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幻夕阳
作者:欢乐凌水 | 分类:历史 | 字数:34.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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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2、解救成功
史长风手持皇诏与侯长海一同前往刑部大牢,将段深从刑部大牢里接回大本营。
这时的段深像从一场噩梦中醒来,感受到从鬼门关里逃出后回到太平世界的那种庆幸与放松。
“从高空坠落谷底又从谷底升向天空这种大起大落,让人明白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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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属地回到自己的厅堂,段深感慨万千,“将我囚在笼车里的那一刻,我知道我们的生死我们的幸福我们所有的一切不是自己说了算,是皇帝。”
段深说这话时语气沉重,脸色戚然,忙忙碌碌,差点没成刀下鬼。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经历大起大落,才能让人明白有些事并非你原来想的那样。”史长风附和道,“这时的我们才有可能重新梳理以前的思维。”
“我一直在想,一个无辜的,功勋卓著的柱国大将军你们都敢杀,我们杀一个出卖主子的叛徒就不行吗?”段深愤愤不平,十分气恼地说,“我们善良的人视若无睹,无动于衷,不去制裁不法之徒,不是愧对我们的忠烈吗?现在,我真的不知怎样做是对了。”
“二哥,不是你做的不对,而是有人不让你做对的事。”
“我们的正义之士不去为英雄雪冤,谁还能拼死为这个国家去征战去流血?难道我们眼看着宇文邕杀进北齐俘获皇帝,眼见着北齐的民众成为北周的奴婢吗?”
“二哥,你要知道,我们杀了一个小小的卫忌就差点闹出人命,我们还能干什么?”史长风也因段深被囚一事受到不小的震惊,从这一突发事件,他也明白了许多,“乱世之秋,没有足够的军事力量,想干什么都干不成,都是单枪匹马。被一群小人围拢的皇帝只能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贤弟错矣,”侯长海接过史长风的话辩别道,“斛律光手握兵权,手中有好几十万的兵力,怎样?他改变了什么?他解决了什么?只要有一个‘忠’字,只要遇到一个昏君,随时随地性命不保。性命不保,你还能干什么?段深被囚之事也刺激了侯长海,也让他顿悟,“他想修完晋阳的地下通道,因军饷被劫,他干完了吗?是他不想干吗?”
侯长海的话句句切中要害,直抵命门,他一针见血地指出在昏君统治的国家里,一切都是无法无章的。皇帝如此愚昧,只能加速国家的灭亡。
侯长海说完这一番话,史长风与段深有好长时间的沉默。他们知道,侯长海说得对,他们像他们的国家一样面临危难,面临穷途末路,面临难堪,而他们又无能为力。
“咚”的一声,段深狠狠地砸了一拳,这一拳重重地砸在了他身边的案几上,史长风与侯长海马上去看段深的脸色,只见段深脸色绯红,嘴巴鼓起,好像有好多话要说却说不出来。
史长风知段深虽出了大牢,但难解心中之气。就劝道:“二哥休要动气,今天发生的事告诉我们:不能一天老是练功,功练得再好有何用?还不是奸臣说得算?以后咱们有功夫多读点史书,多明白点儿人情世故,历史经验,你就会看明白当下,你也就明白了何去何从。”
“我想也是,性命不保,练功何用?”
“读点书吧!钻到故纸堆里比钻到练功里好得多。”
“说来说去,莫不如解散啸林。”
“啊,”史长风一惊,“我说的读史书可没说让你解散啸林,你怎么能灰退到如此地步?咱们的啸林虽无大用,不也是在维持北齐的统治吗?一个国家一个团体,一个地域,也不是风一吹就散了的。我们还是有自己的民族观地域观吗?”
“就因如此,才叫难呢!”
“难就难,难也得挺着了。以后咱们做事不要动静太大,不要惊动皇上就行。这次要是偷偷杀了卫忌,哪有这事?我不是埋怨你,我是说咱们全体。”
“元英留在了嵩山?”这时段深想到了去嵩山未归的斛律婉蓉,问侯长海,“她那里安全吗?”
“很安全,住在山脚下的一个客栈里。”
“刘桃枝真的在那里,消息可靠?”
“可靠,我们亲眼见刘桃枝在苏仙洞的洞口练剑。”
段深还有些不放心,因为毕竟侯长海与斛律婉蓉都没有见过刘桃枝,道听途说而已:“你们见到的那个人的确是刘桃枝?”
