌森问。

“两个星期前吧。那是最后一次通电话。本来说约着找个周末一起去郊区泡温泉的。可后来，再打她手机，就一直关机。”

“她手机号多少？”

樱子从手机里翻出小婉的手机号――131。凌森将这号码用笔记在一张便签纸上，反复看了几遍，对江小薇说：“好像那个苏仕禾的手机通讯记录中，没有出现过这个号噢？”

“不知道噢。”江小薇不敢确定。

“我们回去再对下。”凌森接着问：“你还知道小婉一些事吗？”

“嗯，想起来一件事，但恐怕对你们没多大用。”

“说吧。”

“8月份的时候，有次和小婉见面一起逛街，小婉一脸幸福地告诉我，自己处了个男友，又年轻又帅，对她还特别真心。只是她非常纠结的是，自己一直骗男友，说自个在国贸上班，问我该怎么办？我说那还不好办，先到国贸随便找家公司应聘求职就行了。因为那会，我都上班两个来月了，来往的几个客户中刚好有在国贸的老总，还说帮她引荐呢。但最后好像不了了之，她说自己会有办法的。”

“你见过她男友没？”

“没有。我跟她说过，让带出来给我看看。但听她口气，男友总是很忙吧，或者说总凑不到一块。”

“那见过她男友相片没？”

“也没有。我对她男友一无所知。”

“你知道她住哪吗？”

“知道她原来住的地方。但我前几天上门去找过她，好像人都不在那了。我连续去了好几天，房门一直锁着。我问了房东，是不是搬走了。房东说，没有吧，房租交到年底去了，没听说要搬啊。我就敲了好几次门，都没人应声。小婉应该不在那住了。”

“那现在就带我们去看看吧。”凌森说。“好！”樱子喝完杯中的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