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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驸马爷

作者:米团儿爸爸 | 分类:历史 | 字数:47.8万

第032章 长公主

书名:帝国驸马爷 作者:米团儿爸爸 字数:3994 更新时间:2024-10-22 12:33:40

大楚王朝前前后后已经历经五百余年,经历了太多的风风雨雨,自然知道什么最危险,自然知道什么最重要。

最危险的就是藩王林立,自相残杀,八王之乱就是个列子,致使他们丢了大半河山。

衣冠南渡后,最危险的自然就是大权旁落,谢王时期就是个列子,那段时间,项氏皇族沦落到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地步,那也是不能在发生的。

最重要的始终如一不曾变过,那就是天下民心,亦或者天下士子之心,读书人之心,只要民心在,不管遭遇什么,楚国都能度过。

二百多年前,大楚王朝从谢、王两家夺回属于自己的皇权之后,为了更好的赢得天下士子之心,便设立了每三年一次的菊会。

三年一届,菊园里的菊花开放之时,皇帝便邀请天下士子来京城赏菊,一起探讨国事,一起游船踏秋,一起琴棋书画,一起诗词歌赋。

齐王郡主项静口中那个三年前之事,就是三年前的菊会。

当时,静郡主已经到了年纪,她便也参与其中,共襄盛举。

这个三年前的故事,就是从这个菊会开始。

每年菊会,设立八甲,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得甲者,才可以面君见圣,才可以一展抱负,才可诉说己见,得天子钦点魁首。

三年前那次,本是兵灾、蝗灾、水灾搞得楚国一片狼藉之时,菊会并不盛大,但来的青年才俊,却是远超往年,几乎数得上的有名有姓的都来了。

大家最后甚至还齐聚在菊园,一个不多,一个不少,一起赏菊,一起喝酒,一起坐在草地上,谈着自己的远大抱负,谈自己的人生理想。

这时,长公主一身道袍,没带任何一个随从的出现在了众人面前,众人不解惊愕,收敛醉态。

长公主手拿拂尘,带着道冠,喝了很多酒,然后说出了她的理想,她希望收复故土,重回中原,她希望驱除鞑虏,恢复大楚国最鼎盛时的状态。

她说,当今圣上当年也有这样的理想,但却被这些本不该有的烂事缠住了脚步,这一代算是完了。

她希望这些后生们能够联合起来,光复大楚。

大家怦然心动,年轻人的热血被点燃,一一跪倒在长公主面前,长公主也跪倒在了他们的面前。

约定,三十年后,要在金中都的御花园里,在赏菊花,在一起饮酒。

之后散去。

有人提剑去了边关。

有人提笔入了仕途。

有人驾船去了海外。

有人隐姓埋名去了金国。

有人穿过了金国去了更遥远的蒙古草原。

有人持书去了大理。

有人伴随在长公主两侧······

她说完这一切,她不禁流下了热泪,摸了摸自己废掉的腿,似是恨自己是个残废,恨自己不能参与其中,不能和同代人一样,为了光复大楚而燃烧人生。

李唐同样感叹这位长公主的气魄,甚至冒出了一股由衷的佩服,但也越听越糊涂了,“你与我说这些,是赞叹长公主的伟大,赞叹长公主的厉害,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都是为了楚国考虑。那么我,是不是就不要用你爹翻案了,因为咱们敌人就是这个带领你们燃烧生命的长公主啊。”

“不。”

项静擦了擦双眸里的热泪,眼眶发红的看着李唐道:“我是想告诉你,咱们是斗不过长公主的,像这样参加完菊会,为她所用天下读书人太多了,还有早早就被她收服的各路官员,各方节度使,她所拥有的的能力,远超你的想象。她称呼赵皇后,永远是赵家姑娘,从赵皇后是皇子妃,是太子妃,最后是赵皇后,她都这么喊,光明正大的喊,而赵皇后却无可奈何,赵家人也都忍气吞声,就可想象的到,她背后的势力有多大了。连同当今圣上,秦王都对他礼让三分,她的母亲太后,更是与她十年未曾见一面,所以说你我是斗不过她。”

