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梅踏
作者:无愁山人 | 分类:历史 | 字数:14.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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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残花惜雨
眼里愁云密布,他掂掂袖口,此事非同小可,邱叶也是为了大恒...... 对于邱叶他也是孤注一掷,将一切都压在央怀王身上,如此苦口婆心,也是对苏淌有那么一丝没底气,他温润难侧,又似个优柔寡断的人,先是太子,后是信恒王...... “一切还请大人放心,江山大业在上,兄弟薄业在下,苏淌闲心里有分寸。”苏淌闲这一语,这一礼,声声形形叩在邱叶心里,给他吃了个定心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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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殿下这么说,邱某是将心揣在怀里了。”
夜色愈来愈深,金月当头,月影映在身下几片如同鸿月一般的薄云上旁边隐耀几颗星星就没了,别处暗中的那样夺目,送客到门口,春日的夜风也有些冻人,他拉拢衣服,回去睡下了。
第二日上朝,重点依旧放在漠戈交际处的战乱,漠戈戒军凶残,曾进攻一小国,取得胜利后部署杀全城,杀人,放火,场面惨绝人寰,如今在边界涂牧郡外三十里驻军,明显是挑衅试探,而守军将军老迈,无法镇敌,郡内人心惶惶,此事不论,民心危矣。
“众爱卿以为派谁去呢?”皇上近日操劳面容憔悴,愁眉不展。 “儿臣以为,司将军为当朝大将军,前去退敌最合适不过。”太子出列,合袖一礼 。
“不可。”出前拦阻正是苏淌闲,这两个字说的极其有力响亮。
“司少琴司将军统管军巡司和禁军是宫门前安定之保,若是远赴边界,紫禁城的安危就无人保障了。”说完,拱拱手。
“央怀王殿下,这皇城丶皇宫还有御前统领徐少英徐将军,这城内在天子脚下还会出什么乱子?”
苏淌闲没想到苏景拓竟会站出来说话,他的目的再明显不过了,定是听了古斋晏的话,打算借苏淌之手除掉太子而已。
接着蒋岚也出来应和:“臣虽为新人,但还是以为司将军前去更为合适。”话音刚落,门外咔擦一声,春雷贯耳,轻雨如绵洒下大地......
苏淌闲与司少琴面面相觑,这边还没来得及缓过神,就听见殿外如泼水一般下起雨。
旨意已下,皇上同意了让司少琴前去涂牧郡退敌。
阴凉街上的人群,因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而仓皇四散,空旷的街道上只有闲置的货架,整齐的楼房,紧闭的大门和镂英雕花的窗子。这时,闯进一片雨声尖沸的人影,是蒋岚。他身穿红色绣着黑竹的裳子,腰上佩带着的玉环流苏和衣脚随着风吹而飞扬起来,手里握着一把无字无画的油纸伞,满容愁态,眉目消沉。
他知道太子是要干嘛,近日太子开始暗地里筹集油料,一看就是要为谋反做准备。
“央怀王殿下叫我们运到宫里的上好茶油。”马车上一个沉着头的人低声说罢,从腰间掏出一块令牌,上面端端正正的刻着“央怀役符”四个字。守宫门的将士抬眼瞅了一下那个人,奖令牌递给他,又有些半信半疑,就问:“运油在晚上运?”
“这是千里迢迢从南方运过来的,若是超了新鲜的日子,军爷可担不起。”
这算是震住那个将士了,于是这才开了宫门放他们进宫。皓月当头,披上一身亮月炫星,清风薄云,好似一层极其绚烂的纱衣。
泼上油点上火,一人放风一个做事。
椒房殿本已是沉寂了良久,而在荧荧火光里,一下子惊醒了梦里所有的人。
这火烧的恰到好处,从小花园开始烧,烧到士兵扑灭了火引,也没烧到殿内,皇帝赶到后,与皇后无只言片语,直接又折回蜷龙殿,召见央怀王。
天已过五更,慢慢的要露出光亮,隐去了星光月色,这已是三天以后的事了。因为那场春雨,就是未见朝霞,绿油油的树柏叶竹已是靓丽又有生气的展现在人们眼前。
“到底怎么回事?”皇上质问跪在地上的苏淌闲。
苏淌闲咬紧牙头,气定神稳:“并非儿臣所为,儿臣如何讲清楚。”
“再者。”他揣起手又接着说。
“儿臣若真要害皇后娘娘,难道不能从小厨房开始烧或者直接烧内殿?更不会拿我的令牌进宫。”他说完,嘴角一抖,这抹笑意如春日寒潮,寒冷逼迫人心。
“少嬉皮笑脸……”皇上嗔白了他一眼。
“可就是有人要陷害儿臣。”他毫不松口,非己罪,何以担?
“那你去查,到底会是谁。”皇上叹了口气。
那日清晨以后,皇上因前段日子漠戈之事积劳成疾,又急火攻心,一病不起。
苏淌闲与秋蓬霜商议此事,皇上也不见人,也就无暇顾及。
他们知道是太子所为,然而没有证据,就无从下手。
这日下午,晴渊从梅处阁急匆匆的赶到秋府,进了寻梅堂,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你这是怎么了?”秋蓬霜放下茶杯,连忙走了过去。
“大人,中庶子说太子要造反。”晴渊火急火燎的说完,抬头看向秋蓬霜猛然皱起的眉头。
秋蓬霜又慢慢的走到案后跪坐下来,看向悠闲品茶的苏淌闲。
“殿下……”秋蓬霜示意苏淌闲……
苏淌闲拂了拂袖子,看向晴渊“你还有话要说?”
晴渊抿抿嘴唇,心里还是有些摇摆不定的,最后似乎狠了狠心,长出一口气,一合手,额叩地:“求大人救救中庶子。”
秋蓬霜心里那根弦一下子就崩了,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还是别的,人们凡是情投意合,纵然插肩而过,或是聊了个烛昏叶凋,都是外力所无可奈何的。
那日正下着雨,蒋岚去了梅处阁,她一身粉色春衣,乌发泻肩,巧笑眉眸,那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婀娜秀气。他与她又是谈心,她告诉他凡事不可忘却初心,他要走为官之路,就是为了保国和施展自己的雄心抱负,若是说为了带稳乌纱帽就走了歪路,与那些贪图富贵,拿钱的买官的人没什么区别。他还记得几日后告诉她太子的计划时,她的眼睛那双星眸头一次暗淡下来,不论是失望还是后怕,让他会一时间欣喜若狂的是,她没怪他或怕他。而是揉着衣角,声音颤抖的问:“那你怎么办?”