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子与书呆子
作者:一竼 | 分类:历史 | 字数:11.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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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征粮
关木跟随管家来到后花园,园内玲珑亭台楼阁,清幽绿池水廊,精巧雅致。
一片小竹林下,一袭翠衣拨动琴弦,缠缠绵绵。
管家走到翠衣女人跟前,“小姐,关大人来了,小人告退。”
说完转身离去。
黄婉儿停止拨弦,坐在琴台前,略显惆怅。
起身给关木道了个万福,轻启玉齿,缓缓道:“关大人,上次一别,许久未见,可否安好?”
“还好,琐事太多,未曾拜见,还望见谅。”
“大人忙于国事,小女子何来埋怨,请上座吧。”黄婉儿婀娜移步,来到园里石桌前。
桌上颇为别致,摆放讲究。荷叶酱肉,报晓烧鸡,龙门红烧鱼,几样时令小菜,一壶烧酒散发出醇厚芳香。
关木有些感动,乱世之秋,还备如此佳肴,可见主人用心至极。
“婉儿,叫关木吧,大人长大人短的见外。”
“也好,先吃点菜。”黄婉儿夹了块酱牛肉放入关木碗中。
关木夹起放入口中,细细地品味着,入口即化,确实美味。
“关木,从军可还适应。”
“男儿保家卫国乃天经地义之事,自当引以为豪。”
“可叹吾是女身,真想与尔等驰骋疆场。”黄婉儿低垂着眼帘,叹息道。
“自古女英雄辈出,如有机会,婉儿同样可以青史留名。”
“真的?有机会能带婉儿上战场吗?”
“这......”关木立马无言以对,心想哪敢带你去啊,黄千户不扒我皮才怪呢。
匆匆吃完几口,关木起身告退,内宅不宜打扰过久,以免闲话。
只剩黄婉儿黯然神伤,重抚琴弦,一曲“十面埋伏”荡气回肠。
没过二天,黄千户带回军令,津卫指挥使批准关木的征粮计划,命津卫水师全力配合。
辰时,黑山头,山寨议事大厅。
关木表情严峻,望着台下英姿飒爽的护国营,“各位,此次境外征粮,路途凶险,大伙相互照应着点,不希望有任何人出差错。”
“并肩作战,袍泽相依。”护国营军士威风凛凛的喊道。
“再次重申一次,谁若勾心斗角,临阵脱逃,作奸犯科,欺负百姓,别怪我铁面无情。”
“奉命惟谨,违令者死。”护国营军士威风凛凛的喊道。
“好,现在下山回村,做好准备,明日卯时村口集合。全位立正,向后转,齐步走。”
队伍离去后,关木骑着马前往无量观,告知母亲、王道长即将远行之事。
母亲的喋喋唠叨、道长的谆谆教导让关木倍感温暖。长辈用唠叨来表达对自已的关爱,可惜原先年少无知,与钱爸钱妈发生太多争执,现在想想真是后悔莫及,不知今世能否再次重逢。
回到马家村,关木又辗转前往里正、孔先生家告别。
这一转,大半天过去,傍晚时分才往家里走去。
刚进家门,小蝉牵着萌萌过来了,脸上略显伤感,“关木哥,辛苦一天,吃晚饭吧。”
萌萌磨蹭着关木的手臂,舔着手心,好像知道要分离般不舍。
“又麻烦小婵送饭了,这些日子忙着军中之事,无暇上山打猎,家中粮食还够吗?”关木一边爱抚着萌萌的后背,一边问小婵。
“村里每月都会送来军中俸粮,可是粮食都给了咱家,尔吃什么?”
“傻丫头,一个人,在哪都能混到口吃的,放心吧。”
“听说要出远门打仗了?”
“出远门倒是真的,但不是去打仗,放心吧没事。”
“孤身在外,小婵难以照顾,让萌萌去陪关木哥吧。”
“萌萌能行吗?”
“当然行,镇里马倌教吾好多训马本事,马倌也夸萌萌是其见过最好的俊马。”
“小婵......谢谢为吾做的一切。”
小婵忽然害羞得低下头,满脸红晕,“关木......哥,不用......”话未说完,慌忙转身跑回家中。
关木不禁掻了掻头,小婵的心思自已何常不知,可自已一直视她为亲生妹妹,这份情愫自已恐怕难以担当,这可如何是好?
清晨,村口。站满送别的乡亲,一边擦眼抹泪一边为孩儿整理行囊。
“兵罢淮边客路通,乱鸦来去噪寒空。可怜白骨攒孤冢,尽为将军觅战功。”
关木目视着这依依不舍的场景,忽然想起这首诗,顿时肩膀沉重许多。每个战士都背负着一个家庭的希望,默默在心里告诫自已,永远不要为一已私利而屠戮生灵,置属下生死而不顾。
“全体例队。”关木对着长空呐喊,以解郁郁之情。
队伍迅速与乡亲们隔离,成十列一字排开。
“为了让家人更加放心吾等出征,现在把真本事操练起来,目标左前方,全部铲平。”关木手一挥,指向树木繁茂的村边小山坡。
“得令。”全体狮吼到。
只见每个小队依阵排列,在小队长的指挥下,炮声、枪声井然有序响起,空中阵阵巨响,震得地动山摇。小山坡被一阵阵枪炮轰得树干七零八落,枝叶四处横飞......
浓烟散去,显现在乡亲们眼帘的小山坡已夷为平地,寸草不生。
“各位乡亲,护国营是马家村的威武之师,任何敌人在吾等面前就像小山坡一样。关木在此向大伙保障,吾定带其安全带回,敬请放心。”
“全体立正,向右转,出发。”
关木说完,骑着萌萌奔向前方。
几天急行军,护国营全体到达广山码头。
选好驻扎地,安置伙食后,关木立马带着青云、小王前往水师衙门。
可看到醉眼醺醺的主事官,关木心里隐隐感觉不妙。
果然到码头参观战船时,每艘战船都破旧不堪,零散几个水手躺在船板上抓虱子晒太阳。
关木已无时间和水师衙门打口水官司,立即让小王启动“金钱外交”,整个衙门关键人物全方位的打点,这才勉强凑足十艘运转正常、装备齐全的战船。
马不停蹄,连夜安排工匠改装成商船,酒肉伺候,工钱加倍,防止懈怠。
同时,王财主在当地重金招募熟练水手,快速组建征粮商船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