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吃饭时，右手不自觉的掐指推演符咒变化，双脚练习不同符阵的画法。

当练功时，三刀同步攻向四面八方。

当打坐时，三色螺旋如鲸吸百川般，将方圆千米的三气一扫而空。

当默念的口诀在不知不觉中停止，当三气同步运转成为了一种习惯。

白辰发现这个世界变了。

五行之气不再是相生相克，而是同根同源。有了这种认知后，白辰走路的时候，总感觉有五道光影随行，自己跑它们也跑，自己停它们也停自己，伸手去抓它们时，它们便消散于无形，一旦松开手，五道光影再度显形。

还有魂、元、煞三气的界限越来越模糊不清，属性也越来越不易分辨，有好几次自己明明用的是煞气飞镖，结果飞出去的还有精神刺，自己用引气入体，结果黑压压的一片煞气随行过来。

不知道是太累出现了幻觉，还是脑子练坏了的错觉，每次施法的时候，总感觉有三片云朵在头顶上转来转去，搞得跟鬼魂附体似的。

为此，白辰还特地找到灵蝶问道：“你能看到我头顶上有什么东西吗？”

灵蝶说了句：“姐妹们，放过他吧，他是无心的。”

白辰听后差点给吓死。

灵蝶看着白辰脸色发白表现得是真害怕，意识到白辰并非说笑，而是真的觉得有什么脏东西跟着他，急忙劝解道：“逗你的，没东西的，你这段时间太累了，好好休息会儿。”

白辰听着灵蝶的劝解，紧靠了靠灵蝶，仿佛这样才心安一些，不过在看到始终跟随左右的五道光影，不离不弃的头上三朵云，感觉就像五鬼三魂索命一般，闭着眼睛装作视而不见，不一阵竟枕着灵蝶睡着了。

灵蝶修炼了虚灵化形之后，可以暂时变为实体，不过这种变形还不稳固，持续不了多长时间，白辰靠着灵蝶睡着了，怕自己突然化为魂体，白辰没了依靠，只得化为灵体，随后将白辰扶正个舒服点的姿势。

“你喜欢他？”迟迟不见灵蝶回木灵龛，毕方鸟的残魂便看到了这一幕，有些冰冷的问道。

“不知道。”灵蝶咬了咬嘴唇，显得有些无法判断自己对白辰的感情。

“是不知道还是不想承认？”毕方鸟活了不知多少年，情情爱爱的那点事早就看的透彻，一语打在了灵蝶的心结上。

“我是真不知道。不过，我挺喜欢现在这种状态的，就是不知道这是不是爱。”

“傻孩子，你的灵虚之体，未来大道可期，是天选的大造化之人，他命犯孤煞，乃是逆天夺造化之人。你们就像命运的两端，在一起不会有结果的。”

“你还会算命？”灵蝶并未接话茬，反而是好奇的反问道。

“这些命理之说，只是些残存记忆，顺口直言而已。”毕方鸟似乎勾起了一些回忆，但是眼中充满迷茫。

“以我现在的状态，即便是爱，又能如何呢！”灵蝶显得有些落寂，毕竟虚幻的身体摆在这里，爱与不爱终究走不到一起的。

毕方鸟见灵蝶伤神，便不再多言，转念间一想也对，灵蝶现在的状态，就是愿意以身相许，怕是白辰也得不到。

白辰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安然的睡过觉了，上一次有此亲昵表现，还是和殷莹在沙海的时候，不过那时候是殷莹趴在自己腿上，这一次是自己趴在灵蝶的腿上。

梦中自己站立海边沙滩上，仰望蓝天白云，浪迹在成群美女之中，一会儿左拥右抱，一会儿打情骂俏，时而索要香吻，时而深情对视，这些女孩都是来者不拒，自己勾勾手指头，就会跑来一群美女，自己泡个媚眼，就会引来一片尖叫。

唯独遗憾的是，白辰始终看不清她们的脸，只是感觉上她们都是自己熟悉的人，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当自己想要仔细看清她们的脸时，她们不是扭头慢跑，就是摆弄头发遮挡。

终于，因为始终看不清她们，白辰的心情显得有些急躁起来，天空顿时变得阴沉，平静的海面也荡起了波涛，海浪呼啸而来，女孩们吓得花容失色，纷纷逃跑。

白辰想制止她们，却发现自己根本叫不上她们的名字，大喊声却引来了更大的海浪，巨浪翻卷下，女孩们瞬间被吞没，海浪中响起痛苦的哀嚎，女孩们的鲜血似乎流之不尽，碧蓝的巨浪被彻底染成了血色。

女孩们哭喊着“救我”，白辰想要过去，却发现双腿根本不听使唤，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巨浪将她们卷进汹涌的波涛。

白辰无助的跪倒，巨浪随之退却，留下依然风景优美的海滩，碧蓝的天空和朵朵白云，刚才的一幕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可是那些女孩再也看不到了，白辰很想记住她们，可是连她们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楚。

“一念生，巨浪起，一念落，百美消。她们的死都是因为你，是你害死了她们。”白辰不知何人在说话，但是断然否定道：“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做，我想救她们的。”

“你真想救吗？你享受和她们的调情，享受着她们带给你的快乐，但是你想要得到更多，想知道她们是谁，想看清她们的样子，这些都是你在想，可你知道她们在想什么嘛。”

“我想更深入的了解她们，这有错吗？”

“你看而不见，心中便起了贪念，你问而不答，心中便有了嗔念，你求而不得，心中便起了痴念，得不到便毁掉，你的贪嗔痴，化为了滔天巨浪，当时，你真想救她们吗？”

“我当然想。”白辰大声的回答道。

“红粉骷髅，当巨浪吞噬她们的那一刻，你还想看清她们的脸，知道她们的名字，和她们终生厮守？”

“我···”白辰无法回答，当美的一面消失，自己是否会不在意，白辰有些不知所措。

“你爱的不过是自己，想的不过是满足一己私欲。”

“你枉为英雄，争雄天下万人斩，留得红颜无一人。”

“你枉为智者，心甘情愿结天丹，换得毒蝎妇人心。”

“你枉为人杰，她们因你而死，你却忘记了她们的存在。”

“这样的你留在世上还有何用？”

“自裁吧，你的一切美好都已离去，自裁了就可以看到她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