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幻夕阳
作者:欢乐凌水 | 分类:历史 | 字数:34.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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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2、深入打探
当三个人喝得醉熏熏的时候,侯长海提议:夜色已深,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这就回去吗?”显然卫忌十分重视刚刚结交的这位朋友的建议。
“我们已经喝得差不多了,再晚些家里人要惦记的。”
“好吧!”卫忌显得很留恋,“喝完最后一杯我们就走。”
喝完最后一杯酒后,三个人离开了小摇旗。
出了酒馆的门,侯长海关切地问卫忌:“贤兄的家离此地不远吧?”
“啊,不远,就在酒馆的西面。”
“太好了!”侯长海心中窃喜,“我们顺路呢!”
这时,喝得已经晕晕糊糊的卫忌的同班门子往南去了,侯长海随着卫忌向西走去。
“顺路?”卫忌稍有疑惑,但酒后浑浊的大脑沉沉的转动不起来了,他讷讷地说,“我们正好一齐走。”
“贤兄家中都有何人呢?”侯长海显得很尊重很亲切。
卫忌没有痛快地回答,顿了顿很无奈地说:“没谁,只我一人。”
“我说呢,贤兄这酒喝得咋这么洒脱这么欢快呢,原来是一人吃饭全家不饿啊!”
卫忌苦笑了一下,道:“是洒脱,我一人说了算。”
“小弟愿结交贤兄这般豁达之人,‘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我们是快乐一日是一日。”
听完此话,卫忌显得很激动,他握了一下侯长海的手说:“只有贤弟才知我心。”
酒越喝越暖,水越喝越凉。一人孤独度日的卫忌觉得侯长海是给他带来温暖的那个人。
“彼此彼此,我也觉得只有贤兄才知我意。”
这时的卫忌已将侯长海看成是自己的朋友,他十分伤感地说:“离父母虽不远,但心中却不踏实。”
“为何?”
“父母已老,所以心中不踏实。”
“高堂在何地?”
“冀县。”
“啊,这么近,可以随时看呀!”
“不便。”
“不便?”侯长海装出很不理解的样子,问,“有何不便?”
“一言难尽啊……”
“贤兄不必伤感,世上的事十有八九不合人意,只有想得开,放得下才能活出滋味。比如,今天晚上,我们不是过得很愉快吗?”
“嗯,”卫忌苦笑了一下,脸上的愁容展开了一些,“贤弟说得对,愁也得活着,不愁也得活着,何必愁呢?”
说话间,已经到了卫忌的住所,卫忌指了指他右面的那个低矮破旧的小茅屋,说:“此处即是为兄的家。”
“啊,就在此,真是不远!”
侯长海看时,那个破旧的小茅屋不堪入目,不知何人所建。
“贤弟进来吗?”
可能是房屋里面一定很脏很乱也很狭小,卫忌没有诚意让侯长海到他家坐一坐。
“不了,我得尽快往家赶,不然家母该着急了。”
卫忌听到侯长海口中的“家母”两字,有点儿失落,他淡然道:“快快回去吧!”
侯长海与卫忌道别后就向南拐去了。
回到鸿运客栈,见到斛律婉蓉他马上笑道:“抱歉!你还没有吃晚饭吧?”
“吃过了,客栈里预备了晚餐。”
“那就好,我以为你还没有吃饭呢。”
“看你欢眉笑眼一定是出师顺利吧?”
“元将军真会看,我真的是出师顺利。”侯长海笑吟吟的说,“我找到了卫忌的家。”
“啊,这么快?你都找到他家了?”斛律婉蓉很惊诧“太神通了!”
“哼,小兔崽子,有名有姓我再抓不住岂不是白叫一次侯长海!”
“那得看谁,要是我去,后果一定很糟糕。”
“元将军过谦,你我谁去都一样,卫忌有什么了不得?他何德何能让我们高不可攀?”
“好,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找到他家的?”
侯长海将他如何装扮成书生的模样,让卫忌退掉了警惕。又将他如何跟到酒馆坐在卫忌的侧面,诵曹操诗句的事讲了一遍。
“就这,你就知道了卫忌的家?” 斛律婉蓉很疑惑,“有这么容易吗?”
“嘿,是没有那么快,我们同在一桌朋友似地喝酒了呢!”
“这么快就打成了一片,成为了朋友?”
“世上的事就这么奇怪,如果再继续发展下去,我有可能不是来抓卫忌的,而是来保护他的,因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是啊,朋友嘛,朋友就应该伸出援手。听你这么一说,我得防备着你的反水了?”