李唐苦笑摇头,“你说了半天,不依然还是那句话吗?斗不过,那你叫我来干嘛啊,让我放弃,那行,你如果这么劝说我,我放弃了,我现在天天打猎,喝酒,挺好的。”

项静抿嘴一笑,“自然不是,我是想告诉你,你得换条路走,不要想着和长公主斗,而是想着,为我父亲翻案,或者其他办法。”

这话算是给李唐提了一个醒。

李唐这些日子除了每日锻炼身体,强健体魄外,时长也会想,怎么破局,他深知自己这一方是无法和任何一个怀疑对象进行掰手腕的。

皇帝那一层面也不会为了齐王一家和另外三位翻脸的,唯有光明正大的破案,正名齐王一家是冤枉的才行。

但此案是皇帝亲自判定的,亲自下的旨意,想要面圣,想要翻案,难啊,因为目前为止,里通外国的证据,李唐还为见到呢。

他揉了揉太阳穴,苦笑道:“其他的呢,你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话啊,如果没有,那依然等于什么都没说啊。”

“有。”

项静提出了一个人名,甚至用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下来,两个字“姚广!”

“姚广?什么人啊?”

李唐眉头一紧。

项静解释道:“姚广乃是帝师,是当今圣上还是皇子时的老师,但此人却比皇帝大不几岁,是他藏在潜龙府邸一直帮助当今圣上出谋划策夺得了皇位的第一功臣,赵家和秦王在当时都是听他调遣的。按理说,这样的人物,皇帝继承大统,必然是加官进爵,位列人臣,给个丞相都是理所应当耳朵。但此人却是辞官不做,隐匿了起来。有人说一开始是在金陵城外的鸡鸣寺内住了几年,到后来就再也找不到了,世称黑衣宰相。”

“黑衣宰相姚广!”

她跟着说道:“他的话,皇帝会听,他的话可以替我父亲翻案,所以你入了金陵可以试着去找他,他就是你的另外一条路。”

李唐再次问道:“他在哪,世人都找不到,我怎么找啊?”

项静抿嘴笑着继续说道:“姚广没有任何爱好,唯爱美人,他在金陵城内有一红颜知己,乃是金陵四大花魁之一的妙手琵琶,阮阿蛮,地址是千金一笑楼。”

“青楼啊?!”

李唐了然的点了点头,心里已经有了大概。

项静跟着说:“你现在有钱,有很多钱,千金一笑楼,千金能买一笑,你手上何止千金,一定能买到姚广的位置。而等你找到黑衣宰相姚广后,就得靠你自己了。”

这一句靠你了,才是最重要的。

怎么说服这位当今皇帝的帝师,人们口中的黑衣宰相帮助齐王府,那可是个大问题了。

李唐哭笑不得。

钱的是倒是好说,若真能为齐王翻案,自己的投资的自然可以十倍甚至几十倍的返还,但说服黑衣宰相姚广。

哪那么容易啊?

所幸,齐王府的人总算是帮了忙,给自己指引了一条路,比齐王妃搞的那套美人计要有用的多。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已经天黑了。

木屋里的木炭一直在燃烧,到不是特别冷。

李唐搓着手,烤着火,苦笑了一声,道:“你真瞧得起我,莫不说你说的这些,基本都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就说你认为我一个卖身奴才能有本事说服黑衣宰相姚广帮齐王翻案,哼哼,我看你是高抬我了。”

项静意味深长的一笑,晃手道:“不,你自谦了,我曾设身处地的想过,就算你在丞相府出嫁前,已经知道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你这一步的。”

