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王
作者:钟连城 | 分类:游戏 | 字数:21.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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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在谭小苦的心目中,长得像蒋钰莹的女人也是高贵的、圣洁的、不可以随意玷污的,但这位女人却让他颇为吃惊——一进屋,她竟然就当着他的面脱得一丝不挂,还向他频频招手:“小哥哥,你过来……”谭小苦当然没有过去,女人就问,“你不喜欢我?”
谭小苦摇头:“我喜欢你。
“喜欢我为什么不上呢?小哥哥,你这种人我还是头一回碰到,可以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你很像我的一位熟人。”
“什么熟人?这跟不上我有关系吗?”
“你很像蒋钰莹小姐。”
“是吗?人家可是千金小姐。”
“这跟身份没有关系,我只是觉得你们像——好像你年纪大一些。在我心目中,蒋小姐就是天上的仙女,我除了仰望,是不敢有任何念头的——那样会亵渎了她。”
女人点点头:“我明白了……可是我要做生意啊,我不能就这样陪着你。”女人赶紧穿衣服。
“没关系,陪着我一样给钱。”
女人笑道:“那就不好意思了。”
“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我叫姻红,你呢?”
“我叫谭小苦,今晚为了我师父的事来请客。”谭小苦遂将自己的身世遭遇说了一遍。
姻红道:“想不到我们都是苦命人。”
谭小苦问姻红的身世,姻红只笑不答,他也不再追问。突然发现墙上有一首诗,就问道:“是你写的吗?”
姻红摇头:“我哪里会写字,是一位客人写在上面的,我也不知写的是什么。你认识字吗?”
谭小苦点头:“略识几个。”
姻红道:“可以念给我听吗?”
谭小苦摇头:“还是不念了吧,也没什么。”
姻红于是不再勉强。其实这诗乃是专讽妓女所作,谭小苦念了怕伤着姻红。内容是——
二八佳人巧样状,洞房夜夜换新郎。
一双玉手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
做出百般娇体态,装成一片假心肠。
迎新送旧知多少,伪作相思泪两行。
谭小苦在房里姻红又说了一阵话,估计时间差不多了就要出门。末了,他对姻红说:“你墙上的这首诗最好把它擦掉。”
姻红不解,问道:“为什么,诗不好吗?”
谭小苦说:“诗不错,地方写得不对,你见过谁家的墙壁上写了字?”
姻红道:“说的也是,改天我把它擦掉。”
谭小苦来到外面,胡假虎、候洞猿已经坐在内厅,老鸨也正等着他负债。三个人从**院出来,在院近酒家吃饭。席上,胡假虎问道:“小苦,玩得开心么?”
谭小苦敷衍道:“马马虎虎吧。”
胡、候二人于是哈哈大笑,酒足饭饱后,谭小苦向掌柜的多要了三份饭菜,要胡假虎帮忙带到十三号里牢去,候洞猿则拍着谭小苦的肩说:“你放心,你师父的这个忙胡警爷帮定了!”
谭小苦在席上喝了点酒,第一次喝这玩意毕竟不济,回到家里来不及洗澡便倒头睡了……醒来时又是新一天的开始。他不知道胡假虎什么时候给师父换牢房,估计至少得要一二天时间,因此,今早他还得带三份饭去大牢。
一路上万人空巷少有行人,谭小苦正感到奇怪,猛然记起今天早晨一位名叫蒋一浪的人要在止戈亭开讲第二场故事,市民们都去了那里。他不敢想像,小小的止戈亭大厅怎么能容纳那么多人。
谭小苦来到牢房大门。值班的正是胡假虎,他准备过问一下换牢的事,没想到胡假虎不等他开口就说:“小苦,你的忙我帮不了,你师父昨晚犯下命案,已经关进死牢。”
“你说什么?”谭小苦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胡假虎重复一遍说:“朱子湘昨晚上杀了人,这个忙没必要帮了。”
话分两头,且说萧子玉预计次日早晨止戈亭定会爆棚,如果坐视不管,没准会引起骚乱。再者,他也不希望蒋一浪讲述的故事让更多的都梁人知道,这样会对亲家不利。事实上,第一场故事早会后,蒋兴和的管家就找过他,希望他对蒋一浪采取措施,不要任其在止戈亭胡言乱语。萧子玉口上头应承了,但他内心却不愿意对蒋一浪采取措施,道理也很简单,他像所有的听客一样,对接下来的故事产生了强烈兴趣。
次日天未亮,萧子玉就来到警察局,令所有下属扮成听客早早来到止戈亭,将大厅所有的位置坐满,然后把门关上,不允许有人进来。
晨时正刻,蒋一浪登上主讲台,他并没有意识到大厅里的情况异常,就兴致勃勃的准备开讲。这时,舒振乾神色紧张的来到萧子玉身边汇报:“外面围了很多人,今天都梁城万人空巷都来到了这里。”
萧子玉点头表示他已经知道,并要舒振乾负责外面的警界,不放任何一个陌生人进来。
萧子玉扫视一眼台下就开讲了:“各位听官,今天的故事开讲了!词云:街鼓动,禁城开,天上探人回,凤衔金榜出云来,平地一声雷。莺已迁,龙已化,一夜满城车马。家家楼上簇神仙,争看鹤冲天。这首词为五代韦庄所作,述及他五十九岁高中进士时的喜悦之情。他原是一介布衣,一旦高中就成龙化凤,富贵逼人。用这首词来形容蒋大的暴富最是恰当不过。闲话少絮,言归正传,今天我要讲的这个盗墓故事非常耳熟,墓主为朱楩第十三代传人,名朱企丰。这朱企丰名气很大,在都梁可谓家喻户晓,至今都梁城仍有不少的地名都与他有关,他的名字到现在仍能吓唬不听话的小孩。只是他的来历诸位也许不甚清楚,讲述出来定能感动天地,各位如不厌烦我就讲,不愿听就一句话带过。”
众人异口同声:“愿意听。”
蒋一浪说:“朱企丰原名国英,字伟寰,父母早亡,只有一个弟弟朱国隽,兄弟俩相依为命,在都梁北郊铜宝山搭茅棚栖身,租耕几亩薄地,种植玉米、高粱、红薯,勉强度日,闲时上山砍樵,挑至城里贩卖贴补家用,生活极为艰难——”
听到此处,舒振乾忍不住质疑:“一个村野樵夫怎么能够当上王?你不会是瞎编故事唬弄我们吧?”