侯长海高兴地大笑,他兴奋地眼角都有了泪花:“我就寻思,我吃了哪付药吃得这么好?”
“当然了,你是吃了你父母给你开的药。”
“我父母开的药?什么意思?我怎么不明白?”
“有什么不明白?没有你父母强大的遗传,你哪里来的智慧?又哪里会灵机一动、头脑活络、见机行事呢?”
侯长海这时才弄明白斛律婉蓉的意思,笑道:“你把我的功劳记到我父母的身上了。”
“那当然,谁不是在继承父母的遗传呢?”
“这么说来,你的聪明才智也是继承了你父母的遗传了?”
“那当然,”斛律婉蓉时常戒备的话在她高兴时流了出来,她马上意识到自己要走嘴,急中生智,她改口道,“只是我很特殊,有选择地继承了遗传。”
“还是你有能奈,”侯长海笑道,“我觉得遗传这东西由不得自己选择,就像门弟和富贵。”
“既然知道了卫忌的住处,那我们就及早行动吧!”
“他拿我当了他的挚友了,我有点于心不忍。”
“我就说吧,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什么事都会发生,什么事又不会发生。我们后半夜动手。”
“后半夜?”
“我们必须早下手,不能让卫忌听到风声。”
“好吧!随你!”
“我们先睡觉,寅时我们到他的住所抓他。”
“没想到这么快就逮住卫忌这个坏蛋!”
“真没想到!”
“我有点儿骄傲。”
“值得骄傲!无论如何我们也不会想到这么顺利啊!” 斛律婉蓉对侯长海的机敏非常的钦佩,“只有侯兄才能做得如此完美。”
兴奋之中,侯长海脱去外袍躺在了床上,他觉得为了后半夜抓卫忌得好好休息一下。这时斛律婉蓉说:“抱歉,小弟气短睡觉时得开窗不能与侯兄同住一室,小弟与店掌柜事先说好要住隔壁六号。”
“啊,”侯长海很惊愕,“你还有这个毛病呢!”
“遗传啊!我母亲就是肺病去世的。”
“哎呀,这遗传可不好!不过,我们同在一起你开窗我并不在意。”
“不行啊!天已经冷了,哪能让侯兄受凉呢?”
说完,斛律婉蓉拿着她的包袱去了隔壁。
斛律婉蓉走后,侯长海很不解斛律婉蓉的用意,他心下思忖:“元英在回避什么吗?他走路飞快也没见他气喘啊!”
这时,他发现小方桌上的水壶,想到元英气短,如果那边没有水壶岂不是不方便了吗?想到此,他起身拿起水壶便去了隔壁的六号房。
敲开门后,侯长海见元英已脱去灰色的外袍上身裹着黑色的护甲,他感到很奇怪,惊异地问,“睡觉都在防贼吗?”
斛律婉蓉有点不好意思,红着脸说:“打仗时养成的习惯改不了啦!”
“原来如此!”
“水壶放在你这里吧!”侯长海见元英这里确实没有水壶,就说,“万一起夜时口渴呢?”
“还是留在你那里我夜里不用。”
“留下吧!”
侯长海将水壶放在小桌上,然后转身走了。
躺在床上,侯长海越发不解:“分室而眠,穿着甲衣,防谁呢?贼还是杀手?”他想到了祖珽,祖珽此人白天袍内穿着甲衣,只是没听说夜晚也穿。乱世之中,案件频发,多点防护意识也是聪明人的做法。元英此人思维敏捷,知机识窍,做事更是超乎寻常,难道他对身边的人也防范吗?
渐渐地他睡着了,半梦半醒中,他似乎与元英同在一个小河旁。他率先跳到河中去浸泡,元英呢,独自跑到河的那边。
“哎,过来呀,跑那么远干麻?”
“这边水清凉!”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一个激灵他睁开了双眼,原来他是在梦中。不过,这个梦让他起了怀疑:“难道元英是女流?”
元英中等身材不算高大,小巧的脸很瘦弱,很像一个秀女。并且他心细如发,动作灵巧,与男人有很大的不同。所以,很早以前侯长海就觉得小巧玲珑的元英很像一个女人。如今元英穿着甲衣与他隔房而睡,他不由得加重了怀疑。
但元英足智多谋英勇善战,又不像一个女人,哪个女人像她那么能打仗?哪有这么有主见的女人?他又推翻了他的想法:“我不是在瞎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