她很认真的说道:“马匪来袭,我不知道你是怎么逃脱的,又怎么找到的钥匙,但就算是李林甫都给你安排好的,在树林里伏击,用那个怪异手弩斩杀敌人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出来的,上山后,你杀伐果断的处置了刘金彪,站稳脚跟这一步,也不是普通人敢干的。而且你必然不是李林甫安排好的。因为你居然开始操练这一百多人,带他们如子弟兵,这说明,你知道这个乱世,需要自己的力量,你是有雄心壮志的人,所以我才开始相信你的。”

说到这,她又沉默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但让我完全认可你洗清你嫌疑的是石头记的出现,我才意识到,你根本不是普通人,你是窝在李林甫宅地里的奇才。你是当年谢玄的后人,别和我说你不是,你的故事,别人不知道,可我娘亲姓谢,我知道的一清二楚,你就是当年被贬到泸州的谢玄后人,石头记里的故事,多半就是谢玄的故事,谢玄的乳名就叫宝玉,我娘亲提过。哼哼,你恐怕都没想到吧,我能知道。当然,也是我们齐王府走运了,李林甫居然在那么多奴仆中选择了你,而你居然是谢家子孙,胸有韬略,哈哈,真是天道轮回,让我们齐王府还有机会翻案啊。”

“你居然怀疑过我?!”

李唐这下更明白了,怪不得这位静郡主一开始对自己如此冷漠,原来是冷眼旁观,认为自己是李林甫安排好的人。他不禁哈哈大笑,“你这么一说,我现在一想是漏洞太多了,嗯,手铐、脚链的钥匙是我在死去禁军身上翻找出来的,我当时跑了,就是带着手铐教练跑的,人太多,太乱,所以没人注意到我而已。我呢,跑了之后,也没想逞能救你们,是等打完了,回来找钥匙时,翻找到了这个怪异手弩,再加上还有一把开山斧,我又想到了你们娘三,还有世子哭哭啼啼的样子,琢磨趁乱在看看,没曾想到后面真有机会。”

“我相信你的解释,因为你的行动已经证明了,你说的全是对的。”

项静是相信自己的判断。

李唐无奈苦笑:“至于你说我是谢玄的后代,我不敢承认,因为我七八岁就没卖了,我不知道,书呢,倒是我父亲给我的,其他我真不了解。”

“是吗?”

项静将信将疑,狐疑一笑。

李唐所幸一挥手,不说了,起身道:“懒得和你说了,你这女人心机太深,哼哼,其实你说了这么多,还不如你家小妈齐王妃来的实惠呢,真没劲,没什么意思。”

打了个哈欠。

项静冰雪聪明,一双慧哞眨巴的看着李唐,浅笑着说道:“我双腿残废,骨瘦如柴,自是不如秦淮河畔一笑千金的柳如玉来的实惠,但不管你选哪个,都希望你能帮我家,度过这个难关,而只要度过这个难,我齐王府上下,为你马首是瞻,你所复出的都将十倍,百倍偿还。”

她似是又要跪下。

李唐立刻阻拦,“别,别,我知道了,我也受用不起你这套,嗯,我得赶紧去跑步了,你啊,早早睡吧。”

转身就要走。

话说到这份上,其实没必要在说了。

主要是他也不想在和这个女人多聊了,她太冷静,太不简单了,这段时间居然在怀疑自己?是他没有想到的。

此刻,有了目标,知道该怎么做了,就也算是聊完了。

项静这边呢,早就冷眼旁观的看清楚了李唐的为人,也深知他的能力,也没必要在多聊了,只是逗趣的开玩笑道:“我还有一个疑问,石头记,你一直带在身上,如同带着馒头一样,跨火盆时,也带着。”

李唐翻了个白眼,啐道:“对,我坐着八抬大轿嫁到你家前,就知道回不了丞相府了,所以值钱的东西和有用的东西便都戴在了身上,跨火盆时,都带着呢,怎么不允许啊。”

“那你挺厉害的。”

项静抿嘴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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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唐横了她一眼,这才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