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贵公子
作者:秘辛者 | 分类:历史 | 字数:143.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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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 各有算计
“就算是柳承宗不计前嫌,底下那些以前支持柳承宗的人,都不会答应。”
“现在曹亮已经将文官们彻底得罪了,而牵连之下,起码有大半的世家和勋贵就同时成为了折冲府的敌人。”
说到这里的时候,新元帝这个掌控大乾万里江山的皇帝,都不由感到心惊。
“除了朕,他已经在朝堂里没有了任何支援。”
“可是这个混蛋,在选择继承人的时候,竟然都不给朕暗中通个气。”
“直接就这么大喇喇地送到了兵部,真以为朕除了支持他就没有别地选择了吗?”
“哗啦!”
说着话的过程中,赵峥的怒气就再次勃发,直接拿起手边的茶盏砸在了地上。
瞬间,一套顶级品质的青瓷茶具,就因为少了一个茶盏而成为了残缺品。
而一旁静立的宫女,立即走过来跪在地上开始捡起了碎片。
“这起子目无君父地混蛋,简直……简直罪该万死!”
对于曹亮这种先斩后奏的方式,在新元帝看来,就是最大的背叛。
也是新元帝最为无法原谅的事情。
文官不忠诚,这是新元帝赵峥上位之后就摆明的事情。
刚开始因为父子争夺皇权,给文官们钻了空子,竟然接着太上皇贪恋权势的心情,满朝大臣联合起来打压新元帝。
等到文官的势力超过了世家和勋贵之后,一看朝堂失控,祖宗基业都有危险的时候。
太上皇赵武才将手中地权利,慢慢放给了新元帝赵峥。
可是文官尾大之势已成,就算是后来太上皇和皇帝站在一条线上,也无济于事。
所以,从上位的第一天起,新元帝就在和文官的斗争之中渡过。
这么多年下来,新元帝已经习惯了文官的添堵。
而曹亮却不同,在他登基之后,曹亮很快就向他表示了效忠。
而太上皇在手握禁军和城防大权的前提下,也默许了渝州这个特殊的地方,倒向新元帝。
毕竟渝州可是整个大乾最为敏感的地方,是绝对不容许出现任何分裂的。
因此哪怕心里不甘愿着,但是为了江山的稳固,曹亮也在太上皇的沉默中,成为第一个投靠新元帝的大臣。
最初的时候,曹亮的效忠可是对新元帝起了巨大的激励作用。
毕竟折冲府天下第一军的名头,可是实打实用性命拼出来的。
也正是因为折冲府的带头,使得北方五州的军权,在随后的十年时间里,逐一向着新元帝靠拢过来。
奈何新元帝毕竟属于捡来的皇位,接受正统的帝王心术教导时日太过短暂。
平衡术运用的不怎么样,猜疑心反倒与日俱增。
刚开始的数年时间里,曹亮是新元帝竖起来的标杆,所以不仅仅兵部的军费,新元帝大力促成拨付。
甚至在自己为数不多的私库当中,新元帝还每年咬牙拿出百万多的银子,用以稳定折冲府的军心。
可是好景不长,十年过去之后,新元帝手中的权利越来越大,话语权越来越重。
尤其是后来太上皇看到文官势力庞大,甚至都站到新元帝的背后。
致使新元帝的心思起了变化,逐年开始减少对于曹亮的支持。
甚至在五年之前,彻底停止了私库对于渝州的支持。
这也是为什么渝州竟然还欠下军饷的根本原因。
每年二十万的军费,光是维修装备、兵器以及购买粮草,都左右难支。
哪里还有多余的钱发什么军饷。
第一次陈展参军的时候,和雍朝的大战,都是曹亮多年的威望在苦苦维持着军队的运转。
等到第二次如果不是陈展异军突起,如彗星般闪烁,恐怕那一战,直接就能把渝州给打个半残了。
但是面对着渝州的艰难,新元帝在帝皇疑心的情况下,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因为是私库支持,所以太上皇赵武也不知道具体情况。
还以为他的儿子一直笼络着曹亮的忠心呢。
等到折冲府先是断绝了和内务府的合作,然后又是光明正大的私卖食盐。
太上皇这才发现,自己的好儿子,竟然把一手好牌打的稀巴烂。
一气之下,结果直接卧倒在了病榻。
接下来就是文官势力趁机夺权,将皇家多年布局,毁于一旦。
如果不是太上皇昏迷的话,恐怕都能直接气死。
想着这段时间以来的憋屈和遭遇,新元帝的压根都咬得咯咯只响。
直到新元帝怒火灼烧,感觉到眼前一片发黑,这才急忙放缓了心情。
多年的煎熬,使得他的身体出现了巨大亏虚,奈何最大的儿子现在才十多岁。
新元帝甚至连倒下的权利都没有,只能苦苦支撑着。
想到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新元帝就眼眶泛红地看向了太上皇寝宫的方向。
“太上皇最近病情怎么样?”
“启禀陛下,还是……还是老样子……”
程徳禄感觉双腿都有些发软,这个话题实在是太过致命。
虽然新元帝对于他的父皇各种不待见,但是其实两人都知道,只要太上皇生存着一天,哪怕是昏迷着,这大乾的天也塌不下来。
毕竟朝中大半的朝臣,都是太上皇一手提拔上来的。
哪怕是为了名声着想,这些人也不敢做出太过明显的事情来。
但是官员顾忌着名声,太上皇同样顾忌着自己的身后名。
所以对于曾经提拔起来,现在却站在皇家对立面的大臣,一直狠不下手来清洗。
结果,就给这些大臣钻空子的机会。
这边太上皇刚一昏迷,那边就直接将孙灵玉拉了下来。
直接打的新元帝一个措手不及,甚至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可以说在这次交锋当中,皇权被臣权直接按在地上摩擦得鼻青脸肿。
“最近我那个好皇叔又有什么幺蛾子?”
沉吟了片刻,新元帝忽然扭头看向程徳禄。
面对皇帝地询问,程徳禄嘴角带着几丝苦笑。
“启禀陛下,礼亲王如今越发的肆无忌惮了,普度教的教众都有数十万了。”
“嗤!”
觉察到了程徳禄话语之中的担忧,新元帝不屑的嗤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