见有人打断,钱进财忙说:“这位听官少安毋躁,故事本身就是编得,但是编得像不像,值不值得信服,那就是说者的本事了。”
蒋一浪面带微笑,停了片刻见再无人话多说,就接着往下讲述:“一日铜宝山来了一算命瞎子,人称钟半仙,朱国英的几个邻居请其卜算,卜罢一个个号啕悲哭,都说算得太准了,早知命运如斯,又何必凄风苦雨枉居人世?朱国英动了心,亦上前卜算,并对半仙说:‘先生算得准时,我便给钱;算不准时,你就是瞎眼说瞎话,我非但没钱,还要砸了你的招牌!’半仙应许,朱国英遂报上年庚八字。不想钟半仙将其年庚八字排出四柱,掐指一算,扑通,跪下,口称:‘千岁爷恕罪,瞎子有眼无珠不识王者颜,多有冒犯。’围观众人大惊,朱国英则破口大骂:‘真是个有眼无珠的瞎子,青天白日说昏话。我明明是一无所有的穷人,偏遭如此嘲笑、挖苦,不看你年纪一把,非把你打一顿不可!’钟半仙长跪不起:‘千岁爷息怒,瞎子虽然眼睛无光,但心明如镜,千岁爷的八字明明有三者之尊,小人岂敢信口雌黄?’朱国英是火暴性子,见钟半仙还在坚持已见,就要动粗,其弟弟朱国隽连劝带拖把他拖回茅屋。话说言者无意,听者有心,铜宝村中老人忽记起朱国英之父朱干坤曾拥有田产无数,妻妾成群,后又不知何故被皇上收回。有好事者暗中议论:‘目下宪王已薨,享年九十,其五子均不在世,嫡孙皆无,王位传与庶出,莫非这朱国英乃宪王嫡孙?’”
听至此处,刚才还质疑的舒振乾竟鼓起掌来,台下余众亦一齐鼓掌。蒋一浪受到鼓励,连连拱手向台下还礼,接着说:“此话传到朱国英兄弟耳中,朱国隽说:‘哥,别人家都有祖宗神位供奉堂中,独我家没有,莫非父亲与宪王之间有难言之隐?’朱国英骂弟弟:‘安心做自己的工夫,休要听人胡言乱语,别忘了明天的饭米钱还在山上呢!’次日,朱国英将柴挑到城中,卖得百文钱,来到这止戈亭
下的都梁酒家沽了一碗都梁香酒,买了一碟花生米,坐下来慢慢品尝。都梁酒家乃是明朝开朝就存在的老店,至那时已有二百余年历史,掌柜的姓钱,人称‘钱老馆’,钱老馆和气生财,广交客人,文人墨客亦多会于此,谈古论今,把酒临风,已成今日‘故事早会’的雏形。是日也该朱国英时来运转,一墨客与钱老馆闲话,谈及岷王府中之事,墨客开言:‘钱老馆,您听说了么?’钱老馆问:‘何事?’墨客说宪王薨,虽年享九旬,五子无一幸存,孙辈亦绝,王位白白让给了庶出。这还不算,此庶出乃一痴呆,目下岷王府均是女流主事,搅得不成体统。’钱老馆摇头不迭:‘此乃天意,非人力能为’,墨客说:‘我听说宪王并非真的无嫡亲,他的四儿子朱干坤可能留有后代。你可知其中的底细?’朱国英饮罢酒本欲离去,一听此言,乃大惊:朱干坤不正是家父名字么?莫非……慢着,且坐下再听下文。钱老馆说:‘别提那段伤心故事,那时候我还年轻呢,常听说一大把年纪的宪王经常纳妃,朱干坤的母亲卢王后色衰失宠,活活忧郁而死。干坤是有名的孝子,他心疼母亲,经常好言相劝谏宪王不要纵情声色。宪王大怒,将干坤赶出王城,在城北铜宝山居住’。墨客接声道:‘我也听说了,后来宪王年纪衰老,身边儿子相继离开人世,他有位能干贤德的妃子熊氏劝他,说干坤为人耿直能干,虽有冒犯,如今已时过境迁,该回王府,以备继承王位。后来又不知故因,这事没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