“确是!我敢担保。”
“我们得派多少人去嵩山呢?”
“二十人足够。”
“他们有多少人?”
“倨我估计,也就三五个人。”
“好吧,长风小弟挑出二十个精明强干的啸林弟兄,明日一早就与仁兄去嵩山吧!”
“我们是将刘桃枝带回大本营还是立地处决?”侯长海问。
“还用问吗?”段深苦笑了一下,“有上次的教训,这一次,我们要人不知鬼不觉地斩立决。”
“好!”
“仁兄长途爬涉已是辛苦,未得歇息又去了陆府求助,小弟实在不忍。在此,请接受小弟一拜。”说完,段深要跪地谢恩。
侯长海马上扶住段深,笑道:“段帮主于兄有知遇之恩,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为兄所做皆是应做之事,毫无功劳可言,段帮主大哥无须挂在心上。”
段深也笑了,他觉得侯长海真是啸林的顶梁柱,有他,啸林解决了不少烦心事。若没有他去求助陆令萱,他可能还在大牢里苦熬。母亲虽也找到皇上,但人微言轻,毕竟自己的父亲救的不是高纬而是他的祖父。事过境迁,谁还记得八百年的老黄历?没有陆令萱的三寸不烂之舌,没有陆令萱在宫中的如天权势,此事也就随了祖珽之愿。
“仁兄,赶快歇着吧!明日一早还要出行呢!”
段深催促侯长海赶紧歇息,侯长海也觉浑身疲惫,就向段深与史长风告别。
“明日见!”
侯长海走后,段深与史长风说:“你们的那些话让我脑洞大开,高纬作皇帝我们时时被掣肘,我们呢,还如何不了他。在我们如何不了他的时候,我们最好明哲保身,我们在他的心中不过是小蚂蚁。”
“我们在祖珽的眼中是仇人,还不如蚂蚁。”
“幸亏陆令萱扳倒了祖珽,祖珽离开了朝庭,我们少了一些祸害。”
“走了一个小人,一个巨大的小人还在,她若权势在握,她比祖珽有过之无不及。”
“你是说陆令萱比祖珽还要坏?”段深疑惑地问,“不过,她此次为我说了情。”
“谬矣,她为你说情不过是借你之事弹劾祖珽,姑母只为你去,陆令萱可是为了推翻祖珽而去。”
“我还在感谢她呢!”
“不要谢了,她比祖珽更阴险,更贪婪,更鼠目寸光,是一个地道的泼妇。”
“如此严重?”段深很惊愕,“原以为祖珽就是人堆里最恶的那一个,没想到还有比他更恶的人。”
“没有了祖珽,高纬更得听她的,她哪有雄才伟略?她不过是一个昏庸小人。”
“北齐更完了,”段深很绝望,“宇文邕听到祖珽离开邺城,不日就会杀回来。”
“二哥,我估计你建啸林很大原因是为了给斛律光报仇,现在我们已经走出了这一步,很快我们就会杀掉刘桃枝,也许不久的将来。我们还会干掉祖珽。这些不都是很好吗?你为何忧伤?”
“小弟说的没错,可我还有报国之意。我是说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我还是要报国的。”
“你承认你不能带兵打仗,你还不如一介女流,就是你如一介女流,你又能如何?你不是没看到斛律婉蓉如今的下场,打完胜仗竟被遣送回乡。你说吧,你优伤啥?”
“哎,祖珽不是走了吗?我们可以让斛律婉蓉回到大本营啊!”段深似乎有了一点儿惊喜,“少了一双盯着她的眼睛。”
“是啊!祖珽走了,他不能给皇帝吹风了,斛律婉蓉也就安全了许多。只能是‘许多’,不是‘全部’。陆令萱也是妒贤嫉能之辈,若不是她也在皇帝面前说斛律光的坏话,高纬还下不了最后的决心。”
“长风小弟我看了,这世上的事,可真是好事变坏事,坏事变好事。若没有祖珽在高纬面前构陷我,祖珽哪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说得对,我心大悦,我本想为你的出狱,为祖珽流放一事大本营庆贺一番,但想到如今的处境就免了全体大贺,就咱俩庆贺吧!”
“好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咱们庆贺庆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