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华碎
作者:乌韭i | 分类:历史 | 字数:52.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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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一团乱麻
自从上次秋霜和宝珠提点了她,沈言轻仍旧陷入了一个漩涡之中,她们说她喜欢方淮胥,可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一直以来,她只不过将他当作朋友、兄弟,偶尔的行为只是为了逗逗他罢了,她怎么会是喜欢他呢。
所以她不是不开心了,而是脑中一团乱麻,不知究竟如何,也没再主动找方淮胥了。
直到某天林知寒突然问她,“轻轻,你和方淮胥怎么了?”
沈言轻在心里暗骂秋霜,怎么她就忘了,秋霜可是个大嘴巴啊,这下所有人都要知道了。
“我和他能怎么。”她忙矢口否认。
林知寒只含笑,“我见你这几日总是出神,在想些什么?可以告诉我,让我帮你吗?”
“璟娘。”沈言轻最受不住林知寒的温柔,只过去一把抱住了她的手,“我本来心烦方淮胥对我太冷淡,我们是朋友不是吗,但秋霜和宝珠却说我喜欢他,我自己都不知道。璟娘,你说,我究竟该如何?”
林知寒笑看她,“这很简单。”
这聪明劲,不愧是梧州第一才女,沈言轻眼睛一亮,“什么?”
“顺其自然,无须听他人之言,之前如何,今后便如何。”
沈言轻奇道:“真的可以吗?”
林知寒点头。
听她一席话,沈言轻胜读十年书,仿佛进了趟寺庙,听了次讲经,从而大彻大悟。
她果然不再纠结此事。
但是在风和日丽的某天的夜里,她在园子里挑了个地方,还特意去群芳阁问某位姨娘借了把琵琶。
接着,她拨动了起来。
说实话,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弹的是什么,若不是地方僻静,只怕她要被人骂死。
但这也不能怪她,只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临时抱佛脚,就算是天才也学不会吧。
没多久,方淮胥便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你在做什么?”
沈言轻动作未停,“看不出来吗?弹琵琶啊?”
方淮胥哦了一声,又道:“是厨房在杀鸡吗?怎么选在这种时候。”
“啪————”
是琵琶弦断了,沈言轻的手顿时停住,方淮胥几步走上前来,抓着她的手就要查看,“没事吧?”
沈言轻抬头看他,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你说呢?”
方淮胥低头仔细地看了看她的手,幸好皮糙肉厚的没什么事,只是红了几分。
“哎。”沈言轻努力扯出一抹笑来看着他,“你觉得我怎么样?”
“好。”
见他就这一个字,沈言轻眨巴眨巴眼,不明白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哪方面的好?”
“做事认真,待人真实。”
沈言轻将琵琶往旁边一放,颇为无奈地看着他,“阿胥。”
“怎么了?”
沈言轻示意他低头,“你还想抓到什么时候。”
方淮胥低下头去,发现自己还握着她的手,连忙一把甩开了。
沈言轻:……力气小点会死吗。
“阿胥。”
“嗯?”
“我不说话,你就不会说话吗?”
方淮胥:……
他是真的不会,作为暗卫,通常只有执行任务和回复命令,也不会和谁聊天,和以前相比,因为沈言轻的影响,他的话还多了一些。
沈言轻当然知道他的情况,想渐渐的改变他,但说起来简单,做起来何其不易。
她只能叹了口气。
回到青藜院后,林知寒正在床上,她过去趴在林知寒的床边,一副受了打击的模样。
林知寒伸手为她顺了顺头发,含笑道:“听人说,你跟疯了似的在园子里弹琵琶?”
“谁说的!”沈言轻抬头一嚷。
林知寒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手,“是为何?”
她扁了扁嘴,“人家就想创造一个合适的环境,好套套他的话,结果……”
林知寒不禁失笑,“你啊,何必选在夜里,又在园子里头弹琵琶呢。”
“我怕白天弹出丑啊。”
沈言轻沮丧地将脸往她被子里头钻,林知寒又笑道:“我哪是说这个,你啊,不是都跟你说顺其自然了。”
沈言轻抬头看她,又点了点头,“我是啊,哎呀不管了,随他去。”
话音刚落,秋霜却进了来,轻声问她,“言轻,听说你今夜在园子里……”
沈言轻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去,她当真是鬼迷心窍了,才会听信他人的话,她转回头去,狠狠瞪她。
“早知道不听你的了!”
就是秋霜告诉她,要测试测试方淮胥,选个好时机,要弹个什么创造美感,古琴太重,就选了琵琶。
要不是她在自己耳旁反复念叨撺掇,挑起了心底的那点小心思,她才不去干那么傻的事。
秋霜一脸无辜,“我哪知道啊。”
沈言轻又哼哼唧唧地往林知寒怀里钻,林知寒笑着轻瞪了秋霜一眼,“你啊,别给她瞎出主意了。”
秋霜一看她这样就知道是以失败告终,只能答应了,“好吧,言轻,你别想太多了。”
林知寒伸手摸了摸沈言轻的头,“言轻,我还是那句话,顺其自然,真心感受,若方淮胥对你有意,你不会不知道的。”
沈言轻又哼哼唧唧了半天,才回了房去。
她一走,秋霜和便林知寒对视一眼,不禁笑了笑,“小姐怎么不告诉她,若方侍卫真对她无意,也不会在她弹琵琶时特意现身了。”
林知寒但笑不语,想起偶然瞧见回他二人聊天,方淮胥那样的性子,在她面前,却能连眼睛都含了笑意。
只是他二人之间的情感,旁人再如何说,只不过能提提意见,终究还是要靠他们自己的。
沈言轻回了房间躺在床上,睁眼看着帐帘出神。
入林府分明两年都没有,却仿佛已经有很多年似的,她想起刚入府时,看着高高在上的林知寒,不苟言笑的方淮胥,只觉遥不可及。
但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有月光从外面投射进来,她举起了手,那柔柔的,又清冷的光映在她的手上,好像带着寒意似的。
她注意到,手腕上的那道疤痕已是浅淡得几乎瞧不出来了,是否意味着完全与过去诀别,她是否要尝试新的篇章呢。
她在心里思索着,却很快步入了